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他们不再去关注这些石像，专心把注意力继续放在破解谜题上。
“三只腿的小孩指的是时间。”布鲁斯说。
因为时钟有时针、分针和秒针三种，所以是三条腿，再加上后面所谓的大海变干枯、植物重新生长，这些都代表了时间的行走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的、不可逆的变化。
没有人能逃脱时间的控制，人们生活在时间的支配下。
只有一种情况可以逃脱时间，获得真正的自由。
“死亡。”布鲁斯和杰森同时答道。
谜语的最后一段话，指的是‘死亡’。
只有死者才能逃脱时间的控制，它们不再享有意识，不再会因为时间发生改变，时间的作用只能发生在□□上却没法再影响一个人的精神和能力。
“什么？”别林问。
他们怎么突然得出了‘死亡’这个结论。
别林心中突然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他们不会要尝试什么疯狂的可能性吧。
布鲁斯和杰森对视一眼，杰森发出一声轻哼。
“不好意思了，老蝙蝠。这次我要快你一步了。”说完这句话，杰森拿着枪对着自己的心口毫不犹豫的就是一枪。
“等——”别林的阻止声被淹没于枪声中。
只见血珠划过空中，在别林收缩的瞳孔中留下一道无法磨灭的红痕。
杰森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他静静地躺在地上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可是别林看不见杰森隐藏在头罩下的笑容。
杰森赶在蝙蝠侠之前自\\杀也是为了测试这种可能性，他们几乎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断定他们的结论是正确的，但仍然有百分之十是不确定的。
杰森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希望自己作为这个结论的测试者，如果他是百分之十的那一批，至少死的不是蝙蝠侠。
哥谭市仍然需要蝙蝠侠，而不是更需要一个罪犯红头罩。
杰森无声的笑了一下，他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种有殉道者想法的人了？
真好笑。
杰森越来越虚弱了，他看到别林那张苍白受惊的面孔，还有那颤抖的唇瓣和眸子，看起来像是被吓个不轻。
他很想嘲笑别林此刻的模样，可是快速流逝的体力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杰森可以非常凶狠的对着自己的心脏来了一枪。
在死之前还能想这么多，他不是还挺厉害的嘛？
哦，这小子好像是第一次目睹死亡吧？而且还是目睹自己的亲人死亡，肯定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出去之后请他在冰山餐厅吃大餐吧。
——如果他能出去的话。
杰森闭上了眼。
紧随其后的是蝙蝠侠，蝙蝠侠也毫不留情的用蝙蝠镖给了自己的脖颈一下。达米安从两者的动作间也明白了些什么。
逃脱时间诅咒的方法就是死亡吗？
达米安呼了口气，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对死亡的阴影依然盘旋在心间。
如果这就是谜语人想为难他们的点，很遗憾，谜语人恐怕是做不到了。
因为蝙蝠家族绝不会畏惧死亡。
于是达米安也非常干脆的给了自己一刀。
这三人就在别林面前上演了一出自刎。
别林握着太阿剑的手猛地捏紧，哪怕他的思维很快便给出了他合理的解答，关于那个谜语，别林稍稍动点脑筋也能想清楚。
他也清楚地看见了缠绕在杰森身上的三层约束在他自杀后少了一层。
这证明蝙蝠侠和红头罩的推测是正确的，死亡可以解除他们被法则施加的约束。
所以他们并不会真正的死亡。
但是别林不能接受这一切。
三具整整齐齐的尸体躺在自己面前，然后化作金粒消失。
别林闭上眼，他捏着太阿剑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的情绪是震撼的、但更多的是不解。
