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是绝世天才 第277节
魏瀚海连忙赶去,原来是容貌姣好的魏青羽被大天罗魔教的教众调戏,对方欲行不轨之事,双方爆发了冲突,得亏宫隐机灵,在双方还未撕破脸皮时看出了苗头,这才及时叫回了魏瀚海。
但,魏瀚海的名声在这里也是一点都不好用,几人被打得很惨,一直到那男子前来,这才带回了四人。
其余几人只当是魔教弟子素质纪律性差,没想太多,但魏瀚海心机深沉,又与大天罗魔教的不少中层有着接触,知道了不少消息,如今想到了不少东西。
【韩令(给几人教材的男子)说,我们五人是正在闭关的教主让人抓来的,几个普通的弟子,怎么会有这胆量来挑衅我们,好处没多少,但一个搞不好却会交待性命……】
【……但,听说教主是在闭关,而且是闭死关,对教中事务撒手不管,看样子也没对我们五人投入过多关注,我所属四长老麾下,他平日里与二长老多有摩擦,难道说……】
【……】
魏瀚海无声望去,魏青羽眼眶红肿,声音都已沙哑,今日她险些失贞,这成了一个导火索,一年来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全都涌上,使得她彻底崩溃了。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没办法了,姐姐必须……】
魏瀚海下定决心后离开了院落,自此之后,他开始积极在大天罗魔教的各方势力中行走。
教主闭关,大天罗魔教群龙无首,这给了魏瀚海极佳的发挥机会,他少年时便父母双亡,只能和魏青羽相依为命,两人一同在鱼龙混杂的江湖中行商,称得上一句心机深沉。而在跳入大天罗魔教后这片江海后,他那些用不到正道上的才情开始披露,短短半年后,大天罗魔教便在魏瀚海的推波助澜下爆发了一次内乱……
当然了,哪怕没有魏瀚海,这场内乱也迟早会来,所谓魔教就是这样的地方,强者为尊,可偏偏黎厌这个教主身为最强者反而闭了死关,只留下一个不管教中事务的使者,魏瀚海只是使得这个时间提前了。
——当然了,也不是使者不想管,他是有心无力,黎厌自己能勉强压住大天罗魔教中的长老,但他留下的人可没有这权力。
在这次内乱中,魏青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黎厌的使者无能狂怒,给了魏瀚海一个终身难忘的惩罚。
……
阴暗潮湿的牢狱中,魏瀚海全身赤裸,被挂在架子上,身上血肉模糊,黎厌的使者用夹起被烧到发红的木炭,死死盯着魏瀚海,声音阴沉。
“你本来有机会和她一起走的……为什么留下?”
这是令使者最不解的地方,魏瀚海是有机会走的,可他却莫名留在了天罗山。
魏瀚海勉强抬起头来,对着使者露出一个有些无力,但也有些嘲讽的笑容。
“你迟早会知道的。”
是,你迟早会知道的,如果我成功的话。
……
这次事件对魏瀚海造成了极大的打击,大天罗魔教内的各方势力基本都弃他于不顾,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部成空,整个人在床上躺了一年才缓过来,此时,距离男子给出的两年时限,只剩下最后半年。
在勉强能下地后的那天,魏瀚海出门,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他来到最近的峰头,看见了在那里修行武技的宫隐,对方一下又一下,打着一套粗浅的武技。
“你在练什么?”
