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家里人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是不是太糟糕了。
我没有要和容家攀关系,我只是……我只是……
沈临在心里补充道:
你只是单纯的喜欢、仰慕一个人罢了。
没什么错的。
沈临把日记本换了个地方藏起来了,好长一段时间都在发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到这里来。
书里的情节与人物其实没必要太当真的,但是真生活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都是活着的。
手机传来振动声。
沈临低头看了下,发现是柚子,他顺便改了下备注。
清河:怎么没来上课?学分不要了?
临渊而渔:嗷,我扭了下脚,我家里人没让我出去。
沈临还是神色恹恹的,但还是发了个表情包。
临渊而渔:[流泪小猫jpg.]
清河:只是扭伤而已?那你给我拍个照。
沈临坐直身子,拿出手机对准自己的脚,很不设防地拍了。
他一边聊天一边抓了了下后颈,总觉得有点痛是怎么回事?
手机那边的楚岫皱着眉头,他还以为对方是逃课,结果是真的扭到了。
脚肿了起来,青紫交加。
楚岫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沈家那么有权有势,不来上学自然是可以的。
休学那么长时间学籍还是能照样恢复,按理来说他不必去多问。
但是——
清河:你专业课我不管,但公共课不上吗?万一有中期考核怎么办?据说你们班的老师要求很麻烦的。
沈临莫名被说得焦虑了起来。
要是考试不过怎么办啊。
他像是被提点的笨学生,咬了咬唇,又打字道:
临渊而渔:可他把我关起来了,说是要养伤,我暂时也出不了房间。
楚岫神色一变,眉毛都拧了起来。
这不就是非法囚禁!
他在图书馆不自觉的把鼠标用力一放,动静有些大,第二次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第15章 帖子
简直太过分了。
楚岫先前确实对沈宁安没有什么好感,因为替代自己身份的事,但是他也没想到对方会落的这个下场。
被家里人送去联姻。
还是这么不健康的关系。
清河:你不能这么下去,你要和他离婚。
楚岫对于沈家的事也略有耳闻,据说沈宁安是相当不受家里重视的,现在这个年代,还被当成联姻的工具。
他莫名有些想干呕。
那些人,真恶心。
沈临垂着头,看到消息后,很郁闷地说:
临渊而渔:他不同意我离婚,我没有办法。
清河:。
清河:为什么?
临渊而渔:我不知道,可能我还有其他的用处?
沈临不是个蠢人,书中的剧情好像不止一些乱七八遭的感情,还涉及商业上的走势,算是剧情线?
自己本来就是个工具。
沈临抬手抓了抓胳膊,一烦躁就控制不住,没一会抓红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能离婚。
直到——
清河:我想想啊……
清河:根据你说的情况,你老公家里应该是不好惹的,盲目抵抗是不行的。容易被家暴,这很危险。
沈临抖了抖身子,不知道想象出了什么可怕的画面。
清河:他喜欢你吗?
临渊而渔:不喜欢。
清河:很讨厌你吗?
沈临顿了一下,自己想了想,不假思索:超级讨厌。
想闷死自己,给自己脚上上链子,用枪抵着自己,给自己下药。
沈临觉得仇人也不过如此了。
好可怕的男人。
他还是觉得脖子好疼,又仰着头进行了一个颈椎的活动,白皙的脖子上有个微微的凸出。
一块软骨,形成一个流畅的曲线。
沈临的手机还在嗡嗡的振动,他低头看了下,是好几个转发的帖子。
——【如何利用热暴力,赶跑那些想要吃绝户的软饭男。】
——【热暴力,比冷暴力更可怕的存在。】
——【如何恶心死别有用心的男人】
清河:我得下课做兼职了,你好好看看,应该有用。
清河:把你课表发我。
沈临立马发过去一个小熊贴贴的表情包,想了想,转钱的动作还是很犹豫。
网上说那样很不好。
但下一秒。
清河:替你代课呢,给我转钱,一节50.
