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觉得,他还是装不了这个瞎:“关医生,我们...我们结婚了,对吧?”
关越:“你说呢?”
“那你和我结婚了,不可以...不可以给别人亲的。”裴栖抿唇,抬起了低垂的视线,对上男人那双掩在镜片下的眼,“这样是出轨。”
关越:“......”
裴栖一鼓作气的继续道:“如果是因为我们分房睡,你的欲/望没地方疏解的话,应该告诉我,我不能......”原谅出轨......
“裴栖。”关越气的想笑,“你给我趴过来好好看看,这牙印是谁的。”
第27章
关越很少叫他的全名, 稍稍严肃一点也只是叫他“裴老师”。
青年被这么一叫,又愣了两秒,真的把脑袋往前凑了凑。
他怎么看的出来这个牙印是谁的嘛......
可关医生的样子和语气, 搞得好像是他干的似的。
等等......
他干的?
不会吧?
小水豚的眼神里带上几分惊疑, 盯着男人喉结上的红印,捏住了自己衣角。
这个...他也看不出来啊,又没有咬出一个“栖”字来。
会不会是昨晚他喝多了干的。
干这么......过分的吗?
青年的脑袋里,千万根丝线都绕在一起了。
缠成一团。
“看清楚了吗?”关越又看出来了。
这只家伙, 又在溜号。
“唔......”青年刚刚增长些许的气势这会已经全面哑火, 小声地,不太确定地道:“是......是我?”
“自信点。”男人扬起眉尾,俯视着抬着脑袋,眼里装满不可思议的小水豚, “昨晚裴老师咬的时候可是很干脆的。”
裴栖感觉自己有点听不懂汉字了。
脑子彻底被堵住。
居然真的是自己干的吗......
“不相信吗?”男人幽幽的抬起一只手,将手腕里侧的一圈牙印暴露在青年的视线里。
这圈牙印比喉结上的好要深,牙印的轮廓也很明显, 外圈甚至泛起一点紫。
看的小水豚不由往后闪了半个脑袋,眼里的惊异更深了些许:“这......这是我干的? ”
关越:“狗干的。”
男人的语气凉凉的,仍然举着手臂。
小水豚并没有对这个小狗的称呼展露出什么不悦的情绪, 只一个劲的感道歉疚,伸手, 轻轻牵住了男人的手指:“对不起, 你坐下来吧。”
青年的语气软软的, 牵着男人往沙发上坐。
关越也配合, 挨着小水豚坐下来。
沙发的弹芯稍稍往下一陷。
“我看看,这个...好深。”裴栖面露难色的盯着男人的手腕看了好几秒,随即又抬起视线看向了男人的喉结。
喉结上的牙印没有这么明显, 至少没有变成紫红色。
“家里有...有药膏吗?我帮关医生涂一涂,手腕上...是不是很痛?”青年抿住下唇,语气很真诚“对不起,下次...我喝多了这样,你就给我来一拳,不用客气...不,不会有下次了,我再也不喝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喝完酒之后就能有这么多惊天举动。
第一次醉酒把人家往床上带,第二次醉酒差点把人桡动脉都给咬开......
还咬人家喉结!
关越偏过视线,将目光落在小水豚被紧咬住的下唇上,语气稍显严厉:“别咬,等会破了。”
“唔......”裴栖头脑风暴着,他这会没咬关医生啊,“我...我没咬。”
说完,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咬住的自己的唇瓣。
关越:“......”
男人只好伸手,擒住小水豚的下巴,指尖抵上唇瓣,稍稍使力。
下唇便从齿尖下逃脱。
“不咬别人,就咬自己,是吗?”
裴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关医生是让他不要咬嘴巴。
“不咬了。”他的语气弱的像只小猫在蔫蔫的叫,“我去拿药膏。”
“抽屉第二格就有。”男人眼神示意眼前的玻璃茶几隔层。
小水豚接到指示,殷勤的伸手去拿药膏,随即拧开盖子:“我用棉签给关医生涂吧。”
他想着关医生有洁癖,正准备去拿棉签。
“棉签家里用完了。”男人面不改色的出声。
裴栖记得前几天他还看到一大盒来着:“用完了?这么快?”
