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燥。
沈临看人要走,气势稍长,低声嘚啵道,“你不能老这样啊,你半夜过来很……”
似乎有些发牢骚的意思。
他不懂病娇是个什么心理状态,但老是害怕也不是个事,他天天熬大夜蹲陆屿廷?
这也太憋屈了。
还不如就躺一块睡拉到了。
烦。
但兴许是情绪过于放松,以至于陆屿廷折返回来,周遭带冷意,一把握住他的脖子,来来回回摩挲了几遍。
“很怎么?说。”
沈临腮帮子微鼓:“……变态。”
脑袋一撇,宛若个倔种。
他都想明白了,自己可能是长得好看,对方就是色欲熏心,死不承认罢了。
有本事就真刀了他。
不活了。
沈临闷了有两三个月了,这也太窝囊了,脸颊被对方用指腹扳回来,“呵……你……”
似乎是气笑了。
但陆屿廷还没说出话来,沈临就哼哼死劲仰头避开手指,“糙!糙!我说了很糙的,疼死了。”
空气一阵沉默。
什么气氛也没有了。
沈临愣了下,蹙了下眉,觉得有违仁义礼智信,还是要解释下,“我没说脏话。”
“是你的手指太粗糙,很疼。”语气闷闷的,相当之认真。
陆屿廷一把松开了,唇角抿得很直,气得闭了闭眼。
台灯还没开,手机扔到了床上,被被子挡住些光,只能看到对方优越的肩宽比。
沈临吞了口口水,心想自己也很好看,“反正你不能老是半夜过来吓我。”
还以为能反杀一军呢……
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临嘚啵完,还小心翼翼地仰头看了下对方,发现陆屿廷没什么反应快马加鞭道:“你不喜欢我,那就是讨厌我。我说了不会偷机密的,就真的不会。我们和平相处不好吗?”
似乎关系一下子回到了起点。
又在扯莫须有的商业机密。
“谁说我讨厌你?”
沈临愣了下,这还需要说,他颇有些摆烂,最后盘着腿控诉道,“你在我脚上锁链条,你喂我毒药,你不喜欢我还亲我!”
过分极了。
陆屿廷回头看他,脸颊上还有他掐出来的红印,宛若个有生机的花草。
唇瓣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是我老婆。”
沈临:“……”
滚。
但是他肯定不敢这么说,就是有些郁闷罢了。
这里总归是陆家,对方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沈临也反驳不了什么。
他神情有些惆怅,就在这时手腕被拉住往外一扯,人轻飘飘地被带起来了。
沈临脚差点就落地板上了,被一提悬空了下。
“不满是么?”耳廓被贴着,冷飕飕地问。
沈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就被揽腰往上一提,抱得高了些,他惶恐地撑着陆屿廷的肩膀。
“去哪?”嗓音都弱了起来。
大半夜抽风……
这房间里灯都没大开,沈临被抱的太高,害怕再次撞到头,还没来得及动作,一双手就按了过来。
耳廓被护住了。
沈临觉得怪怪的。
但门风还是很凉的,沈临穿得又是睡衣,薄薄的布料一直堆叠,他一直想下来,温热的皮肤越露越多。
白皙的手腕挣了两下,立马就被扣住了。
沈临又怂又生气,“你要是把我分尸了……我、我要转成恶鬼……”
咣当!
门开了。
沈临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视线天旋地转,人掉进一张床上,昏暗的灯光有些刺眼。
他迷迷瞪瞪发现这就是原先那个密室,墙壁上一排排的枪,沈临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天煞的。
原先不是个沙发吗?怎么变成床了?
“咔哒。”
沈临心如死灰地看自己手腕,但还没来得及伤感,又听一声咔哒,这次是床头。
但他还有另外一只手,沈临气得当场扇了过去。
啪——
俊秀的脸被打的微微侧偏,幽暗的眼眸似恢复了一点生机,陆屿廷竟然笑了下。
沈临心里mmp,他没想到能打中,我去我去。
但他还是临危不乱,脑子高速运转,磕磕巴巴道,“你、你欺负我……”
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眼睛泪汪汪的。
是真的疼啊……眼泪刷刷的掉。
沈临鼻梁生的小巧精致,眼泪一蓄就成了个窝,眼尾红彤彤的,真的可谓是我见犹怜。
陆屿廷面色冷冽,但还是抬手想给他拭掉,但动作一顿。
定定地看了一会,起身离开床头了,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沈临哭得正带劲呢,他一哭不太容易停,费劲巴拉地撑起来自己身子,心想他要拿什么刑具?
