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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但她实在美丽 第32节

  在不伤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她不介意帮助这群可怜女孩,涉及到利益,便不去衡量利益得失。
  如果以后被其它修士发现,只能怪她们命不好。
  等了又等,直到返回红河镇,解兰深也没等到楚阿满许诺的好处,哪怕是多求一求。
  楚德音和裴徐安商量完给村民的说辞,大方掏出自己的储物袋送来:“我这里有一些灵石,解师叔需要的话,尽管取用。桃源谷的人,都是可怜人家的孩子,如果能帮到她们,实在太好了。”
  “不必,师叔不缺这点灵石。”解兰深拒绝了楚德音,看楚阿满踏入镇长家。
  得知她们回来,镇长夫人特意送来的糕点,被她笑嘻嘻收下,吃得没心没肺。
  楚德音和裴徐安将路上商量的说辞道出,只道邪祟已诛,至于失踪的新娘子已找到,她们与仙有缘,以后仙凡两别,不必记挂。
  听到女儿追寻仙缘去了,她们的父母没表露多么开心的神色,多是紧皱眉头,思量着家中要退还的彩礼。
  邪祟已除的消息一出,镇上好多户人家重新搬回来,镇长邀请她们四人多住几日,沾沾家里嫁女的喜气。
  看在赵氏并未伤害无辜性命的份上,她们决定将赵氏的魂魄封印在柳府,母女俩相依为伴,防止邪祟出来作乱,祸害一方。
  左右在红河镇耽误了,布置阵法需得两日,于是一行人决意留下来吃完镇长家的喜宴,再出发历练。
  第二日,倒塌的育婴堂,被人发现埋在院子里的十几具幼童骸骨。
  同日,船夫、县令和柳家勾结一事,浮出水面。
  被红河镇百姓敬仰的柳大善人,创办育婴堂,背地里却是利用孩童巴结县令,后来想要接回孩子的父母,没能如愿,不是育婴堂将幼童送给富户人家养育,而是早已长埋黄土。
  县令娈童,后院关着数名幼小男童女童,士绅勾结官员,相互包庇,因此柳家的生意才能越做越红火。
  一夕之间,柳员外从十里八乡人人称颂的柳大善人,被所有人唾弃,将孩子送去育婴堂的父母嚎啕大哭,更有气不过的,头脑一热,冲进衙门,将县令爷就地正法。
  柳家的功德碑和祖坟被人毁去,倾倒污水粪水……
  柳公声名尽毁,又叫食肆掌柜想起疯疯癫癫在大街上乱跑的船夫,说自己被柳家收买,造谣柳大夫人跟情郎私奔……
  如今柳家倒塌,至于水性杨花的柳大夫人去了哪儿,众人心知肚明,恐怕是遭遇到不测。
  从前唾骂赵氏和赵氏女儿的乡民,得知原来自己错怪了人。
  可怜那一对母女,死后无人祭拜,想起柳家灭门,越发心中不安。
  县令横死,镇长成了领头人,号召乡绅们给赵氏和赵氏女儿立一座衣冠冢,逢年过节祭拜,可消口业。
  一桩桩,一件件,叫楚德音后怕不已。
  如果没有楚阿满和解兰深出现,她们按照计划诛杀邪祟,可能无意中放过红河镇最大的邪祟——柳大善人!
  原来人心比魔鬼还可怕!
  上午处理完后事,下午柳家的封印完毕。
  赵氏曾受过一滴魔血,其中夹杂着天魔的微弱血脉,所以能养出幻影藤,煞气逼人。
  大仇得报,替女儿挽回了身后清誉,赵氏煞气尽消,现在封印她,仍不是一件易事。
  见解兰深额头沁汗,楚阿满递去一方帕子:“给,擦一擦。”
  解兰深以为这种贴身之物比较私密,正要回绝,又听她道:“还是你要我帮忙擦?”
  她一靠来,他耳蜗莫名泛着酥麻的痒,一把抓起帕子:“我自己来。”
  从柳府出来,楚阿满不肯收他手里的帕子:“脏,回头等你洗干净了,再还我。”
  见解兰深嗯一声,将帕子收进储物空间。
  楚阿满唇角微勾:“我以为你跟那些老古板一样嫉恶如仇,看到邪祟,动辄喊打喊杀。如果以后我入魔了,你也会站在我这边吗?”
  解兰深沉吟片刻:“那要看情况了。如果你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自然会站在你身边,保护你,尽到一个未婚夫该尽的责任。如果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你会怎样?”尽管他对她在意,楚阿满却知道少年仙君不会为了任何人和事,践踏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所以你会做坏事吗?”
