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而是普通的,湛月清自愿偎在他怀里,穿着男友衬衫的照片,还有些日常的亲吻照,混在一起。
  他将那些照片珍藏了起来。
  在湛月清入谈家的那五年里,那些照片将他无数次从幽暗的黑狱拉回人间。
  如今……
  谈槐燃重重喘息一声,捏起了毛笔,沾了下那瓶子里的血色液体,绘上了湛月清的腿。
  “……!!”
  冰凉的液体抚上小腿,这感觉太奇怪了,湛月清瞬间攥皱了床单,努力转移注意力。
  可眼睛是盲的,他怎么转移也移不到哪里去,全身的知觉好像都涌上了那只毛笔。
  毛茸的笔尖擦过小腿,带起奇异的触感。
  谈槐燃咬住牙,额头渗出了微薄的、隐忍的汗水。
  湛月清也不太好受,喉间忍不住发出轻吟。
  “……!”
  毛笔瞬间画歪了。
  谈槐燃连忙用手帕擦去一些。
  这东西没在毒纹上可是有毒的。
  “……怎么了?”湛月清没察觉,只觉得腿间被擦了一下。
  谈槐燃看着他失神的瞳孔,往日里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忽然崩溃了一点,渐渐裂开缝隙,彻底碎了。
  “……不准动。”谈槐燃压着声音,“不想被艹就别动。”
  显然又被他的话吓到了,湛月清下意识一缩腿,却忽然被抓住了脚踝。
  “……呃!”
  他不小心踹到了谈槐燃的脸,脚趾擦了下谈槐燃的耳朵。
  谈槐燃闭了闭眼,咬牙:“我、让、你、别、动……”
  他强壮的手臂上,青筋越发暴起了。
  湛月清下意识去扯枕头盖住脸——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通红。
  “饿了?”谈槐燃却以为他饿了,“要吃东西?”
  他皱了皱眉,捡过一颗樱桃,塞进了湛月清的嘴里。
  湛月清一顿,呛了一下,眼眶更红了。
  谈槐燃:“……”
  他想起了不好的东西。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果然很令人羞耻。
  湛月清如今的身体太纤薄,谈槐燃默念两遍圣人经,压下怪异的念头,继续认真的画毒纹。
  湛月清却不知他已在克制,脚趾又一蜷,敏感的小腿抽动了一下。
  谈槐燃额角的汗,瞬间落了下来。
  毛笔又画歪了。
  第24章 一颗就吃不下了?
  宫殿中熏香缭绕,软榻上一只葱白的手从帷幔中抽出,仿佛承受不住这种折磨,攥紧了床榻。
  而在床榻尾,一身玄衣,衣襟乱了的帝王捉住那只在他的臂膀对比之下显得形状十分优美的腿。
  白色的毛笔蘸着血色的液体,缓缓绘着。
  谈槐燃的表情像在对待上天赐给他最珍贵的宝物,额角渗出隐忍的冷汗。
  忽然,那只腿动了一下,玉白色的脚趾蜷着勾住了帝王的肩。
  谈槐燃闭了闭眼。
  湛月清发丝披了满床,衣襟凌乱大敞,内里的长袍被抚到另一条没有毒纹的腿上,而有毒纹的那条腿却赤.裸着被架在了暴君的肩上。
  他穿的衣裳又是深色,皮肤过于白了,这姿态便显出一种诡异的暧昧。
  可他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自然也不知方才的动作是什么样,他只是嗓音有些哑了,“谈槐……”
  “别叫。”谈槐燃的声音听起来哑得更可怕。
  湛月清吸了吸鼻子,呜了声,不自觉的又在恋人面前表出骄纵的一面,“你又凶我。”
  谈槐燃捏着毛笔,竭力稳住手指给他绘腿,一言不发了。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说些粗鲁的话。
  而湛月清不喜欢他说那些。
  谈槐燃在心中又默念一遍存天理灭人欲,灭人欲……他现在不是人,是石头,是石……
  “唔……”
  谈槐燃:“……”
  他是人!
  人悲哀的发现有别的东西起来了。
  毛笔渐渐从小腿画到大腿,湛月清方才忍不住哼了声,眼尾也微红起来,眼神有些失焦,忽然想到他的手指上也要画……
  这毒纹,真不是好东西。
  疼也难受,不疼也难受……
  “我让你别动。”谈槐燃忽然又说。
  湛月清一怔,“没动啊。”
  谈槐燃:“别扭,再扭我就掐断。”
  湛月清不明白自己哪里扭了,眉头一皱,“你故意找我茬呢?”
