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萧秋折闻言,转头对晚青妤道:“你先回房歇息,我去陆临那儿一趟,回来再与你细说,不必等我。”
晚青妤点头,叮嘱他:“你注意些伤口,莫要再碰着,早些回来歇息。”
萧秋折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萧秋折一路疾行,径直赶到陆临的住处。
陆临见他神色不佳,挑眉问道:“怎么,吵架了?”
萧秋折未答,走到桌前坐下,沉声道:“你找我何事?”
陆临从桌上拿起一本书,扔到他面前,道:“这是我在晚青妤父亲和兄长去世的地方找到的。这本书内容颇为古怪,乍看之下并无异常,但若细读,便会发现其中问题重重。书上未注明出处,亦无作者署名。我查过,这书的纸张出自京城某家印刷坊。”
萧秋折拿起书,翻了几页。书页已有些破损,字迹模糊不清,但纸张的触感却让他觉得似曾相识。他抬头看向陆临,眉头微蹙:“这书……莫非出自付家?”
陆临点头,神色凝重:“我也怀疑此书与付家有关。这本书是从晚青妤父亲和兄长去世的地方找到的,但周围的住户皆称未曾见过此书,也不知其来历。我怀疑,此书是晚青妤父亲随身携带之物。若此书果真出自付家,那晚青妤父亲的死,或许与付家脱不了干系。”
萧秋折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仔细翻阅书中的内容,低声道:“若真如此,晚青妤的父亲或许早已察觉付家的异样,甚至可能因此与他们产生了矛盾。此事需得查明。”
他将书放回桌上,沉声道:“你派人仔细查验此书,尤其是书中的笔迹、墨迹及纸张,务必查清其来历。待有了结果,我们再与付家那边对比。”
陆临点头,随即又问道:“你可曾听闻言书堂的那边如何处置?那边至今毫无动静,实在蹊跷。言书堂事关翰林院,即便被大火烧毁,也该尽快重建。可皇上却迟迟未有动作,甚至下令不许任何人提及此事。我询问过几位大臣,他们皆说不清楚。可那片地区极为重要,若长久荒废,恐对周边百姓生活造成极大影响。你可知皇上究竟有何打算?”
萧秋折摇头道:“此事我也不甚清楚。今日入宫,虽有几位大臣提及言书堂之事,但皇上并未回应。我未多加留意。若皇上真有此意,恐怕背后另有深意。待我寻个机会,再细细打探。”
陆临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你这边如何?复职之事可有进展?”
萧秋折将书放回桌上,淡淡道:“应当无碍,只需再周旋几日。”
陆临走到桌前,扯了把椅子坐下,低声道:“那便好。不过,我听闻你与王爷起了争执,如今你身上有伤,千万莫要大意,先将身子养好才是。”
提及王爷,萧秋折只是冷笑一声,未再多言。
陆临见他神色不佳,试探道:“你与晚青妤如今关系如何?不会又吵架了吧?”
一提到晚青妤,萧秋折心中便涌起一股难言的无奈,他低声道:“我也有些分不清了。平日里,她看我的眼神分明带着情意,可今日她又见了付钰书,她解释说是碰巧遇到。我实在不知,付钰书在她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陆临闻言,摇头笑道:“原来是为这事。她既说是偶然遇见,你也不必太过介怀。感情之事,本就需时日磨合,急不得。”
萧秋折沉默片刻,忽道:“今晚我不回去了,就在你这儿歇一晚。”
陆临无奈:“你又不回去?晚青妤那边你就不担心?”
萧秋折:“不担心。”
陆临挑眉:“当真不担心?”
萧秋折未答,起身道:“我还是回去吧。”
陆临见状,摇头失笑:“你这般沉不住气,还说不担心?”
