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打一鞭子,给一颗糖吗?
但沈溪流没敢说出来,他害怕控制不住情绪, 说出伤人的话, 到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彻底崩盘了。
所以, 还是再忍耐一下吧。
“我的信息素有些失控了。”沈溪流垂着眼帘说道, “来我房间吧。”
他不会把祁厌让给任何人, 也不会让祁厌去找江与青。先前定下的三个月只剩最后几天,一旦从豪华游轮离开,或许祁厌就会彻底离开他。
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一定会想到办法, 让祁厌永远留在他身边,不管如何,无论使用任何手段……
“祁厌,你这几天是没睡好吗?”一连五天,江与青注意到祁厌好像有些疲惫,以为他是不习惯游轮上的环境。
“不,恰恰相反,睡得很好,很死。”祁厌面无表情地吃着生蚝,喝着泡枸杞的养生水,幽幽说道。
只是沈溪流太难缠,不把人做晕,根本无法离开他的房间。再厉害的alpha连搞五天,也累得够呛,每次想要点到为止,沈溪流就嘲笑他是不是不行了。
祁厌:“……”
身为一名正常的alpha,他拒绝承认自己不行。为维护alpha的尊严,直接被硬控五天,压根没时间去找其他人。
“哦,那你要不要来一份烤羊排?这家味道真不错。”江与青建议。
“……要吧。”
……
“略。”
一家养生餐厅里,吐了吐舌,狂喝几口水,低声吐槽。
“这家的养生汤好难喝,还不如熬两天,等下船以后,去专门的店里去吃,你怎么突然想要来喝了?”
“想来就来,你少管闲事。”沈溪流冷着脸,缓慢地喝着养生汤,还剩两天。
瞥他一眼:“看你脸色也不错啊,有必要过得这么仔细吗?都快赶上我爸了,提前过中年人的养生生活?”
“吃东西,少说话。”沈溪流喝完汤,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
嘟囔道:“你真无聊,都来游轮玩了,没事就整夜待在房间里,有什么意思?明明晚上才更加热闹好玩……”
这可就剩两天,沈溪流果然够宅,纵然到海上了也没兴趣出去玩。原本以为沈溪流今晚也会继续待在房间里,结果意外地被他叫出去,以为他终于要有夜生活时,到了赌场,注意到某个人时,才反应过来。
一眼扫过赌场,扯了扯沈溪流,有些讨好地笑道:“表哥,不管怎么样,今晚你先认真点,别光顾着看alpha,我们去玩几把扑克牌吧,我钱都给你,帮我赚点零花钱……”
他被逐出家门以后,所有财产都被冻结,在游轮上的几天都是蹭吃蹭喝,难得来这里,多少动了点赚零花钱的心。反正打赢算他的,输了算沈溪流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一边去。”
沈溪流没兴趣搭理他,他对这些没有兴趣,但一撇嘴,见他磨磨蹭蹭,直接跳过他,先去笑眯眯地去和祁厌、江与青打招呼,问他们要不要去玩扑克牌。
这下子就算是沈溪流不想,也得跟着过去。
“哥,我跟你讲,想要撬墙角,总是在背后盯着没有,得做出实际行动……”还腆着脸过来说,自己帮他创造机会了。
沈溪流眉头微蹙,不喜欢他这种说话,冷笑一声:“自作聪明。”他和祁厌的关系,和想象得可不一样。
冰冷的目光扫过身着红裙的江与青,他今晚打扮得相当耀眼,还戴了祁厌给他买的红宝石耳钉,在水晶吊灯的绚丽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看得沈溪流心里愈发堵塞。
不应该过来的。
沈溪流和恰好坐在祁厌和江与青的对面,那两人打了下招呼,就像一对甜蜜的小情侣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给沈溪流带来的冲击力相当大。以往最起码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现在却近在咫尺,沈溪流肠子都悔青了。
“哥,认真点,别走神啊!”发现沈溪流有些心不在焉,眼见着一局输掉,他的零花钱也没了,就赶紧压低声音提醒。
拜托了,你仔细看看,那两人时不时还在注意着洛家的公子哥,想想先前听说过江家想要和洛家联姻的事情,没准是在故意演戏给洛少看!
沈溪流听不进去,但看到江与青赢了,祁厌一脸“宠溺”地看着他,大脑就“唰”地冷静下来。
他可不想看到这种恶心的画面,迅速观察局势,开始沉着应对。
原本轻松的局面变得严峻,沈溪流仿佛提前知道所有人的底牌,能够精准预测对方的每一步,引领着牌局的变化。将牌局节奏掌握在手里,一放一收,把其他人的好胜心勾起,看到获胜机会,又在下一刻彻底碾压下去。
数局结束,众人输得面面相觑,唯独笑得比花还灿烂。
“luck!”可太爱这样的沈溪流,知道他不会要,一把搂过桌上的筹码,高兴得像是没见过几十万的孩子,“太幸运了!”
