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然后一道道裂缝出现了。
裂缝出现在咒胎的身体上,它的外表也逐渐变成灰色,就好像生命力被体内的什么东西吸取。
这个现象在场的咒术师们也不能说陌生。
因为这很明显,咒胎之所以称之为胎,就是没出生之前的东西,它迟早是要成为咒灵的。
而现在,就是这个过程。
咒力的浓度逐渐上升,然后在一个临界点彻底爆发。
那一瞬间,五条悟还以为世界被摁下了暂停键,太阳的光芒彻底消失,月光照在新出生的咒灵身上,风声水声人声统统消失。
就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不,呼吸声不是消失了,而是大家都不能再呼吸。
空气中的氧气消失了。
人类是不能失去氧气的,这一点立刻就得到了验证。
咒术师们痛苦的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却什么都得不到,这种痛苦又刺激了他们的泪腺,脖子很快就红胀起来,血管肉眼可见的崩起。
“离开这里!”
这个咒灵不可能将世界上所有的氧气都抽干!
在这句话说完没多久,咒灵终于露出了它的面目。
咒术师们现在已经没有心神分给它,但不代表其他不需要氧气的咒灵们没有。
它们对于这个新伙伴好奇中带着期待。
至于为什么如此肯定是新伙伴。
因为人类是绝不可能将咒灵当作自己人的,他们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千年不变。
当然,除非这个新伙伴被某些特殊的咒术师抓去做成自己的宝可梦。
但看这个场面,它们也很好奇什么样的咒术师能做到这一点。
这些都只是思维发散的后果。
它们依然站在原地,甚至没有对咒术师们下手。
一个黑雾是最先出现的,它从原本咒胎的身躯中缓慢飘出,一片又一片,黑雾之中又掺杂着丝丝血气。
无惨想了想,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只咒灵应该是出于人类对死亡的恐惧而诞生的才对,是因为里面又掺杂了对不明物富子的恐惧吗?这只咒灵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咒术师们开始撤退,互帮互助的那种撤退。
他站在一边,没有出手,比起咒术师们的行动,他更好奇这只咒灵会怎么做。
黑雾也并没有阻拦咒术师们的去留,它像个刚出生的孩子正在试验着自己能做什么,会做什么,又喜欢做什么。
一道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身影走过来。
无惨瞥了一眼。
看看这是谁,是他便宜妹妹其中的一员。
那个会无限增殖的蟑螂。
这个富子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嘴角带笑。
就是额头中间有一道缝合线。
无惨盯着这道缝合线多看了几眼,然后不在意的重新将目光移回黑雾之上。
那片黑雾开始有形状了。
它不太会给自己捏身体,最开始居然给自己捏了四肢胳膊和八条腿,最后停顿了一下,又将多余的砍去。
期间无惨觉得它应该是参照了他的体型,因为他感觉他被看了好几眼。
但最后,它居然给自己捏出了一个女性身体。
至于为什么说是女性身体,那种腰身的弧度绝对不会是男性所拥有。
然后黑雾从一块圆弧上面退却,露出一张光滑的脸。
无惨愣了一下,这张脸……
那张脸他自然是很熟悉,在他不被允许出门的那些日子里,他总能看到这张脸。
虽然他一直认为这家伙是被那个女人所豢养起来准备吃掉的食物。
但居然……是准备好的同伴吗?
那个女人怎么做到的?
