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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手续很顺利,肖鹏的朋友也格外关照,能提前办的基本都好了,除了肖鹏摸不惯低端的,刚开起来不那么顺手。
  陆祈望自己倒是喜欢,挑了低调稳重的黑色,踏踏实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样都是最好的。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生怕惹到薄应,也许有一天连车都会被收回。
  他和肖鹏一人开一辆车回别墅,地库只有两个车位,“肖鹏,车库有点儿小,你把g65停里面一点,最近不打算开了。”
  肖鹏车技不错,直接把车逼死到墙角,“买完车,你下一步不会准备看房吧。”
  “嗯。”陆祈望没隐瞒自己的想法,“我想脱离他的掌控。”
  合约还有一年,存款加上上部剧的片酬刚够买车,现在演的这部剧片酬目前能先结一半,应该够付个便宜地段的首付。
  房子和车子是他离开的底气,以后再也犯不着为了钱委身他人,尽做些犯贱的事儿。
  肖鹏晚上要陪女朋友提前走了,陆祈望回家洗了个澡,披着浴袍坐在床边看手机,以往晚八点以后时刻待命,今天却安静得不像话。
  “应该不会来了。”陆祈望自言自语道,刷了会手机就睡了。
  翌日肖鹏开着新车进组,陆祈望坐在副座上懒散看着窗外眼眸微垂,车身与一辆白色smart擦肩而过,两相停车后任亦下来在外面拍车窗,陆祈望降下自己这边的玻璃,“什么事?”
  任亦嗓门大:“你换车啦?”
  陆祈望点头:“之前太高调了。正好也有买车的想法。”
  任亦把脸撑在车窗上,“你那个总裁男朋友都没说什么吗?”
  身外之物,陆祈望并不看重,“他不知道。也不重要。随便他怎么想吧。”
  “我听说姓薄的不是好东西,私底下玩儿太花了,模特明星没有一个不沾的,你不是为了钱,就离他远点儿…………唔…………”任亦还想说点什么,被他助理小云掩着嘴强拉走了。
  陆祈望站在原地自嘲勾了下唇。
  他跟在薄应身边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薄应的为人。
  为什么要……作践自己?
  也许是十八岁的青春悸动,也许是薄应曾经的无微不至,也许只是他自己愚蠢的一厢情愿。
  就在这时一辆银色奥迪呼啸而来,带着巨大引擎声经过减速带后漂移滑行,嗖地光速闪进smart旁边的车位。
  昨晚刚下了过一场阵雨,地面沟渠边有一大滩积水未干,陆祈望就站在smart旁边,不偏不斜地被飞溅的污水从头灌到脚。
  肖鹏见状赶紧回车上拿纸巾给陆祈望擦了脸,气不打一出:“搞什么,这里这么多车位,偏挤到两辆车中间,你是不是毛病啊!”
  奥迪车门唰地一下打开,宋彦青吹着口香糖戴着卫衣帽从车上下来,一身少年气地挑衅:“我就喜欢停这,不高兴,你咬我啊。”
  肖鹏气得想理论,甚至还要撸袖子上手,被陆祈望拉住,“算了。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车上有备用衣服,你帮我拿一下。”
  陆祈望往剧组洗手间走,宋彦青亦步亦趋。
  陆祈望皱了下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宋彦青嘴角一挑,“不做什么,就想来看你出丑。”
  陆祈望停住脚步,回头,张开手臂大方展示自己的狼狈,“如你所愿。你可以走了。”
  宋彦青扭头:“才不够呢。”
  仔细看宋彦青眉目清秀,年轻朝气,还跟自己有点儿像。不,应该说薄应就喜欢这一挂的。
  陆祈望无奈:“你还想做什么?”
  宋彦青上前几步,走到陆祈望身边,“你知道薄总昨晚跟谁在一起吗?”
  陆祈望加快脚步,拒绝回答,“他想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
  宋彦青在他耳边说道:“他昨晚和我在一起。”
  陆祈望推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彦青挑衅至极:“听说……你每天都要开机等到凌晨,随时等薄总召唤。昨晚他没找你,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陆祈望瞳孔骤然收缩了下。
  “我还从薄家佣人那里听说……你以前被薄总从浴室赶出来,一.丝不挂的,因为……他嫌你脏……”
  陆祈望攥紧衣角,整个拳头都在颤抖。
  远远看见陆祈望状态不对,任亦跑过去把宋彦青打跑了。
  “那头猪,天天狗仗人势,简称猪狗不如。”任亦不解,“可是天娱总裁不是你男朋友吗?他怎么不向着你?”
