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陆老夫人面色一喜，像是想到什么。
“你去喊黎哥儿来趟。”
第39章 婚约
华清月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
紧接着，陆老夫人将华清月拉进屋里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
“清月，祖母是将你当成自己的孙子一般看待，所有有些话我也就不藏拙掖着了，我们与你祖父之前口头姻亲，便定的是我三孙子陆黎。
你也相处过几日，他几次科考，目前还是举人，与陆家其他几个孙子比起来，他算是悟性比较差的，他母亲你这几日心中也有过大概了解我就不多说了，
再则又有男人家爱好美色的通病，好在人心不坏，请安问礼是从来不间断的，别看他外表大大咧咧，自诩风流，要是有女子能让他收心，凭他的聪明劲，想来考个进士不成话下。”
“祖母将黎哥儿的情况给你说，要是你愿意等他来了，我就正式宣布出去，也好断了某些人的念想，你们再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到时候择个良辰吉日，给你们置办仪式。
要是你觉得不妥，或者有别的想法，也可以同祖母讲，咱们做女人的，一辈子就这么两次改变人生的机会，第一个是出生，我们选择不了，但是嫁人，事关自己的后半身，所以就得好好考量才是。”
陆老夫人话音刚落，华清月立即就给了回应，“祖母，清月愿意的。”
陆老夫人微怔，她以为华清月至少要想一想，或者再提一些别的要求，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我，这点倒是出乎她意外。
紧接着又听到她说，“祖母，黎哥哥很好，很多人有荫封的家族，子孙多是游手好闲之辈，啃食上辈遗留下来富贵荣耀，像黎哥哥这等想凭借自己闯出来一片天的人少之又少，也让清月倾慕。”
这话一出，陆老夫人更加满意了。
“好好好，好孩子。”
很快，陆黎就已经来了朝晖堂。
他行礼后，陆老夫人指了指华清月旁边的位置，“黎哥儿，你去挨着清丫头坐吧。”
“是，祖母。”
陆老夫人看了眼面前一对壁人，心里别提多高兴，第一次给他们说起陆华两家的渊源，最后视线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我原本是想让你们多相处一段时间，到时候提起婚事也更顺理成章，只是前些日子清丫头受了委屈，我倒是改了主意，也想听听你的想法。”
“祖母，您说就行，孙儿和清月妹妹都听着呢。”
陆老夫人神色在两人间来回流转，最后看向陆黎，“黎哥儿，你清月妹妹来了也有几日了，祖母的想法是让你娶了她做正室夫人，当然，祖母想听听你对这婚事的看法，
我之前也给你提及过，你们两个孩子是上一辈的口头婚姻，虽没有实质的婚书，但是只有我这老婆子在一日，我便认的。”
华清月也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这话直白，任陆黎平时多外向不羁，耳根也不禁红了起来。
他偏头，刚好对上华清月澄澈水润的眸子，他下意识嘴角一弯，忐忑地说道：“若是清月妹妹愿意，我愿意听祖母的，只是我娘那边..........。”
陆黎说出他的担忧，吴氏在多年前就开始为自己寻寻觅觅，颇费功夫，想着要是祖母去说，她也能接受清月。
“你们只管你们自己的心意，其他由我这老婆子去说便成。”
陆黎站起身，走到华清月面前，掏出怀里的玉佩，递上前：“清月妹妹，这是我们陆家的传统，凡是男子在成年那日长辈都会赠予刻有陆家专属印记的玉佩，将来交给自己的夫人。”
说这话时，他视线没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其实这些日子，陆黎隐约能感受到华清月的爱意，可这件事情到底是没摆在明面上。
华清月看着面前晶莹剔透的玉佩。
她来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
陆黎看着她没伸手，又往前递了些，轻声唤道：“清月。”
很快。
华清月从思绪中走出，伸手接了那块玉佩。
陆黎严肃的表情也随着她的动作，一秒破功。
