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那你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吗?看起来好像很危险。”祝尧的好奇心被引起来就很难消解,尤其是他没能看到那掀开的箱子里到底有什么,居然值得教皇大半夜亲自在那里等待。
赛罕摇摇头:“只能感觉到那气息不寻常,并且像是从海上运来的,靠近时海水的腥味很重。”
祝尧忽然把手按在赛罕的手臂上,赛罕能看到黑夜中他发亮的眼睛,里面满是探究。
“你来到神国到底是要做什么?我不相信你是被俘虏,你明明有能力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现在你甚至还潜伏到教皇身边,你在圣殿里是要找什么东西?”
他声音带着审问,手掌也非常用力,但在赛罕看来跟小猫挠痒痒没有任何区别。
赛罕反手握住祝尧的手腕往后压,将他整个人压倒在松软的枕头上。
祝尧屏息,眼睛瞪视身上的人。
“别跟个警惕的小猫一样防着我,我的确带着目的来,但你以为你父亲是什么良善的人?他想从我身上得到的更多。”赛罕贴在他耳边轻声说。
祝尧呼吸差点停顿,听到赛罕直接戳破他们的关系沉默下来。
“放心,波及不到你,”赛罕突然有些苦恼地说:“不过也许我们得保持点安全距离,万一哪天事发,我跑路了就可能会导致你被怀疑。”
他这话说得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一样,祝尧手掌猛地伸出,用力推开赛罕的脸,声音清脆宛如扇了个响亮的巴掌。
俩人同时僵住,侧耳听门外会不会有什么动静,还好侍女没在附近,祝尧长舒一口气。
他呼出的气息洒在赛罕的脸上,带着一丝幽香,他将祝尧的手抓起来看了看。
“我的脸皮糙肉厚不碍事,小心你的手肿起来,到时候又掉眼泪。”
“我怎么会掉眼泪!”祝尧反驳,他抽回自己的手,用完好的那腿踹了踹个头贼大的赛罕,“快下去,别把床给压塌了,这床太贵,我赔不起。”
等到赛罕下去,他拉了拉衣摆,缩进被子里,看向准备离开的赛罕:“你是什么目的?也许我能够帮到你。”
赛罕回头,嘴角勾起:“只是找个小东西。你还是保护好自己吧,你现在的处境可比在当初那个山上遇到棕熊要危险多了。”
是的,棕熊是看得到的危险,而这里,危险都蛰伏在深处,随时可能出来给你一口。
“是我自己要进来的,没人逼我。”祝尧偏过头。
伤口的难耐消失之后困倦席卷而来,祝尧很快就陷进枕头里沉沉睡去,只是眉头皱起,让那张小脸平添了几分苦相。
赛罕没有出去,居高临下地注视酣睡的祝尧,从边境遇到这个人后,他们的多次相逢总是会让他忍不住将视线聚集到这个男孩身上,他甚至怀疑祝尧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魔力。
后山的火车呼啸着离去,弗吉尼亚将汽灯递给侍从,顺着轨道向山里走去。
山体内一侧有一处更小的轨道,是矿山中用来运送矿石的那种便捷通道,弗吉尼亚沿着一侧扶梯向下走去。
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钢门,打开后一股冷气从内蔓延出来,任谁也无法想到,圣殿之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实验室。
他走进其中,数名白衣研究员在其中奔忙,中央放着那刚运送过来的铁箱,只是此时箱内空空如也,只一旁摆放着数台仪器的桌子上躺着半颗心脏模样的东西。
那颗心脏远远区别于正常人类的心脏,它十分光滑,上面没有用来供血使其跳动的血管,它更像一个机械制品,通体呈现金属光泽。
但弗吉尼亚知道,整个南陆都不会有一个能制造出这枚心脏的机械师,它远远超出人的认知。
“它……真的是心脏吗?”弗吉尼亚似乎是生怕惊动那枚心脏一般,轻声询问。
“谁知道呢?也许是神的心脏也说不定。”一名研究员摘下手套,他的手因为长期在低温状态下苍白没有血色。
“初步判定,没有生命迹象,看起来更像个精致巧妙的玩具,不具备机动功能。”
有一名研究员问:“那片迷失之地下到底埋藏了多少这种东西?”
