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欣欣还在楼上,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即墨安拒绝了她的提议,“如您所说,既然玄白在另一个遥远的组织那边,我想他也不会现在就出现在这里。”
“可…”
“按你们口中星月的能力程度,我认为他们想要我,根本不必费如此大的力气。”即墨安根本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
“我认为至少今晚我是安全的,而且老宅离这里并不远。”
“安先生…”景君泽冲他摇了摇头。
“……”
“行了。”终于,几句来回反驳后,穆老爷子终于发了话,“去吧,安安。你确实需要时间修整。君泽,让他去吧。”
“那便如您所说。”景君泽终于不再阻拦,“安先生,请您提高警惕,只要有一丝异常请立刻联系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辛苦了。”即墨安的表情也柔和下来,“外公,我记得回去的路,不用送我。”
“好,我一会儿去找你爷爷,好好休息,孩子。”穆南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去吧。”
“嗯。”
……
“央吉,去跟着安先生,别让他发现。”
“得嘞。”央吉抻了个懒腰,大摇大摆的向门外走去。
“穆老,您和临爷爷也请先去安全的地方吧。”景君泽安排好下属的工作,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
“君泽,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做?”穆南渊并没有离去。
“或许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景君泽耸了耸肩,“这并不是一个局长该说出的计划,但…未知因素实在太多了。”
“君泽,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穆南渊垂下眼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时候,没有计划才是最好的计划。”
“星月很强大,但他们定无法在我们的世界畅行。”
“甚至可以说…星月成员目前给我们造成的直接威胁,比nhe协会还要少。”
“但未来…不好说。”
“穆老,七局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人类。不论星月的本质如何,我们都会坚定的站在对国家有利的一方。”
“嗯,我知道。你们啊,都是好孩子。”穆南渊背起手,他望着景君泽坚定的背影,唇角微勾。
-
即墨安回到老宅,看着四周熟悉的陈设觉得一阵恍惚。
这都什么个事…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依旧是锁好门窗拉上窗帘。
但这次他并没有立刻打开柜门把小蛇拿出来。
异能者…即墨安坐在床上,闭上眼听周围的声音。
静静的,除了夜风吹过枝叶的沙沙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他不相信那些人就这么放心他独自离开,异能者的奇特能力他在血影发来的文件中看见过。
现在想来,或许里面不都是编的。
或许有人现在正监视他,一想到这种可能即墨安就到有些毛骨悚然。
先试探一下…他将衣服甩在身后,动作隐蔽的从书桌顺走一个小瓶子。
简单洗漱了一番,他给浴缸放满了热水,没脱衣服就坐了进去。
几分钟后,一抹红从水底飘出来。
即墨安小幅度的敲着墨水瓶,一缕一缕的红顺着温热的水流扩散开来,不一会儿就让整池水彻底变得鲜红。
看起来怪血腥的。
即墨安在墨水池里泡了半个小时,泡到白衬衫上已经吸满了红,一池水也凉了下来。
外面依然没有一丝动静。
或许是没人又或许他们看不见屋里的景象。
即墨安稍稍放下心来,他从浴缸中坐了起来准备冲个澡把墨水洗净再去衣柜拿蛇。
就在他走出浴缸的那一刻,浴室的门猛地被踹开。
“我的祖宗哎!”比人影最先进到浴室的是一根长长的拐杖。
央吉嗷的一声窜了进来扑到即墨安身上。
“祖宗!我就去拿盒方便面的功夫,您这是要干啥…”
男人粗犷的大嗓门戛然而止,即墨安能够清晰的看见他那双碧绿的眸子猛地涣散,掐着他肩膀的手指也腾的松开。
央吉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下一秒竟是直直的向后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啪嗒。
拐杖掉落在地面,溅起水花阵阵。
即墨安顺着央吉僵直的目光望去,对上了一只金色的眼眸。
超过一米长的黑蛇盘绕在淋浴间的玻璃门上,一下一下吐着鲜红的舌头。
“玄白?”即墨安一愣,这个蛇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
但他又赶忙去查看央吉的情况,绿眸的男人瘫在地上翻着白眼,忽然发出巨大的呼噜声。
“嘶嘶~”蛇在此时也发出来声响,他顺着玻璃门爬了一圈最后抬高头居高临下的俯视浴室。
即墨安走到门边,小心的向外张望一圈后又缩回来把浴室的门锁紧。
“玄白,给我下来。”他压着声音伸手去够蛇,可蛇却又向上爬去,欠揍的在他指尖上方晃来晃去。
“嘶嘶~”玄白甩了甩尾巴,脑袋左歪右歪就是不去看即墨安的眼睛。
坏蛇…
即墨安捡起央吉的拐杖,试图用拐杖把蛇扫下来。
“嘶嘶!”
