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都说锁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但是该有的东西还是要有，不能因为觉得安全就完全放松警惕。
  霍文君看完那个监控录像后，一直没说话，眼神有点呆滞。
  “问你话呢？直接回答我！”
  张勇表现得不耐烦，这也算是一种应对策略，不给被审讯的人编故事的时间，让对方慌乱，编出来的东西也就没有什么逻辑。
  “我……”
  “你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张勇一拍桌子，霍文君吓了个激灵，眼睛里竟然都有了泪水。
  汪嘉打字行云流水，不过他看到霍文君哭了还是有点意外，这孩子太不经吓了。
  “我、我是收了钱，去、去运了十几条死鱼过去，我没偷东西啊！哇……”
  “死鱼？”
  其实看那个麻袋的大小，大家都能看得出来，里面肯定是没有宋悦婷的尸体的，虽然死者身材不是高大型的，但也不是装不满一个麻袋那种。
  “呜呜……我缺钱，夜总会有个老爷……客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那天晚上往那个店里运死鱼过去，我、我寻思我也不是偷东西，死鸡我都放过了，还差那点死鱼吗？哇……”
  见霍文君这个态度，众人都不禁抿了抿嘴，看着挺帅的，哭起来难看了点，脑子也不太够用。
  “客人？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不、不知道……”
  张勇看了眼简文星，简文星知道他的意思，不过用眼神表示，画肖像的事情等最后再说，张勇也默默点了头。
  “你进了店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异常？没有啊，里面黑咕隆咚的，我都是借助外面路灯的光看，把那袋子死鱼仍一楼我就想走，后来觉得是不是放门口太明显了，我就又往里面放了放，然后我就出来了啊！不是，我说警察同志，就算我撬锁了，也不至于来刑警队吧，李翠花是真的死了吗？”
  “她没死。”
  “那刑警抓我干嘛？”
  “宋悦婷死了。”
  “……我、我跟她不熟啊！”
  其实早就猜到可能有人出事才找到他的霍文君连忙撇清关系，如果说李翠花死了说是他杀的，他还需要狡辩一下，但是这个宋悦婷他根本不熟。“我这人有仇报仇，那也是找当事人，我找个员工干什么！别看我霍文君胆子小，我也是有原则的！”
  临了，霍文君还不忘补上一句，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以前看过不少变态杀人的例子，杀不了仇人就杀仇人身边的人。
  不过他这番话听起来，略微有一点“搞笑”就是了。
  “她啥时候死的？你们去查我不在场证明嘛！”
  一转眼珠子，霍文君想起电视上经常演的不在场证明这事，急着给自己作证，不过一般警察不会直接告诉嫌疑人死者的死亡时间，而现在案子也是刚开始查，都没有结果。
  “撬锁的本事，哪学的。”
  简文星看他这个手法，不像是专门搞偷窃的，那种溜门撬锁的职业小偷如果十几分钟才能桥开锁，估计都会被同行人笑死。
  “自学的……”
  “你怎么不说是天生就会的？”
  “……跟夜总会认识的客人学了几招，原本就是学着玩的，结果用上了……”
  “你当真跟宋悦婷不熟悉？”
  “真！特别真！比黄金都真！我的眼里只有钱和有钱的富婆！”
  霍文君此时的眼神急切又真诚，如果放在平常让他这么说，他必然还是有顾虑的，现在可顾不得这么多了。
  简文星跟张勇对视了下，眼下案发现场的勘察结果还没有出来，尸检工作应该也还在进行中，这个霍文君目前也就只能审到这个地步了。
  不过就在这时，李皓敲了敲审讯室的门，把手里的尸检报告摇了摇，张勇跟简文星感激起身出去。
  第412章 同道中人
  “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在18～20天前？怀孕三个月……家人也已经来认过尸，就差dna检测验证了，那么尸体的身份可以确认了。”
  张勇看着报告，默默念叨着。
  “如果是这个时间线的话，那么很可能霍文君到占卜店的那天，凶手正好在尸僵结束后把尸体放进了壁炉里？那么很有可能当时凶手也在二楼？但是为什么没有拍到呢……”
  站在张勇身后的简文星盯着那份报告，顺着尸检报告的思路理了理。
  “那间店有个后门，在巷子里，那边的监控有死角，八成凶手是从那边进去的。”
