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可恶啊,他们那个坡头向阳,能吃的东西可比我们多,让那村长给赚到了。”
王文华他们走后,王连越忿忿不平,他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村长王文华不行,见他们一家子过的好,这可比他受苦还难受。
“你没看见他吊着的胳膊啊?”清哥儿笑着说,“他们那是应差阳错被冲过去的,受伤的肯定多,咱们只是饿了几天,已经很好了,你就别不平衡啦。”
“好夫郎,你多哄哄我吧,我好难受。”
王连越佯装难受,拉着清哥儿求安慰,清哥儿看四下无人,踮起脚亲了亲他,王连越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抱着清哥儿,加重了这个吻,两个人在岸边,吻的难舍难分。
第二日,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王文华派了人通信,岩洞的汉子们纷纷出动,联合着对岸的人和下游杏花村的人,一起疏通下游的水。
水一天比一天少,水面渐渐下降,王文华家的青砖瓦房都露出来水面,欢呼声一天比一天高昂,这是重生的喜悦。
第40章 灾后重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堵着的地方终于疏通了,洪水终于慢慢褪去,三天后,人们准备收拾东西下山去。
山坡两边沿河村的村民重新汇合, 许多人看见自己的亲人, 纷纷泪流满面, 本来以为家里人都不在了, 突然又失而复得, 数不清的人抱着亲人痛哭。
清哥儿跟渔哥儿两家人一起回家。
丁菊花也没受苦,当初她被水卷走, 直接撞上了村长那一家子,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生活了半个月,看着身子比之前还圆乎了点。
回来跟王子尧他们相聚,一看渔哥儿抱着的孩子是个哥儿,当场脸上就挂不住笑了,碍着王子尧在跟前,她忍住没说, 跟抱着孩子的渔哥儿翻了好几次白眼。
“娘,孩子我起好名了,叫柳晴, 渔哥儿的姓, 晴天的晴。”
王子尧注意到了丁菊花的脸色, 没多理她, 表情淡淡的帮着清哥儿他们收拾东西,没渔哥儿上手,只让他抱着孩子在旁边歇着。
渔哥儿还没出月子,按道理见不得风, 王子尧给他围了很厚的头巾,大夏天的给渔哥儿热了一身汗。
怀里的孩子包裹的更严实,渔哥儿见孩子热的一脑门汗,偷偷帮他把小被子松开了一些。
“跟他姓?”丁菊花细小的眼睛瞪得溜圆,小声的跟王子尧说悄悄话,“儿子你跟娘说,是不是想真的娶一个媳妇回来?我就说你俩不能就这么着过了!算个什么事!”
丁菊花听他意思,以为是想赶渔哥儿跟那个小哥儿走呢,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是,”王子尧连忙泼他的冷水,“是我入赘渔哥儿了,以后我听他的。”
“什么?!”
旁边收拾铺盖的清哥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王连越也憋着笑,把他拉走了,生怕一会丁菊花来骂他家看热闹的好夫郎。
人们浩浩荡荡,收拾着为数不多的东西,回家了。
各户人家均被淤泥掩埋,田里的稻子也不知道冲哪里去了,皮肤黝黑的汉子们捧着田里的泥哀嚎,辛苦操劳的妇人们,抱着包袱,看着一片废墟的房子,跪坐在地上,低头抹眼泪。
“下雨前刚搭的黄瓜架,黄瓜刚开花,都还没吃上呢。”清哥儿跟王连越也找到了自己的家,这会正心疼他的菜呢,“还有我种的豇豆,专门跟兰玲姐要的种子呢。”
清哥儿原来住的茅草屋早就不见踪影,王连越辛苦开辟的菜园子也没了。
“好了好了,菜没了我再种,先收拾收拾东西,找点东西搭个棚子,不然咱晚上得睡荒郊野地里了。”
王连越拉着他的手拍拍,搂着他拐回家。
“咱们家大门呢!”
水之大,就连王连越家木头做的大门都被冲跑了。
看着破破烂烂的院子围墙,他平时里最爱待的灶房,还有放着兔子的偏房,青泥糊的房子塌了一半,清哥儿眼底汪着泪,心疼坏了。
“汪汪汪!”
大黑跟花花倒是很热情洋溢,尤其是花花,回到熟悉的地方,整个狗都精神好了,围着院子跑了好几圈,用鼻子到处嗅嗅,隔一段地方就撒一泡尿标记地点。
晚上,他们几个人都住在临时搭建的茅草屋里。
清哥儿熬了一锅红薯粥,这红薯是从他们家地里那片,淤泥里挖出来的,红薯长得很大,离不开王连越悉心照顾,要不是这场水患,秋天肯定丰收。
村里有不少人都从厚厚的淤泥底下挖出来了作物,不算是一无所有,可以勉强维持一段时间。
家现在还有六十两白银,在村里建三间瓦房还是绰绰有余的,王连越跟清哥儿商量着,等过两天整顿好了,就去找人来抬房子。
“本来想着明年春天翻新呢,这下好了,成全新了。”
王连越还苦中作乐起来,他喝着甜糯的红薯粥,问旁边逗孩子的王子尧,“你们呢?”
