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因为他搭着白照影的腰,按得久了,迷尘醉的热度由于他的撩拨直接烧上来。
白照影受不住,攥着萧烬安的衣服弓起身体。
第119章
白照影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在郡王府的人工湖划船, 湖水荡漾出微澜,湖岸两侧园林景色秀丽, 金色的银杏叶漫洒于湖面。
白照影坐在小船上赏景,船面悠悠荡荡的,摇晃着他,很舒服。
但这般安逸逐渐被打散。
湖心逐渐掀起巨浪。
巨浪越来越汹涌,波浪起伏,浪潮冲击拍打船面。
白照影的小船在波涛中起伏, 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巨浪吞噬,他紧紧抓住船舷,心跳加速,不自觉被水花打湿了浑身衣服, 热意和凉意交替并存。
他忽而被水呛得咳嗽!
“……”乍然睁眼。
梦境返回现实,白照影眼前是片颤动的黑暗。
他红着脸感受片刻,惊慌失措地弹起身,欲抓压在枕头底下一张帕子。
奈何萧烬安正在成事的最后关头,抱紧他不让人动弹, 浪潮彻底席卷白照影, 两个人像两只煮熟了的水淋淋的虾子。
白照影呼出口滚烫的热气。
他从侧躺, 变成转过来, 反身扒住萧烬安的上臂急喘片刻,突然羞恼地感受到, 这床被褥已经被糟践了。
本就睡得迷迷糊糊, 还被迷尘醉烧得晕晕腾腾。
白照影脑子便不怎么考虑, 闭着眼直接在萧烬安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他带着无辜折腾出来的哭腔,嚷了声:“坏夫君!”
萧烬安被咬反而搂他更紧。不仅尽兴还给王妃缓解过药力,他也是将要睡着的状态, 沙哑地唤了声:“好狐狐。”
白照影气息沉沉,纵使眼睛木得很,累得随时能睡过去,但是并没敢睡。
因为想到了下人明早换洗被褥时,几乎能随时脑补出夜里的亲密情节,白照影当然还要脸。
他动了动腿,情况已经糟糕得无以复加。
他在床上手脚并用,气得要把萧烬安给推下床去:“——你洗!你现在就给我洗!”
但没想到脚腕让人抓住。
白照影羞死了怕对方再抬自己的腿,颤了颤鼻尖,有点委屈。
他反应过来,这还是第一次对萧烬安语气如此强硬。
萧烬安瞬间沉默。
白照影不知所措,正欲挪开目光时,又被人摁在怀里咬了口耳垂。
他以为还要迎来新的一轮攻势,连忙缩紧脖子,耳廓附近徐徐传来呼吸带起的热气。
萧烬安竟然连续亲了他几口。
白照影被亲懵了,夜幕里睁着双桃花眼,感知到萧烬安起身,当真要去揭床单。
白照影连忙反应过来:“先不能洗!”
萧烬安:“?”
“你大晚上用水,也很可疑。”白照影道。
虽说夜里,王爷跟王妃没有让下人们伺候的习惯,可是王府依然安排侍女在不远不近的一间房子里值宿,防止两人真要有何吩咐时找不到他们。
萧烬安这时出去,可能会引起值夜侍女的注意。
那……
王爷半夜回来,忙完一天,还不老实,还能折腾,还跟王妃如此贪欢……
曾经白照影没经历过,不懂。
现在完全懂了,不想明天吃早饭时,又瞧见所有人都低头抿嘴偷笑自己。
他知道那种笑里有藏不住的揶揄,可他不想下令,不准人笑,当个满身架子的严肃王妃。
白照影计较清楚利害,错开被褥弄脏的地方,在床面收了收腿:“早晨洗。揭开上面那层,底下应该还没什么污渍,先将就着睡一睡。”
萧烬安暗笑,动手去揭床单。
白照影歪头,心说这人竟然如此听话?让洗就洗,让不洗就不洗?
凭他对大魔王的了解,萧烬安才不会那么容易就乖。
白照影于是探身过去戳他,想看看能不能戳出什么坏主意。
可养尊处优的大魔王萧烬安,还真就连亵衣都没裹,带着浑身热意挪到床角,伸手探进床缝,去寻觅被单的边缘。
白照影觑着萧烬安的背影,心头毛茸茸地撞了撞。
这时白照影忽然迟钝地反应过来,今晚临睡前,那种积郁在胸口的燥热感缓解了许多,他深呼吸几口,气息顺畅舒服。
萧烬安一回来就做这个,也许不全是他坏,原因兴许也在自己,身体睡着时发作了药性。
白照影有点惭愧了。
揪揪萧烬安后背的衣服,床单只才撤下半边来。萧烬安做事利落,做家务时手却挺笨的。
“夫君。”
“嗯?”
