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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孩是仇家卧底/蜕生之日 第108节

  “我靠——你谁啊?”
  他看不见裴野的背影,只见青年肩膀抖了抖,低笑出来,长长的胳膊一抬就将对方肩膀搂住,强势地往外一带:
  “这位大哥,跟我来。”
  门再次被关上了。傅声向窗外看去,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绕过岗亭向门外走去,被勾肩搭背的那个脚步有点踉跄,大概是挣不脱裴野的力道,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
  傅声看了一会儿,喉咙里不自觉小小地叹出一口气。
  他转过身,往客厅看去。
  客厅里,一个浅栗色长发的倩影正站在沙发后,琥珀色的大眼睛含着笑,平静地望着他。
  傅声与她对视片刻,有些疲倦地笑起来。
  “妈妈,”他哑声唤道,“他和你一样都骗过我。”
  女人不回答,目光温柔如水,鼓励般凝望着他。
  傅声慢慢向沙发走去。
  “我应该再接纳他吗?”他若有所思地问,“我应该,再接纳你吗?”
  他等了许久,然而直到最后,回应他的始终只有满屋空旷的静默。
  第81章
  政变之后, 政府对舆情管控严格,小的报刊媒体更是艰难维生。可今日午休时分,闻达路的中兴报社却罕见地来了不少人。
  “这地方安全吗裴野?我可是把信得过的都叫来了!”
  印刷室内, 沈辞不放心地站在窗边向外张望,裴野倚着打印机:
  “这小报社之前因为写了不少反对亲军派的文章, 早就在破产的边缘了, 我给他们投资, 让这些人继续用笔杆子打仗, 顺便把这儿作为咱们的临时据点。”
  沈辞回头:“你哪来的钱?”
  裴野翻了翻眼睛:“沈老师, 我怎么说也算是党内的未来之星,想巴结我的人上赶着排队……”
  “不说实话, 是不是?”
  “好吧,”裴野说,“其实是我拿卫宏图给我的钱投资了一下,运气不错, 稍微赚了点。”
  沈辞惊讶:“你管这叫稍微?光是报社的房产就要多少钱呢!”
  “还好吧,我就当这是沈老师对我具有投资眼光的夸奖了。”裴野撇嘴,“再说,我不过是让赃款造福一下老百姓罢了。赚再多也是应该的。”
  沈辞不以为意地嗤了一声。
  外头的交谈声越来越大, 裴野歪歪头:“走吧,一会儿靠你了, 我给你打助攻。”
  沈辞看了看门外坐着的那些议员同僚, 呼了口气:“我们已经失望太多次了……裴野,希望你真能让这结局变得不一样。”
  说罢,他率先走出狭小的印刷间。
  ……
  “沈辞,你这是在做白日梦!”
  中兴报社会议室内,坐在最前面的一个议员一拍桌子, “把大家伙叫到这来就是为了说这事?现在风声这么紧,这样会害了大家的,你明不明白?!”
  会议室内坐着二十来人,虽然再没人说话,气氛却骤然沉重下来。
  裴野靠在门口,抱着胳膊冷眼看着最前头的沈辞。
  沈辞却并没如他一贯的个性那般炸了毛:
  “新党会因为民主派不生事就真的放过我们吗?461号提案咱们可都投了反对票,他们早看我们不顺眼了。说句不好听的,在座各位有几个的家现在没有被新党人监视?”
  那人哽住了。
  会议室内,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不约而同地变得阴沉。
  沈辞这话,无疑是扯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没人会傻到感觉不出自己的住所、亲友被人跟踪监视,只是说出来实在难为情,谁也不愿提及罢了。
  “大伙不是没尝试过,体面的不体面的招数都用光了,就差撒泼打滚了!”又一个议员叹气,“有军权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好一句有理说不清。”
  忽的一声哼笑,那个刚率先质疑沈辞的议员扭过头:“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裴野没理会他,换了个姿势靠在墙边:
  “新党大权在握,你们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过是希望他们良心发现施舍民主派一些权利,和乞讨也没什么区别。”
  那议员脸色一黑:“你……”
  “有理说不清,换个喉舌替你们发声不就好了?按你们的老路子,当然永远没有撞破南墙的一天。”
  “一个嘴上说要推翻自己组织的家伙,也敢——”
  “大哥,您先听他说完。”沈辞忙伸手拦住要站起身的同僚,回头瞪了裴野一眼,“要说就好好说,别卖关子!”
  裴野笑笑:“行,沈老师发话了,这面子我必须要给。”
  他看着男人气鼓鼓地坐下,继续道:“新党有底气,无非是他们认为自己有武装、有军队。可想要推翻宪政,就是说破了天他们也名不正言不顺,越是紧抓舆论,越说明他们心虚。”
  “现在新党最大的弱点无非有两个,”裴野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出师无名,新党本就不代表民心,但凡有人曝光他们背地的龌龊勾当,他们没法对于民众的反对坐视不管;第二,自大轻敌,他们以为控制军部就天下无敌了,却树敌太多,尤其是和警备部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差。”
  屋内冰封的氛围有所松动,有人若有所思道:
  “说起来,当初老军部为了拉拢警察,可没少给他们放权让利,据说警备部私下早就有自己的武装……”
  沈辞颔首:“鹬蚌相争,加上舆论施压,新党不敢大张旗鼓地抓人,够他们喝一壶的。”
  “说得轻松,可具体要怎么挑拨他们的关系?”