烦死了。
但就在这时,陆屿廷转过了身子,手里拿着一张砂纸。
沈临:?
空荡的房间仅有二人,沈临怔怔地看着对方,陆屿廷拿了把椅子坐过来,垂着眼皮用砂纸磨手指。
“……”
沈临冷不丁地和人对视了下,双腿不由得往后缩了下。
肾上腺素已经维持得差不多了。
谁让他老是半夜来,他再不说清楚恐怕怎么半夜死的都不知道。
上次脖子那么疼,陆屿廷半夜过来掐他?
可恶。
“这也嫌疼,你打舌钉的时候怎么不怕?”陆屿廷眼神阴冷又黏湿,一打眼看过去仿佛还以为看什么食物一样。
沈临不由得抿紧了唇,蹙着眉毛道,“我喜欢,我乐意。”
“你还喜欢我呢……”陆屿廷喃喃自语。
沈临:“……”
不是,还信啊。
沉默了一会,房间里只有摩擦的声音,陆屿廷微微倾身过来,沈临往后缩了下,睫毛还挂着水汽。
“行不行?”
沈临看着修长的食指愣了下,他这是做什么,但就在走神的时候,对方又轻声问了句。
“能碰了么?”
沈临脑子一团浆糊,有些轻微动摇,陆屿廷这是在妥协吗?
真是罕见。
“就一根,你得全部磨了。”
气氛再次打破,床上的人似乎又不害怕了,将手推了过去,表情认真。
陆屿廷垂着眼眸,脸上还有轻微的红痕,那是指甲划破的。
“好……”似乎是很冷静。
沈临以为他好了,觉得有点稀奇,盘腿在床上看着他磨。
然后手哗啦从镣铐里脱出来了……
呃?
沈临这才发现这东西没有脚链锁得紧,圈口实际上还是蛮大的,他刚才没太注意。
结果坐起来,随手一扯就出来了。
“……”
沈临感觉一道目光扫了过来,当没看到是不行的,他蹙了蹙眉,又伸了进去。
“你先磨。”
宛若一个监工,虽然额角有些冷汗,但仍旧保持镇定。
哈哈,真有趣啊。
陆屿廷用砂纸轻轻地擦,眼睛只是望着沈临,一点都不专心。
大约十多分钟后。
沈临看着一只手伸了过来,他不自觉又从镣铐中抽出来自己的手,垂眸检查了下。
有点出血了。
他不嫌疼么?
陆屿廷面无表情地看着沈临,盯着他的脸,一寸一寸地扫过去。
少年盖着被子,蹙了下眉,倒是很诚实道,“其实你磨得太重了,你以后涂点护手霜。”
“男的也可以涂的。”
不自觉又露出来那种自然温和的性格。
沈临等到反应过来手又出来了,整个人很绝望,但又不想装下去了,费劲巴拉的。
他松开陆屿廷的手,自暴自弃道,“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你为什么老欺负我?”
“沈家对我一点都不好,我刚过来就被押着去领证,我也不想的啊。”沈临是真的觉得有点委屈,“你不喜欢我,又不允许我离婚,还要对我这么差劲。”
“……要不你把我杀了吧,我反正也不开心,不如死了算了。”
沈临睫毛潮潮的,撇开了头。
一条烂命,摆到极致就是赢。
陆屿廷皱眉,“我磨了手指了……”
沈临酝酿了好一会就等来个这,差点没绷住情绪,接着委屈道,“你喂我毒药!”
“没毒,那是安眠药。”
“我每天都在吃。”
沈临差点被怼住,但是立马又问,“我睡得可好了,你为什么喂我那个?”
房间原本是很阴凉的,但是两个人莫名一直在说话,虽然话题古怪,却显出一股诡异的温馨。
陆屿廷微垂着眼眸,握住人的手,捻了下纤细的指骨,直白道:“因为要看你身上有没有胎记,‘沈宁安’是凭借胎记认亲的,你猜猜你有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