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以诺亲王全程平静地听完他的话,说“洛克,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没有要行动的意思,洛克万分着急。
“记者们都在进场了,那是所有帝国的主流抱着记者,还有来自其他帝国的名记者,带着高清转播仪器,您要去阻止他们在这些人面前播放您和陛下亲近的视频呀!”
以诺却是诡异地一笑,“不用了。”
“我和陛下,本来就不是在偷情。”
“我不怕任何人知道,我爱陛下这件事。”
发布会上,以诺端坐席前,苍白的脸色被面前长枪短炮发出的闪光灯照亮,文森中将正在重新介绍他的身份,从前尊贵的上将,因伤光荣退役,现在最为权威的天才设计师。
“军方为了永远铭记以诺上将的功劳,决定在今日,授予他终身荣誉勋章。”
身后的大屏幕开始播放“赫柏号”的宣传片,赫柏的坐席和他之间只隔了希拉所长,她用那种亮晶晶的,充满崇拜的微笑看着他,和所有人一起等待他去接受勋章。
以诺想,如果自己是个缺乏勇气的人,当年就不会选择从军,到今天,他依然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命运,他被摧毁又重建后充满疼痛的身体,他痛恨又深爱的赫柏,他再也无法离开笼子的事实。
走出坐席,接受了文森送来的勋章后,以诺听见观众席一片惊讶的呼叫声。
身后的大屏幕开始播放视频,在夜晚研究所的小路上,他和赫柏深深拥抱、亲吻,别墅里,他们在各个地方拥抱,开着窗户的康复训练室里,他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躺在床上,赫柏跪在床边按压他的腿,俯身亲吻他流泪的脸。
“快关掉!这是谁干的!给我关了!”希拉所长起身大骂。
台边等待的艾琳维持秩序,请所有记者不要再拍摄,停止直播,删掉刚才拍到的画面,“这是合成的假视频,我们会尽快抓捕幕后主使,所有传播造假视频的人都参与了犯罪!”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关闭视频,记者们窃窃私语,而刚刚重获新生的以诺上将,戴着他的终身荣誉勋章,一步步走到皇帝面前,跪下。
当着所有人的面尽力仰起上半身,勾着皇帝的后颈,送上缠绵的亲吻。
像小狗讨好他的主人。
第46章
他其实不想活了
这是一个很色。情的吻,赫柏只感觉一团舌头塞进自己嘴里,搅动口腔内壁发出啧啧的水声,变故发生的太快,等她意识到这个勾着她脖子索吻的人是以诺,而且无数的摄像机在底下“咔嚓咔嚓”地拍照,只来得及把软成面条的人捞起来。
以诺的情况很不对,他的身体非常滚烫,离开她时唇上沾着几条银丝,他垂下眼睫遮挡迷离的双眼,被她安置在座椅上,像大型玩偶那样手脚胡乱摆放,等待主人来抱。
“以诺,你怎么了?”
艾琳已经在处理现场,安排记者离开,无关人等也在逐渐退场,虽然亲卫们逐一检查记者的摄像机,删掉视频,但可以想象视频片段早就已经在星网上满天流传了。
而赫柏只关心以诺,俯身探向以诺的脸,蜷起被烫到的手指:“你不舒服吗?”
以诺握住她的手指贴向自己的脸,闭着眼亲昵地轻蹭:“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占有我,让我做你的小狗,赫柏。”
“这不是我想要的,”赫柏意识到以诺不太对劲,半跪下去,握住他的手凝望他的脸,“我说过了,我不是想占有你,我爱你。”
很快会场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灯光刺眼,以诺金发耷拉地垂头,眨眨眼尾嫣红的眼睛,长久凝视赫柏的脸。
“都一样。”他喃喃自语。
不一样,不一样!赫柏无比烦躁地来回走动,她还在慢慢想办法,让以诺成为她光明正大的伴侣,但是今天之后他就会名声扫地,身上永远贴着“放荡的omega寡夫”的标签,甚至他的专业能力,他那么努力取得的研究成果,也会因为他们的裙带关系而备受质疑。
“赫柏,我想你。”以诺攥住她的手腕,一手扯松领带,他竟然想在这里!脏兮兮的会堂,无数生人的气息交杂,以诺凝望着她,慢慢分开双腿,西装裤中间有一块明显深色的印记,“来抱抱我,好不好?”
