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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参与我的冬天 第3节

  程洵也看她一眼,她外套下就一件毛衣,针眼空隙大,看着也不厚。
  他移开目光,轻哼了声,很嫌弃似的:“别了。没抢女孩子衣服穿的癖好。”
  徐念溪本就因为他愿意把卫衣给她洗,而不是让她赔偿而觉得感激。
  这下看他举动,又加了一层愧疚:“可是这么冷的天,我害得你只穿一件短袖。你要是不穿我的衣服,我会良心不安的。”
  程洵也眉梢一挑,理直气壮地说:“抢女孩子的衣服穿,我也会良心不安。比起我不安,还是你不安好。”
  “……”
  徐念溪的愧疚被他一句直男发言彻底打散,她努力控制住表情:“…行吧。”
  “那我尽快洗好给你,怎么联系呢?”
  程洵也报了一串号码,又不放心似的盯着徐念溪,强调道:“手洗啊,我只穿手洗的衣服。”
  徐念溪点头,示意记住了,为了让他安心,也把自己的号码说了。又和程洵也道了一遍歉。
  程洵也背过她挥了挥手,这会儿心情还不错似的往他那桌走。
  事情处理完毕,徐念溪陡然松懈下来,后知后觉涌上来事情得以解决的庆幸。
  就在这时,人已经要走出屏风的程洵也突然回头,隔着点距离,点了点她,说了句什么。
  那个瞬间,徐念溪下意识以为,他应该是认出自己了。
  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回头。
  可过了几秒,才听清他的话。
  他人怪警惕的,语气也带着威胁:“你可别对我的衣服动手动脚。”
  “……”
  -
  “怎么去了这么久?”鲁惟与把牛肉夹到徐念溪已经堆满的碗里,“快吃,冷了不好吃了。”
  徐念溪把程洵也的卫衣折好,放在随身包里,“我刚刚遇到程洵也了。”
  "啊?他认出你没?”
  徐念溪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忽略他视她如流氓的态度以外,毫无任何异样。
  “没。”徐念溪,“不过这样也好。”
  鲁惟与可惜地砸吧下嘴,感叹地说:“一个他,一个你,当时可是我们班上的颜霸呢,总一起相提并论。怎么他就不认识你了。 ”
  “我们都高中毕业七年了,”徐念溪笑,“更何况,我这样的多的是。”
  “哪里多得是,又不是地里的大白菜。”
  徐念溪作为6班的颜霸,长得还是相当能打的。
  不是艳丽那一挂,但骨相优越,覆着层薄薄的皮肤,人很白。乍看只是清丽,看久了才会发现越看越好看。
  属于耐看型。
  徐念溪摇头说她这是对自己有滤镜,又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鲁惟与感叹:“还好撞到的是程洵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徐念溪点头,轻声:“他一直是个很好的人。”
  哪怕多年不见,程洵也还是那个样子。
  直接坦荡,身上好像有无限可能性。
  和死气沉沉的她不一样。
  鲁惟与认同,想起高中的种种,一时只觉得恍如隔世:“高中那会儿,我还以为他喜欢你。毕竟那会儿,他就挺关注你。结果一晃这么多年,他都不记得你了。”
  和大多数人认为的,徐念溪和班长瞿尹清更配不一样。
  鲁惟与高中时更磕邪门冷门cp:徐念溪和程洵也。
  徐念溪被鲁惟与逗笑,匪夷所思地说:“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
  严岸泊窝在沙发上,一手夹根烟,一手打游戏,见程洵也回来,拿眼尾瞥他,“总算回了。”
  等严岸泊这局游戏打完了,程洵也还站在那儿。一手覆住自己的胸,捏了捏,还挺不满意的,“啧”了声。
  “……”,严岸泊被他恶心到了,坐直了身子,吐槽:“不是,兄弟,你不过是住了几个月的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饥渴,连自己都不放过。”
  程洵也放下手,觉得无语:“你懂个屁。我在研究为什么刚刚我的胸肌是软的。”
  闻言,严岸泊比他更无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没发力当然是软的。你当它是你小弟啊,看个片就能硬,早上还能和你招手说哈喽bro。”
  “……”
  严岸泊看他两秒,纳闷地一皱眉:“你外套呢?”
