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菰走在她左侧,步伐轻盈却带着几分警惕,手指时不时触碰腰间的日轮刀,像是在确认它的存在。锖兔则走在最前。
小野优那踢开脚边一块滚落的碎石,忍不住嘀咕:“这鬼还挺挑时间,偏偏选在雾气最浓的时候动手。”
真菰闻言,侧头瞥了她一眼,顿了顿,手指轻叩刀鞘,声音低下去半分:“雾这么浓,倒是给了它们可乘之机。”
锖兔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眉头微皱,目光落在小野优那身上:“别大意。这次的鬼可能比昨天庙里的那只更麻烦。”他语气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像是在斟酌什么。
小野优那耸了耸肩,树枝在她手里转了个圈,语气轻快却藏着几分自嘲:“放心,我命硬得很,连西索那变态都没能把我做成标本,这儿的鬼还能比他更疯?”她说着,脑海中闪过西索舔扑克牌时那诡异的金色瞳孔,嘴角抽了抽。
真菰噗嗤一笑,斜了她一眼,揶揄道:“你那个西索,听起来像是那种会把人绑起来玩牌的神经病。你不会真跟他打过牌吧?”她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包着竹叶的饭团,递给小野优那。
“打牌?想得美。”小野优那接过饭团,剥开竹叶咬了一口,酸梅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皱了皱眉,又忍不住咧嘴一笑:“那家伙只会拿牌威胁我,说什么‘小苹果熟透了我就来摘’,恶心得我差点把擂台砸了。”她嚼着饭团。
锖兔闻言,目光微微一闪,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他转过身继续前行,声音平静却带了一丝揶揄:“听起来,你在那什么竞技场里没少惹麻烦。”他顿了顿,脚步略慢了半拍,像是故意等着她跟上:“不过你这性子,倒真能把鬼气得再生都跟不上。”
“喂!什么叫惹麻烦?”小野优那快走两步追上去,手里的树枝指着他,语气里满是辩解:“我那是战略好吗?用羞耻能量把对手逼疯,谁让他们那么不禁夸!”她说着,自己先笑了出来。
真菰跟在后面,手捂着嘴憋笑,肩膀微微抖动:“不禁夸?我看是根本没人能接住你那堆肉麻台词。”她顿了顿,语气揶揄地模仿起来:“‘你比夜空的烟花还耀眼’,啧啧,我昨天听完都差点把刀扔了。”
小野优那脸一热,瞪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自暴自弃:“扔什么扔!效果好就行,管它肉不肉麻!”她说着,手里的饭团被她捏得扁了些,酸梅核差点掉出来。她低头一看,干脆三两口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气鼓鼓的小松鼠。
锖兔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却很快掩去。他停下脚步,抬起手示意两人安静,指了指前方雾气中隐约浮现的轮廓:“到了。那是猎户最后出现的地方。”
小野优那咽下最后一口饭团,舔了舔手指上的米粒,眯起眼睛打量前方。雾气中,一棵歪斜的老松树下散落着几根折断的箭矢,箭羽上沾着干涸的血迹,空气里隐约飘来一股腥臭。她皱了皱眉,低声道:“这味道……跟昨天庙里那只差不多。”
真菰的手已经按上刀柄,目光扫过四周,声音低沉:“不止一只。“她顿了顿,侧头看向锖兔:“你闻到了吗?血腥味从东边传来的。”
锖兔点点头,拔出日轮刀,刀锋在雾气中折射出一抹寒光。他压低声音:“分头查,别走太远。”说完,他朝东边走去,脚步轻而稳,很快融入雾中。
真菰看了小野优那一眼,语气带了几分叮嘱:“你跟紧我,别乱跑。”她说着,提刀朝西边走去,步伐虽快,却始终留心身后的动静。
小野优那握紧树枝,跟上真菰的脚步,目光却忍不住四处打量。雾气越来越浓,树影在其中摇曳,像是一张张扭曲的脸。她心头一紧,掌心隐隐发热,羞耻能量像是被什么牵引,蠢蠢欲动。
“小心!”真菰的声音骤然响起,刀光如水幕般展开,斩断了一根从树后窜出的紫黑触手。小野优那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脚下踩断了一根枯枝,清脆的“咔嚓”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触手落地化成黑水,腥臭扑鼻。小野优那捂住鼻子,皱眉道:“这玩意儿又来了?昨天不是刚收拾完吗?”她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颤,数条触手破土而出,直冲两人而来。
真菰翻身跃起,刀锋划出圆弧,将最近的触手斩断。她落地时,裙摆带起一阵风,语气急促:“别愣着,快用你的能量!”
