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不开心 第275节
巧合吗?
我心生狐疑。
但不论如何,明面上,她都是我两个兄弟的女友。
我就算再怎么不待见她,于情于理,也不能置之不理。
于是我便让律师与保安来,帮她处理了这件糟心事,并送她去医院检查。
我全程未曾露面,她却准确无误地,隔着车窗与我对视了。
从她眼神,就像是一株无依的藤蔓,试图缠住身旁的大树。
无助,又依赖。
我竟未曾从她看中看见任何算计。
这场车祸似乎并不是出自她手。
这场偶遇也并不是由她精心设计的出场。
可若是作为巧合,又似乎太过巧合。
若攻略我是一部电影,她并不是这部电影的导演,而是由导演牵动情绪的主演。
真正的导演,站在相机之后,注视着这场偶遇的结局。
第248章
在小鹿总与朋友签约之后, 看见许夏茵的电话,便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医院。
医生在完成手术之后,也跟着急匆匆地跑去了医院。
两个男人一个机器人相遇在病房里, 幸而我考虑到这一点, 安排的是vip单人病房, 没人围观这一幕。
朋友与小鹿总签约,是真人过去的,我怕他又犯迷糊, 也跟着到了医院。
看着三个人争先恐后地向许夏茵表达歉意,表达爱意, 顺便拉踩其他情敌的一幕, 我真担心朋友演的太好, 把自己给栽进去。
这么想着,朋友若有所感,在背后比了个大拇指, 示意自己没事。
我捏捏眉心,站在走廊里,听着病房里的声音。
另一道脚步声就是在这时进入我耳朵的。
我闻声看过去, 看见了一个光头,在廊灯的照射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我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眼。
大侄儿?
他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他也?
我注视大侄儿的时候,大侄儿也在注视着我。
他看见我, 条件反射就是一抖。
我真怕他给我爆出一句,“她和她们不一样”。
还好, 大侄儿只是摸着自己的光头, 低声问我,“小叔, 您怎么在这里?”
我向病房里看了眼,无人注意到大侄儿的到来,便把人往远处拉了拉,顺手打开智脑,给朋友弹了个无声视频过去,那边秒接。
我看了眼自觉调整镜头的屏幕,抬头问大侄儿,“你为什么来这边?看望许夏茵?”
大侄儿一愣,“小叔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
这一层只住了许夏茵一个人。
况且,但凡看见大侄儿,只需要把感情问题往最坏的方向考虑就好了。
我没有回答,继续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大侄儿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给庙里捐了不少钱,大概是这几个月捐款最多的缘主了,而且对佛经也颇有兴趣,经常会过来听方丈念经,一来二去就和寺庙里的人都混了个眼熟,她偶尔会与我讨论几句佛经,向我要了联系方式,说以后有不懂的问我。”
“刚才我在做早课,屏蔽了外界联系,等做完早课才发现她给我打了电话,我才得知,她出了车祸,刚才想向我求助。”
“于情于理我都该来看一下。”
大侄儿转着佛珠,问,“小叔,该不会这次又有问题吧?”
“嗯。”
我指了指房门,“小鹿总,你风叔、易叔,都是她的男朋友。”
迎着大侄儿五颜六色的表情,我道,“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要成为第四个。”
……
大侄儿在我的陪伴下,硬着头皮走进了病房。
看见大侄儿,三个男人神色各异。
一开始朋友还笑着端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打招呼,在得知大侄儿是特意来探望许夏茵后,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在三个男人的注视下,大侄儿与许夏茵完成了一次彬彬有礼的会面。
出了病房,我问大侄儿,“如果这次你不知道许夏茵和她男友们的事,你会怎么做?”
大侄儿苦恼地敲了敲额头,“我会给她诵经,给她安神香。”
“如果她深夜打电话给你,说她总是想起车祸时的情况呢。”
大侄儿拨动着佛珠,“那肯定是安慰她,给她诵经,直到她入睡。”
“如果她接连几晚都这样子?”
大侄儿拨动佛珠的动作变慢,“她……她这样子,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如果我当时及时赶到的话,她情况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严重。所以我肯定会耐心为她诵经,直到她入睡。”
“之后她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给寺里捐款,请你吃素斋,送你孤本佛经?”
“我、我……”
侄儿的佛珠彻底拨不动了。
我道,“回去闭关吧,闭上几个月,出来就没事了。”
大侄儿闻言,神情恍惚地走了。
……
之后我让人去调查了车祸。
剐蹭了许夏茵的司机,那天喝了酒。
似乎是一场意外。
我却总觉得不对劲,便让他们继续查下去。
在调查期间,他们四个人还吵了一架。
主要是医生在崩溃,许夏茵依旧是原本那对一切都好似漠不关心的样子。
原因很小、很简单。
中秋节这天,许夏茵做了九个月饼,一人分了三个。
给到医生的那三个月饼,酥皮的那一只碎了。
因为医生是最晚收到月饼的人,所以在路上,酥皮月饼受的颠簸最厉害。
于是理所当然地,医生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开始为在许夏茵心中的分量争吵。
其实只是一件小事,给医生送的最晚也情有可原,许夏茵只是按照理她最近的顺序,排序送的月饼,并未将对所有人的爱意分出个高下。
但是医生也并不只是因为这件事在生气。
不如说,医生对此积怨已久,只是借着这件事爆发出来。
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可调节,所以即便医生把委屈咬碎咽下,也总有一天会被撑破肚皮。
这场交锋毫无意外是医生败落。
医生垂着头给我打电话。
“总裁,我受影响了,来接一下我。”
没错,这次没控制住情绪与许夏茵对峙的,是医生本人。
他心中的火气其实一直都没有消散,只是隔着屏幕看许夏茵,那种剥离感将他的痛苦也一并剥离了。
这次许夏茵给他送月饼,却直接找到了他的医馆。
往日都是他们去找许夏茵,鲜有许夏茵主动找他们的情况,医生没把机器人带在身边,只好硬着头皮亲身上阵,结果就中了招。
猛烈地情绪反扑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懊恼与自我厌恶。
他既厌恶没有控制住情绪的自己,又厌恶不断欺骗他的许夏茵,他懊恼与许夏茵争吵,也懊恼于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满盘崩溃。
许夏茵就像是毒|品,明明知道靠近她只会痛苦,却还是因为虚假的欢愉而为她献出一切,因为戒断反应痛苦到令人难以承受。
好在他理智尚存,及时给我打了电话。
飞车速度很快。
我怕稍微慢些,医生就控制不住自己,要毫无尊严地去找许夏茵了。
到医馆门口时,医生正靠在门旁,低着头。
我下车,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来了。”
医生抬起头,眼睛通红,不断流泪。
他看见我,松了口气。
“你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