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饭团做好,一家人围在矮桌上吃饭的时候,姜姜能明显感受到狗卷棘情绪的变了。
  变冷淡了。
  小口咬着饭团的姜姜往狗卷棘身边靠了靠,趁人不注意,她咽下嘴里的饭团,突然朝着狗卷棘的侧脸亲去。
  “做饭辛苦了!棘!”
  棘每次装出这样一副冷淡的模样都是想讨要亲亲,她明白的。
  狗卷棘:“!”
  狗卷棘微睁着双眼,睫毛颤抖个不停,反复在脑中复盘过先前脸上那一触即离的细腻触感,才终于缓过来。
  她刚刚亲了他!
  他梦里的老婆刚刚亲了他!
  从来没谈过女朋友,和女生唯一的肢体接触就是对练的狗卷棘此刻十分不淡定,才决定构建的心灵壁垒瞬间崩塌。
  怎么可以这样,都没有争取他的同意!
  就算是他老婆……
  如果是老婆的话,亲吻似乎的确不需要征得他的同意……
  被姜姜亲吻过的侧脸不断升温,感染着周围的皮肤,不过片刻,狗卷棘原本白皙的肤色就变成了蜜桃似的粉。
  狗卷棘默默咬饭团:只要他不说话,应该…就没人能知道他内心的不平静吧…
  姜姜默默咬饭团:脸红的棘好可爱!
  狗卷乐默默咬饭团:老妈这次的亲亲威力上明显大了很多呀。
  狗卷彻想喝水,被自家妹妹塞过来一枚饭团,于是默默咬饭团:又开始了,沉默且内心活跃的一家人。
  消灭掉全部饭团,心情平复不少的狗卷棘开始动手收拾桌子。
  吃饱喝足的母子三人要帮忙,被狗卷棘不动声色地拒绝,“木鱼花。”(不用,交给我吧。)
  他需要给自己找些事儿,转移不断朝姜姜和两孩子倾注的注意力。
  姜姜和两个孩子对视,眨眨眼,顺势在干净的地板上滚做一团。
  姜姜/乐乐:老公(老爸)超级会照顾人真是太幸福了!
  被迫和母亲、妹妹滚做一团的狗卷彻:这届妈妈、妹妹有点难带。
  第4章
  从收拾好厨房到安排两个孩子睡下,时间已经来到将近十点钟。
  最后看一眼乖巧睡着的俩孩子,狗卷棘抿唇,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外面的走廊上基本没什么光,只主卧半掩的门隐约透出些光亮,映在地上轻轻晃动。
  望着那线光束,狗卷棘的手指不自觉蜷缩起在衬衫下摆蹭了蹭,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抬脚走过去,打开门,狗卷棘就看到了懒洋洋趴在床上睡觉的姜姜。
  她拥着抱枕,一条腿随意曲起,散乱开的长发从肩头滑落挡住小半张脸,浑身透露着说不出的慵懒惬意。
  这样的姿势,无论是腰肢,还是臀部,曲线可以说一览无余。
  更不论,她身上的睡衣裙摆上卷得厉害,露出的一双腿莹白细嫩,灯光下晃得人眼疼。
  狗卷棘喉结微动,眼睫轻颤着磨蹭到姜姜身边,别过脸,强忍着害羞抬手去帮忙整理姜姜上卷的睡裙。
  “棘?你回来了啊。”
  姜姜迷迷糊糊地撑着床起身,两条腿向两侧分开,脚丫蜷缩在后侧,呈“m”型。
  因着姜姜突然的动作,狗卷棘探出的手直接落到了她大腿内侧。
  手下的肌肤细嫩柔嫩,是不同于熊猫柔软皮毛的美好触感。
  如温润的美玉,又似细腻的绸缎。
  迷迷糊糊的姜姜低头,狗卷棘跟着她低头,看到自己落在姜姜腿上的手,猛地缩回来,吓到破音。
  “金呛鱼蛋慌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她整理睡裙,并没有想趁人之危的龌龊想法。
  还没彻底清醒的姜姜有些搞不懂狗卷棘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慌张。
  “没有什么?”
  她偏头,细细的肩带从一侧滑落,栗色长发也顺势散落在她的领口,恰好在过于莹白的隆起上落下阴影遮挡。
  “大…芥”(没…什么)
  狗卷棘摇摇头,绯红从耳尖开始蔓延,就连身上都染上淡淡的粉色。
  他垂下眸子,只敢看自己的脚尖。
  他对她,真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就会被撩得面红耳赤…
  偏偏…她还不自知
  这就是梦中理想型的威力嘛
  看着床边水蜜桃似的狗卷棘,想到结婚以来便一直被对方在床上压制得死死的,姜姜眼底迸发出亮光,残存的睡意在此刻悉数消散。
  她已经多久没见过卧室里的棘害羞成这样了!