小野优那咬了咬牙,掌心亮起粉红光芒,她深吸一口气,大喊:“你是不是偷偷练了轻功?不然怎么在我心里跳得这么欢!”光刃迸发,触手在半空炸开,碎片如雨般洒落。
真菰一愣,刀锋顿了半拍,转头瞪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无奈:“能不能换句不这么肉麻的?我听着都想吐了!”她说着,又挥出一刀,斩断一根试图偷袭的触手,动作凌厉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吐什么吐!效果好就行!”小野优那一边躲避触手,一边反驳,语气里满是理直气壮。她翻滚到一棵树后,喘着气喊:“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爱?像棉花糖一样让我想咬一口!”粉光暴涨,触手群在冲击波中节节碎裂。
真菰脸一红,手里的刀差点没握稳。她咬牙切齿地瞪了小野优那一眼,低吼道:“你再敢喊这种话,我先把你砍了!”话虽这么说,她嘴角却微微抽动,显然是忍笑忍得辛苦。
雾气中,触手的攻势愈发猛烈,小野优那和真菰背靠背站定,喘息声在空气中交错。她擦了把额头的汗,低声道:“这鬼到底有多少触手?跟章鱼成精似的!”
“别废话,省点力气!”真菰挥刀挡住一波攻势,刀锋带起的风压掀飞落叶。她顿了顿,语气低沉:“它的本体还没露面,这些只是前菜。”
话音刚落,地面猛地一震,一团巨大的肉瘤从土中钻出,表面布满蠕动的眼瞳,每一只都在滴着黑色的黏液。小野优那胃里一翻,强忍住恶心,大喊:“你是不是学过化妆?不然怎么在我心里画了个圈!”光刃如潮水般涌出,肉瘤的触手被炸得四散飞溅。
真菰趁机跃起,刀光如浪涛般卷向肉瘤的颈部。她落地时,喘着气道:“有效!继续!”她的声音虽急,却带着几分兴奋,眼底闪着战斗的热意。
小野优那咬紧牙关,掌心光芒愈发炽烈,她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般喊道:“你是我的东南西北,胜过我所有庸碌的朝夕!”粉红光柱冲天而起,肉瘤的眼瞳在光芒中炸裂,腥臭的黑血溅了一地。
就在这时,锖兔的身影从雾中冲出,日轮刀划出水蓝色的弧光,直劈肉瘤的顶部。他落地时,羽织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语气低沉:“优那,瞄准!”
小野优那瞥见肉瘤中央跳动的赤红色,咬牙喊道:“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重要?像氧气一样缺了你我就活不下去!”光刃精准刺入核心,肉瘤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在双重攻击下迅速崩解。
灰烬漫天洒落,小野优那瘫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她喘着气,嘀咕道:“我嗓子都喊哑了。”
真菰收刀入鞘,走过来蹲在她身旁,语气揶揄:“喊哑了活该,谁让你一句比一句肉麻。”她顿了顿,伸出手拉她起来,眼底却闪着几分暖意:“不过,干得漂亮。”
锖兔擦去刀上的黑血,走到两人身旁,低头看向小野优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认可:“你的能量越来越稳了。”他顿了顿,唇角微微一弯:“不过下次能不能喊点正常点的台词?”
“正常?”小野优那瞪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自暴自弃:“我喊‘你好帅’有用吗?还不是得靠羞耻能量救场!”她说着,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站起身来,冲锖兔挤了个笑:“再说,你不也挺喜欢看我出糗的?”
锖兔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他轻哼一声,转过身去:“别瞎说。”声音虽硬,耳尖却隐隐泛红。
真菰捂着嘴偷笑,拍了拍小野优那的肩膀,低声道:“你看,他又害羞了。”她顿了顿,语气揶揄:“你这张嘴,真是鬼见了都得绕道走。”
*
回到村子时,天色已近清晨,阳光穿过薄雾,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小野优那走在最后,手里攥着那根被她捏得有些变形的树枝,鞋底沾满了泥土和草屑。她一瘸一拐地跟在真菰和锖兔身后,嘴里还不忘嘀咕:“这鬼也太敬业了,大晚上加班,我腿都快跑断了。”
真菰回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扬,语气揶揄:“跑断腿?你刚才喊台词的时候不是挺精神的吗?那嗓子跟打雷似的,我耳朵还嗡嗡响呢。”她说着,手指轻叩刀鞘,步伐却慢下来,像是在等她跟上。
“嗓子响那是天赋好吗!”小野优那瞪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辩解。她停下脚步,揉了揉酸痛的小腿,嘀咕道:“再说,我要不喊,你们俩估计还得跟那堆触手玩捉迷藏。”
锖兔走在最前,闻言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那张满是尘土的小脸上。他眉毛微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揶揄:“天赋?你的天赋是把鬼气得自爆,还是把我们俩吓得差点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