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尤其是离婚后,压根就不是那么随意能够提起的关系。
温砚觉奇怪,许多事挺看不透的,但是隐隐约约又知道不太对劲。
就好像现在的秦华,温学义,还有温嘉沐。
她丢失的这些年记忆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爸,还有温嘉沐…”
温砚准备往事重问,可刚刚一句妈喊出来,秦华就心虚了,但她没说而是唬着脸道:“你既然说自己十八岁,那就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好好听小谢的话。”
“老实一些,好好工作生活!”
“妈妈,我会的!”温砚先保证,可还是不太死心,看着秦华心虚的眼睛轻飘的说着:“你要是不告诉我这些,那我打电话给我爸。”
“你…”秦华高喊一声,却没了动静。
温砚以为,她会像从前那样提一句‘你敢!’却没想只说了一个你字。
她狐疑的看过去,知道自己只要继续再问,肯定能说出个理由来。
就像,他们刚离婚的时候。
那个时候温砚不到十岁,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着离婚的含义,也就是父母不生活在一起了,和她的关系是没什么变化的,温学义还会偶尔接送她,也会带她玩,买好吃的。
期间有过好几次,她也这样和秦华说过,自己联系温学义,秦华就是这样严厉的拒绝,她不理解,但后来后来也辞楚了。
是因为温嘉沐。
她们相差了十岁,温砚第一次见到温嘉沐的时候已经上初中了,那个时候的她越来越淘气,温嘉沐很小,有点粘着她。
虽然长相不差,甚至还有点可爱,但是腻腻歪歪的小孩子,让温砚很是厌烦。
尤其是这个小孩子,长的有点像她。
会更让她觉得被夺走了父爱,所以她开始情绪反复,一方面和温学义拉开距离,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要亲近。
拉扯之中,不知不觉过了好几年,她过了贪玩的年纪,进入高中,为了学业,为了伤春秋悲爱而不得,总是很久才会见温学义一面,和秦华见面的次数也逐步减少。
再一转眼,就是现在了。
“我没想瞒着你,就是有些事情不知道怎么对你说,等我想想…”秦华背对着温砚,声音少见的低沉和漂浮,说着说着又坚定起来:“等我再想想!”
温砚也没想过逼迫什么,见秦华这模样,也收敛了气势,点点头:“好。”
可等谢不辞洗完澡出来和秦华说话的时候,她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
感觉秦华需要想想再告诉她的事情肯定是关于温学义的。
破产了?又离婚了?还是生病了?
温砚隐隐担心,所以洗澡之前,她把手机拿出来,记在心里的手机号码按了下去。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温学义(爸)’,温砚眼眸闪烁了一下。
赶紧挂断了电话。
毕竟…她都答应秦华了,有什么事等她说,先不给温学义打电话。
不能言而无信。
同时收起心里的惴惴不安,脱了衣服洗澡。
秦华的房子不小,而这间卫生间应该是给她和谢不辞准备的,里面的东西都是情侣款,还有她喜欢的橘子味道沐浴露。
谢不辞也刚刚用过,满屋子都是橘子味道。
“她爸去世这事,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
温砚去卫生间后,秦华又把谢不辞给请到了沙发角落,这次不是逼问,而是怕温砚听到。
她是真有点愁的,尽管温学义和她离婚了,感情没了,可温砚不一样啊,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当年意外发生的时候,温砚就挺受打击,也缓了一段时间才好过来,现在这下…那就是二次伤害。
不过也让谢不辞很是意外,对温砚失忆的事情,她任然存疑,实难接受,更不会想到这一层上。
而秦华的愁容做不得假,她只得拍了拍秦华的腿,安抚似的对秦华说:“妈,这事温砚还是要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温砚她…”
“她说她十八岁,不是二十几岁的年纪,能有承受能力吗?”
亲妈到底是亲妈,秦华嘴上说着嫌弃温砚的话,关键时刻怎么可能不挂心呢。
相比起来,谢不辞就淡定许多了。
“爸去世的时候,温砚也才二十一,大学都没毕业。”
“这和年龄没关系,是事情的问题。”
确实如此,秦华点了点头,又想到事情不止是这一件,神色顿时有些慌乱的抓着谢不辞的手说:“我和瑶…”
三个字一出,谢不辞就皱起了眉,秦华见了脸色都白了,连忙改口:“我和你穆姨…在一起合开工厂的事情,又该怎么说?”