“明天还要早朝,睡不了多久,要不然,床单你就别洗——唔……”
那话语的尾音全被萧烬安吞下!
他不知触动了萧烬安什么开关,大魔王再度发作。
白照影坐不住,身子又被按倒,夜幕里瞳孔映出个英俊又黑压压的,萧烬安的宽阔身影。
而这次绝非因为迷尘醉。
他的药性早已经舒缓了,萧烬安却不管这些,滚烫坚定地再次侵入,刚撤下半边的被褥,剩下另半边兢兢业业地,继续发挥着作用。
被褥它已经被弄脏了,总归是要洗的。
萧烬安便不吝于将这床被褥利用得更彻底。
直到天光逐渐擦亮时,白照影方才在满床狼藉中被放过,人已从解完药性的浑身轻松,变成了渗透进骨子里的筋疲力尽,嗓音也哑透了。
就连想瞪大魔王一眼,白照影都做不到,眼尾绯红,他瞪视得很没有力气。
这反而助长了始作俑者的气焰。
大魔王这回真正撤下床单,扔进衣笼,起身把夜里弄乱的卧房收拾得差不多妥当,穿上他飞鱼服又预备要走。
令人不得不怀疑,昨晚他急匆匆返回王府,是不是就只为那个的?
白照影咬唇。
霎时又从快活的余韵,变成难言的委屈。
虽然发生关系的起初,是为了解除药性,今后恐怕还得继续。
可他觉得自己愿意同房,付出的是心。
要是萧烬安完全没动心,那之前的几回,就是为了解除迷尘醉,之后的便全是为了享受,享受自己这具身体给他带来的满足和欢愉。
郡王妃,他的妻子,理论上说,这该属于白照影的服务范围。
毕竟萧烬安没尝过滋味,现在食髓知味。
萧烬安过了年二十二岁,比自己大一些。对方处于全盛状态,是男人平生若干年中,最为血气方刚的年纪。
男人面上再冷,想必也敌不过本能。
然而。
身心不同步,这样的情事,他会觉得卑微……
白照影突然红着眼睛哭了出来!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白照影在被子里抽噎,哭泣声溢满整张架子床。
他也不想这么敏感的。
可是他忍不住。
因为喜欢上不会回应的人,开启了无法掌控的感情,他被这种失控感压得喘不过气,白照影拉高被子,藏起越来越难以收束的声音。
人跟被子却一起悬空。
他隔着乱糟糟的被子,听见萧烬安的脚步。
视线照进了光,他被萧烬安扒拉开,对方让自己半靠着,腾出一只手擦他湿漉漉的眼睛。
“昨晚弄疼你了?”
“……”
这个姿势,白照影正好能埋头扎到大魔王的颈窝,嗅到暖洋洋的雪松味。
气息刺激泪腺,更加止不住分泌眼泪。
白照影小脸不肯抬起来,知道自己样子狼狈,将萧烬安飞鱼服领口打湿两小片。
可他也许自己都不清楚,他现在是副“快来哄我呀”的样子,看似在闹,实则像在撒娇。
他不知晓自己只是想引起萧烬安的注意。
被人抱起来,整了整姿势,再抱得稳一些。
白照影眼睛眨了眨。
很缓慢地,这才稍稍止住哭声,他变成断续的哼唧。
萧烬安那种很低沉的嗓音,就在白照影耳边缠绕,气息窜得白照影浑身都痒痒的:
“我没有过别人,所有经验都来源于,以前在宫里接受的教育。你不喜欢,要告诉我。确实不想要,也要明确地对我拒绝。”
“……”
泪痕渐干,白照影脸皮发紧。
胸中萦绕的那股不安感,多少缓解几分,他抿住嘴,气息逐渐调匀。
一点点安慰也能让他好过许多。
哪怕不是爱情,至少能说明,萧烬安对自己,还有些同个屋檐下相处滋养出来的情谊。
白照影稍有慰藉,哭累要起来洗漱了,向床下伸腿。
雪白色的足尖刚伸出来,萧烬安抓过足衣,把它给白照影套上了。两只脚都穿好袜子。
白照影脚趾勾紧,脸颊耳垂,烧得很红。
他低头。
对方给他穿好袜子,又系衣带,手指将细长的带子不熟练地打出个,歪七扭八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