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君羽书下意识要把他抢回来:“诶你谁啊——”
  他抬头,对上一双布满阴鸷的眼。
  君羽书的醉意瞬间被吓醒了,鼻翼一动,才嗅到了那股浓郁的乌木香。
  小时候,太子谈槐燃身上就有这股香气。
  “君羽书。”
  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阴鸷的情绪。
  君羽书:“……”
  卧槽!
  真的是谈槐燃!!!
  “京中严禁吃花酒狎妓,你身为太师之子,却明知故犯。”
  “我没狎!”君羽书瞪大眼睛,“陛……”
  他的嘴被暗卫捂住了。
  “把他送回太师府,告诉太师,禁足半月。”
  湛月清酒量不好,喝懵了,下意识想去叫同伴的名字,“君羽书……”
  “你再叫一声他的名字,他禁足半年。”
  阴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湛月清感觉周围的气息暖暖的,终于奇怪的睁开眼睛了。
  他记得楼里挺冷的,怎么突然暖了?
  下一瞬,湛月清仿佛见到了世间最有效的醒酒药,眼眸瞬间瞪大,昨夜被滔天血色吓到的情绪卷土重来——
  “谈、谈槐燃……”湛月清差点咬了舌头,“陛下?”
  青龙香车里,谈槐燃坐在那里,一袭玄色烫金长袍,长发高束,神色阴鸷。
  像要吃人的恶鬼。
  “呵。”
  一声冷笑在宽大的马车里响起。
  湛月清膝盖一软,吓得坐地上了。
  鬼使神差的,他想起君羽书说——
  “女的见了跑,男的见了哭……”
  湛月清眼睫一眨,不知是酒意还是泪意,眼眶红了。
  谈槐燃危险的眯起眼睛。
  ——湛月清颈上,有一个明显的红唇印。
  第17章 陛下……
  膝盖虽软了,骨头却硬着,湛月清想起昨天谈槐燃自己说的话,又爬了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的。
  谈槐燃不知想到了什么,剑眉一挑。
  “陛下怎么在此处?”湛月清大着胆子。
  谈槐燃嗤笑一声,翘起腿,往车壁一靠,暴戾的气息骤起。
  他的目光在湛月清身上扫过——
  “你猜。”
  湛月清的脑子被酒意裹挟,迷糊至极:“猜不到。”
  “你来青楼作甚?”谈槐燃问。
  湛月清眼眸迷茫,“去玩一下怎么了?”
  车内气息瞬间凝滞。
  “青楼蛮好玩的,”湛月清没有防备的说,他想起诗画在他面颊上隔着黑纱落下的那个吻,补了句,“……人还很香。”
  谈槐燃额头青筋攒动,目光落在那个唇印上,脸色愈发难看。
  玩?很香?
  什么距离能闻到身上的香?
  他垂眸瞧了一眼湛月清的衣裳,眯起了眼。
  暗卫禀报说,湛月清出宫时穿的玄色衣裳,如今怎么变成暗蓝色了?
  “你在青楼里,看上别人了?”
  谈槐燃的话音又冷了一个度。
  湛月清眼眸迷茫了一下,不懂他为何这么说——这瞬间的迟疑被谈槐燃收入眼底,在他看来,这和默认也没有区别。
  “我……啊!”
  湛月清刚想开口解释,话音被谈槐燃打断了,身躯被扯进谈槐燃怀中,狠狠撞上了谈槐燃的胸膛。
  ……好硬的腹肌。
  湛月清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冒出这个想法。
  “回答。”
  头顶传来的声音带上了怒气。
  湛月清忽地也恼怒了,“非亲非故、非夫非妻,你以什么身份这样说话?”
  这模样落在谈槐燃眼里便是恼羞成怒。
  谈槐燃瞳孔骤缩,掐住了湛月清的腰,强势的将他往怀里按,手掌缓缓抚摸着他的腿——
  “你是不是忘了,那天晚上,你还没取悦朕?”
  湛月清:“……”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事好像是他答应过的。
  “可是,我那个是入学考试呀,”他嘟囔道:“不是官位……”
  谈槐燃:“你不喜欢?”
  湛月清一顿,瞧着谈槐燃的脸,“喜欢。”
  有点帅……不对,好帅!
  他悄悄伸出爪子,将谈槐燃的脸捏出一点印子。
  谈槐燃眉头一挑,“那不就对了?”
  二人身躯贴在一处,谈槐燃身上木香渐渐包裹住他,高大的身躯也圈住了瘦弱的少年。
  腿上毒纹被缓慢摩挲的触感有些奇怪,湛月清眼神迷蒙的抬眸,“对什么?”
