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于是,生衍索要的那个代价是“冷静”。
被男人舔过的皮肤无声发烫,池殊忍不住眨了下眼,忽然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颤动的眼睑流下来。
死寂。
几秒的反应后,他终于意识到那是什么,心中一阵绝望。
草。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
被人舔一下就哭了。
生衍扫了眼自己被眼泪沾湿的手指,将它缓缓舔净,黏液涌聚的黑暗犹如感到愉悦般蠕动,他捏过池殊的下巴,使脸颊的泪痕在视野下更加清晰。
“你越哭……”
“我越喜欢……”
“你知道原因。”他艰难地,狠狠地吐出一口气,唇瓣在牙齿的碾磨下愈发殷红。
“把它还给我……”
池殊试图目光冰冷地盯着对方,并且将眼泪收回去,殊不知这幅泪水欲掉不掉、佯作凶狠的模样更能激发人内心的欲望,生衍的蛇瞳因兴奋收缩成一条竖线,眯了眯眼。
池殊将喉间的喘息咽了回去:“……我可以用别的来换。”
“什么都可以吗?”
生衍作出饶有兴味的表情,视线一寸寸扫过他被黏液包裹的皮肤,那目光如有实质,池殊的伤口又痒了起来,只能借助咬唇的疼痛来迫使自己清醒,却在下一秒,被一只手从两侧掐住了面颊。
池殊:“你先说你想要什么。”
生衍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抚摸过他光滑如初的皮肤。
“给我生个孩子……”
“或者,我给你生。”
那一瞬间,池殊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
青年的耳垂肉眼可见地泛红了起来,面颊也因羞愤染上绯色,唇瓣微微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东西,克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对方,很快,忍无可忍地骂道:
“你变态吧!你爱找谁生谁生,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可是……”男人危险的蛇瞳在阴影中晦暗不明,嗓音含混低哑,呼吸扑在他耳廓的时候,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只想跟你。”
池殊:“那你就想着吧。”
片刻令人不安的沉默后,他听见对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那笑声犹如毒蛇的獠牙在他的心脏上狠狠咬了一口,残忍,狠戾。
“你可以同意他们对你做的那些事,却拒绝我,……是我对你太温和了吗?果然,你喜欢强硬一点的……”
池殊:???
我到底什么时候同意了?
还有,生……不管你生我生,这种事性质能一样吗?!
【下文脖子以下的内容全被未知的力量清除了,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它们会在】
【59】
黑色的黏液识趣地退开,没有了束缚,池殊试图挣扎,却被细长的蛇身缠住了腕,眯起的蛇瞳中带着玩味与戏谑,蛇信不紧不慢舔舐掉他眼尾的湿意。
该死的。
他惯常了忍耐下自己的情绪,“冷静”被取走后,那层原本坚固的障壁变得若有若无,没有任何防备的机会,汹涌的情绪铺天盖地,他的一切抵抗与挣扎在它的面前显得无比徒劳与可笑。
池殊微微垂下眼,模糊的视野里,他看到生衍掀起眼皮,青金色的眼瞳一动不动盯着他。
深沉,危险,犹如野兽。
池殊忍了又忍,咽下喉间破碎的气音,舌尖被咬破,腥气弥漫,他哑声吐出一个音节:
“滚。”
当然,在这幅模样下,这个字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就是了。
生衍抬起青金色的眸子,池殊仿佛能从那双眼睛中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视线有一瞬间的游离。
黑暗中只有蛇吐信的嘶嘶声。
又过了数秒,池殊忽然转过头,垂落的睫毛下,一双浮着雾气的茶色眼睛盯着男人俊美阴冷的面容,终于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气极反笑的味道:
“你不是想让我配合你吗?好啊,我答应了。”
他的发丝汗湿,唇瓣也被咬得坑坑洼洼的渗血,显得格外艳红昳丽。
青年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企图压抑过分汹涌的情绪,开口时,嗓子是哑的:
“但你先把你的蛇松开。”
缠住他手腕的蛇身仿佛留恋似地在那里摩挲了几下,缓缓融入于黑暗,桎梏被解开,池殊转了转发麻的关节,狠狠吐出一口气。
几滴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池殊:……
别哭了。
算我求你了。
生衍的眸中露出些遗憾的神色。
池殊的眼圈泛红,瞬间理解了对方目光中的“遗憾”到底来自于何处,一句变态在喉间滚了又滚没吐出来,倒是眼泪扑簌簌地流下。
死眼,别哭了!
