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拿了一张纸和笔，直直地走到了白佳蕊的跟前，放大了声音说：“呃，白老师，刚刚有工作人员让我们收集一下艺人们的饮食忌讳，请问您有什么不能吃的呢？”
没有任何意外，就如顾柔很多年前经历过的一样，白佳蕊充耳不闻，只专注在手机屏幕上，好像顾柔是透明人一样。
“白老师？白老师？”顾柔更提高了声音，把练习室中程屿和徐子阳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这时，白佳蕊的助理打了热水跑来，急急忙忙地拦着：“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到这边来吧，不要打扰白老师。”
顾柔态度自然地问了些问题，记录下助理的回答，转身走出练习室。
她笑着同朱琪说：“看到了吗？不止是你，我也是这种待遇。”
“为什么啊？”朱琪不解，她觉得小柔姐可讨人喜欢了，一点也不讨人厌，应该不会遭遇像她一样的待遇。
“可能是因为思维方式不同吧，他们会觉得你跟我不是一个阶层的，没有平等对话的资格，跟你说话掉身价。”顾柔笑道：“简而言之，就是装。这种事在圈里太常见了，我们打工人要做的就是习以为常，然后把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忽视掉，不要影响自己的心情，只要保证工作的正常推进就行。”
她揽着朱琪的肩膀，往前走说：“其实白老师这样还算好的，只是不搭理你，不至于为难你，要是碰到那种耍大牌故意为难你的明星，那才叫头疼呢。不过你的老板是程屿，他有时候虽然阴晴不定，看着很冷酷的样子，但他不会为难别人，更不会为难自己的工作人员，所以呢，我们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
“明白了，”朱琪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点儿被忽视掉的委屈瞬间不值得一提，看不起就看不起呗，那点儿看得起能值几个钱？反正她的老板是程屿，又不是她，她才不吃这套呢，朱琪这样想。
后来，在朱琪很多次看见白佳蕊对工作人员爱答不理的态度后，她更释然了，也习以为常了。
谁让这是一个拜高踩低的圈子，天天去在意别人对自己的态度，那会把自己内耗死。
第25章 第25章男朋友人呢？
春晚后台，艺人们和工作人员们个个都如临大敌，紧绷着一根弦。
顾柔这个不用上台表演的助理显得倒没那么紧张，工作上的事有经纪人黄总和两个执行经纪操心，她这个助理，只需要保管好程屿的私人物品，然后保持待机状态，需要人的时候能找到人。
就是时间有点难熬，好困，顾柔靠着墙坐，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正在候场的艺人中忽然传来一声低呼：“白老师，你怎么了？”
顾柔闻声看去，只见休息间的人全围了上去，原来是白佳蕊晕厥了过去，上了妆的脸苍白如纸。
“这是怎么了？”导演组工作人员进来叫人就见到这样一幕，“怎么晕了？马上要开场了。”
“快叫医疗队的人过来。”
休息室哄哄的，白佳蕊的助理喊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低血糖，有没有人带了吃的？”
“没有啊，吃的早就吃完了。”大家都在候场，那么晚了，携带的吃食早就消耗掉了，而且这样的大型活动也不敢带太多吃的，怕吃坏肚子，耽误了上台。
“快，找吃的！让医疗团队的人过来打一针。”工作人员喊道。
白佳蕊助理拦着：“就不用浪费医疗资源了，找点吃的就行了。”
明白人都听得懂这意思，很明显白佳蕊是因为减肥，不吃东西，结果饿得低血糖发作，这事要上新闻，丢脸就丢大了，毕竟在春晚这样重要的场合上。
“我这里有可乐。”顾柔把自己包里的可乐拿了出来，如果耽误了春晚舞台，白佳蕊的事业恐怕要严重受创。
虽然因为她是程屿的前女友，自己对她的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至于到想看她倒霉的地步，更何况，她要是出了问题，也连累到了程屿的舞台。
做人嘛，还是坦荡一点好，顾柔自己心里也舒服。
“谢谢，谢谢，”助理如见救星地不停道谢，拿了可乐给白佳蕊往
嘴里灌，一口气喝完，白佳蕊的脸色才慢慢地恢复。
呼……众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叮嘱着：“快准备一下，下下个节目就到你们了。”
