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但她实在美丽 第56节
欺骗与欺骗是不一样的,假装酒后失忆,玩的是小把戏,无伤大雅。
情丝绕一事,如果被解兰深知晓,后果会是什么,楚阿满一点也不希望看到。
她的两条胳膊从捏着皱巴的袖摆,攀上解兰深的肩颈,踮起脚尖去吻他。
他最近又长个子了,她只能亲到他下巴。
解兰深眉头轻敛,默不作声得垂眸看她,眼中哪有半分迷离,神色清明,仿佛柳下惠附身,居然坐怀不乱?
难道是许久没有亲密,他对她失去了欲.望?
楚阿满气恼,眼珠一转,唇瓣落在他的脖颈。
骤然腰间一紧,她眼里浮出点点笑意。
解兰深一手圈住怀里人,喉珠滚动,垂眸望来的眼眸不复清明,迁就地俯下身来,含住她的唇瓣。
之后发生的事,楚阿满记不清,只知道自己被他按在贵妃塌……
直至衣领滑落,理智回笼,这场迷离混乱终于停歇。
他替她拢上衣领,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那一截雪色脖颈,心头窜起一股子急躁,令他无所适从,又万分茫然。
靠在少年胸膛的楚阿满,渐渐的觉出不对。
她飞快仰头看来。
被这么一看,解兰深面上薄红更甚:“对不起,我……”
“需要我帮你吗?”楚阿满问。
他脑袋卡壳。
帮他?
要怎么帮?
“谢谢,我去偏殿泡会寒池。”他落荒而逃,顾不得解开衣衫,迈入池子里。
刺入骨髓的池水,熨贴着皮肤,池子周遭笼罩着一层终年不散的寒雾。
整个偏殿雾蒙蒙,温度极低,他是冰灵根,并不会感觉寒冷,每日都要浸泡寒池,习以为常。
尽管,他也会向往楚阿满温软的体温。
她的腰肢,像是柔软的棉花,叫人抱上后,舍不得放开。
唇瓣水润润的,还会使坏地含住他喉珠,看他坠入深渊,贪婪地攫取着她的气息。
才浮起念头,好不容易缓解下来的灼热,再度攀爬而上。
寒池冷雾,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他闭上眼,默念着清心咒。
第38章
你有一种野性的,生机勃勃的美丽
后半夜, 解兰深从偏殿走出,周身萦绕着朦胧水汽,重新更换了件干净道袍, 推开房门。
见她入定修炼, 他退出书房, 给易姚林发去传讯符:“现在可有空, 有点事情问你?”
很快, 对面传来易姚林的回音:“都有, 什么事,需要我们见一面吗?”
解兰深:“天色太晚,对你名声不好,不必见面。我找你是因为今日楚阿满在空翠山遇袭……”
一听这话, 易姚林当即恼了:“所以解道友特意来质问我,认定是我要害你的未婚妻?”
“无凭无据, 我没有这个意思, 希望易师侄能约束好自家人,莫要做出损人不利己之事。”敲打了易家一番, 掐断传音,他看出应该不是易家所为。
最近跟楚阿满起过争执的, 只有易良俊。
如果不是易家, 难道是方家冲着半仙器来了?
另一边,易姚林久久无法回神。
大晚上见面, 对她名声不好。
那他大晚上带楚阿满回天剑宗,难道不怕对楚阿满名声不好么?
以及那句易师侄……
按照辈分,易姚林本该唤他一声师叔, 但两人曾是好友,同进同出, 时常交流剑道,相互之间以平辈的道友相称。
他唤她师侄,意思是跟她论辈分了。
从前她一直认为解兰深不一样,跟她父兄堂弟完全不同,父兄屋子里哪个没有通房侍妾,堂弟易良俊更是每日流连烟花之地。
因为父兄,让她感到绝望,直到遇见解兰深,他对剑道的纯粹热爱,对貌美女修的投怀送抱,不假辞色。
她靠着跟解荷华打好交情,这才走到解兰深身边,跟对方结交,直到楚阿满出现后,这轮趋近完美的明月,有了瑕疵,坠入尘埃,像个为情发疯的普通男人,看谁都像是会害他的心上人。
易姚林无比怀念从前纯粹的解兰深,端坐高台,纤尘不染,待人疏离又冷淡,永远执着于手中的剑,而不是像现在大半夜找她,为了他的未婚妻。
易姚林给堂弟易良俊传音,询问楚阿满遇险之事,是不是他干的:“当日事,当日毕,事后不得徇私报复,你难道想害了我们整个易家不成?”
易良俊怀里搂着个美娇娘,一脸懵:“阿姐,不是我,你知道的,我只能在心里气一气,我哪有那个本事?”
易姚林点点头:“倒也是。你一个练气期,身边都是酒肉朋友,修为还不如你。以你那点能耐,万万不是楚阿满的对手。”
易良俊:“?”
尽管堂姐说的都是事实,他心里挺难受。
那时他和楚阿满都是练气期,现在楚阿满筑基了,他还是练气。
当街被楚阿满压着下跪,如果不是堂姐正好在附近,他要把易家对我脸面丢完了,事后遭到过家主的狠狠斥责,让父母带他回去好好管教。
从万花阁出来,易良俊才回到家,被父亲罚跪祠堂,耳提面命道:“刚才收到姚林的口信,让我最近看着你点,千万不能做出损害易家之事。那洛水门女修已是解真人的未婚妻,是解家认可的未来儿媳,你说你干嘛去招惹她?”
