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池北坐回到自己的座位,舞台上王子找到了真正的公主,公主喜极而泣,小脸绽出可爱的笑颜道谢:“这就是我的宝物!我的自爱贝壳!谢谢你!”
黎序低下头,紫黑色徽章别在了他的胸口,上面是一个软萌戴渔帽的船夫,耳边是池北温柔的声音:“奖励我们的小黎序,这么乖等我回来。”
舞台上,扮演人齐齐上台,向观众席鞠躬致谢,叮叮咚咚的尾音回荡在整个剧院,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面前人含笑的侧脸,像是一个偶然降临人间,将美好只赐给他的真正的神明。
黎序这个时候才知道,为什么人类会造出神性这个词。
海女市集,这个地方除了剧院,很多摊子也有表演,会跃龙门的锦鲤,口吐人言的海螺,变色大草鱼。有些一眼看得出用的什么伎俩,也是为了卖产品,过路人看个热闹,没谁会去拆穿。
倒有举着手机或或相机的,问东问西,摊主扯着嘴笑,眼里全是烦躁。
黎序放空大脑,虽然本来里面就没什么东西,他撇撇嘴,特别小声说:“你们说什么了?”
他声音很小,路过人的声音都能盖过,池北笑着扭头看他。
“没说什么。它的意思是,想让我和你解除契约。”
池北说的轻松,黎序脑袋一愣,急眼了:“契约不能解除。反正是不能解除!”
“嗯。我也这么觉得。”池北调侃他:“毕竟你得需要我保护。”
黎序很快点头,随后又摇头:“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
“你还是我男朋友!”
周围人看过来,池北咬紧唇,再也笑不出来了:“男性、朋友 、黎序!”
鹿茸酒店,到夜晚房满人多,休憩的待客大厅,人不仅多,还容易出事,两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指着一个男人的鼻子骂,听周围人的谈论,是男人脚踏两只船,翻了船,两个女人同仇敌忾,就差把那个男人脸抓花了。
黎序脑筋一动,问出惊世骇俗的话:“监护人也会瞒着我,找另一个吗?”
“……有你一个就够受的了。”池北无力炸毛:“别在这儿听八卦了,回房洗澡。”
第60章 神官
神官一词, 取自礼国已经成型的宗教文化。在西方或更远处,他们喜欢称其为教皇。
大众意义上的神官,是拥有爵位的神, 亦或是从事神职的人类。
他们带有责任, 是神与人之间的媒介。
像跳大神的神婆,祈福求雨的道士, 也算神官的一种。
超自然现象的诞生,神明的突然降临,这些导致神官的意义开始改变。
神官有两种, 其一是污染胚胎自带神力降生的婴儿, 其二则是人类承载神愿诞生。
池北,他哪一种都不是。
撒库拉想要隐瞒他,却因为突然知道他和邪神签订的是契约而急切冒出头。同好组的人曾经说过, 他能改变局势,想要铲除他, 但一直没有对现实的他下手, 只会制造受难区引起他的注意。
他的神力,说是全知,可除了查看其他人的身份, 其他触发的概率都很苛刻,尤其是测算某件事成功的概率。
虽然他心里知道测算结果都是正确的, 而且每次都是在他已经发现苗头,才会产生的测算, 根据这个规律, 他隐隐有些揣测——这个神力,他一直都太过相信了,在长期使用后, 导致自身脱离身边的一切,习惯站在高处成为旁观者。
黎序被他遣送到了隔壁,洗完澡后,池北望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一成不变的淡漠脸,毫无神情的眼眸亮了亮,镜面出现一行字。
【反方角色——池北
理智:?】
【已观测】
字开始变花掉帧。
镜子里的少年,嘴角高高扬起,眼眸微眯。
感谢撒库拉的提点,若不是它急着冒头,他还发现不了自己的问题。
毕竟,池北最大的问题就是——绝对的自傲。
往往他认定的事,就不会被人改变,尤其神力是自己的能量源头,他很难找到其中的不对。
同好组能这么快知道他,不是因为他闯入学校伪受难区引起了注意,而是那个名为莎布的邪神,它拥有全知能力。
他们能躲避检查局这几年的追捕,能知道双面神和桃枝娘这些来源奇特的异变物,全都要依靠莎布的能力。
不过也能猜到,莎布力不从心,同好组供养这么多年,恐怕也只让莎布的能力展现出百分之一。
他从掉落的衣物中拿出异能枪,他没有全知,这个神力更为准确的叫法则是“运”。
异能枪注满异能,他开枪精准打到床头的盆栽,盆栽在瞬时湮灭,他再次开枪,盆栽又在瞬时恢复青翠。