  他忽然有点生气,收回腿来,朝床榻里一滚——
  “我不画了!让我疼死吧!”
  毛笔上血色的膏落到了被褥上,像一抹樱红。
  湛月清越想越气,可下一秒,脚腕传来了微凉的触感,紧接着身子骤然一轻——
  谈槐燃阴鸷着脸,将他生生从床榻里拖了回来,按在怀里——
  “乖。”他嗓音低沉,略微有些悦耳。
  湛月清一怔,敏锐的感知到他的左腿上落了一只手,毛茸的毛笔又一次触上他的腿……
  他忍不住蜷了下手指,不自然的扭了下。
  这本是个无意识的举动,可谈槐燃却好像早有预料,竟抬手覆住了他的腰,“还说你没动?”
  湛月清耳朵一红。
  “别动,涂完就好了……”谈槐燃的呼吸听起来有些不畅。
  湛月清忽然想起他刚才说药人血和那什么膏都是有毒的,连忙说:“我不动,不动了,你……你刚才碰到了药吗?怎么心跳听起来这么快?”
  他记得在某些中毒的症状里,便有心跳加速、呼吸不畅这一条。
  而且……
  “上次你好像也吃了我的血,你没觉得哪里疼吗?”湛月清想起了那个便宜弟弟的样子,皱起眉头来。
  谈槐燃竟然没中毒吗?还是什么别的东西给他压下去了?
  毛笔一顿,谈槐燃不想回答他的话,额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薄汗。
  怀里的人散发着沐浴后的香,语气轻软。
  ……不知死活。
  “说呀!”湛月清忍不住伸手去碰他,催他快说,可眼前一片黑,什么也看不到,动作胡乱的去摸谈槐燃。
  谈槐燃喉结微动,眼眸一暗。
  他低头,毛笔依然在画,就差最后一些了……
  可怀里的人张牙舞爪,丝毫没察觉到危险。
  “张开腿。”谈槐燃忽然说,“大腿上最后一点了。”
  想着方才的反抗导致谈槐燃可能碰到毒药,湛月清这一次没说话了,乖乖的张开腿。
  谈槐燃心间一动,垂下眸,大掌抚上了他的腿,一手捏着他大腿上的软肉,一手捏着毛笔,继续描绘。
  描绘毒纹是个细致活,穿着厚重的外袍不好动作,谈槐燃索性褪去衣裳,裸着手臂。
  他的手臂上有着年少时在战中留下的伤疤,也有着常年勒马训练的肌肉。
  湛月清有些不自在,又说不出来哪里怪,诡异的热度席卷脸庞,整个人仿佛红成了虾子。
  忽然,似乎有一点水滴落到了湛月清的腿上。
  “……什么东西?”湛月清不自觉的问。
  谈槐燃:“……汗水。”
  湛月清更想不明白了,有点茫然,“是地龙太热了吗?”
  谈槐燃深呼吸口气,忽然抬首看向湛月清。
  因着看不见的缘故,他的眼睛有些失焦,可耳朵上、脸颊上却泛起了不自知的红意。
  纤薄的唇有些嫣红,微微张着,仿佛等着人去亲吻他。
  “……不。”谈槐燃似乎在回答,又好像在提醒自己,喃喃:“你个……笨蛋。”
  “什么?”湛月清没听清,懵懂的问,“不热吗?那你怎么流汗了?”
  谈槐燃没有解释,专心画着最后一点毒纹。
  湛月清觉得身上有点怪怪的,但脑子好像变慢了,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哪里怪。
  “……好了。”谈槐燃轻吐一口气,丢开了毛笔,结束了这场酷刑。
  湛月清被举得有点累,困得快睡着了,闻言惊喜醒了过来,将腿收回,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毒纹的位置……
  居然已经干了?吸收真好。湛月清有些诧异的想。
  谈槐燃还没消下去,不敢动他,扯过被褥把湛月清卷住了。
  “睡吧。”
  湛月清不想睡了,有点饿,摸着樱桃,捡了两个来吃。
  “不睡不睡……你饿不饿?”湛月清嚼嚼嚼。
  他突然将两颗樱桃递给谈槐燃。
  他看不到谈槐燃的方位,循着本能从榻上过去,“啊——张嘴,我喂你呀。”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凝滞了。
  “快点,等会我心情不好了可不喂了。”湛月清蹙眉,语气带着点怨怪。
  “……”还成他的错了?谈槐燃不可思议的瞧着他的手,脑海里忽然划过方才他乖巧张腿的模样。
  湛月清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凑上来叼樱桃,手都举累了,忍不住缩了回来,“不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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