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应该会。
那时桐耍手段试探自己,似乎好像……也没那么过分?
但不管怎样简疏文都很生气。
不过简疏文是个会反推的人,时桐出这种馊主意来试探自己,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时桐在意自己?如果一点都不在意,他试探个鬼。
而且时桐找个了没看上自己的人谎称人家看上自己了,而不是找个真对自己有意思的,这又说明什么?说明时桐根本不是真心实意想给自己牵线。
想到这里,简疏文嘴角勾起了微笑。他觉得自己看似输了,实则赢了。
爱情像一场博弈,斗智又斗勇。
简疏文拿起手机,发现他把手机静音了,而就在他静音的这段时间,时桐打电话来了,他没接。
简疏文下意识地想打回去,但他想了想,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这次自己是真生气了,一个星期时间太短,再晾时桐三天。
简疏文觉得这种时候自己应该傲娇一把。
有了这个未接来电,简疏文十分地肯定,这第一回合,自己就是赢了。
简疏文接着忙房伊敏的案子。
下午的时候,房伊敏来到简疏文的律师事务所沟通,聊了几个小时后,简疏文把房伊敏送出律师事务所。
就在这时,简疏文看到有个黑影从墙后一闪而过。
“房女士。”简疏文突然开口,问:“您怎么回去?”
“我打车。”
简疏文有些担心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是冲着房伊敏来的,万一对方等房伊敏上车之后偷偷尾随房伊敏,或者干脆冒充计程车司机来接房伊敏,怎么办?
简疏文对房伊敏道:“附近有个地铁站,您可以坐地铁,我送您进站。”
“现在是下班高峰,地铁人很多,很挤,我不喜欢。”
“就是因为现在是下班高峰,所以我才建议您坐地铁。”简疏文笑眯眯地说,“这个时候您不一定能打到车,打车的人太多了;而且就算打到了车,遇上下班高峰您很有可能被堵在路上,我上次就是不信邪,结果堵了三个小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地铁虽然是挤了点,但没有堵车的风险。”
“哎哟,简律师,幸亏你提醒我了,我差点忘了堵车的问题!我晚上有事,着急回家,我还是坐地铁吧。”
“我送您进站。”
“不用麻烦了简律师。”
“不麻烦,顺便再说说您这个官司需要注意的几个地方。”
“那好。”
简疏文看着房伊敏随着拥挤的人流进了地铁站,才松了口气。下班高峰期地铁站内人挤人,只要房伊敏进了地铁站,对方就算想跟踪也跟踪不到她,分分钟能被人流冲得找不着目标;公共交通虽然舒适度一般,但安全性高。
简疏文快速走回事务所,他朝墙后出现黑影的地方走去,同时拿起手机,一有什么不对就报警。
墙后站着的不是别人,是时桐和他的两个手下。
时桐黑着脸,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出息了你简疏文,跟女客户这么亲昵,你不是喜欢男的吗?”时桐阴阳怪气地说。
“我是喜欢男的,但你介绍的我不要。”简疏文也阴阳了回去。
“你敢跟我顶嘴?”时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我都知道了,那个周泊衍根本不喜欢我这一款,你那天是在试探我,但那样的试探方式我不接受。你是不是跟我道歉来了?”
时桐突然一拉简疏文的领带,把他的脑袋拉得离自己近一点。
“对,我那天是在试探你,但我怀疑你有歪心思不应该吗?你拿什么证明你没有?”时桐理直气壮。
“我不玩自证游戏。你应该跟我道歉。”简疏文也倔。
时桐直勾勾地盯着简疏文的眼睛看,简疏文也直勾勾地看回去,两头倔驴在较劲。
时桐忽然松开了简疏文的领带。
“这世上的人都是不可相信的,除非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或者上了同一条贼船。”时桐悠悠地说。
时桐看向简疏文,眼神中带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勾引和蛊惑。
“帮我办一件事,我就信任你。”时桐甚至放软了音调,“周泊衍找过我了,他说房伊敏绝对不能赢官司,对周氏珠宝太不利了。”
“你真的跟周氏合作了?”
“合作算不上,但我想着,卖他们一个人情,日后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有份人情债在手里,总不是坏事。”
“所以呢?你想干什么?”
