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白似锦没那么疼了,气也消了不少,但她还是睡不着。于是,她好奇地走出房间,想看沙发上的孟繁泽睡着了没有。
“你在干什么?”她问。
看到他正在洗她方才换下的那条内裤,她的脸唰地红了,回想起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她觉得不太好。
“孟繁泽......”她轻声唤他。
他默不作声。
她走到他身侧,开始对着他耳朵吹气。
“宝宝,宝宝,宝宝......”
他耳根红了,不太习惯被她这样叫。
“宝宝,理理我~”
“我刚刚不太舒服,所以才凶你的,你不要这么小心眼好不好~”
“哦。”他面无表情地回应。
看他专心致志清洗的样子,她越来越不好意思。
他洗完之后,她从身后抱着他,委屈着声音。
“又开始疼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扛起,塞到了被子里。
他刚松手,她就手脚并用缠上了他。
“大狗狗对我真好,喜欢大狗狗~”
接着,“啵啵啵”的声音响起,她亲了他好几口,顺带上下其手,过分地将手伸到他衣服里,说这样子暖和。
孟繁泽根本经不起她这样撩拨,猩红着眼睛瞪着她。
可她却理直气壮,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气。
当那只灵巧的手攀附至他腰侧开始不断向下时,孟繁泽心底的弦彻底断了,血液一瞬间沸腾。他猩红着眼睛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不知死活地勾着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
身体的反应已经不受控制,警钟瞬间敲响,孟繁泽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人都要两败俱伤。
他红着脸颊将她推开,“......你冷静一点。”
黑暗中,她得逞地笑了,眼底闪烁着狡黠,她再一次尝到了捉弄狗狗的乐趣。
半夜,孟繁泽满身怨气地去冲冷水澡,白似锦幸灾乐祸地在床上打滚。
这时,手机突然传来震动,她随手拿起,是微.博自动推送的新闻。
她原本只是随意一瞥,但在看到巴黎关呈公司时目光瞬间停住。她记得,这是沈确的公司。
她下意识点开,看到新闻导语。
——“巴黎时间晚上九点,巴黎最大的计算机公司——‘关呈’,一男子从五十层天台坠落,当场死亡,经鉴定,该死者是为中国人,死者身份与死因有待进一步确定......”
第66章
【正文完】
孟繁泽洗完澡出来后, 习惯性地将白似锦带入怀中。怀中人微微一颤,原来她还没有睡着。他轻轻将她身体翻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相视。
“睡不着?”他轻声问她。
“巴黎的关呈公司, 有人坠楼。”
黑暗中, 她闷着声音, 让人听不清是什么情绪。
孟繁泽心跳快了几分,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没想到, 事情会发展得这么迅速。
回国前几天, 他就调查了关呈公司,和公司合作方代表见了面, 谈成了一轮的融资合作。
他询问了代表人关于沈确的事, 知道了他在公司并不合群, 工作间隙会一个人去公司顶楼的天台,但专业技术水平强。
那天, 沈确没有上班。孟繁泽来到顶楼, 发现这里正在翻修, 天台并没有护栏,空旷旷的,一片荒芜的景象。大部分人, 都不会“散步”到这里。
从上向下望去,地面上的人都化作蝼蚁, 无比渺小。
他大概能明白沈确为什么喜欢去这里。
从沈确寄来的恶劣视频中,他的生活习惯孟繁泽大致了然。
孟繁泽从未如此费尽心机去研究一个人, 甚至看书、做笔记、打电话问心理医生。
沈确对白似锦的掌控欲,过深的羁绊, 很多时候都令他费解。或许一切的答案,都藏在白似锦和沈确未曾言说的秘密里。
沈确情绪剧烈波动时, 喜欢一个人去消耗。在记录每天生活的视频里,在白似锦面前,他鲜少流露出情绪,沉静、优雅、在某种时刻才暴露出掌控一切的卑劣。
然而埋葬的情绪终需一个宣泄口,他会怎么做?原来是去没有人的天台。
孟繁泽以牙还牙,专门告知了沈确,他和白似锦已经回国,以后,他永远不会出现在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里。
沈确曾想拉着他的白白永坠深渊,然而除去无穷无尽的偏执,他们之间,究竟还剩下什么?
