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街 第142节
头顶一辆飞机飞过,轰鸣声掩盖了她的笑声,她回头看他,笑容像是纵情绽放的百合花。
上午九点的太阳很明媚,暖洋洋的光照在他们身上,像一层轻薄的金纱,细腻地披覆之下,他们周身都泛起柔和的光晕。
她像一只鹿,自由又欢脱,聂尧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深怕她下一秒就会在他眼前消失,就像是一场梦。
“聂尧,你陪我喝酒!”
飞机轰鸣声格外悠长,她的声音仿佛隔了一道墙。
聂尧应允,脚步追随着她。
机场外有不少的便利店、特产店和纪念品店,于卿儿牵聂尧推门进了一家便利店,她不看商品价格,看到想要的就通通抱在怀里。
她的行为多少有点反常,像是在抢劫,商店老板娘看傻了眼。
聂尧知道于卿儿的状况,他随手拉了一个小推车,任由于卿儿无节制乱买东西。
直到推车塞满了物品,聂尧才让于卿儿停手。
“卿儿,东西太多了,明天再买行吗?”他牵她的手走向收银台。
于卿儿抱着一包薯片,微笑地点着头。
老板娘清点东西后,聂尧一共支付两千多,走出商店的时候他手里拎了一个超大购物袋,里面全是许许多多没必要的物品。
于卿儿看起来很开心,像是买到很多宝贝似的,她甚至吃着薯片在太阳下跳起了华尔兹。
两人在路上晃荡了很久,路上经常有车辆经过,聂尧怕她乱闯,便是牵她走进一家便捷酒店,拿出身份证开了一间双人房。
于卿儿不太愿意进酒店,她这几天基本都被关在酒店,葛斯伯怕她跑出去闯祸,特地请两个女助理看守她,她过于精力充沛,两个女助理没少被她折腾。
不过聂尧哄她很有一套,他邀请她去酒店喝酒,她欣然答应了。
牵她进了房间,聂尧反锁了门,扣上防盗锁,以防她趁他不留意跑出去。
于卿儿目光在房间里寻觅一周,不满道:“哪里有酒?我的酒呢?我们去酒吧好不好,我想去酒吧喝酒,喝很多很多酒,我请你。”
聂尧把购物袋放桌上,从里面拿出几罐果酒,酒精浓度极低,他拧开拉环递给她。
“这里,酒。”
于卿儿接过,聂尧拿起另一个酒罐和她碰了一下。
又拿出几袋零食,他引她坐到黑皮沙发上。
“那男的……有没有带你去看医生?”他问。
于卿儿喝着酒,笑着说道:“我想骑马,好久没骑了,一边骑马一边喝酒怎么样?”
聂尧:“……”
于卿儿思维十分跳脱,前一秒还在说骑马,后一秒就说她想做头发,前言和后语没有逻辑性,想到什么说什么,而且小动作还特别多。
聂尧一直在看她,安静倾听她混乱的思绪。
于卿儿脸色很苍白,下巴尖瘦了一些,可她依旧很美,美得动魄惊心,像是精雕玉琢的瓷娃娃。
见聂尧一直在看她,于卿儿停止说话,她放下果酒,十分自然且大胆地跨坐到他双腿上,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让他近距离看她。
“好想你,阿尧。”她贴向他的额头,呼吸喷薄在他脸上,“今天好开心,我以为你不喜欢卿儿了。”
聂尧捏起她的下巴,目光深沉:“你想我?”
