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只有了解对方,才能致对方于死地。读军校只能进入禁卫军,我需要你到更高的地位,建立自己的权势,重现奥兰治家族的光辉。”奥斯汀国王目光深沉,他一步步走下王座,将手中镶嵌着红宝石的王冠戴在路德维希头上。
  这顶王冠代表的含义,需要你来赋予他。
  路德维希呆呆地看着父亲,这个年迈的老人总是怯懦地追随在教皇身后,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傀儡,被人推出来作为治理国家的幌子。
  原来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一只猛虎在不甘心的咆哮啊……
  路德维希坐在玫瑰花园中,远处的夕阳渐渐落寞,玫瑰上的光芒也要散去。
  他躺在地上,成千上万朵玫瑰簇拥着他,棕色的头发柔顺地贴在地上。
  “殿下您不能……”侍女的声音刚刚响起就被一个人温和地打断。
  礼貌地请侍女离开后,那个人迈着轻柔的步伐走到路德维希身边,接着坐在他的身后。
  路德维希的左手触碰到他衣服上坚硬的扣子,那是身为侍卫长所穿的制服,墨绿色的硬质大衣,随着对方坐在地上,大衣敞开来,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
  接着他脱下大衣,轻柔地盖在路德维希身上。
  俯下身的时候,路德维希侧过头,眼睛对上侍卫长的眼睛,那是一双温和的眼,和他整个人一样。
  “殿下,我以为您已经睡着了。”
  路德维希双手拢住衣服,鼻尖缠上一股清新的男士清香,他将脸埋进去,闷声说:“没有。”
  “有什么让你烦恼的呢殿下?”侍卫长从王子殿下还是个婴孩时便作为骑士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直到后来他成为王宫侍卫长,掌管王宫内的大小事宜,两人才逐渐分开,但他对他的性格与习惯再了解不过。
  “莱西,如果我将走一条遍布荆棘的路,你愿意同我一起走下去吗?无论前方多少险阻,无论流血或者牺牲。”路德维希爬起来跪坐在地上憧憬地问。
  英俊高大的侍卫长将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及其标准的骑士礼。
  “当然,您永远是我的王子。”
  他不问他要走怎样的一条路,只是默默地在他身后做他最忠诚的卫兵。
  路德维希从玫瑰园离开,侍卫长在他身侧,始终落后他一步,侍女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跟随。
  莱西作为侍卫长允许持刀在王宫行走,这个荣耀一般被授予做出不菲贡献的大臣。他坚定的步伐始终不紧不慢的照顾着路德维希的步履。
  离寝殿还很远,路德维希放缓脚步,低声说:“自从你成为侍卫长之后我们见面的次数就很少了。”
  莱西的目光一直看着王子殿下,他微笑说:“只要您传唤我,无论在任何地方我都会来见您。”
  “但那是不一样的。”路德维希说:“我很怀念我们形影不离的日子,可是却回不去了。”
  “因为您是尊贵的王子殿下,您将来会接触更多人,身边有更多的伙伴,我听说您即将进入神学院学习,在那里有更多同龄人,相信以殿下您的魅力,可以和他们相处的非常好。”
  两人在寝殿前止步,天色有些昏暗,侍女点起了灯持在手中,莱西背对着灯火,路德维希灰色的眼睛看向他模糊的脸。
  许久,他叹息:“我真希望不会辜负父王的期望,但我这个王子在民众眼中甚至不如亚马蒂斯家的孩子。”
  “不要妄自菲薄,您才是国家的希望。”莱西躬身。
  “长大真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以前我摔倒可以尽情的哭泣,现在只能咬牙忍住,害怕这种事出现在街头小巷的报纸上令王室蒙羞。”
  今晚的王子殿下似乎有太多情绪想要倾诉,那些数不清的乱七八糟的念头压在少年的肩头上,他只能向一个小小的侍卫长倒苦水。
  莱西将手放在路德维希的肩膀上:“我相信您将来会是一位伟大的国王,那些记者将不敢抬头看您,到时候您就可以肆意的流眼泪了。”
  路德维希信任地点头,他没反驳说国王就更不能流泪了,他的父王从来不哭。
  第13章 下城区销金窟谁是祸乱?你说我?我只……
  祝尧是出门之后才知道琼斯住在自己隔壁的,此时他正撅着屁股对门上的门锁下手。
  “你在做什么?”祝尧问。
  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虽然依然寒酸,但是那张脸干净的露出来之后却格外引人惊艳。
  琼斯回头看他一眼,不为所动地继续捣鼓:“给我的门上加一个小机关,这样就没有人可随随便便进入我的房间,这间旅馆总有人不知道隐私是什么东西,你不能祈求他们每一个人都受过教育。”
