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是的,究竟去哪儿了啊?!”阿瑟抱怨的嘀咕一句,转身准备再上楼问问登记处————明明已经显示上升到200层了,之前的房间也被退房了,可是却一直不见他上来。
如果还是找不到就去三楼的餐厅和超市找他!
听到她的话,换完床单又拿出新被
罩的客房服务员像想起什么一样,突然问:“等等,您知道阿瑟是谁吗?”
阿瑟顿住脚步,一愣:“是我,是我啊。”
是奇犽给自己带了什么话?
然后她看见客房服务员从床底拿出来一个滑板车。
“一开始我以为是客人不要的,不过滑板车很新的样子,上面还写着【交给阿瑟】,所以本来准备要上报广播处的.....既然您就是阿瑟,那这个就由您拿去。”
阿瑟呆怔在原地。
这是奇犽很喜欢的滑板。
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交到了她手里?如果奇犽想给她,完全可以当面送啊,为何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奇犽他,该不会碰到什么意外了吧?
她拿起滑板车就向电梯口冲,随着“叮咚”的提示铃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电梯员正巧是和她相熟的亚希小姐。
“一楼一楼!!”阿瑟急切地对她道。
“好的。”亚希小姐按下了楼层按键,转头看阿瑟一脸焦急的样子,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狭小的电梯里团团转,手里还拿着那个颇为眼熟的滑板,便关心的问:“是要去找那位奇犽选手吗?他刚才跟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年轻男子离开了。”
黑色长发?
阿瑟去看亚希,脱口而出道,“伊尔迷?”
亚希茫然摇摇头,回忆说:“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是乘坐我这部电梯下去的,似乎有交流,看起来应该是认识的————所以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啦,虽说是小孩子,但已经打到了天空竞技场200层,一般人奈何不了他的。”
阿瑟:……一般人确实奈何不了他,但那是他大哥,八成是见他打到了200层就强迫他回家了。
阿瑟脸上露出浓浓的失落,胳膊抱紧滑板车。
奇犽把它留给了自己,还写了字,应该是想告诉她他回家了别担心之类的,或者,也是一种临别的安慰,又或是一种将来会再见面的寄托?
其实她还有话对他说,本来他们能好好的道个别的……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转回了200层,说起来,200层以上无论怎么打都没有奖金拿了,唯一的好处大概是准备比赛的90天里能免费入住总统套房。阿瑟打开存折看了看,她这次在天空竞技场差不多赚了两亿六千多万,把这些还给比丝姬的话,还欠八千万……
登记处的工作员见阿瑟在一旁的椅子上干坐着,眼看着坐了快一个小时了,便忍不住道:“你是阿瑟选手对吧?今天之前是需要完成200层参战登记的,晚上12点还不登记的话,就视为你放弃参赛。如果某天再想来比赛,也要重新从第一层开始,所以您要不要过来登下记?”
阿瑟对于成为楼主、扬名世界没有太大兴趣,至于一年一度的格斗家祭典,那就更不想参加了,万一碰到了棋逢对手的强者,她越打越上头,最后彻底收不住,那就惨了。
但听对方这么说,她就随口一问:“从第一层开始还有奖金可拿吗?”