关越:“嗯。”
裴栖:“那我用手了,我手刚洗过,干净的。”
男人没说话,只默默挺起一点脖颈,充分暴露印着点点红印的喉结。
裴栖用食指指腹蘸取一小块凉凉的药膏,小心翼翼地贴近男人,屏气,指腹轻轻触上“伤痕累累”的喉结。
他动作很缓,很小心,生怕弄疼了关医生。
指腹触上男人的喉结,触感是坚硬的,带着一点滑动性,光滑的皮肤上,烙着点点齿印。
裴栖一想到这是自己咬的,耳根就不受控发开始发热,热的快爆炸了。
他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咬都咬了,一点滋味都不记得。
有点亏。
哇,怎么会有这么...的想法。
小水豚不禁在心中谴责起自己,指腹抚上红印的动作放的更轻。
关越垂着眼,眼角微微上吊,幽幽道:“这么小心,昨晚怎么不见裴老师口下留情一点。”
小水豚的指尖都是一抖,耳根处可疑的红痕已然蔓延至脖颈处,连带着脸颊也泛起一点淡粉色。
一逗就红的像颗小番茄,怎么这么好玩。
“要不关医生你打我一拳出出气吧。”这是裴栖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案了。
关越:“打坏了还要我负责。”
裴栖:“不用,不用你负责。”
关越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那你还想要谁负责?”
裴栖:“...??”
男人蓦地将眼神挪开,轻咳了两声,喉结随之滚动。
裴栖都不知道该接什么了,低下眼,决定专注伤口:“唔...脖子上好了...我涂手腕吧。”
关越配合着伸出被咬紫的手腕:“明天去你师傅家吃饭,还是订饭店。”
“去师傅家吃,师娘做饭很好吃的,关医生可以尝尝。”裴栖说着,轻轻揉上男人的手腕。
关越没说话,只是低着眼,视线由自己手腕缓缓游向小水豚。
小水豚涂的认真,全然没有注意,自己此刻是一只完全暴露在霜狼视野里的可口猎物。
关越:“要不要搬过来睡?”
正在拧回药膏盖子的青年手中的动作一顿:“什...什么?”
“裴老师不是担心我们分房睡,欲/望无处疏解吗?”男人幽幽,又事不关己地补上一句,“虽然,我个人觉得没什么问题,不过,如果裴老师需要的话......”
裴栖脸颊上的温度好不容易降下去,这会有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匆匆开口:“不用!我...我也没问题。”
说完,小水豚就跑了,头都没抬一下:“我去洗澡了,关医生也早点睡。”
洗完澡之后,裴栖才觉得冷静下来,白天睡太多的缘故,这会有些难以入眠。
他侧过身,面对着床边那盏泛着暖色调的台灯。
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哲学的问题。
和关医生睡觉会比和台灯睡觉更有安全感吗?
思考了好一会。
他有点难以得出结论,因为自己和关医生一起睡的唯一一次有记忆的,也是开灯的。
所以,想了快半小时的青年,成功把自己想困了。
并且得出结论,还是台灯比较靠谱,毕竟台灯会一直一直在的。
带着这个答案,小水豚终于安眠。
翌日,是被师傅的电话打醒的。
裴栖哑着声:“师傅......”
“还没起呢?我在菜场,你和那个割阑尾的医生有什么想吃的吗?”听筒里的背景音很是嘈杂,还能听见柑橘打折出售的吆喝声,“给你买点橘子。”
裴栖的脑子逐渐清醒,打了个哈欠:“好。”
老蒋:“吃什么菜?红烧肉,油爆虾,土豆焖肉......”
老人报了几个青年平时爱吃的菜。
裴栖:“可以炒几个辣菜吗?”
老蒋:“那位喜欢吃辣啊?”
裴栖:“对,他比较喜欢吃辣的。”
老蒋:“行,你们早点过来.....”
裴栖:“好。”
小水豚起来的时候,关越已经做好早餐,连衣服都已经换好了。
还是一件高领内衬,外搭一件深色夹克。
看到这个穿搭,裴栖心里不由就有些内疚起来。
要不是他乱咬人,关医生也不用在九月里穿上高领。
“买了点补品和吃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老人家忌口的。 ”车子停在局老式居民楼下后,关越将后备箱打开。
裴栖站在后备箱前,看着成堆的补品,什么冬虫夏草,铁皮枫斗,燕窝阿胶,观音普洱......堆得和座小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