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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的太子群(清穿) 第79节

  可因为太皇太后病逝之前的那个误会,他脑子一热,伤害了她,也不知她身上淤青,过了多久才恢复。
  婚后,他不加节制地要她,她虽然没说什么,看上去却是遍体鳞伤的样子。
  尤其是上一次,他简直不能算人。
  想到这里,胤礽放轻亲吻的动作,只肯轻轻碰她的唇,慢慢研磨,交换呼吸。
  对方放慢节奏,放轻动作,明显更注重技巧,给了石静一种沉浸式,全新体验。
  这才是两个彼此喜欢的人,应该有亲密接触吧。
  男人忍耐着渴望,照顾伴侣的心情和感受,用她,而不是他自己喜欢的方式,引导对方。
  之后水到渠成,灵魂共鸣。
  那时候,石静习惯抓住一点什么,从前是抓薄被,抓床褥,这一次被她摸到了传说中阿波罗之眼。
  七月的夜,仿佛又热。
  翌日早朝,康熙坐在龙椅上,朝下俯瞰,见群臣肃穆,几位皇子垂手恭立,只太子一人如同那雪原上青松,腰背笔直,唇角含笑。
  自己亲手带出来孩子,就是与旁人不同。书读得好,做事也有担当,就连这睥睨天下的气势都随了他。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这孩子从前有些傲慢,亲情冷漠,做事随心所欲,怎么管都没用,令他很是头疼。
  倒是成亲之后,有所转变,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懂得孝亲敬长,为君父分忧了。
  尺度掌握得恰到很好处。
  整个早朝奏对,太子全程笑脸,脾气好到没朋友,明党跳出来找茬,他都没在意。
  “出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康熙是真好奇。
  从上朝站班开始,不,应该是出阁读书开始,笑容在胤礽脸上越来越少,这两年几乎看不见了。剩下除了疲惫,便是厌倦,还有冷漠,冷到漠视旁人,家人,亲人,甚至是生命。
  今日瞧见笑容重新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让他整个人恢复了从前的温文谦和,让康熙既好奇又欣慰。
  好奇这样的转变因何而起,欣慰胤礽终于变回从前的样子,不再那么吓人。
  石静好,胤礽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可他此时此刻还沉浸在所爱之人原来也在深深爱慕着自己,愿意为了他忍受,愿意为了他付出,始终无条件地信任他,依赖他,迁就他的情绪中,心潮翻涌,想藏都藏不住。
  特别是昨夜,两次之后她便累了,累了还在强撑。
  是他叫了水。
  生平第一次,身体没有得到满足,心却被填得满满的,又酸又涨,快要溢出来了。
  梳洗过后抱着她,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体变化。从前他在事后抱她,她嘴上没说,身体总是有些抗拒,可能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昨夜,被他抱在怀里,身体柔软而舒展,像一只犯困小猫。
  相比床笫之间那点事,原来她更喜欢被他抱在怀里呵护。
  要多喜欢一个人,才能忍受他无礼,粗暴,甚至是伤害。哪怕承受痛苦,哪怕遍体鳞伤,都没有一句抱怨。
  掌珠可以为他做到这一步,自己从前就像瞎了眼一样,午夜梦回耳边全是太皇太后病重时他无意间听到的那段对话。
  所幸他被折磨狠,终于把藏在心底七年耿耿于怀问了出来,这才明白那段对话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满天乌云散去,胤礽只觉每一天都阳光明媚,身边的人也都变得面目清晰,笑容可掬。
  “这次去无定河赈灾,儿臣感触颇深。”见皇上好奇地盯着他,胤礽赶紧回神,转而说起正事,“儿臣回来之后,与詹事府一起草拟一份治理无定河水患奏折,今日便能呈上,请皇上御览。”
  康熙更好奇了:“你当真对河务感兴趣?”
  从前倒是没看出来。
  想起炮灰太子群,胤礽肃然道:“皇上亲政之初,便将河务与三藩,漕运并列,足见其重要。军国大事自有皇上做主,儿臣想为君父分忧,自然要把河务扛在肩上。”
  监国时曾经把无上权力抓在手中,却不贪恋,这份心性实在难得。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康熙欣慰地喟叹一声,“噶尔丹狼子野心,沙俄虎视眈眈,朕实在分身乏术。你若是能将河务扛起来,也算是天下之福,百姓之福了。”
  河务费时费力费钱,远离权力中心,很少有人愿意去做,又因为费钱,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河道总督府十几年前便有了,时至今日也没起多少作用,连个浑河都搞不定,还被百姓取了诨号叫做无定河。
  如果太子肯塌下心来整治河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太子去宛平县赈灾,詹事府也跟着去了,不但跟着去了,回来之后还与太子一起草拟无定河治理方略。
  起草方略的时候,詹事府以为这份方略不过是太子对赈灾收尾,哪知道方略通过之后,太子居然走马上任,去河道总督府坐镇。
  身为储君,放着那么多军国大事不管,跑去治理河道?
  詹事府听了太子安排,当场炸锅。
  满人詹士孔郭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引经据典,当面直谏。大意是太子退出权力场,自然有人会补上去,等别人站稳脚跟,太子再想回来就难了。
  “怎么,治水为国为民,皇上还能废了我不成?”太子不以为然。
  汉人詹士,时任户部尚书陈廷敬眸光闪了闪,没说话。
  孔郭岱看了陈廷敬一眼,不管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都得把人劝住,不能让太子脑子一热胡来。
  “河务固然重要,利国利民,因何这么多年过去都没人愿意挑大梁?”