沈临顿时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地发了一万过去。
清河:。
临渊而渔:啊不是不是,你替我放着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呢,我要被赶走了,钱万一被人家收走那不完蛋了。
楚岫边拿着书走路,边皱眉,打的字删了又打,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
清河:好。
沈临在家开始timi。
一直自律到了下午三点,最后昏昏欲睡在床上,身体仿佛开了自动模式,卷着豆豆毯就缩成了虾的模样。
占据床的面积不足四分之一。
手机被随意地扔到床上,屏幕甚至还没有灭,上面还是打开的帖子。
——时刻叫老公,语调要抑扬顿挫,身体要弯曲成最做作的360度,成丧尸模样更好。
——对他进行消息轰炸,时刻查岗,被指责了,也要娇滴滴地喊老公,直到他厌烦到受不了。
——长男,榨干他。秒男,进行阴阳怪气的“鼓励”(比如:老公的小辣椒好辣辣噢~)
……
沈临睡相很不好,喜欢把自己完全蒙住,脑袋埋进毯子里,呼吸很浅。
床边的柜子里有红点微微闪过。
晚上八点钟左右。
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床边。
沈临睡了足足有四个小时,这建立在昨晚他已经睡了十个小时的基础之上,睡了十四个小时。
陆屿廷沉默地看了他一会,抬手想要碰一下人.
沈临翻了个身,闭着眼睛伸了个拦腰,躺在床边边上,不动了。
似乎又睡了。
陆屿廷微蹙着眉,但没有吵醒他。
大约过了半小时。
沈临隐隐约约感觉脸有点痒,抬手抓了抓,也没碰到什么,最后闭着眼睛又伸了伸拦腰。
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闭着眼睛开始发呆。
起床,真的是很艰难的事。
又等了十分钟。
沈临恍惚地睁开眼睛,有点模糊,视线之内是一个西装裤脚,面前似乎有一堵墙。
他口干舌燥的。
睡醒就容易这样,呼吸都有些急躁,显得烦烦的。
沈临摸了摸喉咙,迷迷瞪瞪仰头去看人。
唇边被抵住一个杯子,沈临被弄得后退了点,下午睡就容易这样浑身软。
不舒服。
他没反应过来,脖颈后面被一个大手托住了。
沈临起床本来就烦,不自觉地就要偏头,最后被人捏了下脸了,嘴唇开了个缝。
水润了过去。
后面的事就自然多了,沈临本来就渴,唇边干巴巴的,不自觉地就喝了。
刚起来也很不清醒,脑子空白得很。
他想要抬手喝。
但是沈临总觉得杯子偶尔会离得远,他得追着去喝,吞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有些明显,后颈的手微微推着人往前走。
最后喝完了,杯子撤开了,唇瓣湿漉漉的。
一双眼角微垂的眼眸睁开了,有些愣。
沈临低头看了下,发现自己手居然在扒拉着对方的西装扣子,停顿了两秒,然后迅速地收回了手。
脊背硬的像根木头,身子立马往后退。
但后颈有个手,陆屿廷没让他退太远,只是低声问,“醒了没有?”
这其实有些奇怪。
沈临心想他难道没睁眼还是什么,表情很狐疑,但也没想什么,老实说,“醒了。”
“嗯。”
似乎清醒了不好玩了。
陆屿廷收了手,转而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
沈临低头闻了闻自己,觉得也没味道啊?
擦什么擦!
他挪到床头那里,很矜持地也抽了张纸,又挪了回去,自己也擦了擦后脖子。
空气一时间变得凝滞了起来。
沈临埋头奋力擦,下一秒下巴就被捏起来了,两颊的肉被微微挤了起来。
“是谁喝水喝得到处都是,咽都咽不好,淌了我手心都是湿的,我擦两下都不行……”
沈临:“……”
他撇开了脑袋。
又被一个手指给抵了回来。
沈临:“我……唔……”
舌头被狠狠地扯了下。
沈临疼得泪花都冒出来了,整个人奋力往后面挪,纸巾盒掉地上了,散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