  他直勾勾盯她,让楚阿满以为自己被看穿了。
  第三日,镇长嫁女。
  镇长的府邸重新挂上大红绸缎,纸窗贴着大红喜字剪纸,大摆筵席,整个镇子的员外乡民,前来恭贺。
  楚阿满、解兰深和楚德音她们单独坐一桌,许是解师叔身上气势太重,红河镇的士绅只敢远观,根本不敢靠近。
  解兰深不食凡尘五谷,浅尝了面前据说红河镇最有名的果酒酿,酸甜可口,只是风味尚可。
  楚阿满贪恋果酒的滋味,喝完一杯,又给自己倒一杯,喝到迷迷糊糊。
  后来宴席散了,她死乞白赖,非闹着要跟未婚夫一起住。
  解兰深:“胡闹。”
  “万一又冒出邪祟将我掳走怎么办,我就要跟你睡一屋嘛!”楚阿满发起酒疯,抓住他的袖子不撒手。
  另一边楚德音和裴徐安噤若寒蝉,头一次见解师叔被人歪缠,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她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举止亲密些,也无妨。
  可那人是解兰深,亲眼见到,给了裴徐安很大冲击。
  未婚夫妻亲密,外人怪尴尬的,裴徐安对身边发愣的人道:“德音妹妹,我送你回去。”
  等其他人离开,解兰深看着撒酒疯的楚阿满,很想拂袖离去。
  把喝醉的人扔在这里,确实不太安全。
  他往前院过去,身后错开一步的楚阿满抓着袖角,跌跌撞撞跟上。
  将人安置在里屋床榻,他从储物空间取出只蒲团,放到外屋打坐。
  里屋里的人喊了好几声,他应和道:“在的,又怎么了?”
  “我们说说话好不好,今天在柳府看到赵氏,让我想起了我阿娘。”大概是醉得糊涂了,她本就话多,喝醉后话更多了,且没头没脑。
  上一句说起她阿娘,下一句又扯到别处:“阿姐的名字,取自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解师姐的名字,来自山有扶苏,隰有荷华。知道我为什么叫楚阿满?”
  难得解兰深捧场:“为什么?”
  “其实阿娘怀我时,爹爹很是欢喜,后来得知我是个女孩,连抱都没抱过我,转身就走。直到满月,我还没有自己的名字。
  楚阿满,是阿娘为我取的。
  她是个农家女,灾荒年被父母卖给人牙子,因模样生得好,后来被楚氏买回楚家做妾,替楚氏争宠。我阿娘无知、粗鄙,在楚家人人都瞧不上她,但她很爱很爱我,她识字不多,希望将来我能嫁一个疼爱我的夫君,做正室夫人,生儿育女,日子团圆美满。阿满这个名字,是阿娘对我的祝福。甜甜,大概也是赵氏对女儿一生的美好期盼。”
  她用一种平静语气诉说,整个空间笼罩着一层淡淡哀伤。
  莫名涌来的一股冲动,解兰深忽然很想抱她一下。
  不含任何杂念,只是像她的父亲母亲一样,给予一个或许并不温暖的拥抱。
  以为楚阿满恨她的父亲,或许最早的时候,幼年阿满也曾对自己父亲的怀抱,抱有过美好憧憬,后来看清了,也失望透顶了。
  他想抱抱她,犹豫再三,还是走进里屋:“为什么不叫阿团,或是阿圆?”
  至于阿美,他觉着俗气,略过不提。
  楚阿满:“……”
  下一秒,被人抱了个满怀。
  他的怀抱,带着冷傲霜气,肩膀不似成年男子宽厚,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嗅着剑修怀里的清雅檀香,楚阿满愣了愣。
  他主动抱她了!
  是她演技太好,还是卖惨有用?
  演得解兰深这么在意她!
  不对,在红莲谷她也卖过惨,可没现在这么大的惊喜!
  等等,刚才她说了什么?
  阿娘么?
  其实楚阿满早就不在意这些,早已麻木了,唯求生存。
  在幻灵藤构建的幻境之中,她甚至亲手杀死肖似阿娘的幻相。
  知道自己的目标,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区区幻境而已,阻拦不住她。
  即便这时候,楚阿满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唯利是图,利用死去的阿娘,拉近她和解兰深的亲密距离:“因为生在十月初七,我的小名叫七七。你可以喊我一声七七吗,像我阿娘那样。”
  怀里的小脑袋一拱一拱,嗅着自己身上的气味,像是小兔子找到母兔,亲昵地蹭了蹭。
  曾在空翠山里见到的追风兔,见到幼兔时,他收走母兔身上的威压。
  “七……七。”解兰深允了她的请求,这个没有母亲、不得父亲爱护的幼兔,他可以给她一个坚强护盾。
  楚阿满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人,见他这样好说话,又道:“我把我的小名告诉你了,礼尚往来,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小名?”
  解兰深脊背一僵,飞快说:“我没有小名。”
  “我不信。”
  “反正没有。”
  一夜无梦,第二天天色还未大亮,楚阿满起身去屋外里习剑,补昨晚落下的功课。
  经过外间,扫到坐在蒲团上的人,回忆起昨晚那个拥抱,她扬了扬眉毛。
  除了中催情香和情丝绕那次,这是解兰深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主动抱她。
  虽无关风月,好歹也算有一点点进度。
  在院子习剑到天明,天边朝阳冉冉升起。
  解兰深从入定中醒来,神识扫过屋外。
  其实在楚阿满起身时,他若有所觉,包括她在他身旁驻足,盯着他看了片刻。
  她蹲在蝴蝶兰盆栽跟前,手指轻轻拨弄着叶片……这些他都能感知到。
  他对昨晚的拥抱耿耿于怀,一时冲动,冷静下来后,委实不妥。
  不管什么原因,即便没有男女之情,他说过不会娶妻,却抱了她,会不会被认为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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