“没事吧？”程屿关心地问了一句白佳蕊。
白佳蕊摇了摇头，“没事了。”
顾柔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正好接收到程屿望过来的目光，她抿嘴微笑了下，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程屿眼中浸出点点笑意，微不可见地点头，表示自己接收到了。
轮到程屿他们上台演出了，顾柔虽不能现场看，但休息室里有电视，她跟苏蕾他们围坐在一起，看着电视上的春晚直播。
舞台的光变成了幽蓝色，白烟袅袅升起，程屿坐在一架钢琴前开始弹奏，在悠扬的琴音中，镜头由远至近，程屿那张英俊的脸赫然出现在全国观众的面前，旁的地方不清楚，就顾柔在的休息间，工作人员没忍住一阵欢呼，“好伟大的一张脸！”
“太养眼了吧！”
程屿弹着钢琴，清唱了一阵后，白佳蕊从阴影中走出来，穿着白色蓬蓬长裙，美丽圣洁得像一位公主，歌声很温柔，让人听着像沉睡在微风之中。
“哇哦！”休息间又响起一阵欢呼，“俊男美女！我宣布这是最养眼舞台，没有之一。”
白佳蕊唱完，紧接着是徐子阳出场，他拉的是小提琴，优雅而又张扬，灿烂的笑容塞满了整个屏幕，感染了电视屏幕外的观众，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不得不说节目组这个舞台请对人了，舞台效果爆好啊！”
在这个时间点，春晚收视一下达到了整晚的最高点，同时，网络上也掀起了讨论热潮，仅仅一分钟时间，关于程屿、白佳蕊以及徐子阳的热搜迅速登顶微博热搜。
唯粉、cp粉、看了春晚的网友们个个都十分激动：
“快给程屿和白佳蕊递剧本啊！这两人氛围感简直拉满！”
“圆满了，我这辈子都圆满了，我磕的cp向全国人民公开了。”
“节目组是会整活的！看得我都想谈恋爱了。为了催年轻人结婚，这么拼吗？”
……
春晚圆满结束了，顾柔带着助理先撤退到外面等着，程屿则由经纪人陪同到央视大楼扫楼，给每一位工作人员送新年礼物。
大楼外寒风飕飕，吹得人裹紧了羽绒服，顾柔见朱琪和余浪被吹得风中凌乱，不住地跺脚，于是说：“你们先回车里等，我在这里就行。”
“这不行吧，怎么能让小柔姐你一个人在这。”朱琪不好意思。
顾柔笑道：“没事，你们去吧，我穿得多，没那么冷。”
两个年轻人冻得嘴唇都发青了，也就不逞强，小跑进了保姆车。
顾柔站在背风的墙壁处，等了一小会，见到一堆人从里面出来，被簇拥着的人是白佳蕊，两人恰好打了个照面。
顾柔下意识地微笑脸，保持礼貌，白佳蕊却冷脸挪开了视线，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如往常一样无视了她。
顾柔微笑了一下，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高傲，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没什么礼貌，但漂亮得闪闪发亮。
再等了一会，程屿他们出来了，她连忙迎上前，引着程屿他们往车停的地方去。
人陆续地散了，有约了度假的即刻收拾行李，赶航班飞去度假，有赶着飞机、高铁飞回家过年的，顾柔绕了一圈，辗转回到程屿的别墅，两人一起收拾了行李，把见家长买的礼物和行李先装车了，往床上一倒就睡。
到早晨七点闹钟响，两人才起床，一通折腾，终于准备出发了。
车子还没发动，程屿就接到了一通电。
他下车到离车一米的距离接电话，顾柔坐在驾驶座等着，十分钟后，程屿面色凝重地走到驾驶座车窗旁，口气抱歉地说：“对不起，我突然有急事，得回一趟老家，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
事情变化得太突然了，顾柔脑子都是懵的，“是什么很重要的急事啊？”
她想不到有什么比见女朋友家长，还要更重要的事情。
程屿沉默了。
一股无名火从顾柔的胸腔里窜出来，她突然意识到，两人虽然和好了，但问题一直存在没有解决。
她也不想去强迫一个人，窜起来的无名火，瞬间又熄灭下去，心底涌起一阵失望和难过。
“行，那我自己回去，你把你的行李拿下来吧。”顾柔说。
“我让保镖开车送你回去，”程屿不放心地说。
顾柔笑容勉强，“没事，我又不是小孩，难道还不能自己开车回去？”
程屿深望了她一眼，到底什么都没说，绕去后备箱，把自己的行李箱提了下来，他绕到驾驶座，还想跟顾柔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