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封景紧咬着下唇没吭声,他似乎是在默认这样的答案。
李时延本就心疼他,如今瞧着他这幅样子更觉心痛,他直接抓住封景的肩膀,看他紧绷的神色,李时延在他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封景紧咬着下唇,断然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他能感觉到李时延的右手往下,撩开他的上衣,或许是刚才在厨房洗过手,他的掌心有些冰冷,触及的地方忍不住发抖。
封景闭着眼,他并不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但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封景听见耳畔李时延的声音,充斥着对他的失望。
“小景,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停下。”
“继,继续吧。”
封景声音颤抖,但仍然态度坚决。
李时延赫然将他压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迫使他与自己四目相对,他第一次看到李时延如此模样,就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不知为何,封景竟有些害怕。
“后悔吗?”
咔哒一声,李时延解开了他的腰带,拉链的声音莫名清晰,他看着李时延冰冷的双眸,突然就怕了。
封景打算用手肘挡住自己的视线,却被李时延束缚,紧紧地抵在头顶,他听到李时延不容拒余彦征里绝的声音,“睁开眼睛,看着我是怎么做的!”
就算他并未经历,但封景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看着陌生的李时延,不知为何他竟然怕了。
明明是他主动提及的,可现在他不想再继续,衣服被李时延轻易的剥下,封景忍不住呜咽,“不要了,我不要了!”
他知道自己有多可悲,他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和李时延有任何交集,他不想看到这么陌生的李时延。
眼泪模糊了双眼,封景轻轻地抽泣,李时延用指尖温柔的拭去他眼角的泪水,靠近时,与他额间相抵,“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听到没?”
李时延的声音格外温柔,比起刚才陌生的恐惧,此刻才让封景的心情稍稍缓和些许。
他无措的点点头,李时延轻笑一声,在他额角吻了吻,“乖。”
李时延就像在哄孩子一样,为封景穿好衣服,刻意保持的距离,全无半点情谷欠。
封景乖巧的像只猫儿,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自己做了什么,惹来李时延的怒意。
“你无需多想,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我甘愿的,你不必感到负担。”
指尖轻轻地摩挲他的脸颊,有些痒痒的,封景却并不讨厌这样亲昵的举动,比起方才的冲动,眼下的温柔,像是来之不易的惊喜。
第34章
封景知道自己不该沉沦,但他总是能被李时延轻易的吸引,不管过了多久,李时延总能轻易的撩拨他的心弦。
被烫伤的事,让李时延尤为介怀,每天三次为他擦药,伤口处没留下半点痕迹。
“怎么样,好些了吗?”
李时延伸手摸了摸,试探性的问道。
“已经都好了,之后应该不用再上药。”
李时延握着他的手,封景的手指已经变形,全然没了从前的痕迹,他记得封景的手指很漂亮,第一次见面,他看着封景紧张的模样,鼻尖红红的,第二次见面,封景为他弹奏了一曲卡农,修长干净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跳跃,其实在那一刻,他就已经被吸引。
“疼么?”
李时延眼中掩藏不住的伤痛,他握着封景的手,变形的手指更让他心疼。
封景默默地抽回手,攥起拳头,“没什么,都过去了。”
提起从前的事情,封景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知道封景不想回忆此事,李时延也没有过分深究,他半跪在封景的面前,淡淡道:“政府大楼里缺了个整理文件的档案员,想不想去试试?”
封景眼前一亮,“是工作吗?”
李时延微微扬起唇角,“是工作。”
封景本想答应,可细细想来,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根本无法和普通人一样工作,他的前科,注定无法做个普通人。
“怎么了?”
李时延看出他眼底的晦涩,“是不是不想?”
封景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我有前科,不会有人用我的。”
“那不是你的错!”
