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什么小伙子，严肃点！”
汪嘉低头打着字，此时也不满地敲了敲桌子。
“行，我继续说。”
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章震宇又继续开口。
“我估计你们一会儿肯定要问我白菲羽男朋友床底下那件衣服的事，不用怀疑，那是我让邱悦给白菲羽的，杀死她们俩的凶器都是她们自己提供的，给她们俩男友打电话的也是我。我知道他们最后肯定会被证明无罪，但是我就是想折磨他们，想着他们被警察盘问，心里就觉得特别爽。”
简文星看到章震宇有点眉飞色舞的表情，手上的笔没忍住，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邱悦男友在哪？”
“哈？”
“我问你邱悦男友在哪？”
张勇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章震宇似乎没听明白。
“我咋知道啊，你问我这个干什么？难道……他真的跑了？”
章震宇一脸疑惑，随后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是没想到邱悦的男友真的跑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邱悦的事情。”
略带嘲讽的表情，章震宇耸了耸肩膀。
“精神控制从中受益，挑拨情侣间关系，然后杀人，嫁祸？”
简文星没有停下笔，低着头总结了一下。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警察同志总结地挺好。”
竖了个大拇指，章震宇笑了笑。
“为什么要让两个受害人穿婚纱和红色高跟鞋？”
“因为我的女友没有机会穿婚纱了，我想这样，说不定她能看到……”
突然的话锋一转，章震宇的口气软了下来，但也只是一瞬间。
“哎现在的刑侦手段太多了，羡慕那几十年前杀了人跑路的前辈，所以我干脆不躲了，想着多来几个邱悦他们那样的，能搞几个是几个，警察没抓到我之前我就尽量多动手，直到你们找到我为止。”
之后的审讯过程中，章震宇都显得无所畏惧，又十分配合，对于自己离谱的动机和想法，他毫无掩饰，还透露本来想直接跳过精神控制的阶段，直接找机会杀了下一个目标，可惜没想到，找到的新目标是个诱饵。
一个小时后初次审讯基本结束了，在把章震宇送走之前，简文星把自己画的肖像画给他看了一眼。
章震宇没想到简文星是一直在画画，还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结果越看表情越不对，最后撇过头被带走了。
“简老师你画了什么？”
汪嘉合上笔记本电脑，走到门口伸过头。
只见简文星手里拿的画纸上，章震宇正面露惧色，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这是在讽刺他强装镇定吗？估计戳到痛处了。”
“你别说，还挺传神。”
张勇捂着自己的右脸，夸了一句。
“你脸怎么了？”
看着张勇僵硬的表情，简文星还以为他是不是被章震宇整郁闷了。
“可能通宵上火了，牙疼。”
众所周知，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刚才，张勇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等到审讯结束，他终于不用控制表情了。
见到半边脸似乎开始肿胀的死党，简文星叹了口气。
由于章震宇是a级通缉犯，落网的消息迅速在警界传开了，当时案发属地的刑警队迅速派人赶来琴市进行下一步工作，但是由于还涉及到了新的案子，整个日程都被安排地相当紧张，毕竟两地的警方都希望赶紧把自己的案子解决掉。
尽管说章震宇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是其中牵涉到了许多其他的东西，比如谁给他提供了平台转账账户，是否还有其他受害人，消失的邱悦男友，还有因为自己下手没轻重而被拘留的吕秋歌等等，需要处理和查证的东西太多。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吕秋歌没几天就从拘留所里被放了出来，还去向受了伤的警察道了歉。
邱悦的男友也被找到了，而他之所以逃跑，是因为欠了一大钱，被一群小混混到处追债。于是他就以为自己的女朋友是被催债的给杀了，左思右想干脆跑路。
“你说这人怎么想的？以为催债的杀人，那他干脆报警啊，跑什么？”
李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整理这章震宇案子的过程，还有一系列等着处理的事情。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有常识，也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有逻辑思维，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杀人动机。”