  这感觉完全就像是重新见到了咒高时期的棘!
  看上去寡言少语不好相处,实际却活泼开朗,稍微逗上一逗,又会化身纯情奶狗,红着脸用湿漉漉的狗狗眼看人。
  姜姜觉得今天是她的幸运日!
  这个夜晚,她注定要成为主导的一方,而不是听着他在她耳边用诱哄的语气说着[哭],整个人如浮萍般在水面飘零,抽噎着只能被迫用腿环住他的窄腰力求稳住身体。
  姜姜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眼睛落在狗卷棘身上,抬手轻拍身边的被子,暗示意味明显。
  快到她床上来!
  狗卷棘抬眼,注意到姜姜的动作,垂在腿侧的指尖颤了颤,按照姜姜的意思上前。
  越是靠近姜姜,狗卷棘越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清淡的香气。
  是以往从未接触过的味道,他意外地喜欢。
  说不上来为什么喜欢,就是感觉很好闻,甚至一度在心中冒出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疯狂念头:
  凑到她脖颈间去尽情的感受
  狗卷棘竭力压制着内心的邪恶,按照姜姜的意思抱起床上的被子,转身跪到地上开始打地铺。
  姜姜:“?”
  在亲密接触一事上,难得雄起一次的姜姜不解地看向在地上忙着打地铺的狗卷棘。
  “棘,你在做什么?”
  狗卷棘不假思索,“鲑鱼。”(打地铺)
  姜姜蹙眉,“棘想在地上吗?”
  地上会很不舒服的,就像墙上一样。
  狗卷棘只当姜姜忘记了白天的事情,提醒道,“蛋黄酱。”(白天的时候有提到,我不可以上床。)
  也幸好她一早就说了那样的话,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和她同床共枕。
  在她眼里,他是和她恩爱有加,共同孕育了两个孩子的丈夫,同床共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对于他而言,她只是他梦中幻想出来的理想妻子,接触寥寥,再怎么没有抵抗力,也做不到毫无负担地亲近、同床共枕,甚至更进一步。
  而且,他清楚的知道:
  这不是现实,不去带入梦境中的身份,才不会在醒来后的黑暗中卑微地祈求那并不存在的光亮。
  床上,听完狗卷棘解释的姜姜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脸的不敢相信。
  不让他上床只是她生气时的气话,想让他哄她才那么说的。
  眼看狗卷棘的铺床工作马上就要结束,姜姜跳下床,跪坐在他的对面,揪着他的衣角解释,“白天说得都是气话,我喜欢棘和我一起睡。”
  姜姜语气很软,却不难听出其中的认真。
  狗卷棘停下动作,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害怕自己会抵抗不住选择同意,“木鱼花。”
  (白天惹你不开心的确是我不对,所以我今天睡地板,算是惩罚。)
  姜姜不同意,整个人扑进狗卷棘怀里,“那我和棘一起在地上睡。”
  姜姜抱得很紧,像是小孩子在撒娇,缠得狗卷棘没办法,他抿唇,尽量放低嗓音,“乖,去床上。”
  姜姜:“!”
  什么嘛!棘这个笨蛋!
  现在这样,到底是在惩罚他,还是在惩罚她?!
  第5章
  姜姜不受控制的起身回到床上,先前的咒言术也在她乖乖上床的一瞬随之失效。
  此时的姜姜可以选择下床继续缠着狗卷棘,但是她没有。
  她只是把枕头捞进怀里,躺到床边,侧身看着地上的狗卷棘,“今天接受过惩罚,明天棘就不能拒绝了。”
  听清姜姜的话,狗卷棘耳朵动了动,闷声应下,“鲑鱼。”
  不管怎样,明天的事情,还是留到明天再说吧……
  熄了灯,两个人的卧室瞬间变得昏暗,空气中只有清浅的呼吸声能传到耳侧。
  狗卷棘平躺着,睁眼去看空无一物的黑暗,本以为会是一如既往的失眠,实际却久违的感到了困倦。
  眼睛支撑不住合上的一瞬,姜姜软乎乎的嗓音从身侧传过来,“棘,晚安。”
  “鲑…鱼”
  *
  昔日的欢声笑语正伴随着一声声痛苦、凄厉的哀嚎凐灭于黑暗,狗卷棘站在满眼的血红之中,表情淡然。
  他侧转身体,抬眼不动声色地打量过周围的一切。
  是血红,只有血红
  混着流动的脏污,疯狂拉扯的罪恶,刺目地呈现在眼前,叫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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