对方:“………”
登记员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啊,按道理是可以,不过第一次放弃登记是有三年的黑名单的,第二次放弃登记就会视为不想参赛,永久取消比赛资格。”
三年啊,还挺长。
阿瑟点点头:“先不登记了,三年以后我再来赚一笔。”
落寞的提着自己的小行李箱,抱着滑板车,背着小红伞,毫不留恋的走了。
该回横滨了,她在这边呆了一个多月,当初请假可没说请这么久,国木田先生一定很暴躁。
她先给比丝姬转账2.6亿,把钱打过去后,目前账户上还剩一百多万,戒尼和日元不流通也没办法兑换,虽然可以换成黄金这种贵金属,但是考虑几个月后参加猎人考试也是需要路费及住宿资金的,所以就先放着不管了。
↓
等到阿瑟搭乘着长途巴士来到横滨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她的手机一跨入日本境内就震个不停,打开一看,97个未接电话,100多条未读短信。
阿瑟:“……”
第33章 第三十三天另一个“中也”?……
阿瑟吓了一跳,电话轰炸?她可别是摊上什么大事了。
一条一条翻着,国木田先生近期打了七个电话,四条询问她在哪儿的短信,两条关于侦探社刚刚加入了新成员的介绍;其余同事差不多每个人发过来一两条短讯,包括贤治的【最近xx餐馆做的xx菜非常好吃。】以及谷崎的【关于新人的入社测试太宰先生提议由你扮演生无可恋的精神病人站在五楼天台上纵身一跃来试探新人的应急能力,太宰先生说你怎么跳都死不了这是真的吗?……】以及等等五花八门的短讯。
其余的电话和短信,去掉广告和标记为推|销的,差不多都来自于同一个……或者说号码一看就是一个公司的。
从【喂,你在哪儿?】到【你真的离开横滨了??】再到【靠,老子错怪你了还不行吗?】最后到【他们说你请假了,你要是手机丢了也就算了,要是没丢……】
连起来堪称一段声情并茂的心路历程,阿瑟几乎都能想象出对方说这话时的表情。
虽然最后一句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威胁意味,不过阿瑟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没想到出一趟门,误会就自己解开了,这可真好,心头最后一点阴霾也烟消云散了。
不过,等过几天见到中也,她还是给个面子说手机丢海里了吧,然后再装傻问他怎么了。千万不能露出一丁点的“豁呀,居然给我发了那么多消息,看来你真的很着急,这些天内疚的不行吧?”的表情。
阿瑟自己偷笑了一会儿。
这个时间电车已经没有了,只能打车去地铁了,而此时,泥土被淋湿的特有气味幽幽的从天地间扩散,阿瑟努着鼻子闻了闻,知道马上就要下雨了。
五分钟后,细密的小雨从天而降,转而变大。
阿瑟从背后取下伞,撑开举在头顶。
深夜的雨声淅沥,已经是初秋,路上空无一人,因为晚上的原因,空气有些寒意,路灯下的街道仅有一家便利店还在亮灯,眼前的雨滴也被朦朦胧胧的照亮。
阿瑟的方向感一向绝好,这会儿正按照自己的直觉向前走着,准备去路边打个出租车。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一个背影,他打着伞,手里拎着便利店的袋子,安静的站在那里,仰头看夜空,雨滴的弧线在砸落在伞面时变得破碎,背影有些孤寂。
那赭发,那身形,那身高,中也?
阿瑟有点惊讶,又有点高兴。
两人已经有心灵感应了吗?她今天才回来,他就正好出现在她回来之路的必经之处。
还打着黑色的雨伞,背对着她仰头看雨。
感觉这个姿势思考人生挺有范?真可爱。
阿瑟打着她的小红伞,按捺不住的雀跃,大步朝他走过去,笑着开口道:“また雨を……”見ることを好む
(你也喜欢看下雨啊)
对方闻声,略微吃惊的表情回头。
“下雨了……”阿瑟把后半句咽回去,然后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望天,“雨,出生于天,死于大地。中间的过程,便是人生。”
“我之所以看这雨水,不看天,不看地,看的也不是雨。而是这雨的一生”
“这是雨的生与死,也是人类的生与死。”(1)
“…………”
阿瑟实在编不下去了,话说有的人为啥就能边打架边随口飙诗,还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她呢,别说一心二用了,一门心思地专心瞎编也编不出来。
————三秒后,阿瑟镇定的叹了一口气,将卡了壳的尴尬表现为一种沉默的感慨,然后径自离开,只留给赭发少年一个充满诗意和感慨的文学背影。
她这么走着,走着,走到足够远后,阿瑟才一巴掌羞愧的抚上额头。
————太尴尬了,认错人了。
不过这不怪她啊,背影真的很像啊。
而且转头看她的那一眼……长的也很像。
同样赭红色的头发,偏瘦小的骨架,五官和脸部线条也很漂亮。
只不过中也的眼睛是墨中带了点钻蓝,而那个少年却是偏灰蓝。差不多十五岁的模样,还有些稚气,右脸有两条交错的伤疤,是
刀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深夜不大好打出租车,阿瑟绕了一圈,又回到便利店里买点面包和牛奶,打算垫垫肚子,把这晚上给对付过去。
然后她向更加明亮的马路跑去。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可以走到很繁华的商业区,那里更好打车,运气好的话,也许还没超过地铁运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