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希吉尔的手不住的颤抖,怎么可能将针放在水面上,而且还不能让针沉下去。
可偏偏宫女们也纷纷没有动作,为希吉尔让开了一个足够的施展空间,但是反而让希吉尔的参考都无法参考。
不行,希吉尔下不去手,急需一个模仿的目标。
她呼唤着她的贴身宫女:“渝涟,渝涟。”可是偏偏问题又来了,在进入御花园的时候,希吉尔就让渝涟渝芳她们各自去玩了,渝涟像只脱缰的野马一样,不知道跑哪去了。
实在是下不去手,犹豫不决。
佟佳贵妃和宜嫔瞅见希吉尔貌似纠结的模样,两人欢快极了,眉眼间尽是笑意。
她俩无声的聊天,对口吻道。
“我们从前也被额娘骗,这骗人的感觉倒是甚好。”
“甚好,甚好。”
“方前还不知其中的乐趣,原来就是看着他人纠结的模样而得出来的喜悦。”
“别说了,宣妃看过来了。”
在佟佳贵妃预警的一瞬间,两人瞬间转过头,闭上嘴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希吉尔狐疑的注视着两人,分明她听到背后有人在窃窃
私语,而且声音异常的熟悉,但是两人一副从没有交流过的样子,难不成是幻听?
应该是幻听,毕竟佟佳贵妃和宜嫔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
在希吉尔要转过头的刹那,宜嫔滑稽地挤弄自己的眼睛,以更加小心的对口吻道:“我们两人还挺默契。”
佟佳贵妃淡然一笑。
宜嫔没了说话的兴致,她最讨厌的就是佟佳贵妃这副模样,好像事事不上心,事事不关心,没有人能在她的心里留下痕迹。
呼叫着的渝涟终于来了,她硬是顺着声音从宫女堆里挤出来,是真的挤,毕竟她没有让宫女们为她让开一条路的地位。
挤进来的一瞬间,她扶正了自己的旗头,先向周围道歉一番,才开始和希吉尔说话。
“娘娘,您找有我有什么事?”
在渝涟和希吉尔聊天的时候,周围的宫女那不满的眼神也收了起来,您早说啊,早说您是宣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啊。
其中表示敌意的宫女,更是后退了几步到了边缘地带。惹不起,惹不起,希望不要被记恨。
宣妃娘娘,也是宫中的一个传奇。
进宫不过数月,就单独被皇上从嫔位提到了妃位,满宫上下可没有人有这一荣幸。
希吉尔伸出手指挥道:“渝涟你尝试一下能不能将针放在水面上。”
渝涟直接拿过旁边的水盆,水盆的底下有了一根针,是被人使用过的。
渝涟的手很稳,拿起针将针放在水面上的时候,没有一丝颤抖。跟希吉尔比起来简直是天地之别,渝涟是天。
又稳又快,希吉尔也觉得稳了,渝涟这架势,一看就不一般。她不成功又有谁可以成功呢?
作为执掌希吉尔衣物的宫女,偶尔还会帮希吉尔绣上几件衣裳,希吉尔对渝涟充满的信任。
果断的架势,却输得一塌糊涂。
仿佛是为了嘲讽一般,在渝涟开始准备丢针的时候,旁边的宫女也一起进行丢针,和渝涟不同的是,她们的针成功地浮在了水面上。
渝涟将自己的手攥住又放开,不应该啊,在旁边的宫女,她都有隐约的印象,毕竟都是咸福宫的。
一个是打扫的宫女,一个是伺候汤圆的宫女,还有一个是伺候咸福宫里的花花草草的宫女。
都跟手艺扯不上什么关系,为何自己会输给她们?
佟佳贵妃解开了渝涟和希吉尔的疑惑:“你家宫女的手太快了,我都没有来得及告知她,手确实是稳,但是没有用,这个水盆是别人用过的!”
希吉尔还是不明白:“这与别人用没用过有什么关系吗?”
佟佳贵妃扶额,这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啊!
