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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美人(快穿) 第7节

  而如霍文镜这般,已经变成玩弄人心。到时,他们可以一走了知,可元滢滢恐怕会芳心破碎。
  霍文镜反唇相讥,他不像哄着高羿一样哄骗殷羡之。一则殷羡之不会相信,二则殷羡之清楚他的本性。所以,霍文镜在殷羡之面前,不需伪装。
  他道:“是,你们都风光霁月,唯独我一个无耻小人。”
  霍文镜走到殷羡之身旁,低声道:“你如果是真君子,就不要和我争凌萱。毕竟你什么都不想为她做。”
  夜深人静,高羿尚且没有入睡,他握紧药粉,好似在抓着一个烫手山芋。身娇肉贵的高羿,生平第一次觉出后悔的滋味来。
  ——当初,他就不应该接受霍文镜的提议。
  可是,高羿想起霍文镜的承诺,他说过不会伤人,那就真的不会伤害元滢滢。
  高羿把药粉塞到枕头下,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他要回家。
  ……大不了待回家之后,他把元滢滢也赎出去。
  元滢滢和高羿的床,只有一墙之隔。元滢滢醒来时,喊了几声高羿的名字,无人应她。她揉着眼睛,到外间寻高羿。只见被褥尚且有余温,但不见高羿的身影。
  元滢滢迷迷糊糊的,不知怎么,就躺在了高羿的床榻。待高羿练武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被褥里小小的一团。
  高羿臭着脸,喊醒元滢滢,要她从自己的被子里出来。
  元滢滢一边穿鞋,一边抱怨道:“你被子好硬,枕头也好硬,是放了什么东西吗?”
  高羿拧眉:“怎么会有东西?”
  元滢滢不信,便伸出去翻。此时的高羿,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在枕下放的药粉。等到元滢滢翻出来时,他才脸色发黑。
  “拿来!”
  元滢滢已经拆开,熟悉的模样、气味,让元滢滢想起了掉落的脂粉盒。
  即使高羿把药粉夺了回去,元滢滢已经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两人僵持着,谁都不肯先开口讲话。
  高羿想要解释,他没有利用药粉做害人的事情。可看到元滢滢可怜兮兮的脸蛋时,他又嘴硬地不想解释。
  ——他为什么要和元滢滢解释,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好半晌,元滢滢率先开口道:“这样害人的东西,你扔了吧,万一旁人碰着了,不好。”
  “嗯。”
  高羿心想,他本就准备扔掉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
  “……我不会告诉月妈妈的。”
  说罢,元滢滢便起身离开。
  高羿思来想去,才明白元滢滢还是误会了药粉的事情,只不过元滢滢选择替他隐瞒。
  第8章
  高羿还未想清楚,该如何同元滢滢解释药粉不是他放的。他虽然不屑于做自证清白的事情,但也容不得旁人往他的身上泼脏水。
  但还没等高羿想出妥帖的解释法子,他就被孙方拦在了元滢滢的房门外。
  孙方脸色冷硬,只道:“依照月娘吩咐,你日后不必在滢滢身旁伺候了。”
  高羿刚想要质问,余光就瞥见门后一闪而过的石青长裙。他冷声道:“那倒是如了我的心愿,她娇气的很,我早就不想要伺候了。”
  说罢,高羿便憋着一股气,气势汹汹地离开了。他走到湖边,大力扯着水边的草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笨女人,蠢女人,怎么可能会是我干的啊!自以为是地原谅了我,但掩盖不了骨子里的胆小,不还是把我赶走了!”
  高羿越想越怒,将打理精致的花草折腾的不成样子。他突然想起,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霍文镜。高羿便大步朝着下等房走去,心道:不伺候就不伺候了,但他不能替霍文镜背上这样一口大黑锅。
  只是,高羿没有寻到霍文镜的踪影,听闻他早早地就出去了。高羿转身要走,殷羡之却伸手拦住了他。
  高羿尚且沉浸在对霍文镜的埋怨中,脸上的神色难堪,语气有些冲人:“何事?”