他实在称不上是正常,赫柏扯住他的肩膀往后一看,竟然是连抑制贴也没有贴,液体信息素不断溢出,沾湿了西服之下的白衬衫,赫柏只看一眼就被信息素攻击的眼冒金星,狠狠往腺体上咬了一口让以诺完全失去反抗的力气,把眼含春水眼泪汪汪的他带走。
诊所里,以诺昏迷在病床上,维托克眉头紧缩地看着血液化验单,“亲王的情况比我预估的更严重。”
他猜测以诺在被赫柏弄成信息素上瘾之前,身体就已经不正常了,不然正常情况下,即使是信息素上瘾,控制信息素的用量治疗一段时间也会有所好转。
“以诺的妹妹安妮塔公爵告诉我,他在第一次情热期前,被塞克姑姑灌了大量**,从此身体一直非常敏感……”
维托克瞪眼惊讶,赫柏今天穿了正式的礼服,他不敢再将皇帝臭骂一顿,却在心里默默为以诺亲王感到可怜,遇上了这么神经病的一家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最终自己也被折磨成了神经病。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麻烦多了……”
维托克知道今天的新闻,赫柏面色不虞,长腿曲起靠在桌上,看外头山雨欲来的天色,维托克边打字开药边说:“没有人比亲王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知道,并且接受了再也离不开您这个事实,就像他的身体残疾再也没办法完全康复,需要一辈子忍受康复训练这个事实一样,而您,又做了什么呢?您应该没有给出任何承诺吧,陛下。”
“一次又一次被伤到,确信您是真的冷心冷情,于是只能把自己当成玩物,才能忘记和您纠缠不清的屈辱。”
“您作为皇帝,和曾经的姑父通奸,是一件不好的新闻,但如果是放荡无耻的omega缠上您,那对您而言,就只是一件风流韵事,一碟微不足道的开胃菜。”
“这种万念俱灰的状态,就像是在,献祭,对吗?”维托克推了推眼镜,“您没看出来吗?他已经不想活了。”
所以为什么不能爱她呢?就连她以为确认他爱她的那个节点,他说的话也只是“他认输了”。
赫柏抱着以诺,睡在自己棺材一样的寝殿里,她认为这个房间还有爷爷的鬼魂在回荡,在她睡不着的时候还能幻想爷爷痛骂她几句,不至于太无聊。
都是报应吧,她作恶多端,亲手杀死自己的爷爷和叔叔,所以老天让她永远得不到以诺的爱。
更让她感到无比狂躁的是,只要以诺真的铁了心要离开她,随时都可以,放弃他的生命,为什么不呢,竟然是因为她最痛恨的他的责任感,他的一颗堪比圣父的绝顶烂好人的心——他不想她难过。
“赫柏……”以诺醒了,在黑暗里亲她,寻着她的鼻息找到嘴巴,舌头扫过她的唇纹。
他慢慢蹭掉自己的裤子,贴近她……
赫柏仰面躺着,眼泪滑进鬓发里,视野模糊不清,她应该是有快感的,但是那比起心里的痛苦实在太轻了,就像一碗苦药配的那一小粒糖果,毫无用处。
“赫柏,你怎么了?”
以诺在她身边躺下,抱着她,脑袋搁在她的肩窝里,汗津津的身体很快变冷,他本来也在哭,但是等他脸上的泪痕干涸后,赫柏还是在哭,他摸向她的脸。
他变得紧张,手捧着她的脸,颤巍巍地亲吻她的额头,“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头痛,要不要吃点止痛药?”
赫柏摇头,抱着他一直哭一直哭,以
诺无措地抚着她的背,一下下亲吻她的发顶,“到底是为什么呢?能告诉我吗?”
“和我有关吗?”
“我以诽谤罪把那些企图伤害你的人关进监狱,你会反对吗?”
那些都是他相处了大半年的同事,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做着伤害他的事,如果以诺说一句原谅,不要这样,放了他们,赫柏真的会当场暴走。
“不反对,依据律法,给予他们惩罚就好。”
赫柏的气舒服了些,闷在他颈边很久,吸了吸鼻子:“我请希拉所长成立了一个新的项目,研发残疾人也能驾驶的战机,你回去帮忙好不好?我想让你拥有再次飞上天空的机会。”
“那不切实际,赫柏,”以诺的声音清冷温柔,但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曲调上的波澜,“为残疾人设计战机,注定没有量产的价值,你想要专门为我设计一辆战机吗?我不愿意。”
“为什么呀,我有很多很多的钱,可以为你设计一百辆专门的战机。”
“那是国库的钱,我已经是一个废人,贤明的君主,不应该把任何资源花费在我身上,不然,会引来民众的声讨。”
“可是我爱你啊……”赫柏崩溃大哭,以诺吃掉她的眼泪,抱着她重复刚才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