她手里还有着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无惨深吸一口气,没关系,不急,他有的是耐心,迟早都是他的东西。
黑衣富子也很激动,无惨不知道她在激动什么,估计也是想跟他抢吧。
愚蠢。
无惨觉得自己心情被这只蟑螂搞的十分不好,所以他抬手就打算打穿她的头。
黑衣富子躲了过去。
两人之间的险恶氛围简直是一触即发。
可还没等他们真的打到一起。
黑雾动了。
她全身都从黑雾里走了出来,黑雾则贴在她的蝴蝶骨上,远远看过去,居然像是一对翅膀。
她的眼睛也被黑漆漆的雾气蒙上了一层。
没人看的穿黑雾后面是什么。
她歪歪头,张张嘴。
无惨清楚的看见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就连口腔都没有。
可一道极具毁灭力的咒力弹从她的口腔之中迸出。
炸弹的余波让所有咒灵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视物的能力。
然后更可怕的能量出现了。
一道紧接着一道。
爆炸声炸出了天地寂静的架势。
第19章
伏黑小姐正在陷入沉思。
就算是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事件发展发展,她大概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对于人的警惕性其实是很高的,但可能是因为有甚尔在身边,导致她觉得没什么能越过身边这个武力值top,结果自然而言就翻车了。
当然,与其说是翻车,不如说她本身也没有什么挣扎的念头,所以那个后背也可以说是她故意露给宫泽的,毕竟早死晚死都是死嘛,左右她死了之后可以重开。
她是不喜欢痛,但有的时候拿来用一用也没什么的。
这一点算是她的一个坏习惯吧。
她并不畏惧死亡,因为死亡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她只是怕痛。
话又说回来,在从楼顶掉下去的那一个瞬间,她还在暗暗期待甚尔能像是上一次那样,从天而降接住她呢。
结果,居然是她的脖子狠狠的在地上断成两半作为结局。
啧。
让她好好想想,究竟回到哪个时间点对她最有力。
要回到早上吗?
直接今天一天都不去学校?
感觉好像可以的样子,这样一来她可以顺利躲避转学过来的姐姐,自然也可以躲掉那场由姐姐引起的骚乱。
总之,先走一走这条线吧。
要是这样也躲不过去,那就只能一个个去碰了。
总能找到正确那条路的不是吗。
毕竟,命运女神可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伏黑玲子从自己的房间睁眼,熟悉的天花板,颜色还是她选的,她没有转动头,只是动了动眼神,那一边则是甚尔的房间门。
她真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弄了一个空间给甚尔,空间当然不小,毕竟如果过于狭小的话,那不就是囚禁了吗。
这种违背公序良俗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会被警察叔叔找上门,也会打破她的日常平静生活。
更何况……
她穿着睡衣倚靠在甚尔那扇门的门框上,更何况,甚尔若是真的决定对付她,那她也只能靠着回档来给自己找一条生路。
甚尔的门总是不关的。
这么多天以来,起码她是没看见过他主动关门锁门。
无论怎么说,他们也是生活在一起的状态,所以,她偶尔也会看到甚尔在换衣服,当然,她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她还特意咳了两声,以表示,这里还有个大活人。
可甚尔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后来还专门以那个状态凑过来问她:“你感冒了吗?”
现在更是,刚睡醒,连头上还有几根睡的炸毛的头发。
看到她在门口,也没有什么羞涩的表情,掀起被子就走下来。
边走还边揉他那一头乱发。
走到她身边时,还把手从他头上拿下来,放到她头上乱揉一通。
伏黑玲子被激的睁大了眼睛。
这简直是分不清谁是谁的主人!
要造反了。
要说不生气的话,那绝对是骗自己的,伏黑小姐深刻明白自己此时的情绪。
她在气,从楼上被推下来的那个过程里,他没有到。
而她居然在那时那么努力的想看见他。
伏黑小姐为自己生气。
虽然从来没跟他人说过,可她曾下定决心绝不会再去依赖任何一个人。
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并且她还有一个十分奇妙的体质:只要是她迫切期待的事,最后总是会以失望告终。
比如她当年有一段时间特别期待妈妈可以在下班后给她带一块小蛋糕,她也知道蛋糕是只有特殊情况才能吃的,所以她跟妈妈许愿,她希望在生日那天能够得到一块小蛋糕,一块三角形的千层就可以。
她等啊等,怕妈妈忘记,她还特意在妈妈出门前告诉她:‘今天是我生日哦。’
然后那一天她就在担惊受怕和幻想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接妈妈回家中度过。
又比如她不喜欢妈妈情绪化,不管是书上还是老师都告诉她,妈妈的情绪在家庭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管是维持家庭平稳还是对孩子的人格塑造,而她想要妈妈有一个平稳的情绪,平稳意味着安定,意味着她们可以更长久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