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地上的人型肉茧似乎听出了青年语气中的不耐,手指划过肉膜,肉膜轻而易举的被划开,一只白皙柔软的手臂软软的伸了出来。
紧接着是另一只手臂,两条手臂像蛇一样柔软灵活,撕开那层坚韧的肉膜,孕育在肉瘤之中的东西才缓缓展露了真是的面目。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亚麻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丰盈的胸口,白皙的皮肤,恰到好处的腰身,以及修长却不失肉感的长腿。
女人的长相并不能算是完美,眉眼间却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神圣感,眉眼微垂之间好像让人看见了教堂之中怜爱世人的圣母。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臂,似乎在欣赏自己的身躯。
一边的青年站起身,下次我会找你的。女人听见青年的话挑了挑眉,瞬间,女人身上悲怜的神圣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妖异和无孔不入的魅惑色彩。
眼眸转动之间,空气似乎都燥热了起来,欲望和情|潮的气息将女人层层包裹。明明那张脸还是那么神圣怜爱,诱惑和躁动却自然而然的倾泻而出。
女人将胸前的一缕发丝撩到一边,期待你来找我,到时候我会好好招待你的。轻柔沙哑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里都带着蛊惑人心的钩子。
不需要。青年停下脚步,眼神冷淡的看着地上美丽诱人的女人,灰蓝色的眼眸笼罩上了一层白雾,管好你自己就好了,雅伽蒂。
他没有说出女人的真名,对于祂们来说名字与否都不重要,要是因为名字而暴露引来其他同僚的注视就没意义了。
女人轻笑一声,慵懒又妩媚至极的躺倒在了地上,还是那么无趣啊,埃什卡。她挥动着雪白的手臂,像条白蛇一般,与那焦黑的土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有人见到这一幕,恐怕会对女人心疼不已,这样的尤物就不应该出现在破败焦黑的土地之上,她应该穿着华美的衣裙,带着珍贵的珠宝,住在城堡之中,享受着佣人的侍奉。
而她只需要尽情的散发着自己的美丽,挥金如土,保持着美丽就够了。
但是现在在女人身边的人是埃什卡,他对于女人本来的面目在清楚不过了,况且他并不在意那些,那些东西对于祂们都是没有意义的。
祂们可以转手之间创造出一个文明物种,也可以让文明物种之间相互厮杀,没有别的原因,只是祂们想这么做,或是无聊,或是好奇。
时间对于祂们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只有创造或者毁灭会让祂们感觉到一丝有意思。
见埃什卡不理自己,雅伽蒂撇撇嘴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赤足踩在焦黑的土地上,莫名带着一种亵渎神圣的意味。刚刚似乎吓到那个人类了,胆子真是小啊~
埃什卡瞥了一眼雅伽蒂,你为什么会来?你不是更喜欢到处转吗?人类这种弱小的种族似乎不是你的目标?
只是感受到一丝异样的感觉来看看而已,这具身躯用不了多久。雅伽蒂不在意的耸肩,一举一动之间神圣和魅惑诡异的融合在一起。
随便你好了,不要跟着我。埃什卡淡淡的扔下一句话再也不看雅伽蒂一眼,他还需要去找点修补这具身躯的东西。
他暂时并不想舍弃这具身躯,尤其是在刚刚发现好玩的事时。
雅伽蒂对于他的冷淡丝毫不在意,像一只蝴蝶一样轻飘飘的走到埃什卡身边,你和那个人类是什么关系?他是你圈养的吗?
埃什卡不搭理雅伽蒂,甚至觉得她有点烦。
你还真是冷淡啊,真没意思。雅伽蒂孩子气的撇撇嘴,委屈的样子让人怜爱,不过很快委屈就消失了,她转了转眼珠,还是说,你们之间是人类说的,爱人的关系?
埃什卡停下了脚步,灰蓝色的眼眸落在了雅伽蒂的身上,我倒是不知道你对人类了解倒是挺多?
