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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第194节

  “刘驰在府衙担任衙役,刘氏以为府衙能够为她讨回一个公道,所以老老实实跟着冯师爷进了府衙。
  “结果一进府衙,连崔府尊的面都没见到,刘氏就先受了二十大板。三日后,刘氏身亡,此案也不了了之。
  “冯师爷看都没看我写的状词,就说有事情要询问我。莫非是想要把对付刘氏的那一套,也用在我的身上!”
  周围围观的老百姓顿时发出惊呼声。
  刘氏的案子被府衙压了下来,绝大多数平头老百姓都没听说过此事。
  如今听了祝婉的话,不少人看向冯师爷的眼神都开始变得古怪。
  冯师爷暗骂一声“坏了”,没想到祝婉年纪轻轻,口齿如此伶俐,居然没有上套。
  他只得搬出《刑统》,表示女儿状告父亲,就是得坐牢的。
  祝婉道:“《刑统》里确实是有这么一条规矩,但府衙办案,还未开堂,怎么能将原告收监呢?冯师爷只管放心,待此案结束,我自会乖乖进入牢房里受刑。”
  冯师爷不耐烦了,也不打算再跟祝婉废话。
  他朝衙役比了个手势。
  结果衙役才刚迈步上前,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哎呦,我的钱袋子怎么破了。”
  哗啦啦响声不断,满满一袋子铜板滑落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原本围观看热闹的老百姓瞬间乱了起来。
  也不知是意外还是无意,有很多铜板都朝衙役所在的方向滚了过去。
  人群散开,有不少人都追着去捡铜板,推搡之间,衙役被人群阻隔。
  祝婉看到有人在向自己打手势,立刻道:“冯师爷,我明日一早会准时来府衙候审的,还请您放心。”
  说罢,也不给冯师爷任何开口的机会,绕开那些蹲下身捡铜板的老百姓,提着裙摆跑出了人群。
  “哎——哎——”
  冯师爷哎了两声,却只能看到祝婉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没能完成崔知府交代给他的事情,冯师爷更气了。
  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和父亲、宗族反目的弱女子,在这苍州城里,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跑了就跑了吧。
  反正只要她还想继续状告,明日一早就会再次出现,到时一定不能再让她跑掉。
  看着还在到处捡铜板的老百姓,冯师爷狠狠一咬牙,对那两名不知道是要去追祝婉,还是要蹲下来捡铜板的衙役道:“去传唤被告!”
  ……
  邹天翊受到传唤的时候,他正在府中责问祝婉院子里的下人。
  当得知了祝婉击鼓鸣冤的消息后,邹天翊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险些撅了过去。
  邹天翊用手扶着桌子,剧烈喘息了几下,气得牙关紧咬:“她疯了。祝婉一定是疯了。”
  就连另一位当事人,祝族长也觉得祝婉是得了失心疯。
  “家门不幸啊,祝氏宗族出了祝婉这样的姑娘家,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不管邹天翊和祝昌的心里有多少恼怒怨愤,面对衙门的传唤,他们也不敢推辞,纷纷表示明日一定会准时过去。
  邹天翊悄悄给衙役塞了一块银子,询问府尊大人对此案的态度。
  衙役掂了掂银子的重量,满意地笑了:“邹老爷放心吧,崔府尊最重规矩了。您听说过前段时间刘氏的案子吧?”
  邹天翊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另一边,祝族长也从衙役口中问到了崔府尊的态度,心下大定。
  有崔府尊偏袒,祝婉一个小姑娘,在这苍州城里还能翻了天不成?