  殷羡之突然道:“阿羿,你变了很多。”
  若是在往常,高羿每日都要缠在他们和李凌萱身旁,时不时地想要把李凌萱的目光,引到他的身上去。可不过分开区区数日,高羿来了下等房几次,竟然一次都没有关心过李凌萱的安危。
  高羿没有听懂殷羡之言语中的深意,他急着找霍文镜算账,只留下一句“若是无事,我便走了”,说罢就匆匆离开。
  高羿回到房内,他既然不再伺候元滢滢,便和其他普通的奴仆待在一处。闻到屋子里飘散的各种各样的气味,高羿不禁皱眉。他对着小小的一间屋子,开始挑三拣四。
  ——床榻硬邦邦的,又小又窄,还不够他翻身的。
  而且这味道,也没有元滢滢房中的香气扑鼻,真是难闻死了。
  同屋的奴仆,指着桌上的纸包,对着高羿说道:“给你的。”
  高羿漫不经心地掀开纸包,见里面放的是金黄酥脆的鹅油酥,原本紧绷的脸,顿时带上了笑意。
  他语气带着微不可见的抱怨:“她怎么不多待一会?”
  奴仆道:“好像是有了新的差事,听闻他要去滢滢房中伺候,来不及等你回来。”
  高羿要吃点心的手一顿,阴森森地看着奴仆:“……谁送来的?”
  “他说,你们是至交好友,好似叫什么霍……霍文镜。”
  高羿当即把手中的点心捏碎,连同纸包里的那些,丢掉屋外去。
  同屋的奴仆还在连声心疼:“你不吃就不吃,扔掉做甚!”
  高羿不理会他,只拉起被褥,将自己埋进黑暗里。是夜,连晚饭都未用。
  事关自己的性命,元滢滢自然不会继续留着高羿在身旁。她寻了月娘,只说不想要高羿伺候。月娘问她缘故,元滢滢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月娘并不为难她,在她看来,高羿的性子已被磨平了些。虽然她不能亲眼看到,性情冲动易怒的幼狼,被磨成摇尾乞怜的小犬的模样,颇有些可惜。但在高羿和元滢滢之间,自然是元滢滢的喜怒哀乐更为紧要,月娘当即便让人给高羿挪了房间。
  霍文镜曾救过元滢滢一次,元滢滢待他的态度很是温和。霍文镜行事进退有度,待人如同春风拂面,若是他想要费心讨好一个人,几乎没有人会不心软。
  但元滢滢,刚好是其中的例外。
  霍文镜时不时会有些分外亲昵的小动作,待元滢滢不解地望向他时,霍文镜又会轻轻一笑,说声抱歉。
  只是,虽然霍文镜遮掩的极好,元滢滢还是能窥探到,霍文镜眼底浅浅的不屑与冷漠。或许霍文镜瞧不上元滢滢的愚笨,在她面前时,没有刻意遮掩内心的真实情绪。他温和有礼的模样,像是在脸上披了一层假面,做戏做的极其敷衍,却迫切地想要在元滢滢这里,收到他想要的沦陷。
  元滢滢想起高羿,他虽然有些聒噪,但从未在自己面前做戏。不像如今的霍文镜,连一根头发丝,都带着精心计算的角度。
  但元滢滢素来性子温顺,即使她不喜欢一人,也不会堂而皇之地当着那人的面,指着鼻子告诉他——我不喜你。
  只是,在霍文镜又一次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时,元滢滢便痴痴地发呆。
  霍文镜说罢,便倾倒身子问道:“滢滢,你觉得如何?”