某个公子哥哀嚎道:“沈三少,你倒也不用把我们当作r国人来打吧?我筹码都输光了。”
“人一生要做的三件事:远离黄赌毒!”另一个王家的少爷深沉脸说道,却忍不住忧郁。
他,为爱学法,比更早一步踏上逐出家门的道路,零花钱不比多多少。
“哈哈哈,周乘风,王清宪,你们别哭啊!我哥可是给你们放水了,当初那几个嚣张的r国人,可是输了上亿。”嬉笑道,“区区几十万,别这么在意!”
他们其实也不过是熟人之间互相玩玩,几个人加起来也才几十万,要知道正常玩这些牌局,几百上千万乃至上亿都不在小数。
江与青一脸乐呵呵,玩得很开心,听见这话,眼睛微亮:“我也听说过这事哎!”
“是三年前的事情吧?我听说那几个财阀的小鬼子来的时候可嚣张了,最后输得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我爷爷过年的时候,还专门把这事提出来,让我们好好学习了!”
说是这样说,他们家要是谁敢光明正大地迷上赌博,估计手得剁掉!当年也是对方先挑衅,沈溪流才陪他们玩几局,结果没想到把对方玩得心态崩溃。
江与青很清楚这方面的危险,毕竟不是谁都有沈溪流的脑子,冷静精准算计人心与牌局,擅长以退为进给人挖陷阱。敌人每次以为快赢了,实则都会掉入陷阱,肾上腺激素飙升,使人保持亢奋状态无法停止时,沈溪流再轻松逆风翻盘,让对方输光筹码。
江与青啧啧地看着沈溪流,相当欣赏,全然忘了易家的事,对祁厌小声说道:“沈溪流如果去钓鱼,一定是钓鱼的好手,永不空军。”
祁厌听得认真,表情却无所谓,也没有看向沈溪流,语气平和:“确实很厉害。”
沈溪流耳朵微微一动,修长的手指自然地交叉在一起,搁在腿上,听到这话,手指轻轻弹了几下。
他垂着眼帘,没有说话。却笑了起来,一脸炫耀地说:“那当然啦,我表哥超厉害的好不好!不光是三年前那件事情,还有两年前那件改变国内医疗行业的……”
高兴地提起沈溪流做过的事情,目光却时不时注意着其他人。
一旁的祁厌低声和江与青说话,他们就站起身,和众人打声招呼后先行离开。
心情瞬间跌落谷底,沈溪流的手缓缓收紧,眼帘底下的眸色阴晴不定。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沈溪流向来擅长克制自己,但情绪超过理智值时,就再难控制。他伸手摸了摸衣领下的项圈,总感觉有些窒息,从上游轮后,他体内的信息素就没有一刻是稳定的。
明明有和祁厌做.爱,有戴套也有没戴套,但好像无论如何都稳定不了他的信息素,是他太焦灼了吗?
沈溪流思忖着,让自己去换筹码,自己也先离开了,给祁厌发信息,让他来自己房间,结果始终没有接到回复。
以往祁厌就算没有回复,也会在十分钟内抵达他身边,但今晚没有。
即使拨打电话,祁厌的电话也打不通,沈溪流坐在床边,愈发显得焦虑不安,咬着指甲,在房间里反复踱步……
为什么没有过来?
为什么没有过来、为什么没有过来?
为什么没有过来、为什么没有过来、为什么没有过来……
终究是没有忍住走出去,沈溪流想去找祁厌。他们的房间不在一层,来到祁厌所在的那层甲板,在中间停顿好半晌,才过去敲门,结果并没有回应。
是不在房间里,还是不想给他开门?难道说是刚才在赌场里,赢了江与青和其他人,所以祁厌不高兴了吗?还是说他又做错什么事情了?所以祁厌不想见到他……
沈溪流垂着头思考,随着越来越多的想法涌出,他心慌意乱,神经绷得越来越紧,无意识地用力咬着拇指,连咬破手指都没有察觉到,额头浮现细密的汗珠滚落,瞳孔微微震颤……
他也想过去找人打开祁厌的房间,想要问清楚,但走到一半,又想起祁厌曾经警告过他的话,迟疑了。沈溪流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通祁厌的电话,思考了多长时间,最终还是放弃,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