“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答应周泊衍的要求。记住,你不是帮他做事,而是帮我做事。你帮我做一件见不得光的事,就算是上了我的贼船,跟我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这样才能产生信任,日后我俩才能是一体。”时桐循循诱导,他眼中闪烁着疯子似的光,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个疯子。
“不可能!”简疏文当即拒绝,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时桐,道:“时桐,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你什么意思?”时桐脸一沉,“发现我是个疯子,你后悔了?后悔对我好了?你他妈既然会后悔那一开始就别对我好啊!”
“我不会照你说的去做的。两头收钱、欺瞒客户,违背职业道德,也违背我做人的原则。况且我答应了你一次,有了先例,以后你就会肆无忌惮地跟我提类似的要求!”
简疏文后退一步,悲哀地看着时桐,此刻他觉得自己和时桐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喜欢你,时桐。我对你好,只是因为喜欢你,不是为了利益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简疏文平静地说,“但我现在……我发现你和我可能是两条路上的人,我以后不想帮你做事了,咱们终止合作,所有关系都到此为止吧。”
时桐压着怒意,压迫感十足地开口:“你觉得你想走就能走?”
第26章 新油箱
夜晚,简疏文卧室。
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把简疏文从回忆拉回现实。
简疏文蹑手蹑脚地去关窗,生怕吵醒了时桐。关完窗后,他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时桐身边。
五个月前那次吵架,简疏文说要跟时桐到此为止,当然,他没有成功,因为时桐不让他走,时桐威胁简疏文说如果他敢走,就把他杀了,还要把他事务所里的人,陈非、张双蕊都杀了,简疏文还以为时桐说大话,直到时桐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简疏文这才妥协。
不过,房伊敏的案子简疏文没有妥协,他用以后对时桐绝对顺从为筹码,换来时桐不插手房伊敏的案子。
所以在时桐眼里,他俩的关系是一个胁迫另一个的关系,如果当时时桐没有拿出那把枪,简疏文不可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只有简疏文知道自己当时是半推半就。简疏文不是那种会被人轻易胁迫的人,时桐这夥人非法持枪,按简疏文以前的脾气,他早就跟警察暗中联手了,怎么可能真的被胁迫?
简疏文是自愿被时桐胁迫的,时桐逼他别走,他就不走,时桐逼他上床,他就上床,时桐以为简疏文不情不愿,只是被形势所逼,殊不知一切正中简疏文下怀。
简疏文算是猜到了一点时桐的心思,时桐这人多疑,又或者说他表面强大实则内心缺乏安全感,你跟他说“我爱你”,他反而怀疑你别有用心,但如果你把主动权和掌控权给他,让他觉得你怕他了、你被他抓住把柄了,他才放心。
简疏文在时桐身边躺下,虽然简疏文动作很轻,但时桐依然醒了。
“我吵到你了吗?”简疏文轻声问。
“简疏文。”时桐像呓语一样出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懒洋洋的,“你靠我近点。”
“冷吗?”
“不是。你靠我近点。或者你把灯开了。”
简疏文依言把灯打开。
房间一亮,简疏文看到时桐表情惊恐,嘴唇发白。
“怎么了?”简疏文连忙向时桐走过来。
时桐往前一扑,双手勾住简疏文的脖子,死死抱住了简疏文,脑袋往简疏文的怀里钻。
“我又梦到他们了……”时桐身体在抖。
“谁?”
“很多人。你别问。”
“好,我不问。”
这一晚两人是开着灯睡的。
次日一早,时桐在佛龛前拜了拜,上了三炷香。
简疏文正准备出门上班,走到玄关时,正在拜佛的时桐突然对简疏文说:“一会你开车之前,先检查一下油箱。”
时桐语气淡定,像是随口一说。简疏文应了下来。
简疏文走后,时桐手机响了,是时桐的手下敏重打来的电话。
时桐接电话,但他没说话,听对面怎么说。
电话那头的敏重说:“在油箱上钻孔的小混混找到了,我们把他教训了一顿,他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只教训一个怎么够呢?”时桐一边点香烛一边慢悠悠地说,“把这条街上的都弄一弄,省得有不知死活的还敢收别人的钱来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