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看的出来兰玲姐经常上门来,畜牲棚很干净。
  好在这一趟带回来的好东西不少,不然清哥儿心里都有亏了,他最后摸了两下狗头,起身去了屋里。
  房间有两三个月不住人,一层尘土,清哥儿先将这次挣得二百两银子,跟原来的钱锁在一起,锁上了柜子门,等着王连越有时间了,存钱行里。
  这两年没什么大的开销,今年更是,除了开春买山头,还买了山头下连着的十来亩旱地,花出去三十六两,其余的钱都没处花。
  这趟挣的,还有花姨母给的,这么多银钱,清哥儿心里乐的高兴。
  想到这,清哥儿叹了口气,他其实有意将花脂教给花姨母,但花姨母拒绝了,她拿着心里难受,而且她家里有进账,日子富裕,也不想去做商。
  王连越很快回来,帮着擦了桌椅,晒了被子,洗了衣裳,折腾完屋里,两个人都累了,秋生拿着竹扇给清哥儿扇风,扇了会,又雨露聚沾的给王连越扇扇。
  “秋生,爹跟你商量个事!”王连越将秋生捞到腿上,先是问,“你今年多大了?”
  “三岁。”秋生举着手,比了个三,他人机灵,什么东西,清哥儿说一遍就学会了。
  “你是不是男子汉?”王连越又问,语气怎么听怎么带着诱/哄。
  清哥儿在旁边闭着眼养神,听着他俩说话,轻皱起眉头睁眼看他俩。
  “是!”秋生已经知道了汉子,哥儿,姐儿的区别,他是汉子,哥哥是哥儿,兰玲婶婶里有个妹妹是姐儿。
  “那男子汉是不是要胆子大?”
  “胆子?”秋生摇头,他不知道什么是胆子,胆子能吃吗,好不好吃?
  “胆子大就是……嗯,你是不是要保护小爹,保护哥哥妹妹?”王连越也不好给他过多解释,只捡了他能听懂的话问。
  “是!”秋生一听,顿时挺起胸脯。
  “那你就要胆子大,胆子大才能保护好别人,”王连越说道,“有的人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觉,胆子这么小,怎么保护别人啊?”
  “唔,那秋生要一个人睡觉觉吗?”
  “对!”
  清哥儿听到这,已经知道王连越要说什么了,他重新躺回去,勾起唇角闭上了眼。
  王连越看到他笑,使坏的捂着秋生的眼睛,弯腰啄了一口清哥儿软软的嘴唇,清哥儿憋不住一点,笑出声来,惹的秋生一直问为什么。
  第62章 村长
  不过, 到底是没让秋生单独睡成,白天王连越千哄万哄,秋生被忽悠着睡了侧屋,清哥儿将小被窝铺好, 哄着人睡觉, 秋生眼睛一眨一眨, 每次睁开, 清哥儿都在。
  他放心了, 睡沉了。
  夜里王连越得瑟的很,抱着清哥儿在浴桶里, 两个人水乳交融,家里有钱了以后,吃的穿的用的,一点也没省钱,浴桶是找人定制的,可以轻松容下两个人。
  浴桶抬回来的第一天,王连越就想这么做了,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肯定要大闹一场,王连越亲啄着清哥儿的唇, 清哥儿扬起下巴回应, 他也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爹, 小爹!呜呜呜秋生怕……”门被拍响, 门口传来熟悉的哭声。
  “停,停下,你听,”清哥儿刚刚结束一次, 脸上还带着微消的动情,他轻轻推着王连越的胸膛,“是秋生,快起来,孩子哭呢。”
  秋生在门外哼哼唧唧,清哥儿满脸心疼,王连越叹了口气,给清哥儿擦干水,让他仔细别着急,自己则直接披了衣服出门。
  “爹,我怕。”秋生抱着清哥儿做的布老虎,眼巴巴的瞅着王连越,“不要自己睡。”
  他那双眼睛像极了清哥儿,汪着泪这样看着王连越,王连越想都不想,抱着孩子回了屋。
  算了,孩子还小,再忍两年吧。
  王连越将秋生抱回床上,清哥儿也穿好了衣服,连忙去哄秋生睡觉,一家三口又重新睡在了一起。
  夏天天气正是热的时候,王连越家买的两块山头还没动土,村里人都等着秋天,他家招工种果树,想着赚点钱好过冬。
  这几年因为有王连越家做生意,请人做活的时候也多,沿河村家家户户都手有余钱,早年水患后盖的稻草房都推了,盖瓦房的,盖砖房的,都有。
  村长前两年闹了病,据说没治好,胳膊腿啊一动就疼,地里活干不了,村里事也帮不了,大多时候都是他弟王文元帮着操持。
