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顿饭又有肉又有汤,连不太爱吃米饭的清哥儿都多吃了半碗,吃了饭,王连越去刷锅碗,清哥儿则逗着狗在院子里遛弯消食。
  晚上王连越想跟清哥儿亲热,清哥儿不但没拒绝,还格外配合,王连越要了两次还想要,清哥儿累的头发都被汗侵蚀了,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不然今天怎么这么听话?”王连越支起身子,看着身下的人儿。
  “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清哥儿抻着脖子想亲他,“还要不要了?”
  “你先说,说了我再考虑继不继续。”王连越翻身躺在他身边,搂着他,嘴不断的亲他后脖颈。
  “我想,我想找铁匠打个炉子,做点生意,”清哥儿忍着痒,认真的跟他说自己的打算,“我小爹原来是江南那边,一户卖花脂的商户家的哥儿,他走之前把做花脂的方子告诉我了。”
  “不知道方子能不能成,”清哥儿小声补充,“我先前一直没机会试,现在就想试试看,能不能成。”
  做花脂需要一个可以高温加热的炉子,炉子是纯铁造的,如今的铁跟盐一个物价,贵得很,打一个清哥儿需要的炉子,得不下十两。
  王连越听了,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亲的越来越重,清哥儿躲了躲,问他有没有好好听。
  “你先跟我再来一回,我考虑考虑。”
  清哥儿一听,果断凑了上去,两个人翻云覆雨了一番,结束了都躺在床上不言语。
  “行不行啊,”过了会,清哥儿推了推王连越,“你同不同意啊。”
  王连越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搂住清哥儿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不说了么,钱给你了你就花,我同意个啥,我在咱家没话语权。”
  清哥儿高兴的亲了他一下,闭上眼准备睡了,腰被折腾的有点疼,他回过神来,突然睁开眼。
  “你本来就同意,还非要拉着我做一回!你不许睡!”
  王连越睡的打鼾,哪里还听得见。
  第27章 诉说往事
  因为要进城找打铁匠打炉子, 所以两人起得很早。
  “累不累?累我自己去就成。”
  王连越贴着笑脸给清哥儿揉腰,他腰肢又细又软,摸着跟没骨头似的,手感很好。
  “做牛车去, 不累, 再说了炉子样式我还得跟人家说呢。”
  清哥儿感觉腰上的手越来越往里, 越来越不对味, 赶紧抽身起来了, 深怕一会被按进床里出不了门。
  “你告诉我呗,告诉我我去弄, 你就可以在家歇着了。”王连越按着他,不让他下床,语气充满了诱/哄,“好清哥儿,我舍不得你累。”
  两个人在屋里闹了半天,门口传来哼哼唧唧的狗叫声,清哥儿推开王连越亲过来的嘴。
  “你少来这套, 不行,撒手撒手,大黑和花花都饿了。”
  两人这才出了门, 王连越拉着狗出去拉屎撒尿, 清哥儿做早饭, 吃过饭, 两个人收拾起东西来。
  因为进一趟城不容易,清哥儿把前些日子攒的绣品都带上了,还拿背篓装了些昨日采的菌子。
  王连越则是把正个冬天储存风干的猎物,和最近新打的新鲜野味带上了, 最后把狗崽子关门里,锁上门。
  村里要出门办事,都起床早,很利索,对比下来,他们两人出来的算比较晚的,刚上牛车就出发了,其实到了县城不过辰时三刻。
  如今国泰民安,人民生活富足,哪怕是这样边边角角的小县城,也很舒适安逸,烟火气十足。
  王连越跟清哥儿进城,先跟人打听了城里最好的铁匠在哪,两个人直奔打铁匠的地方。
  打铁匠姓杨,介绍的人叫他杨三好,说是打了一辈子铁,就没他做不出来的物件,见了人才知道杨三好已经头发花白,看起来不像是拎的动锤的老头。
  “这玩意没见过,不好弄,你说的这两个接口太细,打的薄承受不住高温,打的厚太重下面支持不住,我可以试试。”
  清哥儿跟他描述完炉子的形状,杨三好沉思了一会,给出来个能试试的说法。
  “能试试是什么说道?”清哥儿有些急,“这东西肯定能做得出来。”
  不怪他急,小爹临终前嘱咐的他犹在耳边,他好不容易准备试试,并不想被做不出来炉子打击到。
  “你这哥儿先别急,我敢保证,这东西全兴义县也就我敢说能试试,”杨三好不慌不忙,“不保证成,而且这炉子这么大,没十二三两做不出来,你们想想吧。”
  王连越揽着清哥儿的肩膀,轻轻抚摸着他的肩头安慰他,随后跟杨三好说道。
  “我们相信老师傅的手艺,您看这么着行不行,我们给您十五两,您且研究着,研究的出来钱全给您,但是炉子样式您给我们保密。”
  “行,成交。”杨三好果断同意了。
  王连越示意清哥儿给钱,他则找了纸跟杨三好签了协议,协议一式两份,两人一人一份。
  “你就这么相信我说的东西?”出来以后,清哥儿问道,“不怕我嚯嚯银子?”