魏瀚海虚弱中夹杂着一点活力的声音传去,这句话听起来十分矛盾,但其实没什么问题,魏瀚海的声音是虚弱的,但他的灵魂却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宫隐说:“击水万次百世为跃龙门。”
这名字魏瀚海有点印象,是入门拳法的第一式,以强健体魄为主,算是取了个积极向上的名字。
“为跃龙门啊……”
魏瀚海笑笑,他来到宫隐身边,同样打起了这套粗浅的武技。
他或许有机会度过平淡的一生,但,他想跃过龙门。
两人一大一小,就这样迎着山头的寒风修行着无人问津的粗浅武艺,他们不知道是否真的能跃过龙门,但哪怕是要尝试万次百世,也得一次次跃起撞个头破血流。
第9章 武神传(五)
魏瀚海与宫隐的确是被关了一扇门,但同时,他们也被打开了一扇窗。
二人的根骨虽然是垃圾程度仅次于天绝的命绝,但悟性却都不低,在最后的这半年时间里,他们紧赶慢赶,相互交流验证想法,彼此扶持,共同进步,竟然硬生生在没有内息的情况下直接参悟了功法的奥义式,其后又卡在最后的关头让郭杨与郑林也修出了命绝内息……
这种不可思议的领悟,称为是奇迹也不为过,放眼千古,二人的悟性都能排上前百,四长老那边就无数次可惜过,魏瀚海偏偏是个命绝之脉,连使用上品逆命丹的机会都没有。
参悟功法的奥义式后,他们的待遇就高了不少,尽管黎厌的使者很不待见魏瀚海,但到底是不敢违背黎厌的命令,只能暗里给四人来点阴招。
……
时光匆匆,转眼便是十一年过去,宫隐长成了一个俊逸不凡的青年,在相貌这方面上,他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类型,甚至有过其他魔教的圣女来到大天罗魔教议事结果对他一见倾心的事情发生。
相比于大成明纵衣那种飘逸出尘到让人自惭形秽的相貌,宫隐这样稍差一点的反而更受欢迎,至少他不会让女方自卑,反而让人觉得“我两真是天生一对”。
但,这十一年间他成长的可不止是相貌,在这十一年间,他和魏瀚海投入了近七万个小时用于修行,其勤奋程度被同居的另外两个男人看在眼里,心中敬佩无比。
在这拼命三郎式的修行之下,他们的修为自然也获得了充足的成长,命绝功的确是一门奇功,其转换内息性质的奥义式赋予二人不可思议的强适应作战能力,可以说,这二人若是搏命,甚至能击败不少武林大派的授业师傅。
可惜,在这卧虎藏龙的大天罗魔教内,他们也只能选择沉寂。
但……笼中的鸟儿一直没有忘记在空中自由翱翔的梦想。
宫隐在大天罗魔教已经十三年了,十三年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自由的追求,一直在为此努力着,而在最近,他感觉时机或许就要成熟了……继十二年前的那次内乱后,大天罗魔教安稳了许久,但黎厌一直不出现,这其中的矛盾还是在无限堆积,宫隐预感到了……就在不久后,那将会是他逃出大天罗魔教的最佳时机。
为此,宫隐暗中找到了郑林与郭杨,与他们商议了此事……要说宫隐在大天罗魔教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也就这么几个了。
但,郑林与郭杨都拒绝了他,原因有二,一来二人自觉实力低微,出逃过程中可能拖累宫隐,二来,他们也已认命,在天罗山上呆了十三年,他们的人生轨迹已经断掉了,没有从头再来的勇气。
许多在监狱里呆了几十年的人会恐惧外面的世界,甚至不惜犯法也再要进去,外面的世界使他们恐惧。
至于魏瀚海……宫隐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找了过去。
尽管魏瀚海从未在三人面前直接暴露过什么,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魏瀚海是天生的野心家,他在这里如鱼得水。
虽然这十三年来魏瀚海对宫隐而言亦父亦兄,亦师亦友,但宫隐能感觉到,他们只是被命运逼迫着暂时捆在了一条战船上,只有一有机会,二人一定会分道扬镳,因为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但,宫隐还是去找了魏瀚海。
宫隐喜欢把话说清楚,他非常讨厌那种“自以为很了解对方于是把话都憋在心里引发误会导致悲剧”的场景,就算他认定魏瀚海九成九不会走,但只有有那零点一成,他就得去找魏瀚海,把这话给说清楚。
……
入夜时分,宫隐来到魏瀚海的书房,还未开口,魏瀚海便先一步点破了他的来意。
“看起来,你打算离开这里了。”
“……”
宫隐微微一怔,随后低声道:“你知道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郑兄弟依然是藏不住心事的模样,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我这边却再清楚不过了。”魏瀚海轻轻叹息,“会让他如此魂不守舍并且为之担心的,不会有第二件事了……宫隐,你不怕死吗?”
宫隐低声道:“你觉得,留在这里我们就不会死吗?”
大天罗魔教没人知道黎厌为什么要抓来这几人,四人原先也是不知道的,但随着他们不断修行命绝功,武理又不断增长,逐渐感知到这门功法的内核,于是隐约猜测到了彼此的命运。
魏瀚海猜测,黎厌可能也已经散功了,他打算谋划此事,在关键时刻给与黎厌致命的反戈一击——但他不知道的是,黎厌收集的命绝不止他们这一波,并且已经先后吸收了数个,只不过他们这四人的确是长势最好的,黎厌想要留到最后。
但这些事,自然不可能在现在和宫隐说,于是魏瀚海只道:“现在死和以后死也是不同的,十几年前的那件事后,大天罗魔教对我们的看管严了数倍,一直到现在都未放松,你想逃出去,只怕不是容易事,若是一个不察,丢掉性命也不奇怪。”
宫隐低声道:“我知道。”
魏瀚海轻轻垂下目光,问道:
“即便侥幸逃出去了,对你的追杀也不会停止,即便如此你也一定要走?”