萧秋折未再多言,迅速赶回亲王府。到了翠玉轩,他推门而入,却见晚青妤正在更衣,她背对着门,衣衫半褪,肩背如玉,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莹光。
萧秋折愣在门口,晚青妤闻声转身,手中还握着未穿好的衣裳。
二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怔。
第34章
有孕。
果然如萧秋折所言,李嬷嬷今晚并未在门外守候,只是隔壁房间的门却被她锁上了。
原来,李嬷嬷听闻晚青妤近日常在隔壁房间更衣,觉得此举不妥,便禀报了太妃,太妃听后便命李嬷嬷将隔壁房间锁上。如此一来,晚青妤更衣便更加不便。
太妃此举,显然是将他们逼得紧了,晚青
妤心中无奈,却也无可奈何。玉儿今日也未被安排守夜,早早便被遣去歇息了。
晚青妤本以为萧秋折今晚会回来得很晚,便在房中准备更衣入睡。谁知,她刚褪下衣衫,房门突然被推开。
两个人愣了一瞬。
萧秋折急忙道:“我……不是故意的。”话未说完,他的脸已涨得通红。
晚青妤慌忙用衣衫掩住身子,低声道:“快把门关上。”
萧秋折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门关上,自己却未退出房间。
晚青妤见他仍站在屋内,羞恼道:“你出去。”
萧秋折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未离开,急忙开门退了出去,站在门外,身板僵硬着,思绪有些混乱。
晚青妤匆匆穿好衣衫,整理妥当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房门打开。
萧秋折仍局促地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几分歉意,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她。
“进来吧!”晚青妤叫他。
萧秋折进屋将房门关上。
晚青妤走到床边,背对着萧秋折,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太妃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本来我住在这房间里已有些不方便,更衣还需跑到隔壁房间。如今倒好,她让李嬷嬷把隔壁房间也锁上了,整个翠玉轩里,我连个更衣的地方都没有。今晚我以为你会回来得晚,所以才……”
她说到这里,脸上愈发滚烫,伸手摸了摸脸颊,轻轻叹了口气,又道:“你能不能去与太妃说说?她这样安排,实在让我为难。我们二人住在一起,确实有诸多不便啊。”
萧秋折望着她的背影,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好,我明日去与她说说。”
晚青妤又道:“那你能不能问问她,我明日可否搬到偏房去住?这样或许会方便些。”
萧秋折又思索片刻后道:“行,我明日与太妃提一提。不过,成功的几率恐怕不大。毕竟,我们的事还未完全了结,太妃那边对王府的管辖权也还未交给我们。若此时你便搬到偏房去住,恐怕会惹她不开心。不过,我明日会与太妃说说。”
晚青妤听罢,心中稍安,虽知以太妃的性子,此事未必能成,但萧秋折愿意为他开口,已让她感到些许宽慰。
房间里的气氛有所缓和,晚青妤转过身来,问萧秋折:“你今日去了陆临那里,他找你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她平日从不过问他的事情,今日却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
萧秋折走到柜子前,将外衣脱下,回道:“陆临在查你父亲和兄长去世的原因。他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本书,那书似乎与付家有关,内容颇为古怪。”
古怪的书?
晚青妤闻言急忙问道:“什么样的书?我能否看看?”
一提到付家,她的神情便有些急切。
萧秋折看了她一眼,回道:“书现在在陆临那里,回头我拿来给你看。我让他送去鉴定,尚不确定其出处。”
晚青妤听罢,未再多言。她知道,今日因付钰书之事,二人之间已有些不快,此刻再提付家,恐怕会让他更加不开心。
萧秋折见她沉默,也未再多言,走到衣柜前取了寝衣,道:“我去洗漱,一会儿回来。”
晚青妤轻轻应了一声,看着他出了房间,随后将床铺整理好,坐在床边静静等着他。
过了一会儿,萧秋折洗漱完毕,换了一件轻薄的白衫踏入房间。他见晚青妤正坐在床边等候,今日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寝衣,莹莹烛光下,衬得她肤若凝脂,温润如玉,美得宛如一幅画作。
萧秋折站在门前,望着她,不禁晃了神。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意识到,她竟如此美丽,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
晚青妤坐在床边,察觉他停在门前不动,也抬眸望向他。他今日穿的衣衫轻薄,隐隐约约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她望着他,脸上不由得泛起红晕。忽然想起方于曾提过的事,说若想知道萧秋折十七岁那年发生了什么,可以看看他的后背。
她沉默片刻,低声问道:“你能否与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
萧秋折没想到她会问这些,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坐下后轻声道:“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以前的事了?”
晚青妤回道:“没什么,只是你十七岁那年,似乎没怎么听到你的消息,所以想知道那一年发生了什么。”
萧秋折神色微凝,十七岁那年,正是她给他写信的那年。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其实那一年发生了许多事。”他的目光有些悠远,回忆过往,“那年的春日宴,大概也是现在这个时候。我进宫赴宴,走到宫门前时,一群姑娘围在那里,见我过来,便纷纷涌上前。其中有一位小姑娘不小心摔在了我面前。”