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中原中也看到夏油杰恍恍惚惚的模样，还以为夏油杰因为上次他的威胁产生了心理阴影，顿时有些愧疚地将人邀请进屋。
  什么？特地来找他的弟弟？
  魏尔伦的表情变了，但是他已经承诺过不会干涉中原中也的交友自由，只能捏着鼻子，忍受弟弟将这个陌生人邀请进屋，面色不善地在一旁盯着夏油杰。
  难道这个人在上一次被弟弟威胁了一顿的时候，产生了慕强心理，想要成为弟弟的朋友？
  “中也君，你认同强者保护弱者、弱者生存的正论吗？”
  夏油杰在沙发上坐正，礼貌问道。
  “什么意思？”
  中原中也不能理解地皱起眉毛。
  前一句中原中也还能理解，后一句他就无法理解。
  这两句话是怎么被凑到一起的？
  “这个世界存在各种咒灵，咒术师用自己的能力保护普通人，这是咒术师生来必须承担的责任，强者为了保护弱者拼尽全力，甚至付出生命，弱者受到保护，安稳地继续生存，这是这个世界生存的规则。”
  夏油杰为中原中也解释，疑惑道：
  “我可以看出中原君的并不是一个贪婪弑杀的人，能力也十分强大，却随意地使用自己的能力伤害普通人。中原君为什么不用这份力量保护普通人？”
  中原中也听懂了，面前的这个怪刘海被腐朽的咒术界忽悠瘸了。
  难怪咒术师和异能者会互不干扰。
  异能者的觉醒方法不一致，不能由血脉流传，异能在觉醒前也无法因为各种方法测量被发现，不确定性非常强。
  咒术师相比之下，就十分容易被搜寻到，被上面的人所掌控。
  咒术界就是一个忽悠咒术师并洗脑，和咒灵一起内耗的冤大头聚集地。
  中原中也看向兰波：
  “法国的咒术师也是这样的吗？”
  也这样被洗脑？
  兰波看出了中原中也在想什么，摇头，对中原中也解释道：
  “特殊战力总局不分异能者与咒术师，有能力者居上，一般是对我们发放任务让我们去铲除杂物，是归属于法国军方的正规组织。”
  只有日本咒术界才这么奇葩，与其他的国家没有关系。
  在他的祖国，咒术师与异能者不分上下，咒术师的能力无法被普通人看到，方便暗杀与侦查，但容易被发现咒术师的身份。
  异能者的能力可以被普通人看到，方便对普通人的解释、镇压与恐吓，但不便于暗杀。
  兰波想到了这里，叹了一口气。
  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他又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
  他对法国而言，已经不再重要，法国已经不需要他了。
  “你想让我的弟弟去保护普通人？”
  如果不是因为魏尔伦看到夏油杰没有利用的心思，只是纯粹地发出疑问，外加这也算是中原中也的半个朋友，他现在就能让夏油杰当场去世。
  魏尔伦笑了一声，语气温和的说出诛心的话，道：
  “夏油君，麻烦你去洗手间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咒灵是从普通人的负面情绪中诞生出的存在，他们会因此而死，只能说是自找死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魏尔伦不留余力地打击夏油杰的真正想法，力图让夏油杰知难而退。
  脑子有水的人也想成为弟弟的朋友？做梦！
  “可是……”
  “夏油君，你难道不知道吗？”
  兰波看出了魏尔伦的想法，打断了夏油杰的话语，奇怪道：
  “咒术师的负面感情无法诞生诅咒。”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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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5 章（小修）
  这样一戳就破的谎言是被谁想出来的？
  兰波感到奇怪的地方也在这里。
  咒灵会诞生，伤害普通人的责任，可以由普通人承担，也可以由异能者承担，怎么都轮不到咒术师来承担。
  夏油杰呆愣在原地，一副全然不知的惊讶表情。
  “我的能力是属于我的底牌，我想要用它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人无权干涉我的决定。”
