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那我们今天去吗?据说已经排了一千多米长的队伍,连普通人都被吸引过来了。不过普通人走到店门口就会自动离开。”
“去!”
“ok,全员出动。洗澡换衣服,给幻兽宝宝留下好印象。”
此时的官方玩家训练营。
“怎么了?寻密的队员问幻兽的事?”
“嗯,不重要,不用管。”帕森斯从副座下来,他等江济堂关好车门,就一起进后厨去找大师傅。这两位还是京城那边派过来的,江济堂在这里连吃带学,拿了不少好处。帕森斯作为家属,也蹭了一个座位。
“哟,江总来啦?”
“田爷可别这么喊,我都不敢来了。”
“那咱各论各的。”
两大师傅来之前就被叮嘱过,知道自己是为了谁过来,加上江济堂会吃懂吃,还很有烹调天赋,大师傅简直把他当半个弟子看,见人来就眉开眼笑。
“今儿来是知道今天进了一批干鲍鱼了?我给你熬一碗鲍鱼粥?”
“您二位先别忙,我这有好东西要剖开,不过嘛,需要大一点的空间。”
两位师傅看看巨大的料理台,处理金枪鱼都没问题:“怎么,这还不够?你这是有一头牛等着我们两伺候呢?”
“比牛,再大这么一点点。”江济堂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两位大师傅信了,他们喊弟子把厨房清理了半边,空出一个挺大的空间,还在地上铺上垫子,免得血水到处流。
“大不大?解剖鲸鱼都够了。”
见着差不多了,江济堂打了个响指,一个看着得有五六吨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他们眼前。
看着这一坨肉山,田大师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管这叫大了一点点?”
“这什么东西啊?长得熊不像熊,袋鼠不像袋鼠的。”刘师傅表示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东西。
田师傅立马撞了他一下:上头的命令忘了?少打听。
刘师傅立马把嘴闭上,他也是和江济堂混熟了,差点忘了这个。
江济堂倒是无所谓:“凶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什么口感,回头割两块咱们试试味道。”
“生割啊?”刘师傅大惊,这玩意儿人手可搞不定。
“生割啥?喊吊机过来,吊着放血,再上切割机。”田师傅兴奋地搓搓肉手,烹饪怪物,他这辈子算是有了。
切割这么大的东西,而且他们对这个怪物还不了解,不知道怎么剖减损最低,所以一时半会儿搞不定。
“没事儿,这事儿交给您二位处理了,解出来的肉直接速冻保鲜,骨头、牙齿、指甲、鳞片留下,我有用。回头再谢谢你们。”
“甭客气,去吧,知道你忙得很。”
江济堂又和帕森斯离开了,但这次是帕森斯开车,江济堂在查看最后一个任务的详情,如果可以,今天就把它处理了。
当然,这次就不带帕森斯了,同行券就那么几张,留着关键时候用。
“咦,不愧是蛮荒世界,换现代,灰都给他扬了。”
帕森斯握着方向盘看路,耳朵一直听着:“是什么样的任务?”
“便宜爹给便宜女儿送礼物,送完又要踏上流浪的旅程,继续当便宜爹的任务。”
野是一个强大的豹图腾战士,之所以说‘豹图腾战士’,而非‘豹族战士’,是因为他是个意志坚定的流浪者,对任何部族的招揽都不屑一顾。
但是吧,他在五年前迷恋上狐族的一位女战士,两人在一起半年多,最后还是因为不想结婚停留而分开。
只是野不知道,那位狐族的战士在他离开后半年生下一个豹图腾的宝宝——野的个人素质不错,很适合作为另一半基因的提供者,蛮荒世界也不太在意婚姻这种小事
现在野意外知道自己当了父亲,又千里迢迢过来,还准备了给孩子的礼物,一把象征勇气的牙匕。
这牙还是他独立杀死的一只凶兽身上取的。
居然是凶兽的牙齿,也会和那些凶兽身上的材料一样有特殊能量附着?江济堂拿出牙匕查看,是一件带破甲和毒素效果的道具。
‘赚了。’
“这么有纪念价值的东西换掉干嘛?”他在心里问系统。
“他有一对。”系统说。
也对,凶兽总不能只长一只兽牙。那用其中一只牙匕换其他东西也能理解了。
野只想过来送一次礼物,作为父亲对孩子的祝福,然后再次踏上流浪之旅。
那是属于他个人的追逐,在生存之外,野找到了‘生活’,他想要看遍这世界上的风景,直到他永远倒下。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孩子,此后可能永远不会再见面。
他足够强大,也足够肆意。在现代可能不适合当丈夫和父亲,但在蛮荒位面却司空见惯,狐族女战士都不在意,她孩子也不在意。
既然她们都不在意,江济堂这个跑腿的当然也不会在意。
“可能是一生唯一一次的会面啊。”江济堂摸着下巴。
狐族部落不大不小,狐族女战士又颇有能力,所以这个孩子并不缺少物资。如果他是这个父亲,他想给孩子留下什么?除了那把象征勇气的牙匕,一定还有别的可以准备。
“要准备什么礼物呢?”
