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拆迁,我有一栋楼 第2节
她一晚上都没睡好觉,等老梁上班以后,她赶紧来要钱了。
江灿看着欠条上的字,欠条上写着沈浪借梁文凯一百二十块钱,下面还有签字和手印,日期是1994年8月23日。
正好是两人意外在一起的第二天。
沈浪第二天就借钱准备娶她了?
这个家里到底多少外债???
“这欠条得让沈浪认认,如果是真的……”
江灿话还没说完,张玉宁就炸了:“怎么着,你还想赖账?我跟你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是敢没脸没皮的赖账,我饶不了你。”
她大声嚷嚷着,把周围的邻居都引了过来。
她嚎着:“沈浪为了娶媳妇,跟爹妈分了家,还跟我家借了一百二十块钱,我这怀着孕,正是用钱的时候,沈浪媳妇要赖账啊。”
左邻右舍对着江灿指指点点,寥县就这么大,沈浪和江灿的名声可都传的沸沸扬扬的。
沈浪是吃喝嫖赌不孝不悌的混子,江灿是勾引学生家长的臭婊子。
两人结婚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尤其是这条街的街坊邻居,都是拍手称快,这两人臭鱼烂虾凑成一对,就不会祸害其他人了!
现在还要赖账?
临院的钱寡妇撇了撇嘴:“你们昨天收了不少的份子钱呢,赶紧先把账还了吧,你们要是不欠钱,凯文媳妇能来要钱?还有啊,以后别妖妖骚骚的,败坏了我们这条街的名声。”
江灿听到这样的话,连气都气不起来了,心塞道:“我不是草船,这贱啊别往我这发。怎么着,谁拿张欠条,我连问都不能问,就得还钱?大妈,您心里黄,就看什么都黄,我可不惯你这臭毛病。”
钱寡妇听着江灿那副嗲里嗲气的腔调,冷哼一声:“真真是个小贱人,说话都乱发骚。这里没有男人,没人吃你这套。”
江灿打断她:“大妈,你晚上洗完澡倒水的时候,好歹穿件衣裳,我是女人,看了也没事,咱们这条街可不少老少爷们呢,您那样露着大榜子是想让谁看呀?”
谁家院子的围墙都不是很高,垫个脚就能看到别家。
周围哄笑出声,钱寡妇顿时涨红了脸,“你个小蹄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晚上不穿衣裳呢!我让你胡说八道,”伸手就要往江灿脸上招呼。
江灿看到沈浪大步走来,她躲都没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说您晚上不穿衣裳倒洗澡水是想勾引老少爷们。”
她就是胡说八道的,但这不重要。
她刚结婚,这要是绵软不懂应付,以后谁都得把她当软柿子捏。
第2章
眼见着钱寡妇的巴掌就……
眼见着钱寡妇的巴掌就要打在江灿的脸上,下一刻被沈浪接着,‘啪’的一声,沈浪把她的手拍飞,又攥住钱寡妇的衣领子,把她甩飞,钱寡妇倒飞出去,撞在了另外几个哄笑的邻居身上。
沈浪面无表情的看向众人,他目光冰冷:“我媳妇怎么了?你们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被他盯着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钱寡妇被摔得呲牙咧嘴,也不敢吱声。
沈浪打人是真不手软,见血的。
江灿看着原本冷嘲热讽面带鄙夷的一群人都闭了嘴,眼神都收敛起来,不敢再与她对视。她这才感受到有个厉害男人的好处,被这么维护,中间能省多少事。
但一想到沈浪欠的外债,心里又哇凉哇凉的,她问:“张玉宁来要债,咱们家跟梁家借钱了?”
沈浪脸色很不好看,真没想到结婚第二天就上门来讨债,还是跟他媳妇要,他面子里子都没了:“过两天发了工资还,这事情你不用管。”
那就是真欠钱了,江灿转身走进屋子。
张玉宁刚刚也有些被吓到,听到过几天还,又强撑着说道:“我现在就要钱!你们昨天收了好几百的份子钱呢。过几天是不是想赖账?快还钱。”
沈浪被人说是混子,街溜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沈浪一向说一不二的,说过几天就是过几天。
沈浪拧眉道:“下周一还,按高利贷的利息。”
张玉宁现在就要钱,她捂着肚子退后一步,“我现在就要钱,我告诉你,我肚子里怀着孩子老梁的孩子呢,你别给我动手。”
沈浪:“能好好说话的,我能动手?”
他现在一穷二白,哪里有钱,至于份子钱,昨天就给了江灿,那是江灿的。
他道:“你等我半个小时。”
沈浪准备去借钱,江灿已经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问道:“利息给多少?”
沈浪垂眸,视线落在她手心的一沓子钱,原来她进屋是拿钱了:“今天还的话,没利息。”
张玉宁听说没利息,很是不满,这就是老梁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借了钱连个利息都没有,不过到底没再开口,她总不能张口要利息。
那就落了下乘,对她名声不好。
江灿把一沓钱递给张玉宁:“一百二十块钱,你点点。”
心里在滴血,没了这一百二,份子钱一下子缩水三分之一。
张玉宁数了两遍,心情大好,拿着钱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沈浪会不会和老梁闹掰,她巴不得两人闹掰,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沈浪别带坏了他们家老梁。
至于老梁会不会生气,她更不在乎了,她肚子里怀着老梁家的儿子呢。
江灿无语:“怎么着,还准备拿着欠条下次再来啊?”
