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人类在星际人外世界的日常 第26节
他带着困惑,拿着埃利奥特发来的决斗申请,向两位跟在他身边的实习生进行一些咨询。
沧医生,艰难地推断:“你们说,埃利奥特这样是不是一种alpha在易感期好斗个性的体现?这样说好像也能说得通,毕竟多拉贡是又好斗又暴躁又容易嫉妒占有欲又强的种族嘛,易感期做出什么事情来好像都不奇怪,但是他之前没有出现过这种症状啊。”
“难道是突发易感期信息素紊乱?也没有什么征兆啊,emmm,真叫人费解。”
沧医生陷入了思考,随后他把那封决斗申请随手放进了自己的桌子抽屉里,乐观的想:“也许是一时兴起,因为信息素不稳定做出的冲动行为,放着不管恐怕他自己也不会再提起这件事情了,就这样吧。”
这样说着,沧医生摇头晃脑得吹了两声口哨,蹄子踢踢踏踏,快乐的离开了办公室。
尼尼在一些嫌弃的颜色变换之后,变成了烟圈尼尼。
尼尼:“走吧,花寻。有些事情可能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就像他不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他,我也会像大熊医生那样,用拳头给他的脑袋邦邦几拳。”
他悄悄地凑到花寻的旁边:“我打赌这不是埃利奥特医生一时兴起,等他易感期结束之后恐怕就要来兑现。”
花寻也很小声:“沧医生能打过吗?”
尼尼变得高深莫测,颜色像滚筒洗衣机里导入了颜料,一阵变换后,变成了星空尼尼。
星空尼尼:“难说,他们都是医生,虽然侧重的方向不太一样,但是毕竟都是能进行特殊治疗的医生。但是根据本智慧史莱姆的判断,埃利奥特医生应该并不是真的想要进行古法决斗,知识进行一些私人恩怨的解决,所以可能只会揍沧医生一顿。”
“如果不使用特殊技艺,只是切磋□□强度,那沧医生恐怕不是埃利奥特医生的对手啦。”星空尼尼快乐的抖了抖,把星空的颜色抖掉,重新变成了亮晶晶的史莱姆。
他看起来兴致勃勃,甚至有点等不及了:“真希望埃利奥特医生早点结束易感期,我也很想看沧医生被揍、额,我的意思是,两个医生在一起切磋治疗技术,肯定能让人学到很多东西啦。”
好史莱姆不能说不好的话,也不能公开表示说想看不该看的热闹。
但是想一想就没关系啦,积极推动也没关系,好史莱姆要有梦想,这是在为梦想添砖加瓦嘛。
两个人说这话一起去往前台。
走到一半,花寻突然接到了一通呼叫。来自床单幽灵。
“找埃利奥特医生?”花寻很迷惑:“他是病人吗?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埃利奥特医生最近不在疗养院啊。”
床单幽灵声音听起来嫌弃又委屈:“我都告诉他了,那个臭恶魔听不懂幽灵话似的,像个信息素紊乱的神经病。”
然后更加委屈:“我本来已经针对这一情况向他推销了疗养院最近的打折项目,但是他不仅拒绝了,他还想掀我的床单,呜呜,我感觉自己被骚扰了。”
什么!竟有此事!
花寻义愤填膺:“你不要怕,你有没有告诉大白熊医生啊?”
床单幽灵:“告诉了,熊医生让我就在此地不要走动,他去把那个恶魔的头拧下来就回来。所以我现在正在熊医生的办公室一边缝补我的床单,一边等他回来。”
那就好。
大白熊医生曾经教过床单幽灵,实习生遇到这种事情不要怕,可以先尝试自己处理,要是发现对方的脖子比较硬,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打碎对方的脑壳,那这种事情一定要告诉自己的领导,让医生来为自己做主,要是医生也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那就只能报告执法队,让执法队来摧毁他了。
说这话的时候,大熊医生把两只爪子上寒光闪闪的指甲来回摩擦,呲呲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熊脸上凶相毕露。大熊:“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拧不掉的脑袋,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
拧不掉的脑袋拧下来。”
就像手控、腿控、毛发控、福瑞控、史莱姆控(花寻:是我啦)、人类控(荧光尼尼:是我啊!)一样,总之,大熊医生也是一个兴趣使然的“拧不掉的头控”狂魔呢。
所以床单幽灵谨遵教诲,首先尝试自己处理此事,但是恶魔脖子确实是比较硬的,不太方便治疗。床单幽灵只是一个实习生,还没有能够单独治疗一个(潜在)病人的能力。
所以,正在缝补床单的床单幽灵:“呜呜,还是觉得有点委屈,呜呜。”
和人类打完电话,他就觉得好多了。好脾气的人类会说“没关系”,还会说“不要怕”,她虽然和尼尼的触感不一样,但是是另一种柔软。柔软的血肉包裹着脆脆的骨头,为什么不把骨头放在外面来保护柔软的血肉呢?这样对于人类来说更安全一点啊。
......之后跟她建议一下吧。
虽然人类的骨头也很脆弱,但是至少比血肉的强度稍微高一点,就想把床单翻个面一样,稍微转换一下,这样就能让她稍微安全一点啦。
中断联络后,花寻并不知道床单幽灵正在计划向自己提出什么离谱建议,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拿着埃利奥特医生发出的决斗申请的恶魔,陷入了沉默。
花寻:“......确实是埃利奥特医生的笔迹。”
恶魔:“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花寻:“那你为什么不去埃利奥特医生家里找他呢?是不知道他家地址吗?”决斗申请上不是都写了吗?《如你不愿等待,可来我家进行决斗》
恶魔:“我看见了啊。去他家决斗无论输赢他的损失我要承担一半,我不可能掏钱决斗吧?”
