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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第168节

  霍翎抱孩子的姿势十分标准,看着怀中正在熟睡的孩子,霍翎摸了摸她的小脸:“这孩子生得和嘉乐有五六分像。”
  宁信大长公主附和:“我也是这么说的。”
  霍翎道:“这孩子的满月礼我早就备好了,但一直忘了让人送过去。”
  许时渡坐到霍翎右下首,对霍翎道:“府里都没办满月酒,怎么好意思收你的满月礼。”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礼物是给孩子准备的,又不是送给你的。你这个做娘亲的,可别替孩子大方。”霍翎算了算时间,又可惜道,“国丧要三个月,孩子的满月酒和百日宴都不能办了。”
  “这倒无妨。”许时渡叹气,“我也没那个心情去办。”
  听到这话,霍翎仔细打量了下许时渡的脸色:“你当时月子没坐完就进宫哭灵,我瞧着你的气色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许时渡摇头:“国丧期间不好进补,而且我心里难受,胃口也没以前好了,这才看起来有些虚弱。等出了国丧,好好补一补,也就恢复过来了。”
  霍翎摸了摸孩子的脸庞:“也不能太委屈了孩子。你们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许时渡下意识看了眼宁信大长公主。
  宁信大长公主何等人物,一听霍翎这话音,直接将自己想到的几个名字都抛到了脑后:“还没呢。嘉乐小两口原本想让我给孩子取一个名字,我想了半天都没想好,这不是正好要进宫谢恩吗,就想来找皇嫂讨个主意。”
  霍翎思索片刻,道:“单名一个琢如何?琢玉的琢。”
  第100章 “这是你的遗憾,也是朝廷的……
  陆琢小朋友的大名就这么顺利定了下来。
  宁信大长公主和许时渡出宫时,马车正好经过端王府所在的那条巷子。
  许时渡撩开帘子。
  内务府的人在进进出出搬运东西,满地落叶杂物,大门上的牌匾也被取了下来,只剩光秃秃的痕迹。
  从今往后,京师再无端王府。
  许时渡回到陆府时,夫君陆淮也正好下衙。
  一进屋,陆淮就听到许时渡抱着女儿,一口一个“陆琢”叫着。
  陆淮解开身上的官袍,换了件干净的外衣,这才凑过去瞧媳妇和女儿:“娘给囡囡取好名字了?陆琢?哪个琢?”
  许时渡道:“不是娘。是太后取的。”
  陆淮惊讶:“你不是带着囡囡去看娘吗,怎么进宫了。”
  许时渡将今天进宫的事情说了出来,陆淮道:“这可是难得的体面。除了我们囡囡,谁还能得太后娘娘亲自取名啊。”
  小夫妻聊了聊宫里的事情,又逗了逗怀里的孩子,眼看着怀里的孩子饿了,许时渡将孩子递给奶娘,又挥退了屋内众人,才对陆淮感慨道:“我是真没想到小舅舅会谋反。你说说,他都已经贵为亲王了,渊晚那孩子将来也会是亲王,还有什么不知足
  的呢。”
  陆淮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事:“你和娘有看到端王的尸体吗?”
  “没有。”许时渡疑惑,“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不是说尸体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了吗。”
  陆淮道:“最近京中有不少流言。你也知道,那天晚上下了那么大的雨,城隍庙里却着了大火。有说端王是遭了天谴的,还有说端王没死,城隍庙里找到的那具尸体不是端王。”
  许时渡道:“这些流言也太荒谬了。”
  陆淮颔首,他也觉得荒谬:“也就是私底下和你说说。反正朝廷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听着。”
  许时渡不想再聊端王的事情:“娘娘今天见到我,一个劲关心我的身体,还给我赐了不少滋补的东西。但我看她才是真的憔悴了。我真担心她熬不住。”
  陆淮哭笑不得:“我的夫人啊,娘娘哪里需要你操心。”
  这话一出,陆淮就挨了许时渡一记眼刀。
  陆淮轻咳一声,连忙改口:“你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太后娘娘和陛下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
  许时渡叹道:“但愿吧。”
  ***
  周嘉慕在京中是有一套御赐府邸的,名字就叫周府。
  这些天里,周嘉慕及其一众亲信都被软禁在了周府里。
  除了不允许他们踏出周府,并不禁止他们在府内走动,也不禁止他们打听京师的消息。
  端王的死讯一传开,周嘉慕就知道了。
  他托看守他的衙役买了纸钱烧给端王,然后就默默等待着霍翎召见他。
  这一等,就等了整整十天。
  看到那位来接他进宫的人,周嘉慕道:“没想到是霍小将军亲自来接我。”
  霍泽侧身,抬手示意:“周将军,请吧。”
  周嘉慕理了理衣襟,大步上了马车,跟着霍泽进了皇宫,去了御花园。
