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九月一开学,最后的狂欢日也就结束了,到时候他也不用这么勤快地过去帮忙。
“对了,沈先生。”祁厌想起一件事,笑问道,“我听老板说贝斯……今晚又要回来表演了,这是你舅舅允许的还是……”
偷溜出来的?
第11章
“我才不是偷溜出来的!”
祁厌刚走进酒吧里,就听见正大声反驳:“区区家产罢了,我可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富二代,有的是力气和手段,绝对不会轻易朝金钱低头!我已经让我爸见识我的追逐梦想的决心了,这一次没人能够阻止我!”
抬眼看去,乐团的人和酒吧的服务员都坐在一起,正笑嘻嘻地对说:“哈哈,那如果你不够努力,追逐梦想失败,是不是就得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
“哇哦,那也不错哎,进退都有路可走。”徐浪浪鼓掌,“只要不想努力了,就得回家继承百亿家产了,你好可怜噢。”
“可恶,你们能不能正常点,听一下人话啊!”不爽地勒着主唱的脖子,伸脚去踹徐浪浪,“我这回可是认真的!”
徐浪浪往后避开伸过来的脚,嘻嘻哈哈地摊着手:“我们也是认真的哦,你这小子太遭嫉妒了,亏大家之前以为你穷得连饭都吃不起,结果你居然是个该死的富二代,不努力就得回家继承家产,真是……可恶极了!”
“就是,就是,现在还想谋杀捡到‘流浪小狗’的我,啊啊,好过分啊!”主唱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悲伤地说着。
“可恶,谁是流浪小狗啊?你这戏精别装哭,明明就是故意想要把我拐进你的乐团,诱拐犯!”
“谁被我捡回来,就说谁咯!”
“哈哈哈,要不是老周把你捡回去,估计你都不用保镖来绑架,就得为面包低头哎哟……卧槽,祁厌!”
徐浪浪笑着往后走了两步,一不小心踩到祁厌的脚,差点没站稳摔倒,被他反方向地往吧台推了一把,才没有倒在地上或者摔进祁厌怀里。
“不是,祁厌你顺手扶我不行吗?非得推我一把,难道你不仅恐o还恐a啊?”
徐浪浪索性顺势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故意调侃突然出现的祁厌。
“嗯,我恐所有性别,abo都恐。”面对她的调侃,祁厌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胡扯。
“切,你最好说得是真的。”徐浪浪翻着白眼点了根烟,姿势潇洒,“来一根吗?”
祁厌拒绝:“不了,抽烟有害健康,我不沾。”
“……你这辈子最好别让我看到你抽烟,也别让我看到你谈恋爱,要不然非得阴阳你一顿。”徐浪浪撇嘴说道。
祁厌笑了一声:“这辈子肯定看不到了,上辈子或许能行。”
说起来,有时候梦碎片挺像前世留下的痕迹,在那奇怪虚假又莫名真实的梦境里,他抽烟抽得太凶,回到现实后,祁厌就会觉得割裂感极强,毕竟他是个不抽烟的人。
但又觉得,说不定未来可能会抽。毕竟有些梦太像预知梦,当现实与梦境重合之时,会让人产生一种即视感。
就如同眼前热闹的酒吧场景,在梦里也发生过,如同一场盛开的繁花盛宴,吸引着他走过去欣赏。
可一旦祁厌走了过去,那场梦境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逆转变化,所有人消失,昏暗摇曳的流转灯光,掀翻的长桌、被打烂的椅子、摔碎的酒瓶,蜿蜒流淌一地的酒液和玻璃碎片,落得一地狼藉。
只剩下一双阴冷如毒蛇般的视线紧紧绞缠在他身上,带来极强的威慑与侵略性,约束控制他,让人非常不悦。
“给,喝一杯。”徐浪浪从吧台抽出一瓶酒,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祁厌盯着她打开的酒,价格昂贵,沉吟片刻,提醒道:“你会被徐哥揍一顿的。”
他话音刚落,徐哥暴躁的声音就从上面响了起来:“徐浪浪,你这混蛋怎么又偷偷喝我的酒了!啊啊!挨千刀的小兔崽子!还专门挑这么贵的一瓶酒!”
“哎呀,难得逃离‘苦海’,咱们就喝一瓶庆祝一下嘛!”
“喂,别用我做借口啊!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付不起钱!”被赶出门时,兜里只有亲爹偷偷塞过来的一百块钱打车费。
主唱拖着过去,惊喜万分道:“嗐,既然打开了,那就给我也来一杯呗,难得店长喜欢的酒被开了,千万别浪费!”
“祁厌,你的喝过了没?没喝过给我吧!”