  陆祈望捋了捋被污水坨掉的刘海,猛地抬起头,似笑非笑。
  “男朋友?”陆祈望在笑自己:“我不过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第5章
  “别多想,人间不值得,之前说好请你的。我请你喝酒。借酒消愁。”任亦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安慰。
  陆祈望本想拒绝,但这种情况,他真的想一醉方休。“好。”
  拍完戏开了两辆车,陆祈望给肖鹏提前放了假,自己开车跟着任亦,最后停在市中心附近的地下酒吧。
  “放心吧,这儿我常来,人不多,都是些玩得开的富二代,像我们这种十八线没人注意的。”任亦把车钥匙给门童,熟门熟路摸进门。
  陆祈望跟了进去,本还安静的环境突然被震耳欲聋的dj声取代,走廊很暗,头顶是光怪陆离的红绿灯光,兔女郎跳着热舞开着香槟,台上不入流的歌手在唱着悲伤情歌,喧闹和静谧的对立,门内外仿佛两个世界。
  任亦忽然回过头,“你怎么不走了?”
  “没什么,有点不习惯。”陆祈望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任亦在吧台坐下,打了个响指,waiter给他上了一杯特调鸡尾酒,他指了旁边陆祈望,“给他上一样的。”
  陆祈望坐在旁边,顺手把手机调成静音,嘴唇紧抿,明暗交替的光线下他侧脸线条如刀削斧凿,“你经常来?”
  “算常客。小纪平时比较忙,我无聊了也不知道干嘛,就来这里打发时间。喝喝酒,一个晚上就过去了。”任亦是个自来熟,“你呢?平时在家都做什么?”
  陆祈望喝了口鸡尾酒,一般度数高的酒都不算好喝,但这个意外还不错,“无聊的时候就对着镜子练习演戏。”
  “难怪你演技那么好。你知道做我们这行最怕什么?最怕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拼命。”任亦大大咧咧,“我不像你,没那么高追求,没钱了就拍戏,主打一个饿不死就行。”
  “你和纪修染很熟?”陆祈望一般对别人私生活不感兴趣,但这次例外,或者说他渴求那种恋人未满的感觉,“上次你喝醉了,他来接的。”
  “他啊,男朋友候补中。”任亦倒也不介意说自己的私生活,“他每个月给我很多钱,我没要,我养得活自己。”
  陆祈望又要了一杯烈酒,瞥见桌上薄应来电,刻意视而不见,响了七八次后,把手机屏幕倒扣无视掉,“他看起来挺关心你的。”
  任亦怪叫道:“你不懂,他好霸道的,不允许我拍吻戏,不允许穿得暴露,还不允许我跟别的男的走太近。”
  陆祈望呛了下,“那我们……?”
  “没事儿,他知道你,他跟薄应是表兄弟。你们的事他基本都清楚,就不肯告诉我,害我一直以为你是薄应的对象,看你进组开那么招摇的车,还以为又是姓宋的那种带资仗势欺人的主。”音乐声震天动地,任亦把脸凑到陆祈望耳边忽然说:“喂,你很缺钱吗?”
  陆祈望眼皮掀了下,算是默认,沉默许久后说:“我欠薄应很多钱,连本带息超过一百万。”
  任亦表情夸张:“卧槽!你偷鸡摸狗去了,怎么欠这么多!黄赌毒,总得占一样吧。”
  陆祈望坦然说:“我爸得了癌症,治疗费和安葬费都是薄应付的。按他们的话,那会我除了年轻,皮囊还不错以外,只有一种方式赚快钱的方式还债。”所以除了签了天娱艺人约外还签了一份私人合约。
  从私约开始的那一刻,他们的关系就不对等了。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任亦自罚三杯,“那你现在不会还喜欢薄应吧?”
  “我们曾经相爱,但只是恋人未满的时候,没等到确认关系,只等到了一纸合约。我很清楚我们没有可能,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陆祈望这会已经微醺,半张脸埋吧台上。
  任亦脸颊绯红,也醉个七七八八,“我懂。往往付出多的那方伤最深。合约到了就赶紧卷铺盖跑吧,及时止损,再说天娱压根不捧你,艺人有几个花期可以耗,找下家才是正途。”
  “你说什么?”陆祈望彻底醉了,“下家吗?嗯,有点,道理。”
  任亦跟他勾肩搭背:“喂,要不要来聚星,我们老板人可好……比你家那个冰块脸好太多……”
  两个人醉得有点找不着北,waiter正想给他们叫代驾,电话刚拨出去,被人迅速拿走手机掐断才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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