  远远看到那道端坐在八角凉亭里的身影时,周嘉慕咽了咽口水,莫名升起几分紧张忐忑。
  他知道,自己的结局,会在今天这场谈话后彻底定下。
  霍泽将周嘉慕带到霍翎面前,行一礼后就退下了。
  周嘉慕抱拳:“罪臣周嘉慕,参加太后娘娘。”
  霍翎:“坐吧。”
  “罪臣惶恐。”
  霍翎捧着杯茶静静欣赏着远处盛开的绿菊。
  周嘉慕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犹豫了下,还是慢慢坐到了霍翎下首。
  霍翎看够了绿菊,这才收回视线:“既然你自称罪臣,哀家就不命人给你上茶水了。”
  周嘉慕苦笑,心里实在琢磨不透霍翎的态度。
  要说这是下马威,也不像。
  再说了,对他一介阶下囚,有必要用下马威吗。
  霍翎随口问道:“这些天被软禁在周府里,都在做些什么。”
  周嘉慕老老实实道:“在想娘娘会如何处置我。”
  霍翎似是被勾起了兴趣:“那你想到了吗。”
  周嘉慕表明自己的态度:“没有。雷霆雨露皆为君恩,无论娘娘如何处置我,我都心甘情愿领受。”
  霍翎放下杯子:“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周嘉慕道:“娘娘召我进宫,想必是已经做好决定了。”
  霍翎道:“周嘉慕,你叫哀家很为难。”
  周嘉慕再次苦笑:“我一介罪臣,竟能叫娘娘为难,实在是惶恐,也实在是荣幸。”
  霍翎道:“你确实应该感到荣幸。若是换做其他人,哀家早已命人将他打入天牢,严加审讯。但换了是你,我想来想去都下定不了决心,这才召你进宫,与你面谈。”
  霍翎这番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
  她愿意给周嘉慕一个机会。但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看周嘉慕自己的了。
  说实话,如果端王还活着,周嘉慕可以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帮端王谋反。
  但端王死了,端王一党树倒猢狲散……周嘉慕自问没有那种自尽追随旧主的气节。
  周嘉慕深吸一口气:“娘娘想要与罪臣谈什么。”
  霍翎道:“你应该已经知道先帝留下的第一道遗诏了吧。”
  先帝留下的第一道遗诏,就是将周嘉慕调去燕北,让霍世鸣接替周嘉慕的职务,成为行唐关主将。
  听到周嘉慕应是,霍翎盯着周嘉慕的眼睛:“心中可有不忿?”
  周嘉慕道:“罪臣明白先帝的考量。”
  他是端王的亲信。
  有先帝压着,即使行唐关主将和副将不合,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但先帝不在了,行唐关微妙的平衡势必会被打破,再将他留在行唐关,他肯定会威胁到霍世鸣的安危,进而威胁到太后母子的安危。
  那先帝的担心有没有错呢?
  要是周嘉慕在看到端王的密信后,能狠狠将信撕碎,将端王的官印踩在脚下,他还能理直气壮地怨一句:先帝看错了他。
  霍翎道:“明白先帝的考量,但要说对这些年的遭遇没有一点儿埋怨,肯定也是不可能的,对吧。”
  周嘉慕叹:“罪臣这点儿小心思,在娘娘面前无所遁形。”
  立场不同就注定敌对,周嘉慕理智上明白这一点,但自己手底下的人一直被打压、被挤兑,自己这个主将做得如此憋屈,次数一多,周嘉慕心里也难免有些情绪。
  霍翎:“人之常情罢了。你知道燕北守将安鸿羽吗。”
  周嘉慕:“安老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
  霍翎:“有一件事情,朝中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
  “安鸿羽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在战场上厮杀多年,身体留有许多暗伤。今年年初的时候,他就因为感染风寒大病了一场,军医说他需要好好静养,而燕北环境恶劣,不是个适合静养的地方。
  “所以在六月时,安鸿羽给先帝写了一封密信,请先帝尽快物色一个人选来接替他的位置。”
  周嘉慕满脸错愕。
  他隐隐意识到,他好像将先帝的遗诏理解得太浅了……
  霍翎道:“将你派去燕北,是防备你,又何尝不是在保全你?
  “我成为太后以后,霍家的势力势必水涨船高。你在燕西的处境本就艰难,若是继续留在那里,你和我爹的矛盾愈演愈烈,到那时,你该如何自处?
  “相反,将你调去燕北以后,既能避开你和我爹相争的局面,又能让你继续施展自己的才能。”
  随着州学的建立,大燕在燕西的经营日益深厚,大燕与羌戎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多,不会再轻启站端。
  周嘉慕留在燕西,名义上是主将,但一来处境尴尬,二来没有太多建功立业的机会。
  去了燕北,反倒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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