  装傻。
  谈槐燃冷笑,“脱掉。”
  湛月清惊呆了,“脱什么?”
  “这不是你的气息,”谈槐燃冷淡的开口,“外袍,脱掉。”
  “……”
  哦,脱外袍啊?湛月清慢吞吞的反应过来,他还以为脱裤子呢。
  他吸了吸鼻子,抬手褪去外袍。
  幸好马车里不冷。
  他穿的衣裳层层叠叠,是诗画的——先前有人不小心将酒泼到了他的身上,湛月清这才换下了原本的外袍。
  外袍褪去,内里还是他自己的衣裳,那股浓郁的属于诗画的花香也散去了不少。
  谈槐燃看着他乖乖脱外袍的模样,眸光一暗。
  “脱、好了……”湛月清在他怀里窸窸窣窣一阵儿,才发现自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
  湛月清是真有些醉了,“谈槐,你的腹肌……”
  谈槐燃身躯一顿。
  “……好硬啊。”
  湛月清喃喃,“谈槐,你昨天为什么要吃人?人的肉有病毒……”
  谈槐燃眯起眼睛,忽然抬手将湛月清的下巴挑起,似乎在判断这到底醉没醉。
  湛月清脸颊有点烫,马车里的炭盆燃得旺,弄得他脸上也有些红润,看上去没那么病殃殃了。
  他偎在谈槐燃怀里,却好像还是觉得不舒服,想找个舒服的姿势。
  怎么坐不平……
  湛月清醉狠了,迷糊得很,连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
  谈槐燃呼吸一窒。
  “谈槐,”湛月清又说话了,嘀嘀咕咕的:“我哥哥呢……”
  谈槐燃顿住了,声音冰冷:“哥哥?”
  “昂……”湛月清还没意识到危险,“君哥哥呢?我……唔……”
  手指倏然覆上了湛月清脆弱的唇瓣,弄得他的声音更加含糊。
  指腹的薄茧擦过嘴唇,磨得湛月清的唇有些红了。
  “唔啊……”湛月清偏头躲开——
  真奇怪,怎么那么多立起来的东西。
  这躲开的姿势刺激到了谈槐燃。
  “湛月清。”
  谈槐燃叫他的名字。
  低哑的嗓音有点好听,湛月清矜持的唔了一声,以表示自己听到了。
  “取悦我。”
  谈槐燃又一次说。
  湛月清眼睫一眨,看清了那张脸,懵懵的道:“可是,之前是你取悦我……”
  他的嗓音被一个吻打断了。
  谈槐燃倏然俯身吻住他,用犬牙摩挲着那个唇印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
  湛月清吃痛,挣扎了一下,却被桎梏住了动作,迷迷糊糊地被咬着……
  狼犬似的牙齿摩挲着,咬着他,隐隐渗出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谈槐燃才分开这个吻,看着湛月清的眼睛,嗓音冰冷、带着一点点恶意——
  “你喜欢的人会取悦你,但谈槐燃是个混蛋。这个混蛋还吃人,你不取悦他,他就切掉你的肉。”
  想起了昨晚的尸山血海,湛月清一抖,潜意识里的想法让他慢吞吞的开口,试图和暴君讲道理:“可是、可是你们是一个……啊!”
  腰被掐了一下,湛月清蹙眉,忍不住痛呼出声。
  谈槐燃似乎在忌惮什么,没有说话,他抬起手,手上的短甲划过了湛月清的脸——
  让湛月清想起那把银刃。
  好冰。湛月清迷糊的想,好可怕,不想被吃。
  酒意让他的脑子变慢了,他想了想以前的谈槐,想了一会,才窸窸窣窣坐了起来。
  谈槐燃以为他都要睡过去了,没曾想他又起来了。
  “靠着……”湛月清发号施令似的,把谈槐燃往车壁推了下,呆呆的,“靠着……别动嗷?”
  谈槐燃诧异抬眸。
  就在他抬眸的这一瞬,湛月清揽住了他的脖颈,含住了那微微冰凉的薄唇。
  谈槐燃瞳孔一缩。
  柔软的舌像狡猾的狐狸一样,撬开了他的齿,带着酒香的气息混入了他的唇。
  湛月清有点奇怪的分开唇,绯红的眼看着他,懵懂又疑惑:“你的腹肌,为什么更硬了?”
  谈槐燃:“……”
  “你高兴了吗?”湛月清又问,“取悦了吗?”
  谈槐燃眯起眼睛,声音依然很冷,“没有。”
  ——但那蜷在湛月清腰间的、逐渐收紧的手指出卖了他。
  没发现腰上收紧的手,湛月清蹙眉了,只能又贴上去亲他,像什么小动物一样,嗅嗅他的脸,又咬一口,然后继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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