“等渔哥儿出了月子我们再建,你们先建,正好我有空帮忙。”王子尧抱着晴哥儿,嘴里发出语意不明的逗孩子的声音,“乖宝,乖宝,给爹笑一个。”
晴哥儿这几日脸不似刚出生时那么皱巴,张开了些,眉眼间很像渔哥儿,下半张脸长得又跟王子尧如出一辙,很可爱,跟王子尧笑的时候,连王连越都眼巴巴的瞅着。
王子尧见他想抱,把孩子递给他,他又不敢伸手接,生怕自己劲大,给孩子弄疼了。
渔哥儿想着硬给他赛过去,给王连越吓得直接跑出棚子。
“你不抱晴哥儿,不会是怕一抱着晴哥儿,就给他吓哭吧?”
王连越端着锅洗涮,清哥儿坐旁边看着他忙活,过了会突然笑着问道。
“……”王连越看他,沉默不语。
“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过了会,王连越无奈,他表情认真的问,“咋孩子见了我就哭。”
“不吓人,多俊啊,”清哥儿捏他的脸,手感跟他的胳膊一样,硬邦邦的,“多笑笑就好了,笑起来更好看。”
王连越听清哥儿哄他,心里乐开了花,“不跟别人笑,就乐意跟你笑。”
清哥儿不知想到了什么情景,想着想着脸颊通红,他倚靠在王连越身上,小声说道。
“等我生了娃娃,天天给你抱。”
村子里每家每户都得重新盖房子,王连越找不到人,只能去县城找施工队来,顺便带着清哥儿去看看蔡大妈他们。
蔡大妈他们还住自己家院里,没受到什么灾害,县城地势高,排水系统也好,水倒是没淹了什么,见清哥儿他们好好的来了,蔡大妈那么大个人了,抱着清哥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都过去了,不哭不哭。”清哥儿扶着蔡大妈坐下,怕她太过于激动站不稳摔着了。
“瘦了,受苦了吧,大妈给你们炖肉吃啊,大山啊,拿钱去胡屠子那买两斤肋排,两斤猪五花,还有,买点糖回来啊。”
梁山本来在搬石头给兔子垒窝,兔子是王连越之前拿给他的,他们一直养着,想着等下了兔崽就拿去卖。
“得勒!”听到蔡大妈喊他,他擦干净手,应了一声,准备出门去。
王连越放下扫把也要跟着去,清哥儿喊住他,从怀里荷包里掏了碎银子递给他,王连越一个汉子要夫郎给钱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还乐呵呵的说“谢谢夫郎”。
“就该夫郎管家,汉子惯会大手大脚的,留不住钱,你做的好。”
蔡大妈看的直夸清哥儿,她看这个小哥儿啊是越看越满意,打心眼里想这对小夫夫好好过日子。
晌午的饭菜是近一个月以来,清哥儿吃的最好的一次,蔡大妈手艺好,做出来的红烧肉软糯香甜,肥而不腻,比之前王连越带他去酒楼里吃的还好吃。
还有道肋排炖山药汤,出锅前蔡大妈还撒了把红枣枸杞,说清哥儿受累,孕痣都不红亮了,得好好补补,这汤是大补,等下多喝一点,日后好给王连越生个胖娃娃。
山药和肋排都炖的非常的软烂,炖出来的汤白味鲜,很好喝,就是清哥儿喝的时候总能想到刚才蔡大妈的话来,忍不住的脸热。
“是不是这汤太烫了,”王连越给他夹了块红烧肉,关心的问,“你怎么越喝越脸红,热的?”
“嗯,嗯。”
清哥儿放下碗,随口应了两声,双手扇风,王连越见状,找了把扇子帮他,夏日清风徐来,很是凉爽。
“真好,等什么时候大山定下来,我就再也不操心,成天享清福了。”
蔡大妈给梁山盛了碗汤,嘴里忍不住暗示他。
“那您倒是给我介绍啊,指望我在铺子里找啊?”梁山喝了口汤,舒服的喟叹一声,“我们铺子里都是单身汉,指望我只能指望着我找个汉子当契兄弟。”
“嘴上没个把门的,胡说八道!”蔡大妈急的抽他,“我哪没给你介绍,你不是嫌人家这就是嫌人家那,你以为条件多好,还想找个天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