  程洵也坐回去,“给别人了。”
  “谁?”
  程洵也敷衍,不想和他多谈:“你不认识。”
  严岸泊嘴角抽了抽,“这我的店,我不认识,你就认识啊?”
  程洵也扬眉,“我还真认识。徐念溪你知道吗?”
  那语气,活像在说你个土鳖,你知道什么你。
  严岸泊被他气笑了,还真摸着下巴想了想,“哎,高中那会儿不是你们班有个学霸叫徐念溪吗,英语特别好的那个。还去比了个什么口语比赛,你还翘课,跑去给她加油……”
  想到这儿,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八卦地说:“她不是和你们班长是一对儿吗?你刚刚有看到你们班长吗?怎么样?他们俩现在什么情况?结婚没……”
  “不清楚。”程洵也回。
  “同班同学怎么可能不清楚?”严岸泊不满,“你是不是故意不去打听?因为嫉妒人家能从校服走到婚纱。要我说,做人可不能这么小气。反正你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了,还不如心胸开阔点,好好拥抱这个世界……”
  程洵也盯他三秒,往他碗里扔了块猪脑,大发慈悲似的。
  “赏你的,不用谢。”
  严岸泊盯着碗里的猪脑不明所以,就听程洵也道:“残了这么多年,吃点脑子补补吧。虽然也没用。”
  “……”
  严岸泊忍气吞声,想着他毕竟刚出院,不和他一般见识。但忍了忍,没忍住:“我觉得,你还是回病房待着吧,那里挺适合你的,就躺着,也不用动嘴。”
  程洵也心情还不错,也不和他计较:“我呢,伤的是腿,又不是嘴。所以到哪儿都能说话。”
  “……”
  -
  吃完火锅,徐念溪和鲁惟与道别,往家里走。
  老远看到个老小区,快三十年的房龄。墙体水泥脱落了不少,像只年迈的斑点狗,老态龙钟的样儿。
  徐念溪一身风尘仆仆,又拖着行李箱,拎着大包小包。
  进来时,坐在老小区门口聊天的邻居都看她。
  徐念溪垂下眼,加快步伐,等她走了老远,才听到他们重新说起话。
  到了家门口,花了一会儿找到门钥匙。
  开门进屋。
  一进来,有种刻在最深处的记忆涌上来的恍惚感。
  房屋装修、家具摆放,甚至放在茶几上的水杯图案,都历历在目,一帧一帧的清晰。
  徐念溪没有再看,推开最里侧小房间。
  那是她的卧室。
  是一个狭小的正方形。
  放了张一米二的床,又苦苦塞进个连体式书桌衣柜,就再也没有多余位置。
  连进出都得小心侧着身子。
  卧室没有窗,这会儿一片黝黑。
  徐念溪记不清灯开关的具体位置,摸索着找。
  一个没留神,脚不知道踢到什么东西,整个人往前仰,而后重重磕在个铁质物体上。
  她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揉了会儿小腿,继续找开关。
  好不容易找到,摁了好几下。
  卧室依旧漆黑。
  ——灯坏了。
  -
  “你到家没?”鲁惟与打电话来的时候,徐念溪正在五金店,等老板找同款灯。
  “刚到,现在又出来买灯了。我房间灯坏了。”
  “你自己修啊?”
  “嗯。”
  鲁惟与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啊,溪溪,你连灯都会修。搞完这些,快去睡会啊。你那么早起来赶车,这会儿还不睡,小心猝死。”
  “知道了。”徐念溪应。
  应是这么应,但每每都容易事与愿违。
  “咔嚓”一声,灯亮了,照亮卧室的一切。
  床上堆着过季的衣服被子,衣柜里塞满王君兰的连衣裙,花花绿绿的裙摆溢出衣柜。那么一点狭长通道也见缝插针放了落地扇、躺椅。
  她刚刚踢到的就是躺椅,难怪小腿会磕出一条长红印。
  徐念溪看着不像卧室,反倒像一个杂物间的房间,慢慢吐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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