  中原中也坚定地回答夏油杰，疑惑问道：
  “夏油君，你保护普通人的行为是你发自内心想要这么做，还是因为外界的影响？”
  “我认同正论。”
  夏油杰低着头，语气坚定却带着空虚的迷茫，道：
  “普通人只有在咒术师的保护下才能从这个世界活下来，他们不能无辜死去。”
  果然是被忽悠瘸了。
  “他们不一定无辜。”
  中原中也撇了撇嘴，他从小在擂钵街长大，擂钵街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和穷凶极恶的人生存的灰色地区，生存资源匮乏，凶恶肮脏的事情也屡见不鲜，随便举出了一个他看到的例子：
  “拐卖人口，器官交易，受害者死去的灵魂和负面情绪一起形成的咒灵，他想要杀掉施暴者，夏油君也会阻止，保护施暴者吗？”
  夏油杰语气艰难，但还是道：
  “如果被窗发现咒灵，咒术师自然需要除掉咒灵，在成为咒灵之后，它们的心智已经被扭曲了，如果不制止，即使杀掉了施暴者，它还会杀掉其他的无辜者。”
  “他们没有，在杀害施暴者之后，他们的实力骤降，成为了普通的蝇头，不过这种咒灵属于少数。”
  当时的花御告诉他，那个咒灵原本的强大是因为咒灵内部的灵魂扭曲产生的能量。
  中原中也摇头否认，想到夏油杰咒术师的身份，将花御的内容隐去，又道：
  “我看到咒术界有咒术师不能伤害普通人的规定，你们都会遵守吗？”
  夏油杰睁大了眼睛，满是错愕，面对中原中也的询问，下意识点头。
  “没有紧急情况的备用规定吗？”
  兰波疑惑道：“如果普通人杀害咒术师，咒术师也不能反击吗？”
  夏油杰眉毛皱了一瞬，松开，肯定道：
  “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咒术师很强。”
  “愚蠢。”
  魏尔伦在旅游时看过了数不清的凶恶面孔与悲剧，讽刺道：
  “人类对异类的存在十分排斥，弱小的异类被视为灾祸，强大的异类敬如神明。夏油君，你果然被咒术界洗脑成功了……不、是你太傲慢了。”
  “亲友，夏油君也是受害者。”
  兰波目光平静，虽然他也看出了咒术界的不妥之处，但是咒术界与他毫无关联，只是礼貌性地为夏油杰挽留了最后一丝余面，道：
  “咒术界上层视他们为交换利益的筹码，把人养成理想主义者更方便控制。用年轻人的性命交换咒术界的独立，对上层人物而言，是一个百利而无一害的决策。”
  兰波向来看不惯年轻人的死亡，但是也不会悉心教导，顺口轻描淡写地提点一下，夏油杰会不会听进去就与他无关了。
  “有这么严重吗？”
  中原中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发出了疑问：
  “你们昨天还在认为，是因为咒术界的人太强了，政客们只能使用怀柔政策。”
  “这并不矛盾。”
  兰波摇头，他是到达国家层次的超越者，对咒术界的小心思一看就破，但是中原中也还年轻，不懂这些弯弯道道，特地为中原中也解释，道：
  “政客因为没有超越者而对咒术界使用怀柔政策，但是一旦耐心耗尽，咒术界再强也无法抵御军队。”
  咒术界为了维持它的地位，主动承包了日本全部咒灵的祓除任务，咒术师的人才稀少，可以达到伤人级别的咒灵也不多，把年轻人的人命填进去，也就够用了。
  “不、不，我指的不是这件事。”
  魏尔伦否认，目光凝固在夏油杰的身上，接着，像是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般，恶趣味地微笑了起来：
  “因为拥有特殊力量，所以没有把普通人当成他的同类，而是居高临下地把人类认为是他需要保护、安慰的宠物。”
  正是因为魏尔伦孤独于人类之外，对人类的情绪感知敏锐，才能察觉到夏油杰此时的心态。
  十分有趣的，高高在上的扭曲心态。
  中原中也和兰波都知道魏尔伦不会说这种谎话，他们的表情同时奇怪了起来，看向夏油杰。
  中原中也看着夏油杰的表现，丝毫没有看到傲慢的痕迹，反而是他的兄长的态度，十分傲慢。
  夏油杰断言道：
  “我没有！”
  “真的吗？夏油君。”
  魏尔伦提起了兴趣，脸上的表情如漆黑的花朵，让人汗毛直竖，浑身不舒服的微笑，恶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