他不敢去回顾刚才，可是他闭上眼，眼前出现的也一直是刚才的那幕。
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呢？
别林有另外的，不需要他们去自我了结的方法带他们离开结界。
他们是不会死，可是那会很疼啊。
别林不能理解，所以出奇的愤怒，哪怕是为了破局，也不该在自己面前自刎吧。
他体内的内力和真气波动的幅度极大，内力在体内乱窜，他浑身都觉得胀痛的厉害。
他应该吃两枚稳定内力的丹药来稳定内力。
但别林不想这么做，他更想发泄些什么。
他很少像这样完全的情绪失控，这种体验对别林来说是新奇的，非常不好受，他不喜欢。
于是他随意挥动太阿剑，强大的剑气将周围的石像全被撕成了碎片，教会也被他斩开，从周围的空气中能看到漆黑的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别林呼出一口浊气，他睁开眼，蓝灰色的眸子里没有往常那般温和随意，相反，这双眸子里充斥着被冰封的火焰，杀伤力十足。
他不想继续下去了。
所以这个结界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
蝙蝠侠和罗宾睁开眼，周围是熟悉的拐角小巷，头顶的天空，那盏蝙蝠灯正日复一日的挂在夜空中。
空气不再是冰冷刺痛，反倒是带着些许化学成分的味道。
不需要过多验证都能知晓，蝙蝠侠和罗宾已经回到了哥谭市。
但别林和杰森还没出来。
蝙蝠侠并不意外，因为他们只受到了一次祝福，从一开始，他们的时间节点和别林、杰森就不相同，他们的时间是属于5：01的。
别林和杰森的时间则是经过了三次跳跃。
蝙蝠侠看向那扇小巷里大打开着的门，现在该是谜语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另一边。
杰森睁开眼，红月高高的挂在夜空中，他正站在教会中心，那张石椅上鹿头兽正闭着眼休眠，对杰森的突然到来毫无感觉。
蝙蝠侠和罗宾不在，很明显，他们已经跳脱了时间的约束，回到了哥谭市。
杰森环顾四周，那些石像人似乎离他近了些，不，不是似乎，就是离他近了些，最近的那一个，离他现在不过两米距离。
杰森不知道被这些石像碰到会发生什么，杰森收回视线，他把目光落在了那扇花窗钟上，时间变成了3：49时。
正如他所料，每一次死亡他便能跳出一个时间的节点，他总共受到了三次祝福。
杰森没有立刻自刎离开，而是等了会儿，他等了一会儿也没能等到别林过来，他知道别林一定会意识到他们的行为代表了什么意义。
别林会知晓破局的关键。
...这小子不会没意识到吧？难道他真的和达米安所说的，其实一点都不聪明？
第64章
杰森又等了会儿，人没等到，反倒是鹿头兽有了转醒的迹象，杰森连忙对着自己又开了一枪迈入了3：47的时间节点。
杰森睁开眼，这次的石像距离实在是有些太近了。
杰森睁开眼便看见了触手可及的、来自石像伸向他的一只手，他转身看去，无数只手正争先恐后的向他伸过来。
杰森眯眼，这可不好办了。
他下一次跳动时间节点如果没能离开这个地方的话，他会遭遇什么。
杰森也不确定。
就在杰森呼了口气准备继续的时候，地面却突然猛地一震晃荡，这些石像被这一晃荡的朝着杰森压过来，好在杰森反应极快的跳开了，否则高低得被石像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还没等杰森反应过来，又是几下晃荡，他看见那轮红月像是被什么东西斩开了一般，不仅是红月，连红月后漆黑的天空也被撕扯开来。
露出了属于哥谭市的天空，因为杰森看到了天上那泛着白的蝙蝠灯照在云层上。
随后，这些石像发出尖锐的哀叫声。
教会在崩塌，鹿头兽化作了黑雾，无数的黑雾从小镇的房屋中钻出、汇聚在一起向上空飞去，像是在躲避什么危险。
却又像是一根主动撞上了锋利菜刀的萝卜被切成了两半散在空中。
除此之外。
杰森还看见许多人魂朝着天空的方向飞去，他们散发着金色的辉光，面带笑容，消失在了空中。
这些是得到了解放的人魂，没有被用作炼制黑气的人魂，他们消失在了空气中，大概会去投胎转世。
快人一步的他们或许能投个好胎呢，希望他们下辈子不再出生于哥谭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