  “怕啥,没了就再赚,而且这生意真做起来,我以后就能靠你养了,何乐而不为!”王连越勾起手指头,刮了下清哥儿的鼻尖。
  清哥儿仰起脸,清皱了下鼻头,“你咋还说上酸话了,听不明白。”
  “我参军的时候,我那个伍长教的,还教了我诗呢,只是现在忘完了,”王连越说着说着笑了,“一会带你去见个人。”
  两人先去街头把带的东西卖了,清哥儿绣品绣的好卖的快,菌子是早春的鲜货,抢手的很,自然也卖的快。
  王连越处理好的大头,直接卖给了酒楼,剩下的野鸡兔子等,陪着清哥儿的同时,也一起卖完了。
  两人赚了三两多,主要是王连越赚的多。拿着钱,买了些米面油,又去布庄扯了布,该做春装了。
  “走吧,陪我去看望一个老人家。”王连越拎着买的糕点和肉,带着清哥儿去了蔡大妈家。
  蔡大妈一个人生活,平日里不常外出走动,今天去了人竟然没在家,王连越问了隔壁的小红姐儿,才知道蔡大妈病了,被人带到回春堂看病去了。
  两人又急匆匆的往回春堂去,回春堂人多得很,王连越找人打听了半天,被一个壮汉拉扯住了。
  “越兄弟?是你吗,咋这么白了,还壮了,腿咋样,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不?”
  那壮汉说话直接一连串,把清哥儿都听晕了,王连越看见人更是晕了,愣在那半响才开口讲话。
  “梁山!你怎么到兴义县了?你家不是在北边吗?”王连越激动跟清哥儿介绍,“这是我战友,我跟他,还有蔡大妈的孩子,我们是一个伍的。”
  “这位是?”梁山才注意到清哥儿,整个人瞬间扭捏了起来。
  “这是我夫郎,徐清,清哥儿。差点就让你赶上我俩的喜酒了。”王连越锤了他一拳,“啥时候来的,咋不早点找我?要不是我来找蔡大妈,还见不着你呢。”
  “我也才来不久,我本来先回家了,结果家里人都没了,地也没了,在那没啥过头,我就想来找方元,本来还想跟他爹喝喝酒,做做诗呢……”说着说着,语气也低下去了。
  “不说了,蔡大妈怎么样了?怎么还病了。”王连越赶紧打断了他,忙着问蔡大妈情况。
  “不严重,就是闪到腰了,蔡大妈认了我做干儿子,我就在城里找了个活,陪着她住,两个人相互照顾,你就甭担心了。”
  梁山带着两人进了内屋,蔡大妈就躺在床上,背上敷着药草,见了王连越想起身,被旁边的药童拍了两下,不敢动了,药童是个面容娇好的哥儿,梁山见了人家就脸红不动了。
  蔡大妈就趴在床上跟他们聊家常,看见清哥儿更是高兴,拉着清哥儿说了半天的话,最后还是那药童回来换药,阻止了她继续说。
  “蔡大妈人真好,她跟我说,要是你欺负我就告诉她,她帮我出头。”跟他们分开后,清哥儿兴奋劲还没过,乐的摇头晃脑,“还说要认我做干儿子呢。”
  “她也说认我做干儿子,我没同意,就怕兄弟姐妹太多了,一不小心把弟弟娶回家。”
  “胡说!我也没同意,谁是你弟弟。”
  这会太阳已经落山,村里的牛车也早就回去了,两个人不急不慢的走在田间小路上,慢慢的说着话。
  “蔡大妈的儿子叫方元,就是我们伍长,当初参军回来,每个兵都给了二十两银子,战死的给五十两。我带着七十两和一盆骨灰回了家,最后钱和骨灰都给蔡大妈了。”
  王连越轻声细语的说话,语气中满是怀念,清哥儿就静静的听,挽着他的手,走在他的身侧。
  “我那会刚上战场,又小又瘦又矮,伍长说我还没个刀重,天天嫌弃我,还有梁山,他那会更小,我们两个天天挨他的训,每天不被踹两脚都睡不好觉。”
  王连越说着说着,还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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