在这里只有教皇知道一点关于那片迷失之地的信息,克里曼斯曾说,他们那些传教士从海上归来的时候遇到风暴,船被打翻,其他人都死去了,只有他和智者在一片木板上飘到海岸边。他们从天国带回来的东西随着船翻淹没在海里,他们称那片遇难的海域为迷失之地。
多年后,那片迷失之地的坐标被找到,从海里捞回来的东西远超他们想象。
“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人已经死去了。”弗吉尼亚说。
按照克里曼斯的说法,他能活下来的原因就是他没有参与其中,在当时他作为团队边缘人物随着父亲一同出发,但被勒令不得下船,于是他一直在船上等待他们,直到他们神色匆匆抬着东西很快返航。
那时候克里曼斯很年轻,从父辈的神色中得不到太多信息,只有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被其他人称为“智者”的人格外严肃,他具有常人所没有的知识与技术得以上岸。
但后来,克里曼斯说那个人自杀了,等于是唯一能和那个天国产生联系的就只有克里曼斯……
“打捞过程很艰难,死了太多人,这些东西的价值太过巨大,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你们必须将它彻底解密!”弗吉尼亚斩钉截铁地说。
“……是。”
赛罕站在一颗巨大的古树上,注视着火车越开越远,那是一条与寻常火车完全不同的线路,它只通往这里,服务于教皇,它的终点遥远,通往海上。
他收回目光,看向地下,他要寻找的东西会在这里吗?
第49章 闯军校“你的伤真的好了……
“你的伤真的好了吗?”
祝尧将不停想扒他裤子的亚娜推远:“能跑能跳,你不要像女流氓一样好吗!”
“哦——”亚娜转转眼珠,“既然这样,那我们下课后就出发吧!”
艰难保住自己贞操的祝尧问:“去哪?”
诺尔将手中花了一个金币买来的情报放在三人面前。
“比勒尔今天的行程,”他挠了挠头,“但他这些天一直住在军校,我们不好下手啊。”
比勒尔就是揩油的军校格斗老师,他们之前曾约定套上麻袋殴打他一顿,但是后面出现事故计划搁浅。往那张情报上看去,比勒尔什么时间点会去厕所与食堂都被标的清清楚楚。
“……你从哪里收集来的?”
“军校可不比神学院,那里艰苦的学生比比皆是,一个金币收买他们说出最讨厌老师的行程是太划算不过的事。”诺尔骄傲扬头。
亚娜给诺尔竖了两个大拇指。
祝尧看了看课表,冷静说:“教导主任今天外出,下午那节课是无关绩点的水课,小考时我有把握能过关。”
亚娜:“我对军校熟悉,可以避开警卫。”
“那么……”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
作为约撒尔军事人员最大的输送地,军校比神学院更加肃穆,在这里大大的操练场比比皆是,就连建筑都是压抑的暗色。
一棵树干粗壮的树后,三个穿着不合体军校服的学生头抵头靠在一起。
一道抱怨的声音响起:“这衣服也太差劲了吧,我的袖子两边不一样长,还有领口有些勒脖子!”
另一人往下压了压帽子,属于女孩的声音低声说:“别挑了,能找到这几件衣服都是我花光了在军校的人脉。”
“我还好,就是帽子有点遮眼睛。”另一人说。
亚娜转过脸,看到祝尧大半张脸都被宽大的帽子遮住,噗嗤一笑,她抬手将祝尧的金色长发塞进帽子里。
“这样就好了!正好能藏下你那标志性的金发。”
祝尧终于能看清楚眼前的东西,连忙点点头。
反倒是诺尔总是摆弄他领口的扣子,他忙里抽空道:“兄弟,你的腿真的可以吗?”
“当然!”说着祝尧直接一脚踹向那棵粗壮的树干。
一脚下去,树上的枯叶簌簌落下埋没三人。
“喂!那边的是谁的学生?毁坏公物要被罚款的。”有声音从远处传来。
寂静的枯叶堆里瞬间跳出来三个人,抱头鼠窜。
一处拐角
“有谁能告诉我这个胖子为什么每隔一个小时都必须要去一趟厕所吗?”诺尔举手问。
亚娜和祝尧同时摇头。
“该死的家伙,浪费公共资源,那么我们就在厕所教训他!”诺尔摩拳擦掌。
闻言亚娜有些为难:“我的道德观告诉我这样不太好吧。”
祝尧和诺尔相视,接着默默转头,他们在神学院第一天就因为斗殴躲进女厕所而被惩罚……
“本来也没打算让你动手,你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就好了,一旦有情况你就吹响这个口哨,我们在进来的地方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