那拐杖看着细细的一根,握在手里却沉的不行,即墨安控制不好力度让蛇挨了好几次打。
“痛痛…”蛇圆圆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泪汪汪,他可怜巴巴的吐出两个字然后回头叼住了自己的尾巴尖。
“你…你下来我就不打你了…”即墨安把拐杖撑在墙上,“我不想打你,是这个拐杖太重了。”
“嘶嘶…”蛇终于乖乖的游到拐杖上,顺着杆子往下爬。
就在快要触碰到即墨安手臂时,玄白忽的弓起身子一窜,稳稳的落在地面。
他继续往前努力游着,硬是在滑溜溜的地面折腾到了央吉身边。
“他是我在…”即墨安刚想解释一下,就看见蛇突然伸直了身子把肚皮翻到上面。
然后脑袋一歪嘴一张,半条软软的红舌耷拉在嘴边。
“……”
“你在干什么…”即墨安看着疑似装死的蛇,原本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真的,蛇这副样子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大坏蛋联想到一起。
这不能怪他,只能说好抽象一条蛇。
“玄白,他怎么回事?”即墨安蹲下身,把玄白从地板提溜起来,“附近还有没有其他人?”
“他,坏!”蛇被薅着七寸,尾巴甩来甩去。
“现在可以出去吗?”即墨安拖着蛇稍稍打开门,一股清凉的风吹了进来。
窗子打开了,外面黑漆漆的。
“没有人。”玄白把尾巴甩到即墨安身上,飞快的缠住他的大腿。
“他从窗子闯了进来,蛇才顶破了保鲜膜。”蛇又开始变得泪汪汪。
“知道了。”即墨安松了一口气,他飞快的合拢窗子从衣柜拿出浴巾把蛇裹在里面。
“呜呜呜…”蛇被好一通擦,鳞片从沾满红水又变成了亮晶晶。
即墨安趁他在毛巾里拱来拱去,也将脏掉的衣物换了下去。
“你对央吉做什么了?”他一边洗着手上的红墨水,一边打量呼呼大睡的央吉。
“只是让他睡着了。”玄白在说话间变换为人形,他松松散散的裹即墨安的浴袍坐在床边,大片苍白的肌肤露在外面,依稀可以见得银白色的纹身挑尾消失在湿漉漉的黑发下。
看久了小蛇突然又看见人形的玄白一时间竟然还不太适应。
“玄白。”即墨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往坏蛇露肉的地方移,他明明已经列好了问题,但真正站在玄白的对面却一个也问不出来。
“好好穿衣服。”犹豫了半天,他只憋出来五个字。
“伤心。”玄白歪了歪头,忽然伸手拽住了即墨安的腰。
“你干什么?”即墨安吓了一跳,坏蛇死死的抱着他的腰,隔着衣服都能够感受到蛇身上的寒气。
“伤心。”玄白在即墨安的怀里蹭了蹭,本来就松垮的睡袍又往下滑了滑,全靠两条袖子支撑着才没有全部滑落。
“哥哥怀疑我。”他抬起头,露出一个超级委屈的表情。
“……”嘴撇的能栓一头驴…
即墨安莫名想起来一句在网上看见的吐槽。
忘了这个蛇能感知情绪了,即墨安叹了口气,一左一右两只手糊在玄白脸上。
“没办法,他们证据太齐全了,况且…我怎么能不相信国家。”
“骗子。”蛇变得泪汪汪。
“哪有,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可没告发你,我在给你辩解的机会。”
“贴贴~”
“……”即墨安有些无语的看着一秒变脸的蛇,蛇有这种厚脸皮,做什么事都会很成功的。
“我的家人当然不会对我做不好的事,是你们过于神秘了。”他戳了戳玄白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