她还是从头开始说,将其中的弯弯道道全部掰开解释给希吉尔听:“水盆都是提前做过准备的,在七月六号的中午晒上一整天,到了七夕晚上,也就是今天晚上,水盆的表面就会形成一张水皮子,会有水张力可以撑住针。”
宜嫔也在一旁点头,附和着:“就是这个道理,你看宫女们拿的都是新的水盆,旧的水盆,特别是针已经沉到底下的水盆是完全没有用的,任谁都无法成功。”
希吉尔让人拿了一个新的水盆给渝涟,不出意外一次成功,让希吉尔重拾了信心。
她弯手攥拳,为自己打气:“我一定可以将针放在水面上。”
到底还是紧张了些,希吉尔请求的说:“你们两个不要站在一旁看热闹,快点来和我一起玩。”
佟佳贵妃和宜嫔也命人拿来了两个新的水盆,两个人是玩腻了,就当是陪着希吉尔。
轻轻的,轻轻的,有了两人的陪伴,希吉尔反而更加的紧张,因为她们两个人都成功快速地将针放在了水面上。又变成了一人放,两人看的局面。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的小心翼翼迎来了好的结果,希吉尔成功的将针放在了水面上。
“嘿嘿,我就是这般的心灵手巧。”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佟佳贵妃果真是个知心的大姐姐,她夸赞道:“宣妃的时候本就极强。”
自己夸自己不觉得,但是别人夸自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希吉尔害羞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倒也不必如此。”希吉尔心中叹气,厚脸皮还是没有修炼到家。
佟佳贵妃仔细观察的丢出针所印下的影子。
丢针看影,针是丢完了,接下来就是看影了。
她们三人的影子都是各不相同。
希吉尔的针影是一头粗一头细。
佟佳贵妃指着针影,对希吉尔诉说其中的含义:“你的针影一头粗一头细,这就像是砧子上的杵,说明你将来洗衣服干净,是个利索人。”
洗衣服算了,但是利索人的夸赞希吉尔果断收下:“我觉得我办事就是利索。”利索的另一词意思就是风风火火,希吉尔觉得自己可符合了。
佟佳贵妃指着自己的针影:“我的针影像个梭,这就是织女把梭借给我的意思,我的手巧极了,能织布。”
宜嫔也同样指着自己的针影,她才不需要佟佳贵妃替自己解释:“我的针影像原来的针,这就是织女给我绣花针,让我能扎会绣。”
希吉尔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这织女娘娘也太不灵了吧!”
宜嫔火气已经起来了,在佟佳贵妃说的时候没有异议,在自己说话的时候就有意见,她就这么瞥向希吉尔。
这一眼的威力,不容小觑。
希吉尔果断求饶:“我是想说,对于我们来说,织布绣衣服什么的也太不切实际了。难不成佟佳贵妃会去织布,你会去绣衣服吗?”
“更何况了,谁舍得让你去绣衣服?又伤眼睛又伤手的。”
刚入宫的时候,不过是给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康熙绣了点自己做的小东西,希吉尔的手不知道都戳了几个孔,可痛可痛了。
宜嫔非常容易让人安抚,怒火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
“真是能说会辩!”
希吉尔装傻充愣:“那人是谁啊?”
“哦,对了。”希吉尔忽然想到了渝涟,“那像渝涟一样,针沉入水中的呢?”
御花园里的人很多,也不乏是后面来的,不知道前面的情况。听到有人将针沉入水中后,纷纷的看过来。
能将针沉入水中,非常的少见!
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渝涟宁愿不知道这个答案,目光好似箭一样,刺在了她的身上,她很想大声解释,又觉得划不来,太尴尬了。
小时候的佟佳贵妃也问过她的额娘同样的问题,如果针沉入水中了,会是什么意思呢?
在宜嫔明显不知道答案的情况下,就代替她解释:“很简单,针如果没放平而沉了底,那就是你对织女无缘。”
宜嫔不知道针沉底的意思,她周围的人都没有沉底过,自然也不会了解针沉底。
但是这不妨碍她将做佟佳贵妃视作显眼包,难不成知道答案的只有你一个人吗?为何都是你回答?
“原来如此。”希吉尔生怕好的不灵坏的灵,“那渝涟怎么办?”
再一次提到渝涟的时候,渝涟已经心如止水了,抛弃周围几个咸福宫的宫女不谈,应该没有几个人认识她。
佟佳贵妃一时之间也没有回复,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宣妃好似很担心,那就宽慰一二吧:“
没事,后来渝涟不是成功的把针放在了水面上,织女娘娘会看到的。”
希吉尔要拍拍自己的胸脯,松下了悬在心中的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七夕的第二个游戏是穿针赛,不是人人都可以参与的,技术难度极高。
大格格学习完后,马上来到了御花园,正好赶个七夕活动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