易良俊望向赶来的母亲,求救道:“阿娘,楚阿满遇险之事,真不是我干的,你替我向阿爹求求情啊!”
易夫人没替不成器的儿子求情,跟丈夫抱怨说:“我儿天资平庸,眼光却不错。当初瞧上那女修,早知她这般争气,入门三年便已筑基,当初我们该多给些体面才是。造化弄人,还是解真人眼光好,一眼看出此女的不凡,哎,是我易家错失了。”
听得易良俊无语极了。
当初他是鬼迷心窍,看上楚阿满的貌美,自从知道楚阿满的性情波辣,一言不合动手后,他一点不喜欢她了。
谁不喜欢柔情蜜意的女子,哪个男子受虐狂的喜欢被野蛮女子揍?
听他父母的语气,似乎很惋惜,还有对楚阿满颇为欣赏的意思。
易良俊:“阿娘,到底楚阿满是你生的,还是我是你生的?
易夫人:“以前就是我们对你太溺爱,没教好你,等你以后走出去了,那些高阶修士自然会教你何为实力为尊,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我们以后也指望不上你,在给我生孙儿孙女之前,你好好呆在家中,免得出去给易家惹乱子。”
易良俊:“……”
一早,易姚林跟师尊告假,打算回易家走一趟,想起宋朝阳求过的一桩事,正好把人一起带回易家。
发出的传讯符迟迟等不到回音,易姚林直接上门,敲了敲房门,没动静,推门而入,见到宋朝阳快速抓起搭在椅背的衣衫披上。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宋朝阳肩膀有一处剑痕,眯了眯眼:“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面对师姐的质问,宋朝阳哪敢欺瞒,哭丧着一张脸:“师姐,我是今早才知道解真人的未婚妻遇险一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这副心虚表情,易姚林立即猜到了什么:“昨天你下过山,去过空翠山?”
宋朝阳心慌意乱,抬手抹掉额头冷汗,跪下来请求道:“师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等我清醒时已经回到门派,以及我肩上的这处剑伤……求师姐当作没看见过,若是被解真人知晓,我不想被废去修为,到思过崖受戒,我会死的。”
易姚林将人搀扶起来,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你说你最近得了怪病,发现自己经常在陌生地方醒来,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宋朝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是,我知道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我是不喜欢宋锦和跟楚阿满,可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设伏去杀她啊,师姐,我翻阅了所有典籍,不像是夺舍,我怀疑是不是中了邪?”
宋师弟找上自己时,就在楚阿满遇袭之前,以易姚林对宋朝阳的了解,她认为宋师弟的话有可取信之处:“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想带你回易家一趟,让老祖帮你瞧瞧症结。”
“真的吗,老祖乃元婴修士,定能解我的燃眉之急,多谢易师姐,以后刀山火海,我定不……”宋朝阳面色一变,威压节节攀升,语气随之阴沉:“易姚林,你很厌恶楚阿满,我也是,所以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个交易?”
易姚林拔剑:“你是谁,为何寄生在宋师弟身体里?”
这不是宋朝阳!
对方近乎引诱的语气:“你不是爱慕解兰深吗,我知道楚阿满的秘密,她哄骗了解兰深,才做了他的未婚妻。”
易姚林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什么秘密?”
*
暖色光束穿过半开的窗子,投射进来。
楚阿满从入定中醒来,神清气爽,一抬眼,目光落到窗子外大雪压青松。
一夜过去,雪景将绿竹压得弯折,唯有青松依旧笔挺。
门外有脚步声靠近,紧接着房门被人敲响。
她起身过来开门,见解兰深提着只食盒入内,好奇道:“是什么好吃的?”
他回:“你猜?”
不想猜,她伸手过去捞食盒,被对方躲开。
白他一眼,她再次去捞,捞了个空,这次解兰将食盒举过头顶。
逗弄她是吧!
楚阿满玩味一笑,一手搭上对方的肩膀,踮起脚尖,将身子贴了来,随着她的动作,发丝流泻,轻扫过他的下巴,仿若一片羽毛挠了下,生出细密的痒。
下一刻解兰深僵住,嗅到熟悉的暖香,下垂的眸子里,倒映着楚阿满仰起的面容,白净的脸,嫣红的唇,以及柔软的一缕发丝……
这一愣神,被楚阿满逮到机会,抢走食盒。
他的确生出逗弄的念头,最后好像她把自己给逗弄了。
在楚阿满愉悦享用美食时,解兰深在对面落座,鬼使神差的摸了摸被发丝扫过的那片下巴。
送楚阿满离开时,贵妃塌里的帕子,刻意被两人忽视。
楚阿满想的是,自己落下个帕子,可以用作见面的借口。
回到洛水门山门,她往外走出几步,又跑回来,对解兰深说:“差点忘记,你弯下来点。”
眼底的失落还未来得及掩藏,闻言顺从地俯下,被楚阿满抱住脖颈,在他脸颊啄一口,然后她心满意足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