人,决定一件事,依靠着自身的运,运不好,便无法选择正确。
书中有一个概念,国运,礼国几千年历史,每一个朝代,兴盛衰败,皆需承运。
全知是概念上的全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全知,莎布不可能知道世界以后真正的样子,因为运在变化。
他从眼睛所看到的金色丝线指路,便是运的遗留。
没人会知道他的神力是什么。
池北将异能枪扔到桌子上,轻轻擦干净身上的水珠。
果然出来旅游,是很正确的选择,一道题的解法有很多种,但答案只有一个。
他,池北,在蜘蛛入侵学校之前就开始头胀眼花,那个时候,神力就已经激活。
这之后他每一次的选择,都是运在引导。
身体干爽,池北重新望进镜子中,上面出现歪歪扭扭的字。
【全知视角】
两根精神线缠绕在他手指间,不,或许该叫它——运。
他的精神海里装的不是精神线,而是运。
因为其他人的精神海并不会存在这种线,他便以为是自己的神力“全知”独有的衍生物,没想到,这就是他的神力。
这些字,也是精神线在他眼睛里凝聚而成。
回到撒库拉,这个异变物,应该是同好组的人,从它的话语中,大概能明白,它和它的员工有了间隙,或许是因为同好组分为了两派。
想要跟池北交好的,和想要杀掉池北的。
池北穿好睡衣,闭上眼,一头栽到床上,没摸到丝绸的布料,倒是摸了一手软滑冰凉。
“……”他睁开眼,叹了口气:“黎序。”
有东西撩开衣摆钻入他的小腹,想要起身,却被紧紧握住腰。身体完全被禁锢,他抬手,手腕处被细长的黑雾卷住。
“干什么?回你自己屋去。”
黎序将他翻了个身,他被迫骑在黎序身上,大腿被摩挲出痒意,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身下的人一脸认真,语气平静:“你喜欢这个姿势吗?”容不得池北反应,黎序直起上半身,池北颠了颠臀部坐到黎序的腰间以下,他整张脸全红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张叫人痴迷的脸,一点点靠近,池北退无可退,冰凉黑雾缠满全身,他却热的厉害,殷红似血的唇瓣凑过来,挨着他的侧脸,带着濡湿的触感和怪香:“今天陪我睡好不好?我们可以做嗳。”
什……什么?
池北大脑死路,怀疑自己听错了,刚存下的那些什么神力神官全都抛之脑后,只剩下两个字。
他张开嘴,一个字未出,黑雾触手伸过来,塞进去,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黎序长睫毛扇了扇,眼睛里看不到情欲:“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
他不让池北说话,自己碎碎念着:“今天都没有让我好好旅游,应该补偿我,我看到,他们做嗳,很舒服的样子,我要和你做。”
池北气笑了,什么也不懂的臭章鱼,还学会秋后算账了。
他狠狠咬了一口嘴里的触手,似是契约起了作用,触手默默退了出去。池北冷笑,手腕也恢复自由,他伸手掐住黎序的两颊。
黎序嘴巴嘟起,无辜眨眨眼。
“谋反啊你个小章鱼,做嗳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池北凑近嘟起的嘴巴:“呸,等你什么时候真的懂了再说,现在回去睡觉,明天去海区。”
池北松开手,黎序嘟着嘴不情不愿,就是不离开,池北想从他身上起来,却被腰上的触手拦住,黎序眼里汪洋像渗进海水,刚说了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又装起可怜,整得像池北强迫他做了什么。
"哎……"池北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铜质钟表,才九点半,但今天太累,他有些犯困,探着腰拿了个枕头,扔到黎序脸上:“睡吧。”
黎序取下砸自己的枕头,刚刚还泪如雨下的眼眸,一下子弯起来。
池北睡的不是很好,旅游前,他跟黎序纠缠在一张床上,左腿搭右腿,早上醒来,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交融在一起,不是睡一床被子,第二天也会变成只有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