碰到这两个人,秦华平时再豪气的性格也容易怂,只能求助谢不辞。
可谢不辞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她心里的怀疑还没解开,事情就又来了。
谢不辞低头沉吟了片刻,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觉得这些事请,还是不要瞒着温砚的好,她不喜欢。”
“更不合适。”
秦华听到后,还想说些什么,谢不辞抬了抬眼,见温砚出来了,小声的说着:“温砚洗完澡了,先睡觉吧妈,别想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完,谢不辞站起了身,秦华也跟着起来,她本是有些心虚的,但见温砚洗了个澡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心放回了肚子里。
这孩子的优点,就是忘性大心也大,美滋滋的穿着新睡衣正在照镜子…顺便吹头发。
“温砚,睡觉。”还是谢不辞喊了她一声,温砚才乖巧的和秦华道了晚安,跟谢不辞进了房间。
房间干净整洁,一看就是偶尔才回来住的样子,床单是紫色的,枕头是青色,配色分别是温砚和谢不辞喜欢的颜色。
温砚暗恋谢不辞许久,观察也勉强算…细致,所以她辞楚的知道谢不辞喜欢什么颜色。
越是这样想,温砚就越是害羞,一步换做两步的往床边磨蹭。
谢不辞倒是大方,已经进了被子里面,只留下床头灯,看着手机等温砚。
等了半天,又无语的抬头,眼底带着倦意说道:“我很累。”
温砚一听果然动作快了,进了被窝就给自己裹成了虾米,顺势抬手想要关掉床头灯。
还没碰到开关,谢不辞的声音响起:“我喜欢开着睡。”
“哦,好的。”温砚乖巧应声,转过身来准备睡觉,可她动作有些大,碰到了谢不辞的腿。
两人都穿着睡裙,这一碰就是肌肤相亲。
温砚又羞耻又激动,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谢不辞转过去看她,无语凝噎…又很是羞恼,没好气的说:“你睡过去一点。”
“好的!”
已经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的温砚瓮声瓮气的回答着,谢不辞也不理她,闭眼准备睡觉。
其实她也有些睡不着。
时隔一星期再次和温砚睡在一起,而且分的辞辞楚楚让她很不习惯。
温砚从前会像是粘人的膏药似的,紧紧搂住她的腰…
不过,失眠有一段时间的谢不辞,因为温砚的存在,竟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只是她还没睡熟,就被温砚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转头看向温砚。
温砚显然是没想到她睡的这样快,连两分钟都没到,注意到她的视线,半起身的动作僵住,悄声又带着抱歉的说:“抱歉…是我爸打来的电话!”
“你说谁…?”谢不辞本是半睁的眼因为温砚的一句话瞬间瞪圆了,声音中还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手无法控制的在被子里掐住了温砚的大腿。
“嘶…!”温砚吃痛,又见谢不辞有些恐惧似的,以为她被铃声吓到,忙按下了挂断键,条件反射般的就要俯身过去…抱住谢不辞。
只是动作还没完成,她就在半路被谢不辞截住了。
谢不辞环着她的肩膀,膝盖叠在她的腿上,带着满是橘子味道的沐浴露扑到了她的怀里…
昏暗的灯光下温砚有些脸红,手犹豫的在谢不辞的腰上徘徊时,就听到谢不辞带着责备,满是哭腔的控诉着:“温砚你是不是有病啊…!”
小时候她们很少买新衣服,穿的都是亲戚家小孩淘汰下来的旧衣服,偶尔孙何婷给她们买新衣服,也都是往大了买,买能让正在长个的她们穿上几年的衣服。
短袖毛衣裤子都宽宽大大,腰上得缝改,裤子袖子得折了又折,压着线缝改,等个子长高了衣服小了,再把缝改的线拆了,又能接着穿。
温砚后来买衣服,也总习惯买宽松的,谢不辞身上那t恤就是,她穿着都大,更别说谢不辞穿上。
她进来锁上门,往床边走:“怎么不穿你自己的睡衣?还翻出来我这件?我这件太便宜了,用的也不是什么好布料,穿起来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