“黎哥哥，以后我会好好保护这块玉佩的。”
他开心的笑起来，“好。”
华清月微微垂首，羞涩地将玉佩收进怀中。
她再次抬起头，正迎上陆黎探视的目光，两人脸颊都泛起了红晕。
紧接着，陆黎开口，“清月妹妹，我也想向你讨要一个物件，不知道妹妹允不允许？”
“什么？”华清月清澈的双眸，如同把世间最亮堂的东西全部揉碎，晃了陆黎的心弦，他说：
“清月妹妹能为我绣一个腰带吗？我看章院首成婚之前，他未过门的娘子就给他绣了几十条，你可不知道，可把我们羡慕坏了。”
他说完，还不忘补充，“章太医，就是飞羽军的郎中，后来得了大哥赏识，将其引荐给了当今圣上。”
华清月点点头，平静地回应：“那这人医术肯定很高。”
察觉到问题偏了的陆黎挥了挥手，“不提这些人了，说回腰带的事情，清月妹妹，你愿意吗？”
华清月想说腰带早就已经绣好了，可想到陆老夫人还在上位坐着，便犹豫了一瞬，应承下来。
上方的陆老夫人看着面前的两人，嘴角就没有弯下来过，“今日清月要去置办些东西，你陪着去看看有哪些缺的都给置办置办，晚上我找你爹娘商议过后，明日赏荷宴，刚好让大家瞧瞧我们三房未来的主母。”
*
出来后的陆黎盯着华清月，简直没想到这件事情来得这么顺利，前些日子意识到自己的心意，还想着要慢慢劝说他母亲，然后还要等很久，要是祖母去说的话有一定能成。
没想到他竟然是三兄弟中最先成婚的人。
“清月，你刚说要去大哥置办谢礼，你还别说，旁人哪里有我知道他的喜好，包管等下买的东西他一定喜欢，我也得好好感谢他。”
“多谢黎哥哥。”
陆黎佯装生气，“以后可不许说谢谢了，等明日事情一过，我就早点给祖母和父母亲说，将我们的婚事提上日程，说不得洞房花烛后，有妹妹的督导，明年春闱我还能一举夺魁。”
“好。”
不远处的亭子里，陆焱负手而立，将两人的互动全部收在眼底，特别是在看到华清月手上握住的玉佩时，背后的手倏地攥紧。
他双眼微闭，目光冷峻深沉，眼眸中似有莫名的情绪在翻滚涌动。
第40章 你怎知她就愿意嫁给你？
能够容纳数十人的马车内的气氛很诡异。
陆焱板着脸坐在上方，华清月和陆黎坐在侧方。
谁都没开口说话。
白日的京都城，人来人往，外面吆喝叫卖声格外热闹。
正因为如此，马车内的寂静才显得尤为明显，马蹄踩踏地面发出的哒哒声和车轮滚动的吱呀声都变得异常清晰。
华清月一双杏眸无处安放，只得盯着手上的玉佩出神。
从初来京都，进陆府，再到今早陆老夫人说起她和陆黎的婚事，画面一幕幕袭来，她第一步总算是完成。
只是这一切好像来得太过顺利，让华清月觉得不那么真实。
也只有盯着这玉佩之时，才会让她落在实地的感觉。
陆焱视线一瞥，刚好就看见她垂下的视线。
他冷嗤一声，破玉而已，也能让她看一路。
凭祖母的一句话，她就以为能顺利嫁给陆三，高攀上侯府，不知道是说她傻，还是该说她蠢，这两次的生死危险，都没能让这女人学到半分自知之明。
她以为，就陆三那不着调的样子，真能护住她。
陆黎最是受不了这压抑气氛，明明今日小厮将马车都已经拴好，他与清月妹妹能共乘，偏被大哥叫住，在此处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更不能走，心中别提多窝火。
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什么，“大哥，你知道我们与华家的渊源吗？今日祖母提起，我才知道原来华家对我们有大恩呢。”
华清月听到声音，刚一抬眸，便撞进那副不怒自威的幽深眸子里。
她只是看了一眼，又迅速垂下头，慌乱摩挲着玉佩。
陆黎也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皱。
没等陆焱回复，他一个劲地给陆焱传达当年华家祖父是怎样的高风亮节，如何将半数家产悉数变卖的经过，事无巨细，声情并茂。
-----最后感动了自己。
说到关键处，还向华清月行了一个礼：“清月妹妹，你放心，这恩情我们陆家怎么还都不为过，以后在京都谁都别怕，有你陆家三个哥哥在。”
陆焱侧脸冷硬，不发一言。
临了，他还不忘委婉提醒，“大哥，咱们以后应该对清月好一点才行。”
他周身气势严厉，自己看着都怵得慌，更何况柔弱的她。
以前就算了，以后她便是他的妻，大哥自然是不能再如此吓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