简文星从小冰箱里拿出来一小盒冰淇淋，正是属于朱严责之前说好的谢礼——三箱冰淇淋。
没想到的是竟然直接送到了刑警队，还顺道还送了个小冰箱过来。
“我听朱队说，刑警队的空调很不靠谱，简老师你就靠这个小冰箱续命吧！”
以上是朱严责的原话，简文星希望这都是骗他的。
“文星，拿个冰块给我，我牙又疼了……”
连续的工作让张勇根本没时间干别的，只能靠冰块和止疼药缓解牙疼。
“牙疼可要早点去看牙医，该补牙就补牙，拖得越久后面越麻烦。”
汪嘉指了指自己的牙，示意自己很有经验。
“我不想去……不，我没空去！”
张勇一脸严肃，时不时眼睛跳一下，明显在强忍。
“他小时候去看牙医，回家哭了三个小时，嗓子都哭哑了。”
把冰块塞进张勇的嘴里，简文星开始揭短。
“哎？原来一直不去牙科诊所，是害怕牙医？”
“哎哟，警察叔叔害怕牙医的故事，听起来很精彩？”
此时，整块冰块被塞进嘴里的张勇没法清楚地说话，想要辩解也只能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最后他干脆闭嘴埋头干活。
几天后，特别侦查小组负责的工作基本差不多了，而张勇对于牙疼的忍耐似乎也到了极限。
“立东街那边有个牙科诊所，据说手艺很棒。”
李皓看着张勇的脸，很想戳一戳，被张勇给锤了一顿。
“现在牙医的设备早就更新换代了，不会像你小时候那样拿个大锤子给你砸了，相信我。”
简文星拍了拍张勇，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毕竟上次他去补牙的时候，牙医是拿了个小钻头，还有没有锤子了他没敢问。
张勇此时面不改色，停下打字的手，义正言辞地向众人宣布：
“我张勇，就算是疼死，也绝对不去牙科诊所！”
第212章 刑警的气质
“医、医生你轻点，你拿的这个东西是想干什么？”
张勇半躺在牙科诊所的治疗床上，惊恐地看着手拿小电钻的医生，要不是退无可退，此时他可能已经缩在某个角落里了。
“别怕，给你把蛀牙处理好了，你的脸就不肿了，一点都不可怕，乖……快把你的手从嘴边拿开……”
牙科医生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病人，明明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此时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缩成了一团。
不过他也习惯了，隔三差五总会有那么四五六七八个人会这样。
“张勇，你再这样，我可给你直播出去了。”
简文星拿着张勇的手机站在一旁，差点笑出声。
“我、我……行吧，行吧，拼了！啊……”
张勇干脆闭上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甘愿赴死”的表情。
就在一个小时前，在特别侦查小组的办公室里，张勇在喊完那句誓死不去牙科诊所的豪言壮语过后没多久，他就忍不住了。
还是那句话，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作为警察，时刻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能随时出任务是非常重要的，路过特别侦查小组办公室的朱成看着张勇肿起来的脸，跳着脚的让人赶紧去看医生。
多亏简文星机智，提前给张勇在网上挂了牙科的号，还打了电话，最后硬生生把人拽了过来。
这次张勇甚至连车都没开，两个人是打网约车过来的。
这家牙科诊所正是李皓提过的立东街手艺很棒的那间，老板是个从大医院出来单干的医生，据说家里世代都从医。
治疗床上的张勇张着嘴，眼睛闭得紧紧的，额头的青筋都能看见。
不过时代在进步，张勇小时候去看牙医时候的那些看着就让人害怕的工具多半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取而代之的是更先进，让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害怕的工具。
医生在张勇的嘴里捣鼓了一阵子，张勇似乎觉得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悄悄睁开眼，想说点什么。
“来，把唾沫吐了。”
牙科医生倒没有给张勇说话的机会，指了指旁边专门的小水池，张勇只能照做。
反反复复几个来回，张勇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好了，起来吧，给你上了药，下周你再来一次，给你把牙补了，以后记得牙有问题早点来，这次算你幸运，不然可要花很多钱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