知道白似锦会永远跟他在一起,沈确会怎样?他绝对不会主动去找白似锦。孟繁泽一次又一次描摹他的心理,沈确自欺欺人的幻想终会落空。
入秋之后,巴黎降水增多,天台围栏的施工不会加快,会是一个“半成品”,筑好却未被加固,看似安全能将人拦截,实则岌岌可危,扶围栏时,重心向前,很容易跌落。
只有他会到那里,喜欢在那里宣泄情绪。
万一......
那便是天注定。
他需要做的,就是时不时“煽风点火”,激化沈确的情绪。
白似锦和他在一起时开心快乐的样子,足够刺激到沈确。他们住在了一起,还养了只猫咪。一张又一张照片,依照关呈公司的地址,寄给了沈确。
草船借来了足够的箭,待到东风一吹......
据他调查,沈确是关呈公司唯一的中国人。
“沈确以后,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孟繁泽浏览着手机上的新闻,在她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都还不知道是谁?你为什么笃定是他?”
她错愕地对上他的视线,声音尖锐。
“说来话长。”
孟繁泽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不愿将自己的阴暗面暴露在她眼前。
“这件事和你有关吗?”她声音一瞬间冷了下来。
“犯.法的事情,我不会做。”
一个避重就轻的回答,他确实没料到,事情会进展得这样快,他本以为是过了一段时间后的某天,才会听到这样的“喜讯”。
“孟繁泽,其实你就是在介意。”
介意她的过去。
这一刻,白似锦很失望。
“干嘛?”看着她下床,他拽住了她。
“松开!”
“白白......”
“我让你松开!”她往他胳膊上狠狠一抓,长长的指甲留下了红痕。
“我想静一静。”
说罢,她转身就走,“砰”的一声摔上门,来到隔壁自己的房子。
没待几秒,她就怒气冲冲地返回,重重敲着门。
门一打开,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时间,张口就开始攻击。
“孟繁泽,你不要说你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好,其实你只是想满足你自私的掌控欲而已,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是你不信任我,不信任我们的关系!”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赶尽杀绝,可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狠,你觉得我知道这一切后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我讨厌你!”
更深的原因,她没有告诉他,因为当年亲手把沈确从学校赶出,她对他,一直有种不安的内疚感。
确切地说,当年在缅北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内疚。而沈确,是唯一一个和她共同有着那段记忆的人。
她离开了,走得很快,消失在孟繁泽的视线里。
孟繁泽停滞在原地,她方才的话不断回荡在他脑海。
翌日早晨,一个晴朗的天气。
白似锦睡眼惺忪,但昨晚她并没有睡着,心里藏了太多事。
想到自己大发脾气,她心里怪怪的,但没关系,她是吵赢的那一个。
好饿,但不想去找他,于是,她点了份外卖。她是吵赢的那一个,她才不会主动拉下面子去找他。
刚吃完外卖,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看到了来电显示,她哼了一声,在铃声中断的前一刻,她才将电话接通。
“喂,怎么了?”她闷闷不乐地开口。
“给你做了碗红糖姜撞奶,热乎乎的,给你端过去好吗?”他软着语气。
“你......”
“那你直接过来啊?难不成要让我去找你?”
她怀疑他别有用心。
“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
闻言,她倏地一下子站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紧张,她可是吵赢的那一个啊......
来到门口,她深吸一口气。
管他呢,她可是吵赢的那一个啊......
一开门,就看到孟繁泽站在门前,眼巴巴地望着他,像极了一只刚被主人遗弃的大狗狗。
她还是忍不住要怼他,为自己撑气势。
“你怎么开始送外卖了?”
“嗯,只送你一个人的。”
他顺势接话,拿出一副认错的好态度。
她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接过那碗热腾腾的姜撞奶,接着转身朝屋里走去,没有直接关门,而是任由门随着惯性作势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