  祝尧凑上前,只见琼斯卸下门锁后在里面加上一个拇指大小的机械构件,小巧精妙,接着又重新把锁装上去。调试好后开门,忽然门锁发出一阵亮眼的光芒,琼斯的手上焦黑一片。
  “所以……它是无差别攻击?”祝尧一言难尽地问。
  “当然,它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琼斯自豪说道,他对自己的发明非常自信,但是他手上那片黑色着实太过显眼。
  一个猎人行头的男人冒出来,嗤笑一声:“不入流的机械师能造出来什么好东西,约撒尔有名的机械师都在上城区的三号公馆,像他这种货色怕是永远也进不去那里。”
  “三号公馆是什么?”祝尧像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童,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问句。
  “又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猎人吐槽一句转身不再搭理他们。
  “三号公馆是机械师的天堂,大大小小的机械师聚集于此,他们每个月的薪水高达五百金币,还不包括接的私活。”被嘲讽的琼斯没有丝毫萎靡的神色,他耐心向祝尧解释,将门调整好后他过来揽祝尧的肩膀,“如果你看了老板娘给你的生存手册你就能了解一半的约撒尔,至于另一半,那扇大门不向普通人打开。”
  那个免费的小册子放在床头,祝尧还没来得及去看,他以为那册子是类似于广告之类的东西,或者是像神国往事那本书一样写着不正经的内容。
  “你这一头金发可太耀眼了,像上好的丝绸。”琼斯拽了拽祝尧的发尾。
  “可能是遗传我的父亲。”祝尧听利亚修女说他的母亲是黑色头发,那这个基因就只能来自于他那个可能早已死去的父亲。
  “下次我有需要你能借我一些吗?”
  祝尧警惕地看他,严词拒绝:“不可以。”
  “那真可惜。”琼斯遗憾摇头,他问“你去哪?”
  “吃饭。”祝尧向楼下走去,琼斯好像没有骨头一样挂在他的身上,明明他比他高大,却没有道德的依靠在小个子身上。
  琼斯要与他一起,因为他暂时没有办法进入自己的房间。到了楼下,柜台前没有那道曼妙的身影,琼斯遗憾的出门。
  祝尧观察他的神色问:“你喜欢老板娘?”
  琼斯愣住,他挠挠自己的头,“并没有,谁敢喜欢老板娘啊,只不过她的身材太火辣啦,你懂得~”
  琼斯给他抛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看起来十分淫。荡,不敢想象他一个外表十分儒雅的年轻人竟然会如此油腻。
  下城区的的夜晚是真正意义上的群魔乱舞,与上城区夜晚的沉寂不同,这里的每个人像是晚上才出来觅食的怪物,迈着蹒跚的步伐寻找自己的安身之所。
  祝尧忽然问:“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从开始,琼斯的目光就时不时看向他,那目光是打量,是疑惑,可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而且琼斯的取向应该是成熟大姐姐,那这种行径就十分可疑。
  琼斯有些迟疑,道:“你的脸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见过一样。”
  祝尧拔腿就走:“这种搭讪话术从我们开始相遇的时候说出来效果会好一些。”
  “现在显得更加油腻了。”他冷冷地说。
  吃饭时候琼斯付的钱,美名其曰,照顾初来乍到的朋友,虽然祝尧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成为了朋友。他也同样想不通,欠了三个月房租的琼斯怎么还有钱吃饭。
  道路边的路灯破破烂烂,灯光昏暗,祝尧一脚踩进水坑,琼斯仍在前方大步走着,祝尧甩了甩脚,站在原地不动。
  琼斯走出去一段路才发现祝尧不见了,他看着远远落在身后的祝尧喊:“嘿朋友,走啊!”
  “我叫祝尧。”祝尧拖着步子跟上他,“这不是回去的路。”
  “当然,”琼斯眉飞色舞,“我是要带你去开开眼界啦!见识下城区的销金窟,没人能抗拒它,上城区的老爷们可是非常喜欢光顾那里的。”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场所。”祝尧说。
  “这可是能拿出去吹嘘的经历,到时候你去社交场没有些话题怎么能跟那些有权势的同学打交道呢。”
  琼斯说的没错,繁华的马车大喇喇的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建筑前,驾车的马夫聚在一起抽烟聊天,顺便观望还有哪家的老爷来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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