雅伽蒂轻巧的绕过埃什卡,只是听过而已,人类的那些东西对我们来说又没有意义,随口一说。
耸耸肩,雅伽蒂如同薄雾一般消失在埃什卡的身边,随便你好了,我先走了。埃什卡对那个人类报以什么情绪关她什么事,他们虽然是同类,但是情感并不深。
最多就是好奇的问问,无论对方有没有答案都是无所谓的。
埃什卡目送雅伽蒂离开,目光投向了已经化作灰烬的小镇。不得不说,这里倒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一个地方汇聚着这么多特别的存在。
狄更斯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鼻腔中的消毒水味提醒着他在什么地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身边正在换药的护士见到狄更斯醒了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狄更斯晕乎乎的看着四周,我这是在医院?
是啊,你在公路上被车撞了,那对夫妇把你送过来的,倒是伤的不重,手臂骨折,有些擦伤。护士翻着手里的病例,看向狄更斯的眼神中满是不赞同。
你一个人去山里那么深的地方做什么,要不是那对夫妇刚好路过,你随时可能会被野兽吃掉,胆子也太大了一点!护士紧紧的皱着眉,似乎将狄更斯当成了寻求刺激的探险青年。
狄更斯安静的听着护士的说教,心情却无比的放松,天知道在经历那一切之后他多么迫切的想要见到一个正常人!
那对夫妻想见见你,就在病房外。护士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才想起了正事,脸上的表情有些懊恼。
狄更斯点了点头,谢谢你,让他们进来吧。
护士合上手里的病例转身往门口走去,拉开门,护士对着门外的人说了几句话侧身让开门。
那对夫妻走了进来,狄更斯看着那女人的脸忍不住瞳孔收缩,嘴唇颤抖,像是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玛丽
作者有话说:
芜湖,终于,结束了一个小副本!
第26章 26
女人那另狄更斯感到十分熟悉的面容让他僵硬在了病床上,那张脸无疑是让狄更斯在短时间的都无法忘记的,属于玛丽的面容。
女人一脸歉意的走到狄更斯的床边,我们十分抱歉,发生这样的事,。请放心,后续的医疗费我们全部都会出的。
狄更斯僵硬的看着女人,她有着和玛丽一样的面容,却有着不尽相同的气质。
如果说玛丽只是个小镇的乡下女人,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个久居城市,生活富裕的太太。
无论是举手投足之间的小动作,还是话语间习惯性的语气发音,这两个人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渐渐的,狄更斯放松了下来,或许这两个人只是长的像而已。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长得几乎一样的两个人。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并不是不存在。
没关系的。狄更斯有些别扭的坐了起来,虽然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两个人,但是女人那张脸还是带给了狄更斯很大的压力。
不是谁都在亲眼看着一个变成怪物之后还能心平气和的面对那张脸的,至少狄更斯不是。
女人脸上的担忧愧疚消失了一点,看向狄更斯的眼神温和又怜爱,你一定吓坏了吧,别担心,我和我的丈夫会在这段时间照顾好你的。
狄更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能感受到女人身上的善意和愧疚。
见狄更斯放松了一些,女人坐在了狄更斯的床边,目光怀念悲伤,她静静的注视着狄更斯,但是什么都没说。
狄更斯被那种眼神看的不自在,微微垂下眼睑,很抱歉,是我让你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吗?
女人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她的丈夫在此时走了过来,将悲伤脆弱的妻子揽进怀里,不好意思,她想起我们的孩子了,那个孩子要是活着,大概和你差不多大吧。宏楼薯媛
男人语气沉重,充满了无奈和心酸。但是就是这样一句话让狄更斯僵硬了,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在那个小镇所发生的一切。
强忍颤抖恐惧,狄更斯在被子的遮掩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控制着语气不要发抖,我能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男人沉默了一会,他静默的站在那里,身上浓郁的悲伤如同一座山,沉重,压抑。
也是因为车祸,就在那条公路上,有人撞了他,却将他一个人丢在了那里。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狄更斯喃喃的低下头,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的孩子,已经过去很久了,你好好休息吧。男人缓缓吐出一口气,安慰着默默哭泣的妻子。
在他们得知自己的孩子在车祸发生后,在那条路上孤独又恐惧的死去时,他们感觉世界都崩溃了。他们的孩子,那么的善良,年幼,却一个人孤独的一个人,绝望的挣扎着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