  ……
  多亏了他们对祝婉的轻视,让他们根本就没在意过祝婉的行踪,这大大方便了祝婉接下来的行事。
  祝婉不知道太后娘娘有什么具体打算,但祝婉揣摩了下,觉得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越不好收场,肯定会更符合太后娘娘的心意。
  因为只有将这件事情捅破了天,才能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引发更多人的讨论。
  祝娘子病故前,给祝婉留下了一大笔私房。
  祝婉很少动用这些私房,不过如今她打算拿出一大笔银子,将刘氏告夫案和她状告父亲的案子都宣扬出去。
  一天时间里,能传得多广,就传得多广。
  祝婉在做这件事情时,并未求助无锋等人,不过无锋还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了。
  他知道了,其他人自然也都听说了。
  丁景焕道:“祝姑娘确实有魄力,敢想又敢做。”
  霍翎吩咐无锋:“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你在背后推一推,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有无锋在背后襄助,一天时间里,两起案子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为刘氏打抱不平,有人质疑祝婉的做法,也有人痛斥崔府尊的糊涂……
  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是同情还是厌恶,许多人都开始关注起了案子。
  还有不少人打算明日一早就去府衙旁听案情。
  所以等邹天翊和祝族长一前一后来到府衙门口时,发现站在府衙外头围观的老百姓,比他们想象中要多得多。
  不过邹天翊和祝族长没有功夫去深想太多。
  因为就在他们抵达以后,身为原告的祝婉也从府衙斜对面的茶馆走了出来。
  他们看着祝婉,气得眼睛都红了。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骨肉血亲,倒像是在看生死仇人。
  祝婉冷冷一笑,昂起头,不甘示弱地与他们对视。
  原告和被告都已经到了,堂役击堂鼓三声,三班衙役两厢伺立,齐声高喊“升堂”。
  身着官服的崔照从暖阁东门走进公堂,坐到了那面“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方。
  他用力一敲惊堂木,两侧衙役齐声高喊“威武”,同时用手里的木棍齐齐敲击地面。
  崔照道:“将原告和被告都带上来!”
  原告祝婉和被告邹天翊、祝族长都被带了进来。
  但让崔照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有一群老百姓跟着走了进来旁听。
  看着乌泱泱一大堆百姓,崔照的脸都黑了,怒视一旁的冯师爷。
  都说了必须低调处理!
  必须想办法把消息压下去!
  有这么多人在,还怎么低调,还怎么压制。
  冯师爷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讪笑着不敢吭声。
  人已经进来了,总不能再赶出去,崔照只得捏着鼻子认了,但心中对于祝婉的不喜又更添了几分。
  他直接跳过了祝婉,先去问邹天翊认不认罪,然后把祝婉状告他的几项罪名都说了出来。
  邹天翊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入赘之事,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提起,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而且邹天翊没想到祝婉心里这么恨自己,恨到宁愿与他玉石俱焚的地步。
  既如此,就不能怪他这个做爹的无情了。
  所以邹天翊一开口,就说自己平日对祝婉到底有多好。
  祝婉吃喝不愁,平日里的用度也都没有克扣过,该聘请的婢女小厮也都聘请了。他真不知道祝婉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再说了,祝娘子去世时,祝婉才六岁。
  他这个做丈夫的、做爹的不去接管商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商铺倒闭吗。
  父亲对女儿,有天然的身份和道德压制。
  即使父亲做得再糟糕,活得再糊涂,也会有很多人觉得,身为女儿不应该反抗。
  更何况在周围不少人看来,邹天翊对祝婉算是很不错了。
  邹天翊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阿婉,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难道就因为我想给你安排一门婚事,你不愿意听从我的安排,所以就要闹到府衙来吗。
  “我们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还能把你绑上喜轿不成?”
  邹天翊还暗搓搓道:“还是说,你不是不愿意嫁人,而是担心我给你的嫁妆不够丰厚,所以你要趁着这个机会,要走整个锦丰商铺作为你的嫁妆?”
  此话一出,周围满是哗然声。
  祝族长也摆出一副慈祥而痛心的长者模样,说自己受过祝老爷子的临终嘱托,这些年一直在照拂祝娘子和祝婉,万万没想到祝婉会状告他。
  说到动情处,祝族长忍不住低头拭泪。
  他的年纪比祝婉的祖父祝老爷子还要大上一些。
  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者在公堂上哭诉,总是能激起不少人的同情。
  崔照根本没看过祝婉呈上去的状词。他听到这里,觉得案子已经很明晰了。
  他一拍惊堂木,喝问道:“祝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有。”祝婉道,“他们颠倒黑白,一派胡言。”
  ***
  邹天翊和祝族长实在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乍一听两人的发言,好像祝婉过得不错,都是两人的功劳。
  不少旁听的老百姓都被两人唬住了。
  但身为当事人的祝婉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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