哦,这倒能理解。
花寻:“所以,你现在的诉求是什么呢?”
恶魔:......
恶魔:“有一头疯熊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追我,我在你们疗养院迷路了,我打算抓个什么当人质,然后找个门让我出去。”
......
......
...........
花寻:“冒昧猜测一下,那个‘什么’,不会就是我吧?”
恶魔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人类只觉得一阵失重,双脚离开地面——她被恶魔扛在了肩上。
恶魔快乐的说:“没错,你就是那个‘什么’,现在最好在那头疯熊找上门来之前咱俩能找到门跑掉,不然我就只能拿你当人质啦。”
花寻:......
这个b(beta的b)班!
一点都上不下去了!
第26章 你需要帮助吗?需要!
人质。
这个词语的通俗解释是指被俘虏或被抓走的人。
通常情况下,人质会被用来作为交换条件或威胁对方以达到某种目的。
这种含义通常用在战争、犯罪或恐怖主义等情境中。
一直以来,花寻觉得,这个词语距离自己很遥远。因为作为一个在陌生星际当中艰难求生的人类,她往往在一些激烈的对抗性活动当中坚持不到被当成人质绑走,会在一些简单的碰撞当中轻易被折断,脆皮雪糕嘛,就要有脆皮雪糕的觉悟。而且论身份,她也不是什么值得被绑一下的身份。
用她勒索谁啊?难道勒索那个陌生号码三遍才接的贫穷史莱姆吗!
好家伙,真是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会体验到“人质”这种小众的身份。
可能是因为她一点反抗没有,就像一袋土豆一样,手尽量撑着他的肩膀和后背让自己被扛得舒服点,然后没有了,让恶魔觉得怪没意思的,总之这个恶魔在左右看了一下,辨别方向之后,一手抱着花寻的腿弯,一手拍了拍她的大腿:“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你不想反抗一下吗?”
花寻:“不了,我的身体强度在评级上是没有等级,所以为了保证你一直持有人质,请务必保障我的生命安全。就是说我还挺容易死的。”
恶魔:“哈哈,你总不可能像朵混范本吧。”
花寻:“正是这样的。”
恶魔:......
恶魔:“你能证明这一点不?”
花寻挣扎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残疾证给恶魔看。
恶魔:......
恶魔看完叹为观止:“真晦气啊。”
花寻:“我也觉得,今天真晦气啊。”
但是事已至此,现在在去找其他人质好像也不太现实了,总之,花寻和恶魔短暂的达成一致,尽量在大白熊医生赶来之前让他跑路。
不知为何恶魔并没有放她下来,还是这样扛着,偶尔聊一下她的裤腿捏捏花寻的脚腕和小腿,好像在测试她的身体强度是不是真的像检测出来的一样那么垃圾。
“哇,我甚至没有用力啊。”恶魔咂咂嘴。
他看着花寻脚腕上出现的一圈印子,有些惊奇的去戳戳,疼痛让人类瑟缩一下,但很快她强迫自己重新作出轻松的样子。
恶魔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嗯?你感到疼痛吗?为什么不叫?”
花寻:“额,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恶魔跃跃欲试:“那我试试看你什么才会开始叫——你是特别能忍耐的那种种族吗?能忍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啊?我之前没见过你这样的物种诶,你是什么血族或者精灵的亚种吗?”
他的手这一次往上走了一点,握到了花寻的小腿上。
“停。”人类说:“我可以回答问题。我能感觉到疼痛。因为魔族的性格有一些暴虐的成分,你们在观赏痛苦方面的兴趣比其他方面要更大,如果我喊痛我怕你又更过分行为。我不是特别能忍耐的种族,完全不能忍耐,也不是血族或者精灵的亚种。”
冷汗正从她的额头上沁出来。
她辨别方向,然后说:“前面右拐。”
恶魔握在她小腿上的手没有松开,但也没有收紧,就一直那样虚虚的放着。
过了一会儿,等他们绕过第二个转弯,花寻说:“能放我下来吗?正常步态我能更好的导航。”
恶魔:“不用,看你害怕还挺有意思。”
他看起来饶有兴致:“我看到你的名牌上写着花寻,这是你的名字吗?之前我写过一个故事,里面有一朵柔弱的花,那故事写了好久了,这两天突然有一个读者因为这个要来和我决斗。”
他问花寻:“你看过我写的故事吗?”
花寻:“我不懂魔族语言。”
恶魔:“没关系,那我可以讲给你听。”
那是一个与埃利奥特口中完全不同的故事。没有突然出现的巨龙,也没有在火雨当中幸存的花。
恶魔:“你觉得故事怎么样?”
糟糕,烂故事,讨厌。
人类,面无表情的把上面这几个词往文雅上靠拢了一些:“匮乏的想象力,恶劣的性格和想要在结尾创死读者的想法呼之欲出。总之人物塑造很有问题,但是开头不错。”
恶魔哈哈大笑:“你真是敢说,害怕成这样还能说出真话来,真有种诶。这才像个人形种族嘛!”
大部分的魔族性格很恶劣。
这种恶劣体现在他们在遇到感兴趣的东西或者略有好感的生物时,总是喜欢欺负一下对方。
他们讨厌纯然的软骨头或者硬骨头,讨厌没有意思的东西,但是他们喜欢冲突和矛盾,喜欢看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存在于一样东西上面。
就像现在,他其实没什么恶意,但是看到花寻紧张,他就是觉得很有趣。那只握着人类小腿的手并没有将她的骨头折断的意思,但他就是要放在那里,因为——她看起来很紧张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