李时延着急解释,神色看起来有些慌乱,他不知道那件事情对封景的打击到底有多大,可他并不希望这会给封景带来一辈子的阴影。
封景笑容有些苦涩,他垂下眼眸,“是不是有什么用呢,人们只会看到简历上的污点。”
以莫须有的罪名入狱五年,他从前途无量的音乐天才,变成被人讨厌的罪犯。
“对不起,小景。”
李时延眼底有些受伤,“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如果他早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他能更早将封景留在身边,结局或许会不同。
如今的封景,再也无法站上喜欢的舞台,他的手再也无法弹奏音乐,就连人生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和你无关的,”封景笑笑,眼中的伤痛更让人心疼,“是我不知羞耻,缠着时先生不放,这是我的报应。”
“小景……”
李时延想伸手去抱封景,却在对上他的双眸时,黯然收回,嗓音有些沙哑,“你没做错任何事,总有一天,我会还你清白。”
清白?
如今的他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封景克瑟的笑了笑,“时先生,您不必为我的事烦恼,正如您说的,我只要住在这里就好,乖乖在这里等着先生回来,就像猫狗一样。”
李时延听到他说这番话,心里更是憋闷,他哪里会想到,封景竟然会这样贬低自己。
原本想开口说的话,终究到最后变成无言。
他无法反驳,他或许真的该好好考虑对封景的态度,不该一直将他圈禁在这个地方不能离开。
“你好好休息。”
李时延哑着声音,神色疲惫,他无力地站起身,“我先回公司。”
封景当然知道,自己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李时延,可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接受他的好呢。
他们之间本不该再有任何交集,可如今命运再次将他们捆绑到一起。
酒到了嘴边,苦涩异常。
李时延从别墅出来,选择了一家酒吧喝酒,他出众的外貌轻易就能引来别人的目光,不时会有年轻的美女上前搭讪,尽数被林秘书挡掉。
他还从没有见过李时延这么消沉的模样,却不敢开口多问一句,他只是个秘书而已,除了李时延主动提及,其他时候都要乖乖当个木头。
“时总,您已经喝很多了。”
李时延喝了整瓶白兰地,再继续喝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林秘书从他手中抢过酒杯,“时总,您不能再喝了。”
“你说,究竟要怎么办对他才好?”
他趴在把台上,意志消沉,“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才能让他从那些痛苦中走出来。”
“时总指的封先生吗?”
林秘书很快就察觉出问题的重点,他暗示酒保将酒撤下,而后坐在李时延的身旁,“封先生经历了那些事情,很难再相信别人。”
“可我已经花钱赎回他的自由,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李时延的确痛苦,他痛苦的不是自己能否和封景再续前缘,而是他不想再看到封景那么难过的样子。
“我真的尽力了,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时总有没有想过,三千万对封先生而言,意味着什么?”
虽然林秘书平时的思维挺直男,但是他好歹知道,用金钱来换取的自由,究竟意味着什么。
李时延茫然的看着他,醉酒之后的状态原本就有些虚浮,他冷然看着身旁的林秘书,“说清楚点。”
“我想封先生介意的,不是在意价格,而是在意自己是被拍卖的商品,不管时总是用什么样的心思付的这笔钱,可是对封先生而言,这无异于花钱买了他的所有权。”
林秘书沉顿片刻,他当然知道自己说这些话到底有多么冒犯,但是现在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式,毕竟他也并不想看到李时延这样郁郁寡欢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小景介意的是他被当做商品。”
“活生生的人,谁会愿意被当成商品买卖呢。”
又不是人口买卖,再说这年头人口买卖那可是要坐牢的,这点事情李时延怎么会不清楚。
李时延沉默许久,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站起身来的瞬间,脑袋晕乎乎的,本能的身体前倾,险些摔了出去。
“时总,你这是要做什么?”
“回去告诉小景,我从来没把他当商品。”
林秘书有些头疼,“时总,如果随便一句话就能奏效的话,封先生就不会难受这么久了。”
“那你说要怎么办?”
李时延痛苦的皱眉,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封景,明明是想让他幸福的生活,可现在反倒成了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