  李皓之前负责查监控，所以对于这些消息倒是比较了解。
  “另外现场除了李翠花的脚印和指纹之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显然是被人清理过。”
  “得，正好霍文君还在审讯室里，继续审吧。”
  霍文君还以为就这么结束了，还在问汪嘉怎么自己还不能走，结果人还没从椅子上站起来，就看见张勇他们又折了回来。
  “这、你们咋又回来了……”
  “正好我们得了点新消息，也省得在折腾，坐下继续‘聊’。”
  “哦……”
  霍文君头上的汗此时早就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头发一绺一绺的，一点也不帅气。
  “你在扔那一袋子死鱼之前的一周，都在干什么，说说看。”
  张勇推算了一下宋悦婷的死亡时间，大抵就在那段监控录像前的一周内。
  “一周前？哈哈哈啊哈……”
  突然笑了起来的霍文君似乎真的很开心，其他人一头雾水。
  “我在看守所！我是扔鱼那天上午才出来的！哈哈哈哈哈，可以证明我没杀人了吧！”
  “……不在场证明还挺充分的。”
  其实本来也觉得眼前这人似乎嫌疑越来越小，等下验证了说法的话，那这不在场证明可以说是很铁了。
  “哎，不过……”
  笑完之后，霍文君表情严肃了起来。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宋悦婷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她没什么钱，但是急着赚钱的眼神可不会骗人。”
  “怎么说？跟你同道中人？”
  张勇挠了挠脖子，感觉自己似乎被蚊子咬了。
  “我去那店里的那天，还有一对情侣也去了，我刚进门，一个女的就哭啼啼地往外跑，我还纳闷怎么回事，结果后来才知道，他男朋友超级有钱，借着占卜结果不合适非要跟她分手，女的这不当场就哭了吗？然后我看当时那个男的眼睛一直跟你们说的那个宋悦婷眉来眼去的……当时我还心里犯嘀咕，然后我也中招了，之后也没再多想……啊！”
  猛地，霍文君叫了一声。
  “别一惊一乍的，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长得跟让我扔死鱼的人很像啊！不过多了两撇胡子！”
  一听这话，简文星来了兴趣，这活不接不行了。
  张勇自然也是来了精神，这要是两个人长得一样，这不就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吗？赶紧帮简文星把纸和笔摆在他面前，要是搁古代，高低要给研个墨才行。“既然记得长相，那就好好形容一下吧，让我们这位金牌画像师帮你还原下。”
  “画像师？画画的啊？”
  霍文君歪着头，他没听过这个职业，平常他也接触不到这些信息，毕竟他更关心怎么样能桃人欢心。
  “你描述下你看到的人的长相就行了，越详细越好，别的你就不用关心了。”
  “那我说了，是不是我就没有嫌疑了？”
  霍文君看起来似乎想要讨价还价，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我只知道，你如果不愿意说，那你的嫌疑肯定……”
  “那个人挺高的！高鼻梁，眼窝很深，眉毛挺粗！”
  连忙改口说起重点，霍文君生怕自己真的被当成凶手给抓起来。
  整个过程进展地很顺利，为了能够让简文星明白自己描述的样子，霍文君各种用手摆弄自己的脸。
  比如说眉毛的时候就会吊起自己的双眉，说鼻子高度的时候也会比划两下，虽然在简文星的眼里似乎没什么用处，但是也是十分努力了。
  因为霍文君的配合，画像约摸十几分钟就画好了。
  “这个人，像吗？”
  简文星看着画好的画像，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画，让霍文君好好看看。
  “对，对的嘛！你看我形容地多好，让你都能画得出来，换成别人，哪能这么顺利。”
  急着“邀功”的霍文君点着头，一个劲儿地夸着自己，张勇和汪嘉都明显翻了个白眼。
  “行行行，别自己夸自己的哈。”
  结果简文星递过来的肖像画，张勇再看死党，觉得对方表情严肃。
  “咋了？这画有什么问题？”
  “这人，我觉得我看过他的通缉令，最好马上确认。”
  “通缉令？”
  张勇不自觉地就站起了身子，既然自家死党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