“想阿尧,想得要发疯了。”她说。
“你不是说过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哪怕我对你掏心掏肺。”聂尧追问,锐利的目光逼视她的眼眸。
于卿儿可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她只觉得眼前的男生好帅,无论是眼睛鼻子嘴唇,都是她爱的模样,他性感得不像话,她甚至想跟他发生关系,知道他是聂尧,她更放纵了这个念头。
这么想着,她便这么做了。
低头亲吻他的唇,于卿儿狠狠吸吮着。
聂尧愣住,鼻腔里全是她的气味,淡淡的玫瑰花香,勾得他心尖一颤。
感受到嘴唇久违的触感,聂尧轻轻推开她,呼吸紊乱:“我真希望你是清醒的。”
于卿儿以为自己被拒绝了,便用更霸道的气势强吻他,牙齿连咬带啃,像是赌气又像是发脾气。
聂尧嘴唇即便被咬,他也不觉得疼,一只手安抚她的背,一只手按压她的脖颈,他情不自禁加深这个吻,比她更为饥渴。
放在沙发上的果酒易拉罐掉落下来,酒水泡泡撒了一地,无人在意。
于卿儿一开始很急躁,亲吻乱七八糟,直到她尝到两人唇舌搅动时的甜蜜味道,她变得专情起来,神情堕落迷离。
她喜欢聂尧身上的味道,很清爽,带着清浅的诱惑性。
某种深沉的记忆被唤醒,于卿儿开始扯他裤子,急躁蛮横,充满了孩子气。
深爱过的人再一次拥抱,仍然会悸动。
聂尧也在放纵,他没办法拒绝她,他身体的权限完全对她开放,无时无刻不为她躁动。
不过他没有帮她,而是看着她急切拉扯着,让他有一种被需要和被爱的错觉。
当然,他也会胡思乱想,比如她跟他分手这段时间,她是否也同样渴望着别的男人,又比如网上那些不堪的照片,她趴在别人身上有没有想起他,有没有想过他会嫉妒得发疯。
“告诉我你是清醒的,知道你想睡的人是我……”他亲吻她的唇。
“聂尧,我想要。”她焦躁说。
她准确无误叫着他的名字,所以她都知道。
明知道她是不理智的状态,聂尧还是忍不住跟她谈判:“睡了我就必须完全属于我,你的情史最好一句都不准提,我不想听,不要让我听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
于卿儿没听懂他的话,只是急切而哀求地看着他,她的欲望在身体里烧着。
聂尧在克制欲望,他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他渴望她一点也不比她少。
脱掉她的外衣,聂尧再次深吻她的唇。
随即,一股腥甜的味道弥漫口中,带着丝丝的铁锈味,聂尧睁开眼睛看她,她鼻周全都是血……
聂尧惊愕。
她在流鼻血。
欲望瞬间哑了火,他茫然无措地望着她。
躁狂症还会让人流鼻血吗?还是说她身体也出现了问题……
于卿儿用手擦了擦鼻下粘稠的液体,同样有些茫然,不过她很乐观,甚至有些兴奋地欣赏着手指间的猩红。
聂尧呆愣了两秒,死死捏住她纤细的手腕:“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说话!于卿儿。”
他太着急,以致于他忘了她还在发病。
他看着她将两只手都沾上血,像是在玩乐一般,画面诡异又迷人,聂尧心脏仿佛被一只手蹂躏着,呼吸变得沉重。
一秒不敢耽搁,聂尧迅速拉上裤子,强行给她擦手穿衣,他要立刻带她去医院,哪哪都要检查一遍才放心。
然而,这突然的变故让于卿儿很不高兴,在她看来聂尧不爱她了,才突然不想跟她上床,她的情绪瞬间被激怒,她变得暴躁。
她抢走了衣服,用力撕扯,用委屈又愤怒地目光看向他。
“你不是聂尧!我恨你!”
将桌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她像一只困兽,疯狂地乱扔东西,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聂尧钳制她的手腕,却被她的指甲划伤了脸,留下两道划痕。
“我们先去医院。”
“不要不要!”
“你在流鼻血。”
“我不!”
“我会陪着你。”
“不要!”
他语气极尽温柔,她却声声抗拒,仿佛他是她的敌人。
下一秒,她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个酒瓶,用力拍碎,她抓起破碎的玻璃片要划伤自己。
聂尧瞪大眼睛,心脏瞬间失重,他仿佛一脚坠入了冰潭。
“别!我错了!”
聂尧抬起手,做出退让的姿态。
于卿儿看着他,眸光有泪,表情异常偏执。
聂尧第一次见到她发病,一颗心像在过山车,忽起忽落,难以招架。
“我们继续刚才的,我们上床好不好?”
这句话于卿儿听进去了,其实她很好哄,她的身体出现性活动亢进的倾向,像是有一个棒棒糖在诱惑着她,是他的出现让她控制力严重下降。
见于卿儿平静下来,聂尧以身入局,慢慢脱掉上衣,露出一身年轻结实的肉/体。
于卿儿情绪来得很快,见他很欢迎她,她丢下玻璃片,上前抱住他温热的腰腹。
聂尧用棉质上衣擦掉她的鼻血,也不在乎衣服会不会弄脏,随即他横抱她的身体,带她走向大床。
整个过程,聂尧始终游离在外,尽管他爱死了那醉生梦死的感觉,酒店的避孕套质量并不太好,于卿
儿又极尽疯狂,他总担心出岔子。
他惊讶于卿儿的精力,完全是打了鸡血一般,无比亢奋,不会疲倦,格外热情。
幸而,她从未叫错他的名字,她把“聂尧”和“老公”混起来一起叫他,让他沦陷地以为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变故,他们仍是彼此的唯一。
“答应我,做完去医院。”他低沉道。
于卿儿不理他,心无旁骛。
第1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