吵闹的人群挤了过来,身边一下子变得热闹,众人在徐哥骂骂咧咧的声音里抢酒喝。想喝的人太多,徐浪浪见酒不够,趁机又开了一瓶,惹得站在二楼的徐哥气急败坏地跑下来,扯着她的后领子,邦邦给了几拳,心疼地抱着喝光的酒瓶,直叹息不停,又想打她。
“略略略,不就是两瓶酒,这么心疼干什么,吝啬鬼!”徐浪浪却将身一扭,反从他手下逃走了,躲到祁厌身后,挑衅不停。
“喂,离我远点,别殃及池鱼。”
祁厌可不想当挡箭牌,试图离开,却被一大堆人挤得逃不出去,听着一左一右的人隔着他吵架,还要抽空回答其他人的问题。
嗯,真热闹,也是真吵。
尝了一口,喝不下去,塞给身边跃跃欲试的主唱。他想起自己被绑架走的那个晚上,沈溪流也出现了,因为和叶澄澄聊过,他注意到一件事情。
“哎,祁哥,那天晚上听令来绑架我的是我表哥,听澄澄说,好像是你给我表哥调酒喝,他有没有被难喝哭了?有没有因为酒难喝而找你麻烦?”
脸上带着一抹兴致勃勃的笑,生怕祁厌想不起来,还特意形容沈溪流的外表:“就那个整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左眼下有三颗痣,长得好看,但非常嚣张冷漠的恶劣份子,看起来特别让人讨厌的家伙!”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期待沈溪流吃瘪一样。
没想到居然会问这件事情,而且祁厌觉得他认识的沈溪流和形容的不太一样,如果不是他说出了沈溪流的特征,祁厌都要以为弄错人了。
出乎意料,早上和沈溪流见面时,听他谈论起表弟的模样非常亲昵,一副乐意和他谈论表弟的事情,导致祁厌误以为这对表兄弟的关系很好。
结果现在来看好像并不是这样。
“没有,那位先生是个很礼貌的人,即使我调的莫吉托很难喝,他也没有说什么,相当温和好脾气呢。”祁厌只说出自己对沈溪流的认识。
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咦?真的假的?那家伙还有这么会装的时候吗?真是不敢相信,那家伙性子可恶劣了!”
难道是转性了?学会像他这样善良热情又大方开朗地与人相处了吗?
你表哥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存在啊?
祁厌失笑道:“没有这么夸张吧,他挺客气的,把酒都喝完了。”
“我想应该是出错了。”沉思两秒,果断道,“脾气那么好的话,你见到的肯定不是我表哥。”
“毕竟我表哥和礼貌、温和、客气、好脾气这些词完全不搭边,大概是你弄错人了。”
由于的语气太过于果决了,反而导致祁厌产生一丝好奇。毕竟在他看来,沈溪流是个性子挺好的人,可嘴里的人与他认识的那人却千差万别。
……不过想想也正常。
大多数人在外人面前都会给自己增加一层保护伪装,让他们看起来人模人样,不至于出格,显得像是个格格不入的异类,这层伪装往往只在亲近、信任的人面前才会卸下。
而作为沈溪流的表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自然也算是亲近、信任的人,从小在一起打闹长大的兄弟姐妹容易互看不顺眼,就像祁厌的表弟表妹一样。
所以祁厌不会多想,更不会怀疑沈溪流是故意伪装自己来接近他,毕竟他没有这个价值,不值得沈溪流费心思设计相遇相识。更不会像个胆小鬼一样,表面风度翩翩,实则内心局促地聊着僵硬的话题。
甚至魔改自己与表弟的相处关系,只为了用两人共同拥有的“表弟”作为谈资,与他多聊这么一两句。
开学在即,夜晚时间一到,酒吧准时开业,炫目的灯光交错,乐团的声乐轰鸣响彻冲击着每一寸空间,狂欢的呼声响起,舞池里身姿摇曳,卡座里坐满客人,气氛高涨。
今夜众人都相当忙碌,酒吧服务员穿梭在人群间,徐浪浪好似花蝴蝶般坐在卡座里,几乎被漂亮的omega淹没,就连祁厌都没有一丝空闲时间,吧台被人围满,四个调酒师都在应对客人,忙碌得无法停歇,狂欢之夜总是热闹非凡。
一直到零点,有人接替,祁厌才找到机会出去喘口气,尽管酒吧里的换气设备会添加适量信息素清除剂。
但当人群实在是太多时,难免会有少量信息素无法避免溢出,和一些香水混杂在一起,加上酒吧里激情的氛围,极具感染力,刺激着大脑分泌多巴胺,导致持续性的亢奋,连祁厌也难免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