  王文元是个有野心的,他总是带着自己的大儿子做事,他媳妇牛婶子呢,也要时不时的跟村长夸她大儿子能干,村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想让她大儿子接村长的班呢。
  要是那小子是个明事理的,也就罢了,可谁都知道他是个拎不清的,最听他娘话的汉子,这种汉子怎么能当村长呢。
  这不,王连越昨天刚放了话说要招工,今天他就招人去开荒,先不说现在是秋天,就算现在是春天,村里人也不缺地,哪里就要去开荒了。
  那石头坡上的坡地界开出旱地也没人种,还不如等王连越收了去种果树,这钱才来的快呢。
  村里人唉声载道,对王文元跟他大儿子很是不满,病的不行的王文华出面协调,这才免了一桩官司。
  梁山买了果树苗,送树苗的时候姜岁也来了,他家里也没有亲人了,现在就住梁山家,亲事准备冬日里办。
  家里几个汉子都去山坡上忙活,他们几个夫郎妇人就在家歇着,吃着果子聊闲天,怎么也不算无聊,日子就这么过着,果树都栽好已经是八月了。
  山坡上种了不少果树,有许多都是这边见不到的稀缺货,等养好了开花做花脂出来,那也是高等货,卖的贵,所以王连越在外围围了栅栏,得人时常看护着。
  平时都是王连越牵着狗看着,晚上留了狗在那,他则回家睡,前几天王连越早起去看,发现栅栏外有脚印,所以这几天夜里也没回家睡,时时刻刻盯紧呢。
  江门花姨母给寄了螃蟹和秋日的鲜货来,清哥儿想着,正好是中秋,不如请大家来家里小聚,日头西沉,家里欢声笑语。
  梁山赶着牛车拉着姜岁跟蔡大妈,得从县里来,这会还没赶来,清哥儿家院中间的这棵桂花树已经长大了,坐在连廊下都能闻见花香味。
  兰玲姐家的宝姐儿不常出门,今天给抱出来给人见见,秋生跟晴哥儿俩小的,更是没见过这个可爱的妹妹。
  宝姐儿眼睛一眨,秋生就扯着清哥儿的袖子说,家里也要个妹妹,惹的兰玲姐直笑话清哥儿,清哥儿羞了个大红脸。
  渔哥儿绣技还是不如丁菊花,家里冬日的衣服大多数还是丁菊花做,他只做些自己跟王子尧的里衣,不过这东西不好拿到外面做,所以现在是做鞋。
  清哥儿也做衣服,做的是王连越的棉衣,他穿衣服废,冬日怎么也得做出两件换着穿,唯独还得给他做新的留着过年穿。
  三个人忙着,汉子们也没闲着,王连越会厨艺,便守着灶房整那些海货,王子尧再不济也会烧火,反而杨改这个手艺最好的,被他们指去看孩子。
  日头落山了,梁山一家子才赶到。
  “你这时候来的巧,螃蟹刚蒸出来呢,来来来,去洗手上桌吃饭了。”
  王连越端着篦子出来,放到院子的小桌上,天好,月光足,在外面也不黑,风吹着也不热,吃饭正好。
  几家人围成一桌吃饭,王连越照例先给清哥儿扒,其他汉子学样,也给自己夫郎扒,蔡大妈跟丁菊花则给俩孩子扒。
  除了螃蟹还有不少扇贝瑶柱等海货,都是蒸了吃鲜,其他的鱼则清炖了喝汤,凉拌藕片海蜇,清哥儿还红烧了两只蹄膀,烧了几道素菜,一桌子菜有凉有热,有肉有素,赶上过年了。
  快吃完的时候,门外传来狗叫声,秋生一听就喊着“是花花”,王连越一思索,觉得坏事了。
  “怎么了,狗怎么跑回来了?”清哥儿问,转头看王连越,“是不是果园那边出事了?”
  王连越摇摇头,其他人见王连越脸色不好看,也急着站起身来,秋生不懂,只知道好久不见的花花回家了,乐呵的抱狗,花花却没像原来那么热情,只围着王连越转。
  “你们坐着吃,子尧,你们跟我一块去看看。”
  王连越招呼了其他汉子走,清哥儿心里虽然急,但还是没跟着去添乱,其他人心里也是这想法,纷纷坐下,饭也没心思接着吃了。
  “兰玲姐,宝姐儿该睡了吧,”清哥儿看着宝姐儿困的揉眼睛,“要不先回屋里睡去?”
  “成,先让她在你这睡吧,她不认床。”兰玲姐抱着宝姐儿去了偏房,宝姐儿乖,没一会就哄睡着了。
  兰玲姐出来后,跟清哥儿对视一眼,清哥儿点点头,跟蔡大妈跟丁菊花交代好,留下秋生跟晴哥儿俩孩子,拉着渔哥儿三个人一起出了门。
  赶到果园那边的时候,外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了,花花跑回家报信,大黑则咬着人不放,王连越他们赶来一看,被咬的人正是牛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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