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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从挽救嫡长孙开始 第636节

  到时候反对此事的官吏,全都给贴上嫉妒的标签。
  陈景恪提醒道:“记住把太子撇出来。”
  杜同礼连忙道:“是,属下明白。”
  陈景恪这才继续说道:“光靠这种小手段,是无法左右大局的。”
  “想要大分封,还是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南洋事件同样可以做文章。”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再将南洋那些土地还给蛮夷。”
  “在那么遥远的地方,建立郡县制是不现实的,分封就是最合理的。”
  “可是大明宗亲加起来才百十号人,男丁只有三四十个,其中大部分都年幼不能理事。”
  “这么多地,根本就封不过来。”
  “基于这个理论,我们顺势提出大分封计划,。”
  “到时候群臣反对,我们就将球踢给他们,让他们想一个更好的办法出来。”
  “除了分封,我不认为还能有更好的办法。”
  末了,他笑着说道:“当然,如果真的有谁能想到比分封更合适的办法,那就更好了,我愿推举他入阁。”
  朱雄英嗤笑道:“咱们这么多人思考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想到更合适的办法,指望他们黄花菜都凉了。”
  哪知道,朱标却摇摇头,说道:“你们两个,还是欠缺了点火候。”
  朱雄英和陈景恪都有些不解,什么欠缺火候?是法子不行吗?
  朱标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先对杜同礼说道:
  “你先退下,未得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杜同礼知道,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外人听,立即就起身告退。
  等他离开,朱标才说道:“上位者需刚柔并济,该尊重群臣的时候,就要给他们面子。”
  “该硬的时候,就必须要强硬起来。”
  “那么,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什么时候该强硬?”
  朱雄英脱口而出道:“欲行大事,必须行雷霆手段。”
  陈景恪也非常认同的附和道:“行大事当强硬。”
  朱标说道:“错了,大错特错。”
  两人都有些不服气,这有什么问题吗?
  朱标严肃的道:“什么行大事行小事,国家的事情哪有小事?”
  “你们嘴里的所谓小事,哪一件不是关系着黎民苍生的生计?这还能算是小事吗?”
  两人皆露出羞愧之意:“陛下(爹)教训的是。”
  见两人听进去了,朱标也没有再啰嗦,继续说回正题:
  “既然朝廷没有小事,那什么时候需要强硬,什么时候需要柔和呢?”
  “当一个政策可以通过协商,或者迂回手段,推行下去的时候,就用怀柔的手段。”
  “当协商不可能通过,或者协商的代价太大的时候,就需要决策者强硬起来,强行推动。”
  陈景恪两人先是若有所思,然后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是了,原来软硬的标准在这里。
  不是什么大事小事,而是如何最有效的通过。
  变革初期,百官对变法都抱着不信任的态度,是不愿意配合的。
  朱元璋靠着强硬手段推行。
  等新政落实,百官见到了新政的好处,思想慢慢的就发生了转变。
  于是革新派随之诞生。
  等到朱标继位的时候,革新派的力量已经非常强大。
  很多政策,已经不需要皇帝亲自出面,只要提出来,自然有革新派去推动。
  如此一来,皇帝就可以置身事外当仲裁者了。
  所以朱标的很多手段,看起来就比较柔和。
  很多时候,他都会有一些小技巧,让群臣接受变革。
  而不是如老朱那般,靠强硬推动。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可以降低百官对新政的抵触,更容易团结大多数人。
  但是碰到那种反对声音比较大,很难通过正常协商通过的政策,他就会强硬起来。
  比如这一次的出兵南洋。
  他无视群臣的反对,直接下了罪己诏。
  虽然没有直接下令出兵,但也等同于是宣布了出兵的决定。
  原本反对此事的群臣,一看他态度如此强硬,只能悻悻的同意了。
  甚至还自我安慰,皇帝还是肯照顾大家情绪的,没有直接宣布出兵。
  朱标继续说道:“不要把希望放在舆论上。”
  “当你只能靠舆论来推动某件事情的时候,那这件事情大概率是做不成的。”
  “这一次的大分封就是如此,不论你们做再多准备,靠协商都不可能通过的。”
  “想要施行这个政策,只有强行推动这一条路。”
  “只不过,有了南洋的事情,确实让我们推行新政时的阻力小了一些。”
  “但也仅此而已了。”
  “所以,你们把过多的心思放在舆论宣传上,属于本末倒置了。”
  “真正应该做的,是如何提前布置,消除强行推动新政造成的不利影响。”
  陈景恪两人连连点头,这才是真正的实践教学啊。
  朱标喝了口茶,给两人思考的时间,然后才说道:
  “你们在舆论上做文章没有错,错的是操纵舆论的用意。”
  “操纵舆论不是为了逼迫群臣同意新方案,而是为了消除不利影响。”
  陈景恪不禁想起了前世西方的选举政治。
  凡是利用舆论来推动某件事情,最终都走向了妖魔化。
  七十二种性别都整出来了,孙悟空见了都自愧不如。
  但也不要太高看西方那些政客,以为他们多尊重选举。
  真正利益相关的时候,屁民的所谓投票权不如一张废纸。
  比如灯塔国就无视民意和律法,强行通过了反排犹法案等等。
  为啥他们要这么做?
  因为鱿鱼集团出让了很多利益给灯塔国的统治阶层。
  在利益面前,他们可以将一项反常规的法案,包装成合法的国家意志。
  平时表现的温情脉脉,把自己包装成民主斗士,让选民觉得他们是尊重民主。
  然而事实上,能参加选举的,无一不是几大政治家族的代表。
  极个别不是出身于政治家族的,本身也是大资本家。
  等真正遇到大事儿的时候,他们就不装了,直接强行推动。
  民意?反对?军队面前反对一个试试。
  事实上,他们的做法和朱标所言非常相似。
  这个世界是少数精英在统治的。
  不论承不承认,也不论愿不愿意接受,这都是现实。
  大多数决策,都是精英们做出的。
  那么核心问题就来了,如何确保精英阶层不会脱离底层民众?
  如何确保掌握国家的人,不会变成单纯的利己集团?
  这就需要正确的思想和先进的制度。
  所以,第一个喊出‘人民万岁’的那个人,对我们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作为后人,我们只能说,庆幸有他。
  陈景恪其实也一直在追逐他的脚步,只是时代限制,他能做的不多。
  说难听点,他没有推翻一切的能力,只能在螺丝壳里做文章。
  尽可能的让百姓的日子好过一点。
  他的大同思想就是基于这个理论确立的。
  朱标应该是憋了很多话,终于找到机会说了出来。
  一开口就有点刹不住,给两人讲了很多实践经验。
  陈景恪和朱雄英听的很认真。
  这些东西都是书本上学不到的,要么去社会上去碰壁,让现实教。
  要么就靠有经验的长辈去教。
  但你以为碰几次壁就能学到了?
  不,没有一定的天份,就算碰死了也什么都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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