他狠狠擦了一把眼睛,把脆弱的皮肤揉得更红了。
三头蛇缠绕在他印着花纹的手腕,圈紧、摩挲,像是试图借此抹去同类的印记,男人模糊的嗓音传来:
“不许想着别人。”
面子已经彻底丢光,池殊索性摆烂不管它,他捏住男人的下巴,强硬地抬起,他下手很重,仿佛报复似地泄愤,人类突然的主动令生衍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换来的是池殊一声嘲讽的笑,口吻冰冷:
“真没用。”
蛇身愉悦地盘在他锁骨的位置,蛇信吐出,舔舐掉他眼尾的湿润。
第122章
意识猛地从深海中抽离, 池殊睁开了眼,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浑身一颤, 大口喘着气,犹如一条脱水的鱼。
由模糊转为清晰的视野里, 是解绫花的面容,以及对方带着些探究的眼神:
“你没事吧?”
池殊轻轻摇了摇头, 鼻翼间弥漫着碘伏的味道, 他的视线瞥到茶几上打开的医药箱以及染血的棉花, 愣了一下。
“你……在帮我处理伤口?”他心下咯噔一跳,露出一个诚挚的笑容来,“谢谢你。”
池殊不着痕迹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感觉有点抽筋。
解绫花:“你的伤自己好了, 我只是简单帮你擦了下血而已。”
……自己好了?
池殊垂下眼, 看向自己本该被划得鲜血淋漓的手指, 那里光洁如玉,哪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不仅是手,全身上下的伤仿佛奇迹般愈合, 连一丝疤痕也没留下。
被触及了某些难以启齿的记忆, 池殊扯了下唇角, 挪开目光看别处。
——托那家伙的福,他现在有些克制不好情绪, 一旦大起大落, 还容易产生应激反应,要尽量避免跟别人对视。
池殊披上外套,遮住了光裸的皮肤, 又顺手拿纱布在手指部位缠了几圈,活动了几下,已确保不会影响关节,然后低头开始处理腿:
“绫姐,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因为不想编理由解释了。
心累。
解绫花微微挑眉:“段玫刚才已经被我支开了。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会多问。”
池殊神情一松,真诚道:“谢谢。”
她开始收拾茶几上的医药箱,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投到那扇紧闭的隔间们上。
好像过挺久了,那两人进去后怎么就没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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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她是池——池殊前女友的?”
提及那个名字,白昭忍不住想起之前在复制车厢遇到的那个青年,眉眼无疑是一等一的优越,看人也时常带着笑,却无端缠绕着一股子森冷的阴气,让人讨厌。
“我自然有我的情报网,用不着事事都向你汇报吧。”路宴久轻飘飘地一笔带过,“你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要推池池下去吗?”
白昭扬眉:“为什么?”
路宴久悠悠:“一开始,我只是想用这种手段威胁他,逼问他池殊到底在哪,没想到他咬死不开口,我一时生气,就把他弄下去了。现在看来,池池可能是真不知道。”
对方明显没相信,冷冷道:“然后你自己也跳下去了?”
路宴久眉心狠狠一跳:“我那时隐约猜的,车票就在底下,我下去只是去探索,顺便骗取他的信任而已。”
白昭怀疑:“你的天赋不是能读取别人的记忆吗?怎么不用?”
他轻笑:“你以为我没试过吗?但我没想到,有关池殊这一部分,池池的心理防线很高,他宁愿自己忍受痛苦,也不愿意向我透露有关那个人的半点线索,这说明——池殊在他心底的地位很重啊。”
瞥了一眼白昭微皱的眉头,路宴久又添了把火:“还记得那场倒流的雨吗?这就是池池干的,为了救那下面的所有人。呵呵,这么厉害的人,你过去有听说过‘池池’这个名字吗?我现在很怀疑,这是假名,他来狩猎本的目的,就是找池殊。”
白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忍不住顺嘴问:“找池殊干什么?”
路宴久盯着他,缓缓道:“白昭,池池可是池殊的前女友。你觉得他找那人会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