  元滢滢堪堪回神,霍文镜所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柔柔颔首:“你说的有理。”
  霍文镜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他压低声音,堪堪足够两人听到。
  “若得痴心人,白首不相离。”
  元滢滢回之以浅笑。
  但是霍文镜的所有伪装,在面对李凌萱时,终于破裂开来。
  元滢滢站在桥上,伸手折下鲜花,要霍文镜给她编花冠戴。初时,霍文镜还不习惯元滢滢的指使,只是她的语气随意自然,没有半分颐指气使在。再瞧着元滢滢稚嫩青涩的脸蛋,柔软期盼的眸子,好似是一个小妹妹,在求着身旁的哥哥做事,叫人无法拒绝。时至今日,听到元滢滢的央求,霍文镜已经能够神态自若地接过满满一捧鲜花。他手指修长白皙,在色彩艳丽的花朵里穿梭着,不一会儿就编成了一只美丽的花冠。
  元滢滢轻拍着手,替霍文镜喝彩。
  正当霍文镜要把花冠,递给元滢滢时,她却垂下脑袋,将乌黑柔顺的发髻,展现在霍文镜面前。
  霍文镜手指微顿,明白元滢滢的意思,是要他替她戴花冠。
  妥协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没有及时停下这一说,只有越退越深。
  但霍文镜显然不知,他只想着,不过是戴花冠罢了,他连编制花冠这样琐碎的事,都替元滢滢做了,不多一件小事。
  霍文镜举起花冠,不偏不倚地戴在元滢滢的发髻上。有几缕发丝缠绕在鲜花中,他伸出手,拨弄花瓣,将发丝拢回原先的地方。
  微风吹起两人的衣袍,带着清甜露水的鲜花香气,掺杂着桂花油的味道,朝着霍文镜涌来。他正低眉,眼神专注地帮元滢滢拨弄花瓣,那花瓣突然一动,打上霍文镜的鼻尖。原来收拢好的发丝,细细绵绵地贴近霍文镜的唇。
  轻柔,很痒。
  气氛静谧,让自从出生以来,就满是算计的霍文镜,难得觉出几分松弛。
  毛躁的发丝被抚平,霍文镜的手,仍旧停留在花瓣上,他的指甲掐上艳色的花瓣,露珠顺着流淌下来,啪嗒一声,打在他的手腕。
  元滢滢轻柔的声音响起:“好了吗?”
  霍文镜淡淡收手,解释道:“发丝缠在花冠上了。”
  像是在解释,为何他耗费了许多时间。
  元滢滢轻应一声,转身对着桥下的湖泊,照着自己此刻的模样。她唇角弯弯,带着未经世俗污染的纯粹。
  可这样的女子,她终究要在花楼里,变得腐坏不堪。
  霍文镜面无表情地想着。
  元滢滢突然转身,对着霍文镜笑道:“真好看。”
  霍文镜这才发现,她眼睛偏圆,瞧着懵懂而单纯,眸子中闪烁的光芒,比湖水还要清澈。此刻的元滢滢,满心欢喜都浮现在脸颊,她朝着霍文镜笑着,绵软的柔荑轻抚着鬓间的颤悠悠的鲜花。
  霍文镜想着,元滢滢口中所说的“好看”二字,究竟是在说花冠,还是在说她自己?
  花冠,繁花似锦,缀满了枝条,自然是好看的。
  而美人,笑颜如花,应当……也是好看的。
  “……文镜哥哥?”
  安静的氛围被打破,霍文镜转身看去,便看到了满脸难以置信的李凌萱。她身上穿着普通的衣裙,脸色发白,愣怔地望着桥梁之上的两人。
  李凌萱醒来之后,顿觉天翻地覆,他们虽然离开了柴房,但仍然困在花楼中。更让李凌萱心里惴惴不安的是,高羿得知她有疾,只来过一次。霍文镜早出晚归,她根本见不到几次面,殷羡之更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丝毫不能顾及到李凌萱此时惶恐不安的心思。
  李凌萱从下等房中跑了出来,她要去找霍文镜,找高羿。可她却看到了,心中惦念的霍文镜,正在与花楼女子,温情缱绻。
  一种莫名的惶恐,蔓延至李凌萱的胸口。
  不该这样的,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她若是生病了,高羿会弄些好玩的把戏哄她,霍文镜会温柔地宽慰她,而殷羡之虽然性子冷淡,也会守在一边。而不是像如今,她被冷落以待。
  李凌萱跑到桥上,依稀认出了元滢滢的身影。她心里又急又气,暗道若不是当初元滢滢不肯帮忙,他们早就各归其位,她定然还是众星捧月的大小姐,何至于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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