  裴野弯了弯唇:“沈老师刚刚不是说了么,警备部这边各位放心交给我。我手里还有不少新党贪污腐败的证据,诸位有丰富的斗争经验,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曝出来……”
  他对着那陷入沉思的年长议员轻轻一笑:
  “先生,有兴趣听一听详细的计划了吗?”
  男人没有动作,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
  “看来大家还没完全把我当自己人,不过没关系,我与各位志同道合,总有一天会让各位接纳我的。”
  裴野笑着拍拍沈辞的肩,转身往外走去:
  “接下来麻烦沈老师了,我在外面给大家放风。”
  *
  和国安的第一次联合行动以失败告终,专案组里不少人对此都怨气冲天。
  然而隔天一早,这次行动中至关重要的两个人物却纷纷没有到场。
  其中一个人便是傅声。傅声同时兼有为军部和新党复原轮渡系统的职责,任务失败后裴野作为他的“监视人”和直接上级,越过所有人为傅声打了假条,让他接下来的几天专心轮渡复原工作。
  对此,卫宏图和裴初两边都并没表示异议,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另一个缺席的,也正是在商照的酒局上“力挽狂澜”的裴野本人。
  转天当晚,首都“不夜城”内。
  “裴先生,这边请。”
  包房门关上,赵皖江看着裴野将鸭舌帽摘下,啧了一声,把牌桌上的两杯龙舌兰往前推了推。
  “大晚上戴墨镜,你到底是怕人发现,还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你?”他挖苦道。
  裴野把墨镜摘下,灯光在青年微陷的眼窝里打下阴影,衬得眉目更加黑白分明的冷俊。
  他在牌桌另一边坐下,刚要拿过自己那杯龙舌兰,赵皖江忽然反悔了,劈手把杯子夺过来:“算了吧。”
  “我酒量没这么差,你知道的,二哥。”
  “不是这个事,”赵皖江一脸嫌弃,“你小子不是吃了我一枪子吗?伤筋动骨一百天,万一有什么不良反应,喝死在我这,我他娘的倒还有罪过了。”
  裴野没说自己昨天顶着伤和那商照愣是喝了好几轮,想了想还是道:“轻伤不下火线嘛。”
  “说正事,”赵皖江随手捻起桌上的几枚骰子把玩,“韩总有消息没?还有其他人的事都怎么说?”
  裴野看着在赵皖江手里灵活翻转的几粒骰子,道:“已经联系到了,除了陈姐和魏超哥,其他人现在都藏在安全屋,食品药品不足够的我都想办法送物资过去了,至少够他们再挺过两个月。现在实际还不成熟,等专案组的事儿结束了,我会想办法给大家建立固定的联络渠道。”
  赵皖江一咬牙:“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难道在这之前一点大家就只能待命?他大爷的,我们七组人就没这么窝囊过……”
  裴野略一思忖,道:“倒也有个方法。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联系人,他在议会如今多少能说上一点话,只是这样恐怕还会把大家卷进新的纷争……”
  “说这些磨磨唧唧的干什么,你只告诉我是谁就行了!”
  “……叫沈辞,”裴野沉吟几秒,补充道,“他是目前民主派的领袖人物之一。”
  “民主派?……”
  这次轮到赵皖江沉默。门外走廊里和楼下都传来赌场里嘈杂的吵闹声,凡尘的屋内更加与世隔绝般安静。
  “七组人已经当了新党和亲军派斗争的牺牲品,我不想让七组人再多冒一点风险。”
  良久,裴野看着赵皖江道。
  “这伙人名声倒是不错,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所有战友和他们家人的命都系在我一个人身上,这事我必须考量清楚再和他们接触。”
  赵皖江面色凝重道。裴野点点头,把一张名片放在被赵皖江放到一边的那杯龙舌兰下面压好:“这是他的名片。怎么决断都取决于你,二哥,这次我不做干涉。”
  赵皖江没有点头,也没有动那张名片,咂了咂嘴。
  “说说老韩的情况。”他不知为何有点悻悻的,道。
  裴野颔首:“已经查清了,韩总被中部战区的人俘获之后转移到了他们军区,并没有转到一般的监狱看守。他的具体情况我也探听不到,只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恐怕他们并不能给韩总配备什么好的医疗条件,韩总的腿恐怕……”
  咚的一声,赵皖江一拳砸在桌面:“艹,这帮狗.娘养的,对同胞都能这么狠!过去打仗的时候没见他们多么英勇过,只敢窝里横……”
  裴野垂眼:“这就是我现在能打探到的全部了,抱歉,二哥。”
  赵皖江的气稍微压下去一点,注意力重新转移回裴野身上。他上下将裴野端详一番,表情忽而古怪起来,支吾了一下:
  “那,你在不夜城见我的事,保密工作做得怎么样?万一被人发现了……我是说,你一旦暴露,会牵连到我们大伙儿,我们可不想被你再连累一次……”
  话很刺耳,裴野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不快,大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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