  河道总督府成立以来,与摆设无异,连无定河都治理不好,闹灾与否全看天意。
  “不是朝廷没有能人,而是能人看得清楚,治理河道费力不讨好。”
  孔郭岱苦口婆心:“差事做好了,是应该的,毕竟朝廷花了大把的银子。没做好,一旦闹灾,可是要掉脑袋!”
  如此吃力不讨好事,哪个聪明人敢去碰:“即便差事做好了,不图名利,还有可能被弹劾贪墨。”
  所以河道总督府这些年不过是一块牌匾,下面压根儿没什么人。不幸被调去人,也都钻墙盗洞想往外跑,没人愿意留下干事。
  且不说治理河道这个差事好不好做,便是河道总督府这个烂摊子想要支起来都难。
  孔郭岱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够清楚了,谁知太子根本听不进去。
  不,不是听不进去,是不想再听他说话:“我心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这话听着好耳熟,孔郭岱想起来了,当年皇上力排众议决定撤藩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一字不差。
  他又看了陈廷敬一眼,心说汉人果然狡猾,难怪更得主子欢心。
  孔郭岱在太子面前吃了瘪,转头跑到索额图身边倒苦水。
  太子成年之后,对朝政参与日深,与皇上之间的隔阂也越深,索额图看在眼中,并不觉得有什么。
  历朝历代权利更替都是这样,谁也不能幸免。
  太子继承了皇上和元后身上所有优点,避开了所有缺点,是旷古未有完美储君。被忌惮又如何,诸皇子当中无人可与太子媲美,更不要说超越了。
  索额图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太子身上,利用手中的权力,为太子上位之路披荆斩棘,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万万没想到,他这边殚精竭虑,太子却想急流勇退,去治理劳什子河道。
  河务是怎么回事,不用孔郭岱说,索额图也清楚。
  不等孔郭岱说完,他已经甩着袖子赶往毓庆宫。
  狭路相逢勇者胜,眼下正是太子和大阿哥,索党和明党斗法的关键时期,太子不帮忙也就算,怎么还拖后腿?
  奈何谁劝都不好使,太子铁了心要去修河道。
  太子从前热衷政务,尤其是军国大事,被皇上问起时,每次回答都言之有物。就算没被问起,也要与詹事府商议一番,上折谈谈自己的想法。
  可大婚之后,太子好像换了一个人,不再热心朝政,专爱在那些边边角角地方打转。
  比如制药。
  比如赈灾。
  制药和赈灾短期内能完成,太子感兴趣,索额图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河务不一样,只无定河整治,没有三五年很难见到效果。
  无定河之后还有长江,黄河,一个比一个棘手,不是一代人能够完成的。
  皇上已过不惑之年,诸皇子陆续长大,别说远离朝堂十年八年,便是三五年都是另一番天地了。
  太子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干这种傻事?
  索额图百思不解,带着这个问题求见太子,照样碰了一鼻子灰。
  又去找陈廷敬,质问他没有尽到詹士责任,陈廷敬却道:“太子愿意治理河道,为皇上分忧,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索额图又碰了一鼻子灰,拂袖而去。
  与此同时,大阿哥也听说了太子上折事,含笑对明珠说:“太子要去河道总督府坐镇,吃错药了吗?”
  索党以勋贵为核心,明党以科举为核心,索党站太子,明党站他。眼下两边正在为剿灭噶尔丹激烈碰撞,互有胜负,太子不说给索党站台,反而投身到河务当中去了。
  他就是吃错了药,都不会干类似的傻事。
  与大阿哥和明党中人盲目乐观不同,明珠捋着胡须,越想越不对劲儿,总感觉哪里有坑,却苦于找不到地方。
  “这事恐怕不简单啊。”他最后盖棺定论。
  康熙很满意太子退让,却将折子留中不发。被太子明里暗里催了几次,见他真心要办这个差事,才朱批一个字“准”。
  权力是男人春。药,吃了上瘾,戒难受。
  拿到朱批之后,胤礽是笑着,可笑意不达眼底。
  用膳的时候总发愣,饭量减少到平日一半。
  暂时离开权力中心,总比被废永远离开要好,石静很想安慰他,可有些事还得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河道总督府设在淮安,济宁也有一处,都不在京城。”用晚膳的时候,胤礽兴致不高,声音有些低沉。
  “我以为折子递上去,皇上怎么也要问问我,或者劝劝我,谁知只是留中不发。”
  眼中明明白白写满了落寞,声音更低了:“锋芒太显,难免会招来忌惮,可那个人是我阿玛,我心里……”
  “什么?河道总督府不在京城?”石静没穿过清朝,以为六部都在京城,与六部平齐河道总督府肯定也在京城。
  难得见到掌珠迷茫的样子,胤礽心里怅然若失顿时消散一半,笑道:“是啊,河道总督府,顾名思义,自然应该设在河流密集之地,或者水灾频发之处,才好就近治理。”
  他耐心给石静解惑:“京城周边才有几条河,遭过几次灾,河道总督府怎么可能设在这里。”
  石静以手扶额,千算万算,把这条给算漏。
  她忧心忡忡地望着胤礽:“你自请坐镇河道总督府,我怎么办?”
  “我离开了,总要有人在皇上跟前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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