张玉宁也是高兴忘了,被提醒后把欠条甩给了江灿,转身离开。
沈浪撩了撩眼皮:“都堵在我家门口,还想进去吃饭啊?”
众人赶紧撤了。
江灿肉疼缩水的份子钱,迈步进了院子。
沈浪反手把院子门关上,几步跟上江灿,伸手握住她软乎乎的小手,“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买了馄饨和煎饺。”
江灿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扎开,便由他握着手,扭头看她:“沈浪,你下周一还我钱时,利息是不是也按高利贷算?”
她说的很认真,可见是很在乎120块钱和高额利息。
沈浪被逗笑了,他伸手把江灿满怀抱住,下巴抵在了颈上笑个不停,“算,必须得算,三天的话,我还你一百五十块钱好了。”笑完了还要亲她的唇瓣。
江灿赶紧捂着唇往后仰,试图和他分开一些:“没刷牙呢!”
沈浪看她一脸抗拒,来了劲,故作热情的逗她,按着她的后t脑勺靠近:“我不嫌你。”
江灿:“我嫌弃你啊。”
沈浪无语:“你一个没刷牙的嫌弃我刷了牙的?”手上用力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抱了起来,朝着屋檐走去。
江灿脸颊染了一层薄红,非常不适的扭着身子:“你想干嘛?”
沈浪:“你说呢?”
江灿以为他又想来了,有些慌,软了声音喊他:“沈浪沈浪,我还没吃饭呢。”
沈浪故意吓唬她,其实就是单纯的抱到屋檐下让江灿洗漱,他就是想,也不能让她饿着肚子吧。
哪能那么禽兽。
江灿气的磨牙,等洗漱后,把及腰的头发梳了两个麻花辫,朝着餐桌这边过来了。
早餐是大份馄饨、煎饺,还有豆浆和甜豆腐脑。
沈浪不知道江灿爱吃啥,就都买了些,吃不完可以留着中午吃。
馄饨放了紫菜虾米,撒了小葱香菜,泼了油辣子和醋,看着还挺有食欲的。
一份馄饨挺多,江灿拿碗拨出来一小半,另外一半推给沈浪。
这小馄饨看着有食欲,吃起来味道就一般,饺子馅不够鲜,汤底也不够靓,她一边吃饭,一边问沈浪:“咱们家还有多少外债?我那份子钱,不会还有人来要吧?”
她腔调绵柔,声音天生嗲嗲的,别管说什么话,沈浪都爱听你。
沈浪:“梁凯文娶了媳妇,另外几人没娶媳妇,不至于还有哪家媳妇来要钱的。”
要是一个个的都来要债,那他这些年真是眼瞎心盲的乱交朋友了。
江灿便不再多问。
沈浪夹了一个煎饺给她:“他家的煎饺绝了!刚出锅的更好吃,外皮又酥又脆的,你尝尝。”
“我自己夹就行。”江灿又吃了两煎饺,煎饺味道确实不错,就是饺子馅调的不够,看沈浪吃的很香,似是真的极爱这一口,便问沈浪:“哪儿买的早饭?对方生意怎么样?”
“街头张记饭店买的,生意挺火的,这煎饺我能连着吃半年。以后我天天早上给你买煎饺和馄饨。”
江灿看着煎饺沉思,她在寥县念了五年书,当然知道张记饭店,不过她没吃过的,一顿早餐钱够她吃两天馒头了。
如果张记的这些吃食都能卖的很火爆,那她卖吃食的话,还能差?
她觉得自己做的饭可比这个好吃。
以前能当家教老师赚钱,出了那档子事情,肯定没有谁家愿意让她辅导了,这条赚钱的路子就断了。
不如卖吃食。
沈浪把剩下的都吃了:“晚上我带你去吃砂锅米线,再烤几串羊肉串,女孩子都爱吃这些。”
他做饭没什么天赋,又比较好吃,吃不下难吃的食物,所以也没在家里吃过饭,对外面的小吃门清。
江灿琢磨了一下,表示道:“中午我请你。”
两人吃了早饭,刷了碗筷,江灿便想仔细看看这套小院子,院子不大不小,十几平的样子,一共两间半的砖瓦房。
一间婚房,一间客厅,另外半间是厨房。
上次来这院子,还是一个月前,当时她中了药,被几个二流子堵着,差点被轮,后来被同样中药的沈浪救下,抱着她来了这院子。
当时院子还杂草丛生,破败凌乱,屋子里也只有一张破旧的床。
如今,一切都变了。房子重新修过,刮了腻子,换了玻璃窗户,院子墙头都平平整整的,这小院子,以后就是她的家了。
能遮风挡雨的家。
“厨房可真干净,老鼠来了都得被饿死。”江灿吐槽。
米面粮油是一丁点都没有。
幸好有锅碗瓢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