宫隐点头,声音不算大,但其中是不容置疑的决意。
“即便如此,我也一定要走!”
“……”
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昏暗的烛火摇晃,外面妖风阵阵,那明暗不定的烛光正如二人的生命与未来。
许久,许久,魏瀚海开口了,他低声道:“明年二月,颂阴神之鸦的仪式中,我们会对三长老动手……宫隐,或许我们不是一路人,但我愿意送你一程,希望从此一别,再不要相见了。”
第10章 武神传(六)
二月,寒风吹拂,大天罗魔教的教众聚在阴神峰上,打算举办仪式。
天罗山的护教神兽叫阴神之鸦,底层可以将其纹在帽子上,中层可以纹在衣服上,而教主与少教主,则可以纹在鞋子上。
祭祀阴神之鸦的仪式三年一回,按理来说,应该由副教主来作为大祭司——按理来说这种情况是该教主上的,但大天罗魔教情况特殊,教主与少教主的地位在阴神之鸦之上,处于上位,所以不能作为下位的大祭司。
这一代的大天罗魔教没有副教主,因此顺着换成了太上长老,教主与少教主本来应该在一边看着,但黎厌闭了死关,又没有立少教主,这仪式差了太多人,显得像是个笑话,因此,许多教众心中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只想匆匆结束这场怎样都好的仪式。
可惜,自古会无好会,宴无好宴,这场仪式中也是暗藏杀机,注定不会轻易结束。
……
魔教中大半的中坚力量都聚集在阴神峰上,这使得其他处的防备薄弱许多,宫隐没有犹豫,他知道错过这次,就得再等三年,可他未必会有下一个三年,当下悍然发起了突袭。
看守他的教众忙不迭发出了警报,然而此时的阴神峰上也是乱成一片,双方已经发展到火拼的阶段,根本没人能在此刻抽出时间来理会宫隐,可即便如此,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来也不是一件易事。
宫隐以逃跑为主,然而在大天罗教众的围栏堵截下,他不得不连番血战强行开路,在敌人的大本营选择动手实在是件蠢事,然而宫隐别无选择,亏得魏瀚海暗中给过他一份地图与教众的巡逻路线图,使得他避开了无数险关。
最终,宫隐险之又险地逃离了天罗山,他甩开追兵,头也不回地拖着重伤的身体一头扎进密林之中。
在他背后,大天罗魔教依然被阴影笼罩着,淡淡的血雾向苍穹弥漫而去。
……
“呼……”
奔波数日,宫隐远离了天罗山,但身上的伤势依然严重,他始终找不到能够好好养伤的机会,虽然暂时是甩掉了追兵,但宫隐绝不怀疑大天罗魔教的耳目数量,他必须得跑远点,然后再考虑养伤的事。
但……他遇到了一个大问题。
没钱。
在大天罗魔教,宫隐是用不到钱的,魏瀚海倒是心细,给他准备了一些钱财,但也不怎么经用,在经历一个半月的逃亡之后,宫隐身上连一个子也掏不出来了。
【只能去偷点了……】
宫隐在大天罗魔教那样的环境中活了十几年,拥有灵活的道德底线可以说是必然的结果,对偷钱这种事没有太多抵触,反正为了活下去,大部分事他都会做。
正当宫隐在街边换绷带外加物色目标之时,一个穿着青色袍子,面容温和的青年走过,引起了宫隐的注意。
【呆头呆脑的,衣服料子也还可以,就你吧……】
宫隐三两下缠好绷带,正打算靠过去劫富济一下自己的贫,却见那青年忽然停下了脚步,仔细望去,竟然是被路边的一个中年妇女给缠上了,双方似乎是撞上了,那中年妇女哐啷一声就躺在了地上,手里捧着的瓷器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地渣子。
“哎呦!你这年轻人,走路不长眼的?天杀的!知道我这瓶值多少钱吗?!”
中年妇女大怒,几乎是转眼间就从地上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了青年的衣服,破口大骂起来。
这种粗浅的路子,宫隐十岁不到时就见惯了,但那青年显然没有太多的社会经验,在大街中央被人这样一搞,人群一围,整个人直接僵住了,不知该如何处理,中年妇女也借此机会狮子大开口,想要狠狠敲下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