“留下快乐,物质都会消磨,美好的回忆却是永恒的。”帕森斯忽然道。
在那段失去这个人的时间里,那些回忆支撑着他往前走。每每退缩迟疑,被养育的恩情和长久的教育捆绑的时候,那些回忆给了他挣脱的勇气。
哪怕他被追杀,摸爬滚打,狼狈不堪,像个丧家犬四处流浪,但他看到了真实的世界,找到了真正的自己,而非教廷精心塑造完美的圣骑士。
这个过程中他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曾经的学者、贵族、魔法师,和曾经没有被人看在眼里的平民、奴隶,他们都在为未来而奋斗。
而他太疲惫了,在身体因为长期恶劣的战斗环境变得越来越糟糕之后,他就经常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他这样问自己,身体里突然又涌起力量。
“看来我们的意见是统一的。”江济堂双手合击,“我有想法了。”
帕森斯从回忆跳跃到现实,他的视线穿过时间和空间,看到那个人便忍不住露出微笑。
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想法,但既然是他觉得合适的,那一定是很不错的主意。
“接下来还需要免费司机和搬运工吗?”
“如果这位司机和搬运工不介意的话。”
“他不介意。”帕森斯说,“接下来去哪里?”
“京城。”
他猛地刹车:“京城?”
“京城有个很棒的插画师,我想,他能帮助野留下他记忆中的美好,并且感染到所有看到的人,我相信他拥有这样的能力。”
江济堂的想法很简单,走遍世界各地,去见识不同的风景是野一生的梦想和坚持,那么有没有可能,将他看到的这一切,让他无法停下脚步的一切收录在纸上,赠送给孩子?
画师的笔可以提炼惊喜,图片的魅力可以无视语言和文化的障碍。这可以是野送给孩子的礼物,也可以是他对自己的肯定。
这一份礼物不能吃不能穿,但可以告诉那个孩子,她的父亲用脚丈量过地之广,山之高,海之辽阔。这个世界上,他们除了生存,还可以有另一种活法。
就像江女士离开夏国那一天告诉他的:很荣幸成为你的母亲,但今天必须离开了,因为我要追逐我的事业,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希望你也喜欢这个追逐梦想,变得更好的江素锦。
他太喜欢了,他超爱这样的江女士。
在她的身后有一片独属于她的天空。
“从我们的观念看,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却是一位少见的理想主义者,并且知行合一。野可以成为一把钥匙,为那个孩子推开一扇神秘大门。”
蛮荒位面的人更洒脱,所以那个孩子可以不必以孩子的身份爱这位父亲,但可以借着他的肩膀看到更遥远的风景。
“但我担心送出这样的礼物,会造成一些误会,甚至让那个孩子走上生父的路。这可不是一条好走的路,会头破血流,会颠沛流离。”
“如果她选择走这条路,那么她命中注定是这样的人。长着翅膀的动物会本能地向往天空……除了鸵鸟。”帕森斯不希望他擅自背负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还有走地鸡。”江济堂接上话,他们在车里哈哈大笑。
江济堂去购买了原色的羊皮纸,他还给逐光发了信息,询问他是否有空闲接特殊的单子。这个单子要用到纯天然矿物颜料,并且不是一幅画,是很多副的风景画。这些画都是系统从野的记忆中截取的。
因